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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阿姨名叫赵晶,五十来岁,为人和蔼可亲。原本是纺织厂的厂长,后来辞职,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厂,正好跟阮凝有了合作,也就认识了。
他们三人一进去。赵阿姨便先把阿福抱在怀里亲了亲,笑着夸赞:“阿福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奶奶你也很漂亮啊。”阿福的一句话让赵晶乐开了怀,“哎哟,瞧瞧这小家伙的嘴甜的,说得我比吃了蜜还甜。”
“阿福说的是实话嘛。赵阿姨您出去说您三四十岁也有人信。”阮凝这话也不是什么恭维的话,赵阿姨虽然年近五十,但保养得宜,穿着打扮也很有品味,给人就是一个知性的成人的感觉。
“瞧瞧这母女两个,多讨人喜欢。来来,里面请。”赵晶招呼着他们来到了客厅坐下,桌上摆放着水果、糖果等一些小吃。
“你们坐着看会儿电视,饭马上就好。”赵晶说着急忙去了厨房,阮凝跟去帮忙。没一会儿饭菜好了,保姆把饭菜端上桌。
阮凝他们坐在饭厅餐桌旁。赵晶看着高原:“高原,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赵阿姨的手艺当然好了。”高原的话,让赵晶笑容满面,“都吃吧,一会儿该凉了。”
吃饭间,赵阿姨时不时地会问一些高原的近况,每次来,高原的偶觉得赵晶对他似乎特别关心,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赵晶无儿无女,大概是把他和阮凝当儿女看待了。
饭后,赵晶拿出了三样东西来。递给了高原和阮凝,“这是我前几天出门子买的纪念品,一点心意,你们可别见外。”
阮凝打开精致的盒子一看是一个玉镯子,看成色,很贵重。虽然跟赵阿姨关系很好,但觉得还是不能收,“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赵晶故作生气,“认识这么久,我早就把你们当成的自己的家人了。难道一直以来,你们是把我当外人的?收着吧,是阿姨的一点心意。”
阮凝也不好再推辞,硬是不要,弄得也不好看,以后还个礼就好了,“那我就收下了。谢谢赵阿姨。”
高原的是一台照相机,这东西也不便宜。他有些不解,这赵阿姨,为什么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他。
“赵阿姨,您这礼物有些贵重,您为什么对我跟阮凝这么慷慨?”
高原有着最敏锐的神经和感知,大概跟他之前当兵的职业有关系,时刻提高警惕。因此半开玩笑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赵晶一时间还真被问住了,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还是阮凝解围,“你职业病又犯了吧?难不成赵阿姨还想贿赂你啊?你又不是什么腕儿。给你你就收着呗,大不了下次赵阿姨出门的时候,你给赵阿姨配俩保镖。”
阮凝都发话了,高原也就不多问了,“行,那我收着,谢谢赵姨。”
赵晶脸上这才浮现了笑意。
说了一会儿话,他们也就走了。高原先送阮凝回家,因为天色已晚,阿福没多久在车上睡着了。高原忍不住问阮凝,“阮凝,我发现,你总是替那个赵阿姨说话。好像在故意拉进我跟她的关系,是不是?”
“你这人疑心病可真重。那你大可以不来嘛,我又没用逼着你。”阮凝白了他一眼,“要不让赵阿姨认你当个干儿子吧,你看她,孤苦伶仃的,怪凄然的。”
高原却斜了阮凝一眼,亦真亦假地说:“那你不如还给我当媳妇儿啊,那赵阿姨连儿媳妇孙女都有了。多幸福啊。”
阮凝则说:“说真的,追你的漂亮女孩子那么多,你就没一个看上眼的?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有合适的就……”
“闭嘴。”高原完全不想听阮凝再说下去,黑着脸阻止她说下去。阮凝却不在意他那黑脸,“要不,我帮你介绍一个,我们公司的女职员……”
吱!
车子突然一拐,在路边停下。
高原一身怒意地下车,阮凝则有点怕怕了,真生气了啊?正纳闷呢,高原走到车门旁,动作有些粗鲁的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拽下了车。
“你干嘛啊!”
高原却捧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原本是带着怒意的惩罚之吻,却在碰触到她唇瓣的那一刻变得痴缠而又炙热。
而阮凝则是一惊,呼吸一凝,身体一僵,反应过来后,狠狠地推开他,身体也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捂住了唇,羞恼地瞪着他。
高原忍不住向她靠近,她却急忙一指他,紧张地低喊:“你别过来!”
高原用舌舔了一下自己的唇,似乎还在回味她的味道,阮凝则擦了一下嘴,气恼的不知道该骂他一顿还是该给他一耳光。
这个时候,阿福醒了,趴在车窗上,迷迷糊糊地喊:“妈妈,爸爸……”
孩子的声音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阮凝瞪了高原一眼,上了车,“阿福,别怕,妈妈在这里。”
阮凝冲还站在路边的高原没好气地喊:“还不开车?!”
高原悻悻然地上车。
没多久母女两个被送回了家。高原要走的时候,阿福却拽着他的大手撒娇,“爸爸,我要听你讲故事,你哄我睡觉。”
阮凝一脸的严肃,“阿福,爸爸很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妈妈帮你讲故事。”
“不,不要!”阿福任性地抱住了高原的胳膊,很坚决地说:“我就是要爸爸给我讲故事,妈妈,你不能剥夺我享受父爱的权利。”
阮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女儿太厉害了也不是什么好事,“行,行,我不剥夺你享受父爱的权利,早点睡。”
无奈地走了。
阮凝回到自己卧室,洗了个澡就躺下了。高原的那个吻,虽然扰的她有些烦乱,但累了一天,没多余的精力去纠结,没多久就睡着了。
好梦
第二天一早,她来喊阿福起,刚打开门,一个高大的黑影出来。“啊!”她低呼一声后退了一步,却震惊地看到了满脸慵懒的高原。她不由瞪大了双眼,“你、你怎么在我家里!”
高原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愿意?”
“不愿意你为什么在我家里睡?!”
“太困了,讲着讲着我就睡着了,你也不喊我起来,不会是你故意想让我在这里睡的吧?是就明说啊。”
这男人,平时板着脸,一到她跟前油嘴滑舌,脸皮厚如城墙。烦乱地推着他往玄关处走,“你,现在立刻离开我家!”
“行,我走。我走就是了。”高原脸都没洗就走了。阮凝长出了一口气,苦恼揉了一下眉心。这样算不算是藕断丝连?这样算不算是不清不楚?
苦恼
*
阮凝连着几天都躲着高原。这天,她正要从公司离开的时候,高原打来电话,她故意很疏离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家人从老家过来了。想请你一起吃个饭。也想看看阿福。”
阮凝一听高原说他家人,头皮就一阵发麻。过去那段日子的阴影真的是一直埋在她心里的。不想跟他家人有任何牵扯,也不想见他家任何人。
她对高原以外的高家人,厌恶到了一听到他们的名字或者什么的,就心里膈应的难受。这大概这也是她坚决不想跟他在一起的最重要的理由吧。
跟高原在一起,必定要跟高家人有所牵扯。
还得叫那样的人爸妈,她可不想那么作贱自己。
“我晚上有客户要请。就不过去了。如果他们想见阿福,你带阿福过去就是了。不过,九点之前要送阿福回来。”依照她的性格,阿福都不给他们看,那样的爷爷奶奶,凭什么见阿福啊?可是,因为高原夹在中间,她最终还是不忍心让他难做。
救命之恩,就好像一座大山一样,一直压着她。
“那好吧。一会儿我去接阿福。”高原挂了电话,望向了父母,笑着说,“娘,爹,一会儿我带你们一起去接答复,然后现在附近转转。”
陈翠花却问,“怎么,阮凝不肯来是不是?”
高原避重就轻地说:“她忙着呢。”
“我知道,她是不想见我。”这些年过去,陈翠花的棱角也被磨平了一些,时过境迁,回头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再看看现的高原和人上人的阮凝,她多少是有些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的。
这几年,她也看出来了。高原对阮凝痴心不改。让他娶别的女人,他死也不肯。看来,他是这辈子认准了阮凝了。陈翠花后悔啊,是她一手拆散了高原的家。让他现在孤零零的。自己到死,也无法闭眼啊。
这次来,除了想看看高原,也是想见见阮凝。也许只有阮凝原谅了她,才能跟高原重归于好。可惜,阮凝根本不想见她。
几天后
前台打进电话来,“董事长,外面有一个姓陈的阿姨说是您的亲戚,从老家过来的,说想见见您呢。”
姓陈的亲戚?阮凝立刻想到了陈翠花,“告诉她,我不在。”
“是,董事长。”
阮凝下午有事要出去一趟,刚出公司的门,一个人就拦住了她的去路,她定睛一看,是绿源集团的刘总。
刘总三十五岁左右,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好像会放电似得,他笑着说:“去哪儿,我送你。”
阮凝还没说话呢,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站在她身旁,她转头一看是高原,他正满眼不善地看着刘总。
“你怎么来了?”
“有事找你。”高原往阮凝前面站了站,挡住了刘总那双在阮凝脸上打转的双眼,“这位先生,贵姓?”
“姓刘,名韶华。”刘韶华望向了阮凝,“他是?”
阮凝微微挑眉,“一个朋友。韶华,你不是要送我。走吧。”
刘韶华一听阮凝要坐他的车,眉眼泛喜。高原却一脸的郁闷和受伤,霸道地拽住她的手,“什么人的车你都敢上?!”
阮凝觉得,再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对谁都不好。也许,只有她找了男朋友,高原才能彻底断了念头。“韶华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男朋友。”
一句话让高原如堕地狱,一双黑眸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跟韶华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吗?”阮凝不忍去看高原的表情,转头望向了刘韶华,“我们可以走了吗?”
刘韶华微微怔了一下后打开车门,“当然。上车吧。”
阮凝钻入车内,刘韶华启动车子。
“对不起,刘总。我……利用了你。谢谢你没有揭穿我。”阮凝长出了一口气,回头,望向了被甩在后面的高原,虽然距离很远,但依旧能看到他的失魂落魄。
对不起高原,我不想让你难过。
但长痛不如短痛。
我们之间,不能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了。
“没关系,能被你利用也是我的荣幸。他是你的追求者吗?”
“不。他是我女儿的爸爸。”
刘韶华微微愣了一下,继而平静下来,“或者,你可以考虑真的跟我交往一下。我只会比他好,不会比他差。”
“刘总,你很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现在对男人没兴趣。”
“为什么?!”刘韶华完全不懂阮凝的思想,“那你对女人感兴趣?”
“no。我现在只对单身和我女儿感兴趣。”
“我知道了,你吃过男人的亏,所以,失去了对男人的信任。”
阮凝语塞。不得不说,刘韶华说中了她的心事。正是上一世那段失败的感情和这一世失败的婚姻,让她对男人对婚姻都失去了兴趣。
“也许吧。”
到了门市店,阮凝和刘韶华下车。
“谢谢你刘总。”
“不客气。如果你想利用我,我随时欢迎,我不介意。”
阮凝一笑,“我去忙了,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