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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香囊,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仅仅只有两个人的卧房里,站立在床榻边,很快就意识到棉被上沾染着的香味,其实来自于悬挂在床帐中的一个香囊的文雪莹,转向身后的夏霜寒,指着那香囊问道:“你知道这种香料有什么作用吗?”
“什么作用?庭轩告诉我说是安神助眠的作用,难道不是吗?”抬眼看着面色变得凝重的文雪莹,夏霜寒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个香料确实可以助眠安神没错,但这并不是它最主要的用途,它最主要的作用是——避子。”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弄错,而谨慎地把香囊从床帐上取下来的文雪莹,随即在它的布面上小小地开了个口子,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容纳物,这才笃定道:“没错,这果然就是我认识的那一种香料。”
说话间把手中的香囊塞给夏霜寒,自认为她和陆绍云定然是被卖香料的人骗了的文雪莹,继续解说道:“这里面的香料是针对男子起作用的,并且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长时间接触这种香料都不会给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损伤。只不过如果想要孩子的话,还是得远离这种香料一个月以上。”
“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地接过香囊,一瞬间只感觉这说不定是有人在算计陆绍云的夏霜寒,当即便拿定了一待丈夫归家,就立刻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主意。
只不过与夏霜寒一开始的想法大相径庭的是,这种香料之所以出现在他们的卧房里,并不是别人的阴谋算计,也不是陆绍云不小心造成的无心之失,而当真就是他自愿买回来,并且刻意为之地悬挂在床帐内的。
“你为什么要在家里面挂这种东西,难道说你不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吗?”关起门来和丈夫两个人单独呆的卧房里的夏霜寒,在闻听陆绍云做出的“这是我故意买来的”的解释后,一瞬间只感觉自己理解不了也接受不能。
“不是的,我当然想要啊!只是不是现在罢了。”被妻子用愤怒与怀疑的眼神注视着的陆绍云,着急忙慌地解释道:“我只是不想在才刚刚和你新婚的情况下,就立刻拥有孩子。我希望我们能就像这样亲密无间地生活一两年,随后再为我们的家庭增加新成员。”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一两年?我以为我们在成亲的那一日,就都已经做好了成为一个小生命的父亲和母亲的准备。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说要再等一两年,你这是因为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才不愿意为一个新生命的降生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吗?”
“不是、不是、不是,霜寒你完全误会我的意思了。”
眼见妻子的眼神中开始出现动摇与失望的情绪,赶忙握住夏霜寒的柔荑的陆绍云道:“养育子嗣是一件很辛苦、很繁重的事情,而人的精力又是有限的,所以我仅仅只是不希望,在我们还没有好好甜蜜一下的情况下,你的绝大部分注意力就都被孩子给吸引过去,进而完全顾不上我。”
“明白了,通俗一点说就是,面对着还没出生的孩子,你都要吃醋是不是?”经过丈夫的一番解释,因而从逻辑上可以理解陆绍云的想法的夏霜寒,无奈摇头道:“可是庭轩,我很想要孩子啊!”
“前世的我被你母亲加害,毁了身子,因而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一直是我心中一个过不去的坎。而今生的我现如今对你的记忆如何你也清楚,所以我想要拥有一个孩子来加深我们彼此之间的羁绊,难道这样不好吗?”
“可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要怎么办?”
面带苦恼的神色凝望着妻子,陆绍云叹息道:“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太少了。更何况你我,还曾经数次经历生离死别。所以我们最近一两年内就像这样过下去,让我好好体验一下你真的已经再一次属于我的实感,这样不好吗?”
夫妻两个人,妻子想要尽快拥有孩子,以此加深与丈夫的羁绊,可是做丈夫的,却想要拥有更多的二人时光,因此短时间内并不希望孩子前来打扰。故而,在孩子的问题上达不成共识的夏霜寒和陆绍云,就这么在今生相遇后,第一次出现了重大的意见分歧。
虽然,夫妻两个人并没有针对这个问题爆发激烈的争吵,或者走上另外一个极端——互相漠视、互不说话,可是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退让与妥协,却是无法忽视的事实。
“我不管,反正如果你不肯给我孩子,那我也不要和你继续做那件事。你要是想要了,要么自己用手解决,要么就干脆憋着!”宁静的夜色里,堵着气爬上床、钻进被窝的夏霜寒,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后赏了丈夫一个白眼,便转身面朝床榻内侧闭上了眼睛。
而坐在床榻外侧,看着赌气背对自己的妻子,暂时还不想要孩子,可是又不可能真的憋住的陆绍云,只得无赖地动起了这样的歪脑筋——霜寒,既然你不肯给我,那我挑得你自己想要不就行了吗?
于是乎,夏霜寒的夜晚生活就这么变得悲剧了。
“混蛋,不许亲我!还有,快点把你的手给我拿开!”光线昏暗的床帐里,被丈夫死死压制在身下,并进一步被折腾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夏霜寒,强忍着身体里奔涌的热流,攒起所有的力气怒斥道:“你要是再这样,明个就给我去睡书房!”
“你说让我去睡书房,我就一定要去啊?我偏不去!”额角上滚动着汗珠,实则比妻子忍耐得更加辛苦的陆绍云,同样气喘吁吁道:“这里可是我们共同的家,我就是偏要和你在同一张床榻上睡觉,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可恶!”因为不停地在床榻上躲来躲去地进行挣扎与反抗,因而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的夏霜寒,即使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还是怎么也躲不开丈夫的魔爪,“明日/我就回娘家去!你什么时候妥协,决定要孩子,我再什么时候回家来和你一起过日子。”
“你以为你躲到娘家去,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
费劲地压制住妻子滑不溜手的身体,口手并用,一点功夫也没耽搁的陆绍云笑道:“你那间闺房,我都不知道来来去去了多少次了,如果你当真觉得屋顶上那几片薄薄的瓦片可以挡住我的话,那你尽可以回家去。”
“只不过我怕,你回去之后会比现在更辛苦。最起码,在自己家里你用不着刻意压低声音,可是如果回到娘家还闹出这样的动静来,那就不好了。毕竟,你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愿意用这种响动吵醒父亲或者朝阳不是么?”
“陆绍云!你这个讨厌鬼!只会在床榻上欺负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你忍着,别碰我呀!”
“我从来就没打算在你面前当英雄好汉,而是一直就想当个地痞无赖来着。”忍耐已经濒临临界点,实在无法苦撑下去的陆绍云,最终只得无可奈何地放弃了让妻子先行低头求饶的打算。
“陆绍云,你混蛋!”抬手拍打着丈夫的后背泄愤,说不上来自己是解脱的感觉强一些,还是愤怒的情绪多一些的夏霜寒,就这么一点点迷失在了感官的世界里。
于是乎,夫妻之间的第一回合攻防战,单从结果来看,夏霜寒很明显地输了个一败涂地。
被翻红浪、云收雨住之后,望着那个依旧悬挂在床帐里的香囊,夏霜寒挫败道:“就算我把这个扔了,你还会再弄一个新的回来对不对?就算我把你带回家来的所有香囊全部都扔了,你也可以在外面闻够了这种东西然后再回家来对不对?”
“是啊,所以霜寒啊,你就死心吧!”将妻子柔韧的身体紧紧揽在臂弯里,很大程度上并不愿意才刚刚开荤,就又要过上茹素生活的陆绍云道:“如果你觉得两年时间实在太长,那一年总行了吧?我是真的不想三个月不到就当爹啊!”
一听到丈夫这种耽于闺房之事,因而短时间内不想要孩子的论调,就只感觉气不打一出来的夏霜寒,抬手攥拳在丈夫的胸膛上重重锤了两下,同时在心里下定决心道:“你等着吧陆绍云,明晚上我一定要你好看!”
男人的欲望远比女人的欲望要难以压制得多,这是自打男人们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从身体构造上被决定了的事实。因此,在前晚的抵抗中失败的夏霜寒,决定抓住男人的这个天生弱点,在今晚对陆绍云还以颜色。
事先在晚饭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软筋散”,并且只让自己服下解药。待一个半时辰后药性发作时,将四肢酸软完全无力动弹的丈夫推倒在床榻上,随后使劲浑身解数撩拨起他的兴致,并在他逼近爆发临界点的时候抽身离去,这样不上不下、不得解脱的方式,确实让陆绍云在这个夜晚受到了堪比十大酷刑的惩罚。
只是很可惜的是,夏霜寒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没有算好日期,于是,待睁着眼睛苦苦撑了大半夜的陆绍云重新找回身体的控制权后,第二日里休沐的他,便仗着不用上值的本钱,抓着完全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夏霜寒,投入到了激烈的、不知节点在哪里的火热漩涡中。
“你做什么啊,庭轩?!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呢!你不好好睡觉,就知道来折腾我,难道我昨晚上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所以才换来你这样的对待吗?”
在被丈夫粗暴地唤醒的一瞬间,就忽然想起自己昨日曾经在晚饭里下了“软筋散”的夏霜寒,决定用假装失忆的方式,避过陆绍云即将针对昨晚她的所作所为,而施加到她身上的“惩罚”。
“老天,我可不想腰酸背痛腿发软地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这,是夏霜寒最为真实的心声。只不过可惜的是,陆绍云并没有被她的伪装给骗过去。
“你说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那你又怎么能在经历过大前天的事情后,于昨晚在我的饭食里面下药呢?你就乖乖承认吧,霜寒,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围绕着香囊和孩子发生的这些事,你一定又在什么地方偷偷地留下了记录,并且通过阅读的方式,将其记在脑海里了对不对?”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剧烈的晃动中费劲地出声做出应答,说什么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并没有把昨日发生的事情全都忘得一干二净的夏霜寒,最终却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得来陆绍云的手下留情。
“居然到现在还有心情、有精力对我说谎?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在被丈夫翻过身去继续折腾了许久之后,腰背酸痛、四肢瘫软无力的夏霜寒,从这个血与泪的教训中,深刻地领悟到了玩火必自焚的道理。
于是乎,在这场第二次夫妻攻防战中,于一时间占尽优势与先机的夏霜寒,并没能把自己的胜利果实保留到最后。而在攻防战的后半段展开了火热反扑的陆绍云,则用自己的行为印证了这么句话——谁笑到了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夫妻之间床上那些事,说白了其实也就一句话——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而作为那个被压了好久的人,只感觉上床睡觉比骑马打仗还要累的夏霜寒,在第二次惨败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后,拿定了在第三次攻防战中再接再厉的主意。
“霜寒,这种曾经被你拿去对付苏逸兴的东西,隔了一年时间,现如今又被你拿出来用到我身上了?”
这日夜晚,当兴致勃勃地爬上床来的陆绍云打算又一次出手对自己的妻子做些什么的时候,陡然注意到夏霜寒身上的缅桂香,居然被她在当世子妃的时候一直沾染在身上的那种香取代了的陆绍云,当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我愿意和你一起做那件那么累人的事,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为了同你亲热,而是为了怀上孩子,既然现在你不肯给我孩子,那我也就不陪你损耗那个精力和体力了。”
从上一次的失败中吸取了“撩拨丈夫并不是一个好主意”的教训的夏霜寒,决定改换一种思路,来重新尝试着解决问题。
“等你什么时候同意要孩子了,我再把身上的这种香去掉。而如果你一直不肯同意,那在我看来,咱们夫妻俩温馨地互相搂抱在一起纯睡觉,其实也挺好的不是吗?”
“......”因为妻子身上的香味,而感觉宁神静气、毫无欲望的陆绍云,不高兴了——是,今晚的他确实不用再像那晚的他一样,撑上大半个时辰的帐篷了。可是无欲无念的生活和出家人又有什么两样?他还年轻呢,所以不想那么早就和心爱的妻子一起过没有夫妻生活,只有互相陪伴的日子啊!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过眨眼间就想好了怎么对付夏霜寒身上的香味的陆绍云,就这么在第二日夜里,将妻子拖进了双人用的浴桶,强行与之进行了共浴。
“霜寒,看来你是非常想和我一起在浴桶里做这件事了,不然的话,你做什么要让身上沾染上那些,我一闻就恨不得立刻把它们洗掉的香味呢?”
用温热的洗澡水攻克了香味的难关,终于又可以听凭自己的心意一展雄风的陆绍云,面带痞痞的坏笑道:“你大概不记得了,其实我上辈子就特别喜欢在这个地方折腾你来着。”
由于在过去的很多个早晨里,都光着身子在丈夫的臂弯中醒来,故而即使不记得昨晚的自己和陆绍云做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夏霜寒也还是较为快速地接受了在床榻上和丈夫亲热的行为。可是现在,被迫无奈地泡坐在浴桶里的她,却无法维持住平日里的冷静与淡定了。
根本不敢抬头看向老神在在地坐在自己对面的丈夫,双手环胸眼眉低垂的夏霜寒,只力求尽量将自己隐没在水面下,因此根本连动都不敢动。
而看一眼娇羞万分、脸上飞霞的妻子,完全抵抗不了也不想抵抗本能的驱使的陆绍云,则伸出手去一把拉住夏霜寒的手腕,随后将其扯到了自己的怀抱里。
手臂被丈夫从胸前拉开,至此再无任何物体可以进行遮挡的夏霜寒,又羞、又急、又气——如果说她现在往后退的话,灯火那么明亮,热水那么清透,她根本就是要被看光光的;可是如果不退反近,用一把抱住丈夫的方式将他们之间的距离变成零,这样虽然可以解决被看光的问题,可是主动投怀送抱不是更加不可取吗?
“霜寒,看着我,别害羞。”抬手捏住满脸羞红的妻子的下巴,迫使垂首望着水面的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夏霜寒揽在身前的陆绍云,低头便轻轻地吻了下去。
双唇微开间将舌头舔进妻子的唇瓣里,只希望夏霜寒能够像他一样对对方充满了爱恋与渴望的陆绍云,却在不停地挑逗与亲吻间失望了。“霜寒,现在的感觉不好吗?你为什么不能全情投入进来,和我一起共享敦伦之乐呢?”
“因为我想要个孩子,可是你就是不肯给我,所以我不开心。”眼中有着求而不得的伤感与失落,一瞬间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消极情绪的夏霜寒,已然在陆绍云不断游走双手的过程中,将原本的羞涩扔到了一边。
之所以敢在前两次求欢的过程中,坚定地表达自己暂时还不想要孩子的心思,无非就是仗着夏霜寒并没有为着这件事真的冲他发脾气的陆绍云,在低头望进妻子湿漉漉的眼睛里后,瞬间慌了神。
“别,霜寒你别伤心、也别难过,说什么不要孩子那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为了这件事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好吗?”
“庭轩,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拥有属于我们的孩子,这件事,你无论如何就是不能答应我吗?”
抬手轻轻抚上丈夫的面颊,脸上有着几多恳求与几多期待的夏霜寒,眼神湿润而又无助道:“我们生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再生一个像我一样的女孩,这样难道不好吗?”
“好,好啊,为什么不好呢?”瞬间意识到,自己执拗的坚持也许在无意中伤到了妻子的心的陆绍云,一时间只感觉胸口泛起一种湿湿热热,不停催促着他尽快去满足妻子提出的任何要求的情绪。
“前些日子都是我犯浑,我现在知道错了,从今日起我就改,所以请你千万别再对我露出这样的眼神来了,好么?”
“真的么?”面上有着类似于破涕为笑的表情,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软语相求,以及一个伤心脆弱的眼神原来有着那么大的力量的夏霜寒,当即便激动地在丈夫的嘴角上啄了一口,“庭轩,谢谢你,以及,我很高兴嫁给了对我这么好的你。”
探出舌尖扫一下嘴角上残留着的湿湿软软的甜蜜气息,看见妻子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眉开眼笑的陆绍云,很快便纠缠上去,不断汲取着妻子唇齿间的香甜。
在夏霜寒和陆绍云之间拉锯着的,究竟什么时候要孩子的这个问题,就这么在夫妻第三次交手的过程中,被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的夏霜寒,彻底解决掉了。
当日夜晚,当按照要求彻底将那香囊处理掉的陆绍云,重新回到床上,揽过在云雨过后累得先一步进入了梦乡的妻子时,爱重地在夏霜寒额头上落下一吻的他,宠溺微笑着幸福道:“果然我所有的坚持在你面前都会溃不成军,只不过,我甘之如饴就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