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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醒来,关于贵妃娘娘各种不好的言论自然就消除了,太后也可以不用禁足了。
“演儿。”太后一脸关心的走进来,对床上的高演露出慈母的一面,“演儿你终于醒了,若是再不醒来,母后,母后还不知会是何种结局。”娄太后心酸的说着,意在给萧贵妃上眼药。
高湛垂下眼眸,“是啊,朕终于醒了。”
“演儿,有些事情哀家不能不说,在你昏睡期间,贵妃的种种行为,大有逼宫的嫌疑,哀家贵为大齐太后,却被一个小小的贵妃禁足,先不说孝悌之义,单单是逾越本分,哀家就能狠狠给她治罪!”娄太后说的气愤,萧唤云脸色都没变一下,倒是王璇心里一个咯噔,虽然公主是为了皇上好,但是太后毕竟是皇上的母亲,皇上会不会?
萧唤云直直的看着高演,“皇上,本宫没有,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
“包括和高湛一起把持朝政吗?演儿,在你昏睡期间,你的好贵妃,可是和你的好兄弟,一个稳住前朝,一个把持后宫,哀家这个太后,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哀家不得不怀疑,他们配合的那么默契,是不是早有预谋?”
“太后娘娘说话可要有证据,有些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哀家今天就是要说,你和高湛的事情……”
“母后!”高演打断娄太后,盯着娄太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唤云,是我、的、妻、子!”
娄太后怔了一下,随即改口,“好,演儿,即便刚刚的话是母后说的欠妥当,可是母后也是被他们气的,他们的种种行为,让母后以为我大齐就要改朝换代了。”娄太后依旧抓住萧唤云和高湛软禁她的事说话。
“想要改朝换代的不是我和阿湛,皇上的病是怎么回事,太后比谁都清楚。” 萧唤云从不掩饰她对太后的怀疑。
娄太后一脸的气愤难当,“荒唐,萧贵妃,你的意思是,演儿的病是哀家所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谁不知道演儿是哀家的亲骨肉,萧唤云,诬陷也要弄点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当娄太后说到“亲骨肉”几个字的时候,高演一下子抬头看着她,那种目光,镇定连娄太后,都硶得慌。
“说得好,虎毒尚且不食子,不过汉有吕太后在前,对于后宫的女人,不能以平常心态衡量。”萧唤云嘲讽的看着娄太后,前一世,就是眼前这位声称是皇上生母的太后,亲自将魏国的兵引入邺城,将箭插入了阿演的胸膛。
这个仇恨,萧唤云根本无法化解。
“大胆,萧唤云,这是你对哀家说话的态度!”
“母后。”高演终于出声了,“朕乏了。”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娄太后面露惊愕,往常演儿也大多时候偏向萧贱人,却没有对她这么冷冰冰的态度过?难道演儿发现什么了?不,不会的……
娄太后心里七上八下。
高演缓和了表情,“朕刚刚醒来,身体还有些不适,朕昏迷期间的事情,稍后再讨论,如何?”
见高演又恢复了温和的表情,娄太后心里稍安,是的,演儿刚刚才醒,确实没有精力处理这些,刚刚,只是他疲惫之下的状态罢了。
“那好,演儿,你好好休息,是母后太过心急了,一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娄太后对高演安抚的笑笑,终究是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送走了娄太后,元福上前报道,说是长广王求见。
高演正要说宣,萧唤云却道,“阿演刚刚醒来,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今天就不见阿湛了,告诉阿湛,朝中的事情,还是让他暂时处理。”
元福,“……”求证似的看了皇帝一眼,见自家皇上没有反对,便躬身退下传旨去了。
“为什么不让阿湛进来?”
“皇上刚刚醒来,难道不累?”
“并不是不能克服。”
“阿演你就是这样,都不懂得替自己考虑,朝堂上的事情有阿湛,明天见他也是一样的。”
高演微微一笑,“唤云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萧唤云,“……”
“在昏迷之前,我常常在想,这辈子能得到唤云的回应,我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即便因为病痛,我可能无法永远守候在唤云的身边,但是下任帝王是我最信任最亲近的弟弟,阿湛会保护好唤云,我不用担心。”
见萧唤云面露不满,高演继续道,“但是,我昏迷后,人虽然醒不过来,思维却是清醒的,我能感受到唤云你的伤心,你的难过,那个时候,我也焦急不已,我知道有阿湛在身边,唤云不会有事情,但是我依旧无比强烈的希望,我能站在唤云的身边,能亲自守护好你,这和我之前的想法大相径庭,我多么希望,在唤云流泪的时候,我能亲自擦去那些伤悲。”
高演闭着眼睛慢慢的说着,脑海中闪现的却是梦中自己身亡,唤云伤心欲绝的情景,那种绝望,让他有切身之痛。
“阿演?”
原本萧唤云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看到高演现在的样子,终究还是担忧他身体占了上风。
“唤云。”高演将萧唤云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不论梦中的场景是真是假,但是那种生离死别,他决不允许发生。
萧唤云有些惊讶于高演的行为,但还是条件反射的回抱着高演,“我不需要道歉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永久的,陪在我身边。”
前世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
“好,我答应你。”
几个字,说的无比的真切与肯定。
高湛终于在第二天见到了皇帝,同来的还有担心不已的陆贞,由于萧唤云担心过度,昨天高演醒来后,放松之下,就睡了长久以来最舒服的一觉,于是现在还没有醒来。
“皇上,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高湛一直很担心高演的身体情况,就怕疏忽之下被娄太后算计了去,好在,皇兄终究还是醒了过来。
“微臣见过皇上。”陆贞跪下行礼。
高演虚扶了一把,“阿贞,私下里就不用这么多礼。”
陆贞笑笑,“礼不可废。”
高演和高湛对视一眼,也不在此事上纠缠了。
“对了皇兄,在你昏迷这两天,政事上……”
“你是储君,有权利过问。”高演很大度,事实上经过梦中的处境,他对高湛和陆贞更加的放心。
“娄家如何?”比起其他,高演更想知道娄昭的态度。
高湛看了高演一眼,“说来奇怪,御林军将太后软禁在含光殿,臣弟也带人入宫,大司马,却一点也不着急,娄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娄延敬倒是私下里活动不少,不过娄家的大权始终掌握在娄昭手里,只要娄昭不说话,娄延敬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皇上在这个时候提娄家,难道?
高湛心中百转千回,一向不怎么重视朝政的皇兄,怎么突然间给他一种算无遗策的感觉?娄昭,已经向皇兄表衷心了?皇兄要和太后展开皇权的拉锯战?
高湛觉得,世界不科学了。
“如此甚好。”高演点点头,证明他那个舅舅,还是能看清局势的,“陈国使臣那边怎么样了?”
“贵妃娘娘对外宣称皇上是身体不适,陈国那边没什么问题。”
高演点点头,又看向陆贞,“这次宫宴能够如此成功,和阿贞你的五色彩衣脱不了关系,你给唤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朕一直在想怎么嘉奖于你,事实上司衣司已经是你在全权负责,朕就让你实至名归,封你为七品司衣,掌管司衣司,如何?”
陆贞和高湛对视一眼,赶紧跪下领旨谢恩,“微臣领旨,谢皇上隆恩。”
八品晋升到七品,离六品只有一步之遥,陆贞心中充满了希望,总有一天,她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为自己洗脱冤屈,让真正的凶手认诛伏法。
高湛将陆贞扶起来,“阿贞,恭喜你。”
陆贞笑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元福来报,贵妃到了。
陆贞脸色瞬间变得平静。
“唤云,你醒了。”高演从龙椅上起来,上前迎接萧唤云。
“皇上醒了都不叫臣妾。”萧唤云略微有些抱怨。
“看你睡的熟,不忍心。”
“微臣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陆贞赶紧给萧唤云行礼。
和高湛打过招呼,萧唤云看着陆贞,“起来吧,对本宫不用行如此大礼,储妃殿下。”
几个字,让现场的三人都变了脸色。
“唤云?”
“皇上,阿湛,你们还要瞒我多久?”萧唤云看着高演和高湛。
高演一时拿不准萧唤云的态度,只得笑着掩饰。
“娘娘,不是,我和长广王……”
“阿湛,真的喜欢,就娶进修文殿去,宫里也很久没有办喜事了,最近晦气事太多,增加点喜气也未尝不可。”萧唤云语气淡淡,心中却十分希望陆贞和高湛能有个圆满的结局,前世的他们,实在是太苦,经历了那么多,最终也没能白头到老。
高湛也觉得萧唤云的态度转变的太过突然,不过想想近来贵妃一颗心都在皇兄身上,也就释然了,唤云早已对自己放下,为自己打算也未尝不可。
高演也想通的比较快,相对于宫廷里的三位巨头,陆贞倒是闹了个大红脸,她一直以为贵妃娘娘很讨厌她来着,但是现在一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定位了……
“娘娘说的是,高湛一定照办。”
高湛已经是乐得眉开眼笑。
“阿湛!”恼羞成怒,陆贞一不小心将私下里的称呼都喊了出来,等回过神,又担忧的看了萧贵妃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怪罪的心思,这才放下心来。
“私下里的称呼也未尝不可,不过陆贞,作为一个储妃,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有时间的话,常到含光殿走走。”
“是,微臣谢过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