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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难道说的是真的?霜寒姐姐当真被人给软禁起来了?为什么?苏世子为什么要软禁霜寒姐姐?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芭丽雅姑娘?”被拽住了衣领的小厮,抬眼间便认出了面前的姑娘正是世子妃最为要好的友人。
看看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的芭丽雅,再看看她旁边那位因为她的出现而微感诧异,随后又很快拿不依不饶的眼神继续看着他的文雪莹,一时间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的小厮,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应付面前的两位贵客加娇客。
“您们二位就别问我了,我根本什么内情也不知道。上面只是吩咐下来,说世子妃病了需要卧床静养,而我也只是把上面传下来的说法原封不动地告诉你们罢了。还请两位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话说到这里,趁着芭丽雅一个不注意,拽回了衣襟的小厮便脚底抹油溜了。
而面对着面前“咣当”一声合上的朱漆木门,无论是芭丽雅还是文雪莹,都萌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苏逸兴把人软禁起来的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告知陆绍云才行。
自打二月初护送西南使节团离开京城之后,近两个月时间来,陆绍云就一直没能见到夏霜寒。
深切知道,在苏逸兴完全相信夏霜寒做出的解释之前,在他揪出当初陷害他们的人之前,贸然前去和夏霜寒相见是非常不明智的他,总会在思念心上人的时候,静静地出会神、发会呆。
四月初一这一日,休沐在家的陆绍云,正在忙于旁敲侧击地向不久前才刚刚去过襄阳王府的妹妹陆茹惠,打探一些有关于夏霜寒的事情,忽然间双双找上门来的芭丽雅和文雪莹,却用一个“霜寒被苏逸兴给软禁起来了”的消息,骤然破坏了他平和宁静的好心情。
“你们俩说的都是真的吗?苏逸兴当真把霜寒软禁了起来,并且完全剥夺了她会见友人的权利?”
“当然是真的啦,刚才我们找上门去,只不过才敲开了门,就被应门小厮用不伦不类的借口给堵在了大门外。如果软禁这件事不是真的,襄阳王府的下人们做什么不敢放我们进去?”
再次出口向文雪莹和芭丽雅确认过消息,当即便按捺不住地站起身来的陆绍云,很快就骑上疾风奔出定国公府,打马赶往了翰林院。
想要为现如今被软禁起来的夏霜寒出头,身为她的前任未婚夫的陆绍云,相当清楚自己没有这个资格。因此,唯有搬出夏霜寒的父亲夏敬之,才能在最短时间里,光明正大地将夏霜寒带离襄阳王府。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翰林院里,原本就因为苏逸兴当初强娶夏霜寒的事情而对他心有不满的夏敬之,在闻听陆绍云所带来的消息,以及他所叙述的从二月初至今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很快就毫不耽搁地递了条子、申请了早退。
随后,待夏敬之在陆绍云的陪伴下赶到襄阳王府之后,用夏霜寒的父亲的身份给陆绍云撑腰的他,更是很快就指使着已然在心目中认定的未来女婿,动用武力强行破拆了听涛院正房的大门。
四月初一这日白天,在苏氏父子双双出门上值之后,面对着踏入听涛院,隔着一扇被挂了锁的窗扉向她询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的谢氏,囫囵睡过一觉把昨晚消耗了的精气神又重新补充了回来的夏霜寒,仔仔细细地把这半个月来围绕着喜脉所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被关起来的原因都说了一遍。
而面对着儿媳妇的诉说,一时间只为继子的行为感到恨铁不成钢的谢氏,则气愤地跺脚道:“赭晨当真是糊涂,他也不好好想想,倘若霜寒你当真怀上了别的男人的孩子,那么为了不至于这个孩子被误认成是苏家的血脉,进而导致你在将来离开襄阳王府的时候,不得不被迫把这个孩子留下来,那么你第一时间采取的行动,就不应该是向他解释自己没有怀孕,而是应该尽快提出和离,随后再嫁给陆绍云才对。”
“而且倘若这个喜脉是真的,那么作为这个孩子的父亲的陆绍云,也就不可能在过去这大半个月里,选择默默忍耐与等待。毕竟,依照他那样敢于承担并且勇于承担责任的性格与作风,为了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他一定会尽量争取在三个月内帮助你完成和离与再嫁这一系列事情,随后找个七月早产的借口,将你怀孕的确切时间遮掩过去才对。而现在,他什么动静也没有,这不就很明显地说明了,霜寒你没有怀孕吗?”
“伯母您说的没错,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并不是每一个被卷进了是是非非里的人,都能够清醒客观地看待现实的。”
被软禁在屋子里,闻听谢氏这一番说辞的夏霜寒,悠长叹息道:“而且我相信,就算您现在把您刚才说的这段话,拿去同苏逸兴说一遍,现在的他也不会相信您的说辞。毕竟,我昨晚上不是已经向他提出了和离的要求吗?”
“哎,你说这叫什么事啊?赭晨平日里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碰上感情的事情,他就变得这么迟钝呢?”
迎着朝阳在院子里蹙起眉头,一心只想等继子傍晚回来之后再好好劝说他一番的谢氏,却没有想到,临近傍晚时分,在苏家父子归家之前,怒发冲冠的夏敬之,就先一步带着陆绍云找上了门来。
“爹?!庭轩?!你们怎么来了?”不愁吃喝地在屋子里被关了一整天,拿定主意用白日里的时间养精蓄锐,等傍晚苏逸兴回来之后再与他再度开战的夏霜寒,当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带着陆绍云到襄阳王府里来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我的傻孩子啊!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爹说呢?”仔细打量着大半个月不见的女儿,唯恐她在被软禁之余还吃了别的苦头的夏敬之心疼道:“若是上个月你就把事情经过全都告诉我,知道你在苏家是个什么处境的我,又怎么可能拖到现在才来帮你脱困?”
面对着父亲的关切和责备,已然在昨晚就下定决心,必须尽快和苏逸兴和离,以此重新过上真正正常的生活的夏霜寒,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既然今日傍晚,所有与这段婚姻有关系的人,都已经到场了,那么今晚,这让我们一起干脆利落地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吧!
灯火通明的襄阳王府正院正堂里,因着夏霜寒意欲与苏逸兴和离一事而全都没有吃晚饭的六个人,正分为两边相对而坐着。
与咬牙切齿,死死盯着陆绍云,恨不得即刻便与他拔剑相向的苏逸兴不同,认真仔细地听过夏敬之的陈词,深切知道这桩强抢来的婚姻是真的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的苏淳风,则并没有像自己的儿子一样,被感情冲昏了头脑。
“王爷,相信这近一年来的相处,已经让您非常深刻地认识到了我的女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懂得逆来顺受,也不懂得委曲求全,性情刚烈、用情专一的她,即使耗尽一生,也不可能心甘情愿地接受现在的这门婚事。所以,与其让他们这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再这么彼此耗下去,白白浪费许多时间、感情还有精力,不如就让这个错误就此打住,不要再造成更多的伤害了。”
想当初之所以没有反对自己的儿子用卑鄙的手段横刀夺爱,反而一心只希望他能够达成心愿娶得意中人的苏淳风,其内心深处其实有着这样的一个想法——我家赭晨又不比那陆绍云差在哪里,想来那陆家小子之所以能够获得佳人芳心,也不过就是因为抢占了先机的关系而已。因此只要给我儿时间,他也同样办得到。
可是现如今,在时隔一年之后的今日,知道夏霜寒的感情就是矢志不渝、生死相许,无论旁人对她怎样都不可能改变她的苏淳风,却不会再像当初一样简单地认为,只要自己的儿子肯持续付出,那么将来就一定会得到回报了。
沉思片刻,最终决定接受事实,选择那条真正正确的道路的苏淳风,抬眼看向对面态度坚决,已经拿定主意,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的夏敬之道:“夏翰林说的是,事到如今我也算看明白了,赭晨和霜寒本质上并没有深厚的感情作为依托,所以根本不可能对对方拥有坚定不移的信任感,即使他们今日不分开,日后再遇到相同的事,他们也还是要重蹈今日的覆辙。因此,与其让他们这样互相蹉跎下去耽误彼此的时间,及时斩断这份错误的羁绊,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
“!!!”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面对着苏淳风做出的这番回应,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他。
“王爷他竟然这么好说话?亏我还准备了满肚子的说辞,预备同他舌战三百回合,现在可真是省事了,一回合下来,事情就得到了圆满解决。”如此在心中低语一番,原本以为自己必将打一场硬仗的夏敬之,在卸下心头重担之余,更长长呼出了一口气。
“我没听错吧?事情竟然就这么解决了?这简直顺利得让人难以相信啊!”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之间谁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就解决了的夏霜寒和陆绍云,则唯恐自己听错一般,迅速将视线转向了苏淳风。
“......”面对着丈夫做出的这番表态,既希望苏逸兴能得到幸福,又希望夏霜寒能得还自由的谢氏,面带忐忑不安之色地转向了身边的继子,随后又很快将视线再次投向了自己的丈夫。
“我不同意!爹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提出反对意见的苏逸兴,是第一个针对苏淳风的决断出声开口说话的人:“这是我的婚姻,只要我不想和离,那么谁也别想逼迫我放手!”
“就算这是你的婚姻又怎么样?事到如今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真正的决定权根本就不在你的手上!就算你能一直把持着霜寒的丈夫的名份,你难道还能阻止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的她,跑到你触及不到的地方去,和她的心上人双宿双栖吗?赭晨,面对现实吧!注定不会属于你的人和感情,你是时候放手了!”
面对着忽然间拍案而起,疾言厉色地呵斥着他的父亲,十多年来不知道“严父”究竟为何物的苏逸兴,这才终于意识到了父权的威严。面上异常不甘,可深知在这件事情上,倘若父亲不愿意让步,那么事实上他提出的所有反对意见都无效的苏逸兴,最终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陆绍云!”知道自己的父亲和继母都已经站在了反对他的阵线上,大势已去、无力回天的苏逸兴,陡然间回过身来,那一双充血的眼睛牢牢锁住陆绍云道:“陆绍云,你敢不敢实实在在地和我比一次?打赢我,证明你有那个资格带走霜寒,否则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放手的。”
“好,比就比!”坚持自己的幸福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回来的陆绍云,看一眼身边面带担忧与关切之色望向他的夏霜寒,在向她传达了一个你不用担心的眼神后,重新调转视线望向对面的苏逸兴,并痛快地应下了他的要求。
于是乎,襄阳王府开阔的庭院里,宁静深远的夜幕下,各自挑了一柄趁手的武器的陆绍云和苏逸兴,便双双拿出十成十的功力,斗到了一起。
宝剑相触时发出的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里,星星点点的火星溅射开来,刀光剑影中渐渐弥漫开来的血腥味,更印证了夏霜寒昨晚的预测——陆绍云和苏逸兴在武学造诣上旗鼓相当,谁也无法轻易在对方手上讨到便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