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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肩肘处的地方溢出了大量的鲜血,事实上不仅仅是肩膀这个地方,整张床单都被血的颜色染红,现在周围的人都死绝楼远黛也能仔细的观察这些溢在床单上的鲜血到底是从哪个部位喷涌出的了。
事实上所有关节地方都被鲜血打得通红,当然楼远黛能够看清楚那个地方颜色比较深完全是因为克里琴斯外面包围上了一个纯白色的床单,通过溢出鲜血的部位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人的关节,并且在纯白床单下凸显出的形状就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形,不过四肢的接口看上去都不太对。
“脑袋都和脖子分家了”楼远黛伸脚踢了踢抓住富江的那根胳膊:“还能有行动力抓住人家的脚腕,真是色胆包天死了都不放过到手边的美女。”
不过克里琴斯是欲望之神对富江拥有十分慎重的欲望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是再怎么情有可原楼远黛都不觉得死不瞑目的把一只断掉的胳膊扣在别人脚腕上是多麽正常的事情。
“并且还抓得这么紧。”踢一踢之后富江的脚腕仍旧被抓的十分近,看来不把这五根指头一根一根的掰下来抓在富江腿上的这根手是不会松开的。
“那就没办法了”楼远黛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去扯着富江腿上的胳膊:“反正该死的人都死光了,就算跟你在这里耗下去也不会因为出局死掉,要考虑的就只有地下那个不安定因素了。但是这个暂且不论今天我一定要把你这个变态的手从富江身上扯下来!”
因为不扯下来没法做正事啊,总不能让富江腿上戴着这么一只手跑去勾引柳筠和,恐怕柳筠和还没有被勾引到就被富江腿上那孔武有力的赤裸的断膀吓到了。
毕竟是一根已经断了的胳膊,凭借着楼远黛的力气把这根断掉的胳膊从富江腿上拔下来还是绰绰有余的,没一会这个断掉的胳膊就被楼远黛抱在了怀里。并不是喜欢抱着什么血腥的事物,而是这个软软的有弹性的物件楼远黛下意识的把它给抱住了,手感还十分好。
“富江——”即便已经分裂成不知道多少块也能用断掉的手抓住富江的胳膊,即便脑袋已经和脖子分离也能用沙哑的声音喊出富江的名字。
“挺执着的”楼远黛一手拿着那只断掉的胳膊拍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能力,就算变成这么多块也还能这样执着,但是我可不会把富江留在这里。”
“你就在这里自求多福吧。”这是楼远黛把人家的胳膊带走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而旁边的绿眠看着楼远黛走出尸体的包围圈还眼巴巴的想着楼远黛什么时候会把手里的这物件扔掉,但是并没有……
“自行车已经没法用了。”楼远黛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断肢指向刚才她们前进的方向:“所以只能徒步前行了啊。”
但是高贵的富江愿意把她的脚底踩在在这片并不是太干净的土地上么?想到这里的时候楼远黛看了一眼富江。
“那我也不妨在这里走一段就当是看风景了”就算是答应了楼远黛并没有出声的请求富江也使用十分高傲的语气说出来的:“只要在看完风景之后给我准备一双配得上我的鞋子就好了。”
再见到富江从楼远黛身后走出来的时候绿眠就钻回了骨扇之中,并不想挑战被富江勾引的种族是否能够增加一个这种事情,看看克里琴斯刚才的可怕状况就知道了,在楼远黛和富江走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之后她们依旧能够听到自身后传来沙哑而又渺茫的声音,如果只听这声音而不去看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的话这声音倒像是梦境中的画外音。
“两个世界合并之后克里琴斯受到本土的约束就少了,但是没想到分尸成那样还能动。”楼远黛一边走在潮湿的地面上一边自言自语。这一点倒是和富江有一拼。
富江并没有说话,而是将双手背在身后牵在一起低着头一碰一跳的看着地面上的落叶,想必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森林。
“你早就知道那床单底下是什么样的景象了吧?”楼远黛当时并没有掀开染满鲜血的白色床单,只是偷走了人家的一只手臂——与其说偷倒不如是光明正大的抢的,现在楼远黛手上还拿着那根抢来的断肢胡乱飞舞,时不时地差点飞到富江身上去,但是富江半点反应都没有。
“那么着急的让我掉头恐怕他变成那样子和你也有关系,怎么害怕他报复么?”
“哼”旁边一蹦一跳的富江听了楼远黛这话之后好似心情很好的哼了一声,楼远黛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上去心情这么好。
“当然不是”富江甩了一下头发差点呼在楼远黛的脸上:“那个家伙太烦人了,变成那样也完全是自讨苦吃而已,谁会害怕那样的家伙。”
听了富江这话楼远黛明了的甩了甩头:“既然不是害怕就好。”
“怎么了?”富江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对劲,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楼远黛,眼角的泪痣仿佛在熠熠生辉。
“没什么”楼远黛自然而然的道:“可能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吧,你看看后面。”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怀好意的用自己手上的断肢指向身后:“即便是残破成这个样子也依旧十分顽强呢。”
“什……”富江嘴里刚刚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头就已经扭过去了,大概是习惯了寻常人的生活所以并没有像楼远黛初次遇见她的时候一样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是正常的回头,真是可喜可贺。
身后跟着的俨然是那具残破的身躯,不知道身体已经分裂成那样到底是怎么前进的,被掩埋在床单下也无从看清这具应该分成好几块的躯体是如何运动,只能看见沿路淅淅沥沥的留下来的鲜血。
“血还挺新鲜的”楼远黛看着慢慢走近的克里琴斯:“流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流完,想必这些让他变成好多快的伤口是在不久之前形成的。”
富江看着那已经染成鲜红色的床单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像你这种人还真是少见。”
“我见过的人只有见到我分成一块一块的尸体才兴奋,倒不会看见其他人被分尸之后还能走动这么兴奋,实话跟我说其实你是个变态吧?”
“什么变态”楼远黛表示无所谓的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拿着的胳膊:“我看上去很兴奋么?”大概是因为看到克里琴斯变成这样已经没有什么威胁才会露出兴奋的表情来吧。
“走吧”富江不想多看后面的人一眼,扭头就向着离开森林的方向走去。
走就走,楼远黛最后看了身后缓慢移动的克里琴斯一眼把手臂扔向那个方向。
“既然已经这么可怜了就把这个还给你,就算是尸体也要留个全尸才对。”一边这么自言自语着一边追上前面的富江,富江看上去仍旧没有什么惊慌的反应,也不知道到底对克里琴斯变成这样的事情知道多少。
因为已经变成一块一块的所以移动速度十分的慢,楼远黛二人只是以正常的速度前进就把后面缓慢移动的尸块甩的影子都看不见了,在即将离开这片森林的时候楼远黛还回望了好长时间却愣是没有看见那个应该在缓慢移动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放弃了尾行。
“前方有一大片生物反应。”就在楼远黛驻足回望的时候骨扇中突然传来绿眠的声音:“并且根据磁场感应还是一群雄性。”
啥?楼远黛震惊了一下,该不会又是富江疯狂的追求者吧?
马上就要走出这片森林了,楼远黛也依稀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象,仔细一看确实是一大群人站在外面没错但是这一群人好像还拿着明黄色的旗帜什么的探出头去一看果然是皇帝的大军。
而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是将军所在的C位变成了大国师沈止。
“已经等候多时了。”沈止骑在马上笑着看着楼远黛。这货的鼻梁上依旧戴了一副金丝眼镜,在这样的背景下想的格外滑稽,但是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楼远黛眯着眼打量了一下沈止然后缩了缩脖子:“但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觉得你应该听听我的建议。”
在场的男性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富江的魅力已经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楼远黛觉得还是小心为上。
“什么建议?”沈止有些奇怪,楼远黛看上去就好像后面还藏着什么不能让人的发现的好东西一样,生怕在场的人抢走。按照楼远黛现在公主的身份就算是拿出再好的东西来在场的各位也不能一哄而上的哄抢,但是楼远黛却笃定了这群人会做出那种哄抢的事情来。
“马车”楼远黛耸了耸肩膀:“你有没有带马车来,我一个公主总不能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走回皇宫吧?”
这片森林确实可以称之为鸟不拉屎的地方了,按照富江的说法如果不向这个方向走的话就算走上他三天三夜也不一定找到出口,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会被传送进这种地方来。
“你说什么?”沈止似乎觉得楼远黛的话十分好笑:“这里那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
“就算您是十六月公主,也不能说皇宫的门外是一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听了这话楼远黛猛然抬头看去,只见这一大片军队的上方隐隐约约有一截被藏在雾中的城墙,大概是因为清晨的雾有些大所以楼远黛才没有第一时刻注意到这节被藏在雾中的城墙。
当然她抬头向上看的时候还顺便看见了一顶轿子的顶部,看样子就算是很短的一段路精明的国师也没有要让公主走回去的意思。
但是楼远黛现在已经不再在意那顶轿子了,她突然又钻回身后的森林之中和富江面对面。
“你说我们如果向着这个方向的反方向走的话走大约多长时间才能到达尽头?”楼远黛面色有些凝重的问道。
“我说过”富江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迟早都能出去。”
“不过和绕地球走一圈能回到原点是一个道理。”
楼远黛:“……”意思就是虽然这树林有出口但是从反方向出去的可能比徒步绕地球一圈还要难。
富江虽然是自疯狂游戏城之中产生的人物但是她初始被创造时是在地球,所以有地球人该有的概念。
这就是楼远黛发现十六月尸体的那片森林,楼远黛当初还有些不解为什么皇宫的门口会有一片森林。但是现在不解的事情更多了,有一片森林也就算了为什么这片森林林还如此之大?
“公主?”沈止看不见森林之中的景象,楼远黛说话的时候只是从一颗粗壮的树干后露出一颗头来而已,但是即便知道了公主就在这树干之后也没有人上前一步去迎接她回来,仿佛前方是什么不可踏入的禁区一样。
“沈止”在被沈止呼唤了几声之后楼远黛终于整个人都从粗壮的树干后出来:“我暂且不问你为什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毕竟刚才发动的球形音波那个技能可能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把他们吸引过来甚至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为什么你们在这里守着却不踏入一步?”楼远黛说到这里的时候后退了一步让自己被包围在正片绿意盎然之中:“这里面我逛了一大圈,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害怕的东西,还是受了谁的命令不能踏入这个地方?”
这么大一个军队再加上国师根本不会轻易地受人指使,能够指使他们的估计也只有柳筠和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柳筠和指使的话至少说明他进到过这里面或者是听人说了这树林之中的事情,有可能看见了十六月的尸体也不一定。
“是皇帝下的命令”沈止垂下头看着楼远黛道:“他跟我说——这片森林的最深处是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