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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李凛!醒醒!”
“秀逗了?”
“总不能是变二逼了吧?”
绑着马尾的清丽少女接连的摇晃沉睡男子的身体,见对方却毫无动静后,索性她以掐人中、捶足顿胸的方式完成了一系列的救援,即便真的没气了,搞不好,这种被全球医学机构大力推崇的临时急救操作也该发生奇迹才对。
正当清丽少女预备让李凛挑战更高难度急救的时候,他终于颤巍巍的发出了回应。
“别……别锤了。要散架了!”
林佳佳见状长吁短叹的感动道:“你竟然还活着!”
“副会长,他不活着才是最奇怪的吧。”一副金丝边眼镜的瘦弱青年推了推镜框,实在觉得少女的作风有点残忍,“医生可是一再保证他还有心跳的啊。”
“这我当然知道啦!”倔强的少女两手叉腰,颇有感触的回应道,“他光着身子被抬进来的时候,我可是第一目击证人。”
“光……光着身子……”涉事男子尴尬的无地自容,饶是永恒不死的白鸠,在对待伦理道德问题上和普通人类并没什么两样。
“也不算全是光着。”杰克的表情凝重,“至少,还有一条内裤。”
“这……这样啊。”李凛松了一口气。
“前面破了一个洞。说实在,还不如没有的好。”林佳佳微笑道。
李凛的心情又跌入了谷底,心中对此颇有微词,想要支撑着坐起。
但是,对身体的期望有点大相径庭,稍微运动一下四肢都俱觉酥麻无力。
到此时才发觉,妖刀磁场的影响仍然难以挥去,虽说雾芒千钧一发避开了心脏、大脑等关键部位,但终究自己是被强行唤醒,能够动用抗衡的力量相当有限,还能够活蹦乱跳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我睡了多久?”甩甩头,驱散红樱带来的感慨,李凛发出询问。
艰难的抬起头,在映眼处有几束浑浊的黄色光线,这是房间全部的光照来源。科技晶板的普及有益于减少煤矿、水力的建设,但高昂不降的费用也使得肯接纳的地区寥寥无几,这点来说,大多数地区仍然保留着上个世纪残存下来未消化掉的老式灯具。
房间内各处家具、电器还称得上有序,仅以种类来说却也谈不上完整,而笼统估算的话大概这片空间的面积达到了二十多平米。
这个问题没人再作回答,三双眼睛协调一致的投向了靠在窗轨上的一名厨装青年。
那人兀自正在品茗自制的香茶,被目光包围的感觉不太好受,但这阻碍不了他浅浅抿了一点茶香,悠然自得的样子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头猪生病了躺在地上呻吟。
由感应到李凛身上的追踪符文异常,到发现他搞行为艺术般赤身裸体的躺在中央公园里,江枫思索了几秒,只能放下香茶,淡淡的口吻回道:“七天。”
这么久!
正陷入无力感的男子实在有太多的理由要对红樱进行一番控诉,从主人层面、露菲雅的宠物方面、九尾狐的食物方面,如果想要砍翻自己索性再用点力好了,如今是避免了被大卸八块的样子,但力量上的侵蚀也七七八八,总归,现在的自己打教廷的祭司都是个麻烦。
“哦……”报之以毫无感情因素的回应,男子脑海中连续的勾勒着历史上教廷的机构、实力,左思右想,李凛否决了归隐田园的念头。
近乎于永恒生命的白鸠,没有理由会惜命如金,自己欠缺的是能够同教廷晓之以理的机会,否则,他也不会每次转生都会以踢馆的名义挑战教廷了。
念及此,他疲倦的闭上了眼睛:“我有点累了。”
小杰克吓了一跳:“这次真的挂了!”
“咳咳!”倒是副会长看出了一点端倪,拍拍杰克的肩膀,“他累了,我们先出去吧。”
表面上是又陷入了昏睡,但实际上却在有度的指挥即将罢工的斗气对损坏的肌肉骨骼组织进行修复,不知怎地,李凛认为及早的恢复点力量,对谁都好。
这项工程量浩大,搞不好要到晚上才能下地行走。旁枝末叶的动作瞒住了别人,但江枫不动声色的一览无遗。他略微的定向发出一条脑波信息,以仅李凛能够听懂的频率说道。
“这里是餐厅的地下室,无须担心安全问题。稍后,我也有点事情想问你。”
“嗯,谢谢你。”……
由于家族对于【∑】这个祭祀符号也是一知半解,权衡利弊后,遂委派安雨茜跋山涉水的前往好望角寻求人类情报机关的协助。
原本是要由王都搭乘飞机前往目的地,但印度洋在经历了一夜的台风肆虐后,电闪雷鸣、愁云惨雾十分不利于飞行。
所以,这场旅途,仅能不断的转机,横跨了差不多半个地球。
安雨茜天生的恬静态度下并不排斥,甚至于头等舱或经济舱也毫无关心,唯一的颇有微词,是连续不断的遭遇突发事件,让十九岁的淡然少女焦头烂额。
首先是从巴基斯坦的一个边境城市,预备转机飞往柏林。但在飞机起飞后,一组自称为“IS”的基地人员宣告对此机的安全进行负责。并勒令机长飞往巴黎,扬言要在冬奥会期间炸掉法国的标志性建筑埃菲尔铁塔。
对此,安雨茜懒得出手,大致方位不差就好,而且巴黎遭受恐怖袭击并非一次两次了,默化潜移下,军队并不惧怕任何形式的袭击,搞不好,刚下飞机,这群人员就已经被包围了。
中途停驻伊拉克的时候,基地人员突然离开了,从交谈中得知,隐蔽在巴黎的基地同胞已被系数逮捕,于是便没有了单枪匹马杀过去的必要。
安雨茜松了一口气,但在等待期间一伙伊拉克联军却蹿上了飞机,并宣布征收这架飞机,看意思是要填满炸药飞往摩苏尔,炸掉“IS”基地的一个军火库。
虽然有诸多抱怨,但伊拉克的内战问题本就错综复杂,只要不伤害到平民,安雨茜没有干涉的必要。
经过与航空公司的沟通,一架货机临时被调用停在了伊拉克。
就在起飞的前一秒,之前的那伙基地人员又上来了,叽里呱啦的嚷着要劫机,看情况是想要回到巴基斯坦继续奋斗。这太过分了,安雨茜实在颇有不满,飞来飞去,等于是在原地绕圈子。
所以,她悄悄的出手冻伤了几名持枪人员,这样,在机组保安的帮助下,制服了这群人。因为伊拉克不可能会对他们采取什么措施,只得押往巴黎,交给人类政府军处置。
往后的路程顺利了许多,在巴黎下机后,时值冬奥会。一伙曾被IS炸怕的志愿者为了对乘客们的勇敢表达敬意,拽着一群人游览了巴黎的名门圣地。
期间观影了巴黎圣母院、布拉格之恋,一边邀请众人参加各种舞会,一边品尝埋在地下八十年的佳酿。
总之,等到巴黎总理亲自迎来一架总统专机起飞时,时间上已经过去了三天两夜。
而恰巧此时,接到消息,印度洋的台风飘走了,看意思是要转战到太平洋奋斗了。这表示,安雨茜大可以飞回王都直接前往好望角了。
所以,一路上安雨茜的脸色一直都是铁青着的,当到达好望角,她回顾这一路来的星夜兼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场苦行。
不过,似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虽然到达了好望角,但麻烦并没有减少多少。由于历史上兽人和人类的敌对关系,使得安雨茜刚踏上岛屿第一步,便早已被布置在周围的军队团团包围,那意思,只要她敢动一个手指头,相当不介意轰杀成渣。
还好通关文牒在身,向当地的军队出具了可畅通无阻的档案证明后,冷着眼神,安雨茜大摇大摆的进驻了为兽人设立的行馆。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到好望角,但几乎每年行馆的位置都要作一次变动,理由如行政规划、训练基地、财务紧缩等等,纵使和家族有合作关系,但在军队眼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兽人的芥蒂可见一斑。
安雨茜无法改变他们的观念,但可以确保跟着领路军官的脚步,悉听尊便就是。
但是一路上也无安分的时候,列队巡逻的士兵,难得一见安雨茜的绝世容颜,频频侧目,或多或少的对她垂涎三尺。
由于兽人的存在对于人类来说属于高阶位的机密档案,只有将官级别的才有权接触,底下的士兵还以为又抓获了一名女间谍分子,其中不乏有登徒浪子,借着盘查的缘由对安雨茜动手动脚。
那么,说起来是有点过分,但为了让他们有所收敛,安雨茜还是赏了诸位一级冻伤的待遇。
或者她也可以选择直接对不敬的士兵进行诛杀,就基本情况而言,她背后有大使的身份作为靠山,没有人敢对她的先斩后奏说三道四。但,这样做也难免会使本就僵持的关系进一步恶化,索性,在安顿妥当后,安雨茜盘腿而坐,守心稳神,将烦人的苍蝇屏蔽在感官之外,灵识波动宛如流水般环绕行馆的四方,感受着好望角外滔天而起的巨浪。
彼时浮起,此时回落,大自然以着仅由兽人才能捕捉到的频率洗涤着烦躁的心灵。
一眼望去,一堵堵竖立起来的纳米金属巨墙,巍峨恢弘,作为好望角的天然屏障,背后流道界传来的野兽低吼仍旧让人忌惮在心。
可能的话,安雨茜一点也不想与墙体背后的嗜血生物为敌,天才少女、兽中精英,套在她身上的光环在流道界以外的地方可能会如雷贯耳,但在这类生物面前,很抱歉,就跟还在玩弄泥巴的光屁股孩子差不多。
无法想象,在这百年间称霸流道界的兽人同胞们是怎么在这类生物的入侵下生存的,但,至少不会是简简单单的丛林法则就能涵盖的,还需要的是,勇气和智慧。
“唉……”
少有的升起一团多愁善感,这于她来说并不多见。
“怎地,一向淡然的你也会有情绪出现呢?”
房门紧锁,但略带沙哑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这所极小的空间。布下的力场仅发出了一个警告,对方已经穿门而入,对于不请自到的来访者,安雨茜少言寡语,一双美目微睁,微风轻拂后,入眼的是名身着黑色海鸥军装的高瘦男子。
在名义上,晓得他也同属堪称精英情报机构的PARK小队,与安雨茜此行的目标毫无相悖,但显然的,如果是要会谈就应该敲门,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晓得的家伙,她也回之以冷淡。
“你是不是有点多事了?”
此人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弯起的嘴角代表了多种意味,大可以判断为城府极深之人,名为潘义,天赋斌然,年纪轻轻就入选了掌管流道界的精英机构PARK小队。
然而名中带义字,却足足被全体兽人视为卖国求荣、世间大恶,简单来说,他身在人类阵营,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兽人。
“哈哈!”男子抚掌大笑,相当不介意少女的待客之道,反而作出询问是否可以落座的手势,温文尔雅的笑道,“安小姐,坐下谈谈如何?”
“潘义,我好像请的不是你。”
“这我知道,但即便是NO·0在场,你得到的消息未必会有我知道的多。”
“愿闻其详!”少女感觉自己听错了。
以一般情况而言,PARK小队中数字的排列也象征了实力、情报的多寡,很不幸,这名男子敬陪末座,仅排到了NO·9,所以要说他消息灵通的话,安雨茜不敢苟同。
“我自然不是空口无凭。”男子最终还是挑了个椅子坐下,要是等到安雨茜想起来,他怕是要站得腿疼,“那个祭祀符号,还有冥界,我曾有过研究。”
安雨茜紧缩眉头,老实讲,她在思索这番话的可能性有多大。
男子一并侃侃而谈道:“据我所知,在一万年前,神明还在行走大地之时。有一名驱魔师,当时为了制止九尾狐的作恶,曾向冥王乞求了一个符号。”
“同现在的这个类似吗?”
“安小姐太看得起在下了,我当然不知道,仅知道的是这个符号后来禁锢了九尾狐的灵魂,并从此被封印在一把骑士剑中。”男子眼光萧索,续道,“但剑灵不受控制,要出鞘就必须见血。驱魔师就只能把剑投入海中,不过,这仍无法避免被符号的影响,还连累了海王波塞冬全家,这倒是池鱼之殃了。”
那么就是它,那把曾间接诛灭了亚特兰蒂斯的凶剑!
闻言,安雨茜站起了身,判断这其中的关联,但思来想去,仍旧难分一二:“你认为,这与凶剑有关?”
“不一定。那把剑放到现在也是老古董了,死得活得也没人知道。”
“绕来绕去,说出你的来意!”
“呵呵。一个能够禁锢九尾狐,影响到凶剑意识的祭祀符号,你觉得,这是不是问题?”
“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那你就更应该晓得,它不仅是不详,利用它推波助澜的人,你也同样惹不起。”
唰!的一阵劲风扑面,十九岁的少女被两片风流形成的羽翼包围,男子背后的座椅片片断裂,于他周遭爆发的是可比拟九级风暴的气流,涡旋轮动,风压在安雨茜面前形成屏障,不仅是刻意的炫耀,另一面足可以见识到潘义炉火纯青的风系精灵控力。
“安小姐!作为兽族同胞,这是我留下的忠告,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