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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剩下玛甘捷琳一个人了。她重新收拾一下,戴上黑色口罩,围上一条紫色围巾,再穿上酱色风衣,跑下楼来,急冲冲地隐进人流,来到了乞丐街。东张西望后,一闪身钻进了一个没有挂牌的薏米粉铺子。
地罕早已等候在此,见她进来,忙起身相迎,一边说:“劳累你了,快请坐。”她冷笑两声说:“怎么啦,前倨后恭?哦,想我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等我有资格了再说不迟嘛。”
地罕急忙赔上笑脸:“谁叫咱们是老同学呢,你不替我美言,难道要替基因汉,替旁波宁他们美言?”
她又冷笑两声,说:“智多毛,别急。一会,大王来了咱们见机行事,好了吧。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提你,大王哪天说了,他这回去蓝星球一趟,长了不少心眼,不比智毛差了。你心小心伺候,别一走神掉了脑袋还不知怎么掉的。”
“哈哈哈,老同学到底是老同学,谢谢了。”地罕狡黠地笑着,“脑袋嘛,我的不越几上钱,掉了,就当是风史掉的。你是大美人,可不能……”
她“嘘”了一声,说:“大王来了,就在旁边。”
地罕连忙起身来找,独磨俄及却从背后转到了他的面前,他赶紧作出下跪的动作,好叫他行骑马礼。独磨俄及假惺惺地拽起他,装模作样地说:“非凡时期,不必拘礼,都平身吧。”
三人分主次坐定了,玛甘捷琳说:“大王,‘鸡婆’告辞。你和参谋长细谈。”
独磨俄及轻扬一下手,说:“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本王记上你一大功,你走好啊!”
地罕不满地说:“大王,怎么让她走了?”
“呼啦”——独磨俄及跳了起来,大发雷霆:“不让她走,你给她发工资还发奖金,还是跟她上床。他妈的,这儿没有床,只有饭桌,小饭桌。”
地罕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大魔头好不容易见了面却这样粗暴,也不高兴了,拍了一下饭桌,冷冷地说:“独磨狐及,你以为你是谁?这儿不是大冰谷,知道吗?你已经孤家寡人,没有立足之地,不如我呀。我来找你,不是求你,而救你,帮你,你不懂啊?”站起身,来,坚决地说:“想谈,你就好好说,少摆你的空架子。不谈,马上走人!这儿是乞丐街。我们的地盘,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小心叫化子们不高兴了,把你剁了当饭吃。”
“嗯!你好大的胆子。”独磨俄及一下子气糊涂了,语无伦次,“你从哪儿来,你说什么,你相屡教不什么,吃掉我?休想!他妈的,老子现在还是要吃定你。”伸出两手,来抓地罕。地罕早就等着,顺手一拉,将他拽过小饭桌,再一推,从饭桌上滑过,滚到地上,摔破了鼻子。爬起来,嗥嗥叫着,来打地罕,又被他躲过,恩赐势将他推到一堆料菜上,脚下下一滑,又栽倒了,一个狗吃屎,爬在地上,糊一脸泥污,爬起,浑身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停顿了一会,用桌上的布擦了脸,又来打地罕。地却一声呼哨,叫来了一在群小乞丐,将独磨狐及围住,扔饭的扔饭,倒汤的倒汤,砸泥块的砸泥块,不一会,就把他就成了一个泥人,和叫化子们并无二致。小乞们还不过瘾,趁他躲闪之机,又将他推在地,踢的踢,踹的踹,骑的骑,有的还坐到的身上,使劲他屁股。还有几个乞丐,掏出**,朝他头上尿,他竟然没有感觉到尿骚味。
地罕一旁看的非常过瘾,不停地拍手叫好——跟着这个大魔头十几年了,可是被他欺负的够呛,一直没有机会还以颜色,这回算是逮着了,非叫他尝尝被人欺的滋味,尝够,尝足,才解心中之恨。要知道,不仅他要解恨,胡里奥德娃,玛甘捷琳,还有莫大华、卡捷列夫他们,所有狂犬军喽罗们,谁看到这个大魔头今天这副落汤鸡落水狗模样,都会朝他吐痰,撒尿,扔砖头。
独磨俄及死猪一般躺在地上,不吭气了。地罕幸灾乐祸的看着,看着,不由紧张起来,他可不能死了,他们还指望他东山再起呢,反正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挣脱不开去,还是狼狈为奸为好。想到此,他急忙吆喝一声,假装才看见,喝道:“喂喂喂,你们在做什么,玩加加,还是坐小狗啊?快起,起来,别闹了。”
小乞丐们一哄而起,跑开去。独磨狐及这才起来,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哎哟”一阵,说:“地罕,算你狠。忘恩负义的家伙,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凤凰落架不如鸡,虎落平阳被人欺。本王认了。本王当过强盗,还没当过叫化子,就陪你当一回,也算咱们相遇一场。来吧,咱们说正事。”
地罕泄了愤,见好就收,连忙说:“听大王的,都是小乞丐们闹的,我平常就怕他们,见他结伙而来,就逃之夭夭。沿岸想到他们也欺生,叫大王受苦啦。大王从没受过之样的苦,可没法子,暂且忍受,以后,以后,等你当上地球之王,再一个个跟他们算总账。你这衣服,要不要……”
独磨俄及苦笑道:“地罕,别演戏了。衣服到哪里换,没地方换,算啦!天欲降大任于斯大林人,必先劳其筋骨嘛。”
“对对对!”地罕占了便宜又卖乖,点头哈腰,“说正事,说正事,我听大王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油嘴滑舌!”独磨俄及没好气地说。“他娘的,你们死里逃生,是大好事,为啥不来寻本王?苛且偷生,胡里奥德娃,苛且快乐……”
地罕果断地打住他的话,油腔滑调地说:“大王,可别往下说了,没有的事,我和地母一如既往,对你绝对忠诚。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不信,你问她。她可是你的影子,哦,你的皇后娘娘。要说苛且偷生,倒是没错。不行啦,你杳无音信,不知死活,我们跟你一样,罪大恶极,不敢稍有差迟,只能委曲求全,当叫化子混时光。啊,大王回来了就好,我们又有主心骨了。来,大王,你坐,我给你献上一计,保证立马奏效。”
独磨俄及此时急于知道自己一步该做什么,怎么做,顾不了许多,就在脏兮兮的木凳上坐下,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听地罕说话。地罕却先问他,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他懊恼地说:“废话!大王个球毛!刚刚说我是光杆司令嘛。窝都没了,大王我还能干什么。我想建立基因人军队,可是,我敢到华继业那介中心去吗?你听着,本王其他先不想,就想知道基因汉在哪儿?玛甘捷琳说这小子离家出走两个多月了,杳无音信……”
地罕放肆地拦住他的话,说:“大王,别气,别急,也不用多说。我自有锦囊妙计。”
他招招手,独磨俄及随即凑过去,他附到他的耳朵上,如此,如此。独磨俄及听了,大笑,推他一把,说:“真有你的,智多毛。没想到,几天不见,你更他妈的阴毒了。”
地罕得意地一弯腰,说:“谢谢大王夸奖。得赶紧行动,别让人家抢了头彩啊。”
“谁?谁敢跟本王抢头彩?”独磨俄及的狂妄劲像泥浆一样被地罕踩了几下又冒出来了,“他奶奶的,三王马上灭了他。”
“大王,你先别激动。”地罕指手画脚地说,“敢跟我们抢的人多着呢,就是原来那一帮子家伙呀。你听说没有,史海仁也复活了,狂八千救的。他就在跃跃欲试。今非昔比,我们得忍耐,等待时机。古人早说啦,智者争取时机,强者创造时机,弱者等待时机。现在侈都是弱者。”
独磨俄及似懂非懂,纳闷地问:“狂八千这个狗东西,这回来地球,好像比以前鬼多了,也不结巴了。他逼走基因汉到底怀的啥鬼胎呀?本王总觉得这样做是脱裤子放狗屁,多此一举嘛。”
“嗯——”地罕头摇的像拨浪鼓。“逼走基因汉,可是一举几得呀。一得嘛,是打乱了华家人的工作步骤,弄不好,神昌基因再造技术中心就会倒闭了。”
“为什么,为什么呀?”独独磨俄及叫喊起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有那么厉害嘛?”
“大王,你大概忘记了。”地罕慢腾腾地说。“那小子给华氏基因人配方上了五道锁啊。当初,我们潜入月球村,后来把姓华的一家抓到大冰谷,都是那五道锁害得我们每每落空,,煮熟了的鸭子硬是让那个小免崽子整飞啦,想起来我就恨他。”
“说的不错啊!我也痛恨他,恨到骨头里了。我不是他那五道锁搞的我们束手无策,连霸宇宙也拿他没办法,我们早就建成基因人军团,横扫地球村,把基因帅哥的心上人,哈哈,他妈的,那个超级大美女,整到本王的大冰谷里头,当本王地球之母了。”
“大王,地球之母不是话诺给胡里奥德娃了吗?”地罕有意揭他老底。
独不高兴了,喝道:“你傻啦?胡是狂犬军的地球之母,穆玛德琳是我统一地球村之后的地球之母。别乱问,说你的第二得吧。”
“听大王的!”地罕假装顺从。“二得嘛,就是弄得满城风雨,侦察到花星人是否还在地球村,暗中帮助地球人。”
“那三得呢?快说!”
“三得再清楚不过啦。要基因帅哥在花世界里丢丑,受尽羞辱,叫基因人名声扫地,臭不可闻,完全失去支持,地球人就进不能正常进化,走不进基因人时代,永远处于落后状态,只能听听蓝星人奴役。”
独磨俄及似信非信,摸摸脑袋,说:“这么说,狂八千是受宇宙王的差遣,专门来做这事的了。不行,如果蓝星人统治了地球人,我还能当地球之王啊?扯淡!本王给人们说过多少回啦,利用蓝星人,建立我们的地球王朝,建军成了,就叫蓝星狗滚他妈的蛋。”
“大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嘛,我们眼下只能跟狂八千他们配合。”
独磨俄及狡猾地笑笑,含糊其词地说:“说的不错,我们先操练起来,等待,就等待。”挠挠裤裆,摸摸肚皮,又说:“参谋长,还不给总司令摆宴?”
地罕甩了一个响指,店小二跑出来了,他吩咐道:“花生米、腌黄瓜、酸萝卜、西红柿鸡蛋汤各一盘,外加二两烧酒,快上!快上!”
独磨俄及嫌便宜,说这哪像地球之王吃的东西。
地罕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说:“别摆啦,大冰的罐头可没这好吃。”
两人狼吞虎咽,吃过了,抹抹嘴,地罕付了钱,带独到洗浴中心洗了澡,就在大休息室里休息,由地罕草就了一篇寻人启事,独磨俄及看过,叫他赶紧设法发出去。他拍着胸部说:“大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保证今晚上联合国的新闻广播。”
他要过独磨俄及的手机,将那篇文章输入后,叫他马上召唤胡里奥德娃。二十分钟后,胡里奥德娃来了,地罕却早已不知去向。
不用说,老情人相见,又是死里逃生之后的相会,免不了惺惺惜惺惺,相互做过痛切的回忆,又相互安慰过了,便钻进了夫妻池,掀起狂风暴雨,很是刮了一阵。然后,由胡里奥德娃请客,将独磨俄及带进时装店,买了一身蓝色西装,打出租车来到了爱伦市最豪华的大酒店——摩登女皇饭庄,美美地吃一顿,再回到乞丐街,由胡里奥德娃发出了地罕的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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