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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告诉我们，凶残的妹子无论怎样都凶残。
沈行风撑着车顶眼睁睁地看着林漪把精神系丧尸的脑袋都拧了下来，其画面之血腥，动作之迅速，手法之利落直教沈行风叹为观止。
当头颅被高高举起，乌黑的鲜血滴滴答答顺着脖子流下，周遭成群结队的低级丧尸便如潮水般向四面八方倾退而去。
低级丧尸没有思维逻辑，但是潜意识里仍然有森严分明的等级观念。精神系丧尸无疑是他们的头领，他让他们本能地畏惧，可以左右他们的思想，控制他们的行为，用威压将他们置之死地。
而如今，精神系丧尸一死，控制低级丧尸的力量突然没了。可他给低级丧尸留下的可怖印象还深深刻在丧尸们的心里，挥之不去，以至于很轻松就能把这份忌惮嫁接到干掉精神系丧尸的林漪身上。
林漪拎着精神系丧尸的头颅慢慢悠悠就踱步到了沈行风的车前，明明站在地上，足足矮了沈行风一大截，可她笑容灿烂如朝阳，有融雪般的明媚爽朗。
就像是高傲的女王，沈行风毫不怀疑她的行为是在向他炫耀她的战利品。
“呐，给你。”
走到了车边，林漪示意沈行风出来。沈行风深深喘了口气，这才发现身上全是刚刚吓出来的冷汗，腻得咯人。
强行踹开了已经变形的车门，沈行风钻出了车子，“这有什么用？你不会还指望能用他震慑低级丧尸吧？丧尸是凭嗅觉行动的，他们的记忆也不会很长，过了这一阵子，这颗头颅就没用……”
“停、停、停！你484傻？高级丧尸应该都有晶核的啊，我们来挖挖看看！”林漪把丧尸脑袋丢到了地上，亮晶晶的眼睛盯住了沈行风，“有没有刀？”
沈行风的防身之物当中自然有刀，他从军靴里抽出了一把锋利小巧的匕首，“拿着，不过我不得不告诉你，关于晶核的问题我们都有探测过，这个世界并不像是小说里说的那样，我们从来没找到过晶核。”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林漪吐吐舌头，两手比划着脑袋的位置，有点无从下手。
用刀刃戳进了丧尸的眼睛，溅起的奇怪液体直接喷到了沈行风的裤腿上，沈行风的青筋一跳，只见着林漪控制着刀直接往旁边剖开，结果开错了位置，连匕首都卡在了头颅骨上。
感觉匕首都要被林漪给别断了！
沈行风忍无可忍，撞开林漪亲自上阵，他劈手把刀刃拔了出来，三下两下对准了位置，立刻把整个头颅都收拾了干净。
林漪蹲在旁边看的眼睛都不眨，直到头盖骨被磕碎了，好像也没发现所谓的晶核。
沈行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剩下的工序也懒得再动了，他擦干净匕首还回鞘内，站起身就准备去开车。
“别白费功夫了，仪器都没探出来，这个世界是没有晶核……”
“砰！”
转回身的时候林漪正扶着车子在踩那颗脑袋，简单粗暴的踩踏直接让乌黑乌黑的液体都溅的四处飞起。
沈行风被她丧心病狂的模样吓呆了，他扶着车身差点没站稳身子。
神呐，正常的女人能干出这事儿？
沈行风表示不信。
眼睁睁地看着林漪把那颗脑袋踩的四分五裂，林漪嫌弃地甩甩腿，忍着恶心把碎屑拨到了一边。
“别白费功夫了，我说的你听不懂……”
“我找到啦！”
“吗……”
妈蛋，脸好痛。凸(艹皿艹)
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满满恶意，沈行风不信邪地又走了回去，果然看见林漪的手心里躺着一块白色的宝石状物体。
“哎，科学都是要通过事实来验证的。你这个人太死板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林漪笑嘻嘻地把晶核塞到了沈行风的手里，拍拍手边收拾边往车里走去。
沈行风把手里的晶核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眉头紧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会有晶核。”
嘟哝着检查了好半天，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如果再不走，只怕天黑都找不到落脚点。
晚上是丧尸活动的高峰期，他们这辆破车是肯定挡不住东西的。
沈行风没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研究，他握着晶核坐回了驾驶室，林漪正在他身后摆弄着自己的衣服。
“好烦啊，脏死了……”
林漪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身上的污渍，沈行风从后视镜里扫了她一眼，忍不住开口道，“你别像个女人似的搔首弄姿，真的太扎眼了。”
“……撒？我不是女人难道我是男人啊？”
“你刚刚干的那些事儿连男人都干不出来。”沈行风说的可是大实话，他深深地又扫了眼林漪，表情是大写的五味陈杂。
(#‵′)凸！
你自己战五渣，怎么能怪我战力爆表！
林漪表示不服！
“不过说真的，你真的很厉害。嗯，也许我可以相信你说的，你是一个高智能生物。”
慢慢都是心悦诚服，沈行风的态度终于好了起来。林漪本想和他理论的行动也被暂时搁置，她抱着双臂靠在后座角落，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沈行风是认真的，他刚刚有亲自检查过丧尸头颅，丧尸的脑袋上有好几个弹孔，显然是林漪手里扔出去的子弹。
子弹有自身的重量，但是真论到能砸死一只丧尸，这还有待商榷。
让丧尸死掉的是同一个孔里的三枚子弹，因为子弹的滋进，所以截断了丧尸脑袋里的神经中枢。
那个孔的位置不小，但是也不算大，位置偏移不超过，甚至还要更小，这足以证明，所有这一切并不是人力能够操控的，即使是异能者，也不例外。
可是，二十五世纪的科技真的有那么发达吗？
再造人的确很早出现，可以追溯到二十一世纪末，而超高智能机器人也在二十二世纪就已经诞生，拥有自己的思维逻辑和行为能力都是不在话下。
在二十五世纪，很多高智能机器人都能超越人类极限，达到人类所不能及的高度，可是像林漪这样既能快速愈合又有超高速行为能力的机器人仍然是不可想象的存在。
注重内置必然亏缺外在，反之，同样有效。
两者兼而有之，这其实很难很难。
沈行风身为一个特殊工种人员，手里知道的辛秘要闻没有上万也有上千，可是像林漪这样逆天的存在，他没道理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是末世之后？
迅速打消了这个想法，末世之后的资源匮乏，根本没可能支撑这样高科技的生物研究。
气氛诡异的沉默。
良久，“其实，你是什么型号的？什么计划出产的？说真的，如果能有你这样的能力，相信在面对丧尸的时候人类就会轻松许多，甚……”
“所以你想把我交给科学家去做研究吗？让他们提取我身上的细胞或者基因从而找到让人类快速愈合的方式？”
“我……”
“或者更直接一些，让我成为基因衍化的提取本体，从而保证人类有源源不断的异能力，可以不被丧尸侵害？”
“……”
“但是，你想过吗？我可能会死。”
打断的话语太过直接，林漪认真地盯着沈行风的后脑勺，目光犀利到好像快要把他洞穿了。
自然很清楚生物研究的残酷性在哪里，沈行风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把话题带往轻松的地方，然而他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前一刻两人还暂时缓和了气氛，现如今又突然变得剑拔弩张。站在人类的角度，提取基因什么的当然没错，这是造福人类的大事情，可是站在林漪的角度，确实让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高智能的生物用于生化研究会显得太不人道。
毕竟，成为再造人，每一块身体发肤，每一根神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痛苦才融合的。沈行风有真的观摩过再造人的成型，那绝对是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过程。
“我、我想你说的对……”艰涩的说出了自己的倒向，沈行风安慰着自己现在毕竟是末世了，他不应该再有太多的大义之心，可是身为军人，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始终印在骨子里，怎么说，他都有些不是滋味。
林漪像是看出了他的纠结，可她并不打算让他顺着坡就滚下去。
抱着双臂，林漪懒散地滑下了身子，漂亮的眼眸望向了车窗外，有蓝天荒漠，烈日灼灼，“我不是圣母，我没有义务为人类服务。末世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类的自以为是所造成的，就像犯了罪就一定会有所偿还一样，现今这种生态环境何尝不是另一种赎罪的方式？天地万物皆有生存的规则，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在制造的时候就会产生相对应的结果，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
“自己作的孽，就该自己受着，你要记住，无论事大事小，我不会为任何人的失责买单。”
刹车之后，车子前冲的力道在地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他们的面前停着一辆军用越野车，应该是沈行风自己开过来的车子。
沈行风握着方向盘轻轻喘息，车后座的林漪句句话都是咄咄逼人，散发出的压力好像能把他陷入刚刚当兵的那段时光。
他也曾有过桀骜不驯的年岁，也曾抱怨愤恨过身不由己的身份，也想有人来帮帮他为他承担自己负重不起的责任。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忍到残酷。
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这句话听过很多次，像是一种安慰。
每次他都能做的很好，可是面对很大很大问题的时候，他仍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坚如磐石。
他想，人类的劣根性就在于此。退缩，是一种本能，转嫁亦然。
四周静的没了声音，沈行风握着方向盘久久没有动作。
日薄西山，傍晚的凉风穿透过破败的车身，他听到自己轻轻说：“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