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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超又想了想,说:“说清楚了,只是协约,不能马上竞现,竞现必须到联合国批给我专利权之后。”说完,接过笔来刷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阿吉斯随后签了名,又代吉沃特签了。最后阿弗沃克作为见证人也签了名。大家热烈鼓掌。有几个国家的首脑提出,趁此机会,与阿超他们签订一个运用基因再造技术的意向书,为今后的事情打下基础,寻得一些优惠和其他便利。阿超有些犹豫,阿娜却满口应承。阿吉斯和阿弗沃克一旁鼓动不休。阿超也只好点头应允。阿弗沃克就叫秘书捧来微型打字机,他口述,秘书打印。一会,就写成了。
非洲各国各地区运用基因再造技术协作意向书
为了促进非洲经济发展,提高非洲人口素质,特与华宇美智超签订运用华氏基因人配方意向书。
1·华宇美智超愿意为非洲人民提供基因人技术,给予优先使用,并给予相对优惠的价格。
2·整个非洲的所有国家和地区,不论什么民族什么宗教什么人种,都享有支持与不支持基因人技术在本国本地区和本人身上运用的权利。
3·非洲各国各地区有责任有义务为基因人技术的发展做好宣传工作,并协助做好基因人技术的运用工作。
4·华宇美智超每年来非洲作一次学术报告,帮助各国进行基因人技术的研究。
5·非洲各国各地区保证华宇美智超和沪莫玛柏莎在非洲活动的安全。
6·条件许可时,华宇美智超在非洲建立一家基因人经营公司。
……………………
接下来,是各国各地区领导人按一贯的排序在意向书上签字。当阿超阿娜签字时,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至此,恳谈会达到了预期的目的。阿弗沃克喜气洋洋,宣告会议圆满结束。
回到房间,阿超仍然惦记着外面那些群众,掀开窗帘来看。阿吉斯笑了,说:“阿超,你真是不懂政治,还能看到什么吗?”
“怎么什么也没有了呢?”阿超纳闷地说。“这么快就风平浪静了?”
阿娜轻轻点一下他的脑门子,笑道:“真是个科学呆子。堂堂一个大总统,和那么多头头脑脑在一起,要和一个大科学家开会谈事情,如果被人搅活了,岂不是遭天下人耻笑的事么?”
阿超听了,自嘲地笑笑:“看来这个阿弗沃克还算是有能耐的总统啰。”
阿吉斯说:“不错啊!刚才,临走时,他跟我说,前头,他根据你的心思,也根据百姓的心理,临时决定打开了实况转播,给围观的人们看了会谈的情况。那些人的好奇心满足了,目的也达到了,自然就散啦。”
唉——阿超叹了一声:“政治就是政治,总统的话是真理呀!”
“可不是嘛。”阿娜不无夸张地说。“要不是总统阻拦,你打开窗户一看,说不定有人向你开枪,那多危险啦!”
阿吉斯也故弄玄虚地说:“就是不向阿超开枪,也要防着向其他人开枪呀。三个世纪以前,这儿的社会秩序可乱了。新世纪虽然好多了,可还是时不时有暴力事件发生。”
阿超听出了他们的话外音,装作糊涂地说:“对对,我只要一开窗说不定就有人开枪,还说不定有人往楼上冲,更说不定有人放火烧楼呢。”
阿娜挖苦道:“有人当时什么也不怕,个人英雄主义很是强烈哩。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反正有基因人技术嘛!”
“不对,不对!”阿超大喊。“死了,就不好提取基因啦!我还不会从干细胞中提取基因嘛!”
三个人一起放声大笑。
晚饭后,阿吉斯向阿超阿娜告辞,说要赶回厄荒村去,给小吉沃特安排治病的事情,保证他一定能等到地球人基因再造技术中心成立,把他改造成一个健康的男孩子。阿超阿娜对他表示欣赏,叫他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他开玩笑说,自从基因汉出世,他就再也没有考虑过活多久的问题,他相信基因人技术就是当年秦始皇千方百计四面八方寻找的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说得阿娜哈哈大笑。阿超却陷入沉思,连告别的话也没跟阿吉斯说。
阿吉斯刚走不一会,ag国科委主席吉布马拉和基因人技术研究会会长马里索夫来了,寒喧几句,就带他们去参观阿瓦什河新型水电站。
驶出亚的斯亚贝巴市,向城东南走出九十多公里,就到了阿瓦什河新型水电站。吉布马拉和马里索夫充当导游,表情一会兴奋,一会悲怆,告诉阿超阿娜,这座水电站一百五十年以前在a国政府的援助下修筑,起初只是很小的规模,发电量也很少,后来不少友好国家提供无息贷款,并给予技术上的支持,才逐渐扩大翻新,现在成了现代化的水电站了,每天能发电四十亿度,电站水库存有两千亿立方米水,可以灌溉三千万亩农田。最最重要的是,这座水电站大大促进了首都的工业发展。
阿超听了介绍,默不做声,心中想着来时路上的那些牛马驴羊,暗暗感叹这儿为何如此落后。阿娜呢,总是装作非常认真的样子,不时地笑笑,不时地赞赏几句,还不时地问一些问题。不管电站如何现代,毕竟不是名胜古迹,很快就参观完了。往回走的时候,吉布马拉恳切地对阿娜说:“我们的国家,整个非洲,都在发展中啊,希望你们多多给予科技支援。”
阿娜的表情很沉重:“是啊,这儿非常需要科学技术。”她改用高兴的语气,“我看,你们的阿弗沃克总统很不简单。他说我们来这,对ag国,对非洲,都有三大利益。”
马里索夫苦笑一下说:“我们的总统的确很有远见。为了治理贫困想了许多办法。你们这次来呀,他甚至于有些想入非非了。可是,想好想,做起来就很难啦。”
阿超听了,不以为然:“知难而进嘛。关键在于科学技术。只要坚持不懈地发展科学技术,任何困难都可以克服!”
阿娜抓住他的手捏了捏,用a国语轻声说:“直筒子,就不能委婉一点?”
不意,马里索夫会a国语,听见了她的话,笑道:“华先生这样好,科学家都喜欢直抒胸臆。我们,不!整个非洲人民都懂得知难而进。”
吉布马拉也笑道:“科学技术最关键。所以,我们要来陪同你们看这水电站嘛。”他拉住阿超的手,以恳求的语气说:“答应我们,一定要运用基因人技术为非洲人民多多造福。”
阿超激动地说:“我将竭尽全力,并将毕生努力。”
阿娜也热情地说:“我们永远是非洲人民的好朋友。”
返回的路上,他们一直说着如何把非洲的贫穷解决好。不知不觉走了几十里地,还是议论着贫穷。突然,车子“嘎吱”一声停了。大家正惊疑发生了什么事。前面的开道车上跑来一个警卫,报告说路上有一群人挡住了路。吉布马拉脸一摆,下令驱赶。阿娜建议前去看看。阿超也执意下车,说是听见那群人正在呼唤他的名字。吉布马拉只好同意。
他们走到前面,只见那群人正用阿姆哈拉语与警卫们在交涉什么。马里索夫上前说了几句,警卫们让到了两旁。马里索夫告诉阿超阿娜,这群人专门来堵车,为的是见阿超。阿超一听,也想问个明白,就站出去,用e语跟他们说话。可他们听不懂。阿娜就用阿姆哈拉语对他们说:“这就是华宇美智超先生,你们有什么话就跟他说吧。”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老年妇女猛然冲上前,一把抓住阿超,“扑嗵”一声跪下去,涕泪交加地诉说着。阿娜在一旁翻译。原来,这是一群老年男女,他们的孙子叫索夫金,是他们这个家族的唯一传人,没想到不明不白地得了艾滋病,危在旦夕。昨晚看新闻,知道华宇美智超来了,今早赶到非洲大厦去,却进不了楼,看了大厦上的大屏幕实况,又听人议论说,华宇美智超他们要视察一些地方,他们这十几个老人就四面八方打探着,观察着,等候着。终于有一个人在城东南看见了高级的小车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聚拢来,在路上等候着。也是老天有眼,恰巧让他们等着了。
他们全都跪了,齐声哀求道:“求求你们,救救索夫金!救救索夫金啦!”
阿超既感动又难过,急急的俯身拉老妇起来,老妇却不肯起,喊着:“大救星,你不答应,我不起来。”她身后的那些人也这样喊着。
“我答应,我答应。你们赶快请起来。”阿超有点着慌的说。
他们仍然不肯起来。又哀求道:“我们没有钱,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就别收钱吧!”
“这……”阿超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直觉心中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沉重得快要支持不住了。不收钱,一个两个可以,七个八个还行么?华继业说过多少次,人不能没有怜悯心,可是怜悯也有个度。如果可怜某个人穷困潦倒,就免费,他就是有千百万个超级大富翁的爹,也招架不住。穷人太多啦,靠哪一个人可不成。然而,如果不免费,他们的锅都揭不开了,哪有钱去使用基因人技术。唉,真是冰上过河,进退两难。阿娜扶住他,又凑到他的耳根下,压低声音说:“赶快答应。”
阿超像是得到命令,机械地回答道:“我答应你们!”
老妇和她的亲友们仍然不起,齐声道谢,又哀求道:“请大救星现在跟我们走。”
阿娜和吉布马拉对视一下,代替阿超答应了他们。他们这才爬了起来,大喜过望地欢叫几声,就拉着阿超要走。吉布马拉教训他们几句,叫他们坐进面包车,他和阿超阿娜挤进了马里索夫的小车,向索夫金的家开去。
四野黑洞洞的。车灯刺破夜暗,把光亮射向远方,前进,前进。
两个小时之后,车队开进了一个小小的村落。车身颠簸得厉害,使人感到这村子的道路缺乏建设。没有颠簸多一会儿,车子停了。土路太窄,车子不能开进了。大家只得下来走路,跌跌撞撞,摸到了索夫金家。
家,不像家!倒很像破烂的窝棚。电视、桌椅、餐具等等都是破烂货。屋里的东西,乱七八糟,脏兮兮的,给人的印象不仅是贫穷,还有愚昧,粗野……
索夫金躺在里面一间小屋里,已经骨瘦如柴,苍白的一丝儿血色也看不到的脸上,只有那两只大大的眼睛,向来人诉说着他的痛苦和**,表现着他对死亡的惊恐和无奈。**的上身,脏兮兮的黑色短裤,还有两眼角上的污垢,告诉来人们,他的亲人们对他已经有所失望,不像开始那样精心地护理他了。
十几个老人围到索夫金的床边,七嘴八舌地说了些话,才把阿超阿娜他们让到前面。阿超仔细地看了他的全身,没有说什么,点点头,给他和他的亲人们留下信心和希望。阿娜蹲下去和他说了好些话。他听着听着,脸上有了笑意。吉布马拉和马里索夫安慰了他几句,又给老人们叮咛了一番,就请阿超走。就在此时,索夫金猛然伸出双手,拽住了阿超,拼足气力说了一句:“别走,救救我!”
阿超十分难过地看看阿娜,问:“怎么办?”
阿娜同情地看着他:“亲爱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阿超果断地对吉布马拉和马里索夫说:“这孩子才十来岁,就染上了艾滋病,真可悲。一定是在抽血验血的过程中传染上的。这是科学技术的憾事。我想,就在这里为索夫金签一个实用基因人技术的合同,费用全免了吧。”
“不!”吉布马拉说。“费用我们科委出。你们还……”
阿娜打断他的话:“我们还没有什么收入,可我们有地方筹募。你们科委就出一半好啦,我们一起来做这孩子的大救星!”
说完,她就用阿姆哈拉语和索夫金的亲人们商量了一会,接着,她拿出纸笔来,用阿姆哈拉文写了合同,索夫金捺了指纹,阿超阿娜和吉布马拉、马里索夫都签了名,就在随身带的超微复印机上复印了几份,分给大家,再说了些安慰鼓励的话,就走了。
回到非凡大厦,已经凌晨一点了。没想到阿弗沃克总统竟然还在等着他们。阿超阿娜很不好意思,就催他走。他却不慌不忙,说他并不是一直在等,才等了一小会儿,为的是感谢他们不辞劳苦,连夜为ag国人民服务。“接到有人挡车的报告,我就断定,你们一定会到索夫金家里去的!”他用感动的口气说。“你们的精神感动了我,处理完公务就十二点多了,我也睡不了啦,不好意思睡啦!”
“你是一个爱人民人民爱的好领袖!”阿娜称赞道。
阿超也说:“总统这样尽职尽责,我们此行就要更加努力啦!”
“我们都要更加努力!”阿弗沃克感慨地说。“不努力不行呀,拖世界的后腿啦,到时候要被地球甩掉啦!”
“说得好极了。”阿娜夸赞道。“明天我们就到v国去。总统还有什么指明的吗?”
“我的公务紧张,不能亲自陪同啦。我派吉布马拉和马里索夫陪你们。太晚了,不多打扰啦,祝你们科学!”
次日上午,阳光灿烂。阿超阿娜的专用直升机在v国东开普省姆韦佐村的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在纳尔逊·曼德拉的纪念馆前徐徐降落。纪念馆前大约有几百人在迎候他们,当中有穿着传统服装的村民,也有开普省的官员。阿超阿娜一走下飞机,迎候的人们立即把他们围住了。一位约有六七十岁的老汉走上前,躬身握住阿超的手,恭敬地说:“我是开普省省长乌拉丁,奉命在此迎候伟大的基因人科学家光临我省!”
阿超说声“谢谢”,转脸看看吉布马拉和v国总统欧也亚雷。欧也亚雷就吩咐乌拉丁:“按方案进行!”
乌拉丁应声“是”,随即指示手下分开人群,把阿超他们引到停车场,上了汽车。
汽车驶出姆韦佐村,不一会,就爬上了崎岖的山路。从车窗看出去,可以看见山路两旁散落着传统的茅草屋。欧也亚雷见阿超阿娜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重重地叹口气,用自责的口气说:“我们的国家至今都很落后,跟a国比,相差三百年!”
“没这么玄乎吧。”阿娜故作惊讶。“总统太夸张啦!”
欧也亚雷朝仍然看着窗外的阿超看着,说:“要是华先生,就不会像你这样说啦。”
阿超“嗯”了一声,仍然看着窗外,说:“那些茅草屋,七零八落的,看上去令人好心酸。”
欧也亚雷苦笑着说:“现在心酸比以前要轻多啦。以前这儿到处是茅草屋。到处是挑着木桶,提着瓦罐,一步一挪,走很远很远的路,到河里打水的妇女。还有大树下……”
阿娜打断他的话:“还有,到处是儿童在大树下上课,到处都有成群结队的病人,到处都有这样那样的灾害,瘟疫,肺炎……”
阿超听得有些刺耳,插话说:“别说那么多。一句话,以前这儿很不好,现在呢,改观多啦!”
“是变样了。”欧也亚雷振作起来。“说起来,这儿的发展还要感谢纳尔逊·曼德拉哩。”
阿娜笑道:“总统先生,我知道,v国史上写得清楚啊。四百多年前,退休的老曼德拉总统返回家乡,也就是这儿的姆韦佐村,为他的纪念馆主持开馆仪式。他的纪念馆分三部分,姆韦佐村,古努村,乌姆塔塔市中心各有一部分。曼德拉颇有远见,他建纪念馆的意图和愿望,是说服一些大企业开发南非的农村地区,吸引世界各地的游人,以能给东开普省这个v国最穷的最不发达的省份带来旅游收入、就业和发展的机会。后来果然应验,这儿的建设的确前进了不少。”她指一指窗外,“那些茅屋大多是新的,没有破旧不堪,东倒西歪的。”她又朝脚底下指指,“这路原来可是土路,慢慢地成了土大路,土马路,现在是土公路啦!”
“你的知识真渊博!”欧也亚雷朝阿娜竖着大拇指。“曼德拉那天在仪式上还嘲笑了殴打妇女的传统恶习,而且是拿他父亲开刀的。这给后来的人们开了一条反对歧视妇女的新路。现在,妇女们都以他的话为根据,要男人们以他为榜样呢。”
“怎么?这儿歧视妇女的问题还很严重吗?”阿超疑惑地问。
欧也亚雷点头:“从全国来说,妇女的地位比以前大大提高了。但在一些偏僻的农村,歧视甚至虐待妇女的事件还经常发生。”
阿娜见欧也亚雷满脸愁容,劝慰道:“总统先生,别太着急,面包会越来越好吃的。”
欧也亚雷笑了:“说得好啊,世界总要前进,v国必然要不断地前进!我们就是苦于缺少先进的科学技术和足够的资金。你们能来,我们打心眼儿里高兴啦!”
吉布马拉说:“华先生,一会到了古努村,你们一定要好好地鼓动鼓动。”
“遵命!”阿超恭敬地说。
“不!”阿娜叫了起来。“应该主席大人讲才是,他已经睡好了。我们还瞌睡着呢。”
哈哈哈!几个人一起笑了。
土公路终于走完了。古努村就在眼前。数百家茅草房,在阳光下发出那种特有的腐朽味儿。阿娜用心看过,只有为数不多的房屋翻新,大部分房屋虽然不破烂,但都陈旧了。
在乌拉丁的引导下,大家来到了村庄西头一个大打谷场。阿超阿娜一眼看到,打谷场上松松散散的人群,心中都不由紧缩了一下:那些人大多穿着传统的服装,而传统的服装大多长出了窟窿眼儿。还有不少人穿着各式各样的制服,也陈旧,肯定是各国支援的救灾物资。看面部,他们的气色都有些病态,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看不到快乐和兴奋的表情和表现。脏乱的衣服,手中还拿着拐杖什么的,使人不由地联想起了二十世纪末a国武侠小说家笔下的丐帮大会。
哦——
哦——
人群欢呼起来。欧也亚雷总统把阿超推到前头,叫他赶紧向台子上走。
台子,其实是一个大土堆,有六七尺高。上面摆着几张桌椅,挂着一条大标语——穷人的幸福与基因人技术报告会。
阿超阿娜在众人的簇拥下,快步走上了台子。刚刚坐下,欧也亚雷总统就叫乌拉丁宣布开会。乌拉丁随即用班图语宣布开会,说了一些欢迎和感谢的话,就请总统讲话。欧也亚雷站起来,用e语作了振奋人心的演讲,对阿超阿娜表示欢迎,希望他们为v国人民的幸福很好地在v国运用基因人技术。他向人们讲了基因人的先进和神奇,鼓动人**用科学技术治理贫穷。
听乌拉丁邀请过,阿超站起来,简明扼要地说了来非洲的目的,就请阿娜作报告。他俩事先经过商量,阿超做这样的报告没有绝对把握,而阿娜是哲学家,对基因人技术和阿超一样了如指掌,特别是会班图语,必定稳操胜券。
阿娜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才向人群中一抬手,立即受到人们的欢呼。她听得懂,人们是为她的美貌而惊奇——她站在这群人中间,简直比天仙还要美丽几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儿的人们被贫穷和愚昧所压迫所捉弄,对科学不大感兴趣,美的意识却未被拖垮。他们的本能还有他们的传统,都没有科学的熏染,却都有美的陶冶。
乌拉丁几次弹压,欢呼哄闹声停了下来。阿娜这才用班图语情真意切地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你们好!
今天我们能在这里欢聚,是基因人技术使然。在这里,我们首先看到了发展和进步,这使我们非常高兴。当然,我们也很难过。这儿的生活还很苦。这儿的一切都比较落后。贫穷、愚昧、病魔、灾害……还像毒蛇猛兽一样,残酷无情地侵害着你们。你们呼喊、拼搏、战斗……不知受了多少苦难,不知流了多少血汗,不知作出了多少牺牲?你们取得过成功,有过进步的喜悦。但是,你们从来没有过富裕的快乐,也从来没有过强壮和智慧的欢愉。为什么?为什么呢?你们当中的许多人一直都对自己也对大家说,是命不好,没有好运气。恕我直言,你们这种认识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华氏基因人配方已经证明,人的命运就是人的遗传基因,人的遗传基因不尽相同。但是,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遗传基因都可以改变。换句话来说,任何人的命运都是可以改变的!用什么来改变?用科学,用基因人技术。你们的贫穷和愚昧,根本原因正是缺科学。尊重科学,相信科学,发展科学,人人都为科学增砖添瓦。这些,你们都没能做到。你们所尊重的相信的,并且是世世代代不变的,是原始宗教,是神仙和上帝。所以,你们一直不能从贫穷和愚昧中解脱出来。
新的世纪是科学大发展的世纪。科学是决不允许愚昧和落后的。科学是要坚决地治理好贫穷的。科学就是你们的大救星!只要你们回心转意,一心一意爱科学,学科学,用科学,你们的贫穷帽子就会很快甩掉。只要你们运用基因人技术,就一定会把一切病魔消灭!
台下人群中喧闹起来。阿娜听得出,是在说贫穷用不成基因人技术。她抬高嗓门喊道——
你们说的对,基因人技术很昂贵,6亿a币,这对你们是一个天文数字!你们连饭都吃不好,衣服也穿不好,那有钱来使用基因人技术呢?但是,你们要知道,基因人技术是为全世界人民谋利益的先进发明!你们要相信,华宇美智超先生在非凡大厦说过的话:基因人技术可以为贫穷人口大开优惠之门,对那些特别需要帮助的人们,甚至可以免费使用,比如,琼·吉沃特!比如,索夫金!华先生在非凡大厦和非洲各个国家各个地区都签订了运用基因人技术的协约,全非洲人民都可以在这个协约下享受基因人技术的福利!
优惠?免费?也没有用啊!改造来,改造去,横竖还不是个穷人嘛!台下又有人吵嚷起来。
阿娜笑笑,继续说道——
新世纪科技发展很快。基因人技术很快就会普及。那时候,价格低廉,穷人也可以利用了。利用基因人技术改造出来的人,十分健康,十分聪明,十分勤劳!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或她就有本事抓住机会,有能力取得成功,心想事成,功成名就。一句话,经过基因再造的人,再也不会贫穷,再也不是愚人。
华先生在非凡大厦里,已经庄严地宣告,在适当时候,来非洲建立一个基因人技术公司。我现在给大家说,到时候,基因人公司一定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在每个国家每个地区的土地上茁壮成长。那时候,谁也不会说:我不想得到基因人技术。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振作起来,团结起来,走向科学,靠拢基因再造技术吧!
阿超情不自禁地跳起来,激奋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向你们保证,基因人技术首先属于非洲人民,我对你们永远忠心耿耿。我和我的华氏基因人配方,将为非洲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报告会结束了,但是,那些穿着传统服装的人们仍然呆在那儿,会场好半天也没有松动,直到乌拉丁指挥人手满场子跑了一圈,吆喝来,吆喝去,密匝匝的人群方才慢慢地散去。
欧也亚雷和吉布马拉因为公务繁忙,匆匆离去了。阿超阿娜因为首次来这地方,想多了解些真情实况,要求留了下来。乌拉丁陪同他们来到了村长巴西纳多家中。
巴西纳多面孔漆黑,中等身材,穿着一身传统的粗黑布衫,赤着双脚,目光有些迟钝,还有点口吃。走到他家大门口,他不喊叫,却一阵紧跑,到屋子里把老婆孩子都叫了出来,欢迎阿超他们的到来。
眼前的女人和孩子立即吸引了阿超他们的目光。看那女人,三十多岁,黑红的脸庞,瘦刮刮的,穿一件上红下蓝的粗布套裙,两只大得叫人担心的眼睛直楞楞看着来人们。四个女孩子,大女孩已有十多岁,穿一身四季春白色短衣裤,黑色的头发一层层地卷着。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刚会说话,**着身子。其他三个女孩子大约在六至八岁之间,都穿着短裤。母子们站成一排,全都赤着脚,全都咧着大嘴,露出黄迹斑斑的牙齿,呆笨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他们的脸色比会场上那些人要好多了。他们的茅草屋也是崭新的,比其他人家的高些大些。他们大概算得上古努村最富有的人家了,也许是当村长的缘故吧,进屋的时候,阿娜这样想。
屋子里的桌椅和其他摆设还比较新,摆得也还整齐。四壁贴着古老的图腾和现代的一些名人。阿娜很快就看到了左面墙上贴着她和阿超的大照片,是从报纸上剪下来。右面墙上还挂着几样卜卦用具,不由自主地瞟了巴西纳多一眼,心里说:这个全世界最贫穷的村长,脑子里可是大杂烩。
妻子和孩子们一进屋,全都习惯地躲进里屋去了。巴西纳多不无得意地对阿娜说:“我的妻子和孩子都很乖。”点点头,又说:“他们都很懂规矩。”
阿娜朝他笑笑,用讥讽的口气说:“你教子有方,管妻有道啊。这样,他们永远都不会丢掉啦。”
巴西纳多没有听出话中话,高兴地说:“谢谢你的夸奖。”
乌拉丁丢了面子,心中气得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一村之长,怎么当的?还不赶快给大科学家介绍情况!”
巴西纳多仍然没有听懂乌拉丁的话音,憨憨地笑道:“我没文化,还是省长说吧!”
乌拉丁更加生气了,但是不好发作,勉强笑笑,说:“你还倒会踢皮球。快说吧!别让客人们等了。要说好些。说不好,我就撤你的职。”
巴西纳多又憨憨地笑了:“撤了我,好啊!这穷家不当才好哩!”
乌拉丁气得脸色都变了,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他刚要发火,被阿超挡住了。阿超说:“省长,我也不想听他介绍什么。我们一起跟他谈谈就行了。”
乌拉丁这才下来台阶,顺水推舟地说:“华先生,就听你的。总统临走时专门跟我交代,一切随你方便。”
阿超说声“谢”,就问巴西纳多:“村长,前头在会场上,不少人拿着图腾,为什么呢?”
“为什么呀?”巴西纳多眨巴着眼睛。“信神呗!他们把基因人看成是神仙下凡来啦。”
“怎么是这样子呀?”阿娜纳闷得很。“我做报告的时候,就觉得台子下面的那些人心不在焉,一个个都是古里古怪的样子。”
“唉!”乌拉丁叹道。“不怕你们笑话,古努村的人都没有文化,就巴西纳多也只是读了一年书而已。他们听不明白你们讲的话。开始,总统和我都不愿意安排你们来这个村,是怕你们误会,才勉强同意来了。”
阿娜听了,啼笑皆非,说:“怪不得刚才一点掌声也没有呢。”她自嘲地笑起来。“我当时光往好处想了,还以为是他们听得入了神。谁知他们完全走了神!”
乌拉丁连忙表示歉意:“对不起,让你们二位失望了,也叫你们受委屈啦!不过,你们讲一回总会有作用,只是不如发达国家那么快就是了。后面我们再接着宣传,他们肯定会慢慢转变。”
阿超朝他和善地笑笑:“对!就要靠你们政府机构多多宣传,多多教导,使这儿的人们尽快相信基因人技术,不要相信神!”
巴西纳多一个劲地摇着头:“谈何容易?我们这个村子都是愚民。”
乌拉丁忽然想起,说:“忘了告诉你们。巴西纳多是世界愚人协会常务理事。世界愚人协会调查测定,全球最最愚蠢的人就在这个村子。所以,他们每年要来这个村子开一次会,研究如何治理愚蠢的问题。研究了几十年,仍然是一筹莫展。”
阿娜哑然失笑:“他们要不是一筹莫展,基因人技术就不是最为神奇的发明了!”
“怎么说?怎么说?”乌拉丁和巴西纳多都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异口同声地问。
阿娜笑而不答,只朝阿超看着。阿超会意,把手按到巴西纳多肩上,平静而自信地说:“村长先生,人类目前只有基因人技术才能根治愚蠢。”
“真的吗?”巴西纳多将信将疑。
乌拉丁满脸疑惑,有些傻样地看着阿娜:“基因人技术真能化愚为智?”
阿娜合起双手,朝他和巴纳多做出作揖的动作:“在科学的面前决不能信口雌黄。”
“快给我们说说。这真太奇妙了!”乌拉丁急切地说。
“快说,快说!”巴西纳多好像捡了大元宝似的,嘴都合不拢了。“这些年,我们都被愚蠢害苦了。要真能化,化愚,化愚为智,我就第一个做,做什么来着?”
阿超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说:“做基因再造!不能只跟你们两个人说呀,要跟所有的愚人们说。”
乌拉丁和巴西纳多纳闷地看着阿超。阿娜看他们的样子,怪可怜的,催促说:“亲爱的,你就别吊人家的胃口啦。”
“不,这时候,我哪有兴趣开玩笑。”阿超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想,想怎么办好啊。”他果断地一挥手,“省长,村长,这样办吧……”
听了阿超的想法,阿娜和乌拉丁、巴西纳多都说好极了。
离开巴西纳多家的时候,阿娜从挎包里拿出她随时替换的四季春超薄紫红色连衣裙,送给了大女孩。阿超不甘落后,要阿娜取出他的四季春深蓝色西服,送给小男孩,亲亲他的小脸蛋,说:“快快长大,好穿叔叔送你的衣服。”
乌拉丁一旁看着,心中很感动,也想效仿,可他没带什么东西,急得拽拽衣服,抹抹手表,再掏掏口袋,最后,有点尴尬地说:“孩子们,伯伯今天小气了。以后再补,一定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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