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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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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莞挂了电话,一抬头就瞧见刚才还在睡觉的容景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正看着她。超快稳定小说,本文由  首发【 //ia/u///】

    她吓了一大跳,“爸爸,你什么时候醒的呀?”

    “就刚刚。”容景天闭着闭眼睛,“你若是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在这里陪着我。”

    容莞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尴尬,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被爸爸听到了,欲盖弥彰的解释:“爸爸,我不是不照顾你,我就是觉得姐姐也是您女儿,也该尽一份孝心,您看您在医院里躺着,她一整天都不来看您,我也是为您抱不平。”

    容景天闭着眼睛,容莞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怕自己吃了亏撄!

    他摆了摆手,“你回去吧,我这里有护工照顾着,你辛苦了一天,也累了。”

    容莞虽然想走,但想到容箬说的话,瘪了瘪嘴,又忍了偿。

    “爸爸,我不走,我在这里照顾您,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我给你削。”

    “?莞莞,你坐,”容景天拍了拍床边,“爸爸有事跟你说。”

    “哦,”容莞听话的坐下,“爸爸,你要说什么呀?”

    “莞莞,容氏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爸爸没能力再给你们什么了,你们现在住的别墅,爸爸就留给你们,然后再给你们100万现金,省着点花,也够这一辈子了。”

    “爸,您什么意思,您不要我和妈妈了?”

    容莞尽量压着自己的脾气,100万,她还准备明年买辆车呢。

    “这是爸爸如今,唯一能给你们的了,莞莞,当年爸爸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没经受得了诱惑,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

    “错误?”容箬从床上站起来,嘲讽的冷笑,“你耽误了我妈妈这么多年的青春,一句错误就能弥补得了的吗?你要让我们走,可以你把容氏给我们。”

    容景天闭着眼睛沉默。

    “爸爸,只要你点头答应,我和妈妈立刻就搬出别墅。”

    她已经询问过了,虽然容氏现在形同空壳,但凭着容氏的技术和这么多年在商场上的影响力,还是能值个几千上亿!

    “爸,”容莞瞧着容景天的样子就是主意已定,不甘心的摇晃着他的手臂撒娇,“姐姐能够做到的事,我一样可以,您为什么就不让我试试呀,您看这几天,自从姐姐代替了您的位置,容氏股票都快跌到底了。”

    等了好一会儿,容景天都不表态,她自己也没了兴致,丢开容景天的手,气冲冲的就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容景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莞莞这性子不够成稳,以后免不了要吃很多苦。

    他给集团的律师打了个电话,?让明天过来一下,他要立遗嘱。

    ……

    容箬约了永商银行的高经理中午12点吃饭,一身小香风的职业套装,头发挽成一个韩式的髻倌在脑后,显得既成熟又干练!

    可是已经12点半了,还没见到高经理的人。

    辛秘书侧身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容小姐,高经理是不是临时爽我们的约了。”

    银行12点下班,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按理说,这个点应该已经忙完了!

    “等着吧,总会出来的。”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所以,容箬对这个结果也没有感到很难以接受。

    只是,不管行和不行,总要听到肯定的答复,心里才放的下!

    正说着,一阵纷踏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玻璃大门被推开,高经理领着一群银行的高管从外面进来,神色严肃。

    看到容箬,点了点头,道:“容小姐,我们银行出了点紧急情况需要处理,可能没办法跟你去吃饭呢,非常抱歉,改天再约吧。”

    容箬知道这个改天,肯定又是遥遥无期了,容氏现在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拖得越长,贷款的事就越不好办!

    “没关系高经理,你们先忙,我就外面等您!”

    说完,也不待他拒绝,直接就领着辛秘书先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高经理就出来了

    看到果真站在走道上等他的容箬,叹了口气,走过去:“容小姐,你们找我也没有用呀,我说的这件事真的不行。”

    “高经理,银行贷款的条件我们都符合,我们已经和通世集体签定了三年的合约,这笔钱我保证能在一年之类还清。”

    也不能怪她着急,容氏如果再续不上资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高经理也是一脸无奈,“那有担保人吗?以容氏现在的情况,是没有银行会冒险贷款给你们的,当然,如果有担保人,我们会根据担保人的情况,适当调整。”

    担保人?

    容箬咬着下唇,想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裴氏的裴总,”辛秘书往前一步抢先说道:“裴总可以替容氏担保。”

    容箬拧眉,将辛秘书往后拽了几步。

    “裴……”听到裴靖远的名字,高经理本能的抬头看向容箬的方向,无意识的瞥了眼她后面的人,“裴总,您怎么来了?”

    容箬伸手按住皱起的眉心,一张小脸拧成一团,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到!

    而且,还是在这么尴尬的时候。

    辛秘书急切的拉了拉她的衣袖,“容小姐,您不是想救容氏吗?有裴总的担保,银行绝对不敢不敢再卡我们。”

    “好了,别说了,”容箬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裴靖远的视线是落在她身上的,她拽着辛秘书,直接从后门走了!

    裴靖远淡淡的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热情的中年男人,神色有些冷:“嗯,来办点事儿。”

    高经理也是会察言观色的,看着他刚才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容箬,便状似无意的说道:“这容家的大小姐,也是个倔强的主,这些天,跑银行都跑了无数次了,可是,以容家现在的情况,哪家银行敢放款给他们呀。”

    “嗯。”

    裴靖远转身就往门外走,高经理被他冷淡的态度弄的有些懵,看这态度,不像是要给他们担保的呀?

    他刚折转身子准备往办公室里走,电话就响了,只听了几句,一张脸就变得极严肃,“真的?”

    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去看容箬,她已经坐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里。

    他迟疑要不要跟她说,但是又想,她可能已经知道了!

    容箬刚上了车两分钟就接到电话了,是医院护工打来的:“容小姐,容先生出事了。”

    她原本是半躺在坐椅上的,听了这话,一下子坐直身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爸爸的病情又反复了?”

    “不是不是,是容先生他……要跳楼。”

    挂断电话,容箬也顾不得追究刚才辛秘书的自作主张,“去医院。”

    “现在,”辛秘书低头侧头看了一下腕表:“可是……”

    容箬沉着脸,飞快的扫了她一眼,“辛秘书,记住你的职责就是秘书,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像刚才在银行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容氏是死是活,都跟靖哥哥没有关系。”

    “容小姐,我也是为了容氏着想,如今,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被当面训斥,辛秘书心里也是不高兴的,语气冷冷的,“我知道容小姐是顾及和裴总的关系,但在商场上,原本就是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关系......”

    “好了,”容箬皱眉打断她的长篇大论,辛秘书是爸爸一手带出来的,身上自然也沾染着爸爸的作风,“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我很感谢,但是以后,我不希望容氏的事再扯上裴氏。”

    ......

    车子是直接开到医院最里面的住院部的。

    辛秘书将车停在人潮外围,顶楼,一身病号服的容景天坐在天台的边缘!

    跟大部分跳楼的人一样,要来个前期思想准备。

    119还没有来,地上只是应急的铺了几层棉絮,容箬好不容易费力挤进去,容景天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悬空了。

    他只要再往前蹭一下,就掉下来了!

    “爸爸。”

    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但周围的喧哗声太大了,很快就被盖住了!

    她拨开前面的人群跑进大楼,电梯正好停在一楼,刚上去,电梯就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提示超载了。

    大家都站着没动,电梯一直响,容箬正想说话,被人抢了先,“超载了,最后上来的那一个,出去做下一轮吧。”

    大家的视线都纷纷落在容箬身上,她现在就站在电梯入口。

    最前面。

    她很着急的道:“我有急事,能不能让我先上。”

    她过快的语速刺激到了旁边站着的女人,开口就呛道:“来医院的,谁没有急事呀,语气还不耐烦。你最后一个上来就下去等下一趟呗,难道要全部的人都陪你耗着呀。”

    “妈的,”容箬一急起来,就爆了句粗口,“我爸爸跳楼了,你爸爸跳楼了吗?”

    见两人要吵,旁边一个男人急忙下去了,“这谁能没有点急事呀,大家相互理解一下,何必这么不依不饶的。”

    “谢谢!”

    ……

    顶楼。

    医护人员、医院领导、南漾母女都在,容莞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南漾也站在角落没说话,眼框红红的,只是安抚的拍着容莞的背。

    见容景天还好好的在天台边缘坐着,容箬松了口气,“爸爸,你干什么呢,快下来,只要撑过了这个坎,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听到容箬的声音,刚才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容莞是使劲推开南漾,朝她冲过去,抬手就要扇她巴掌。

    被容箬一个冷眼吓得又缩回了手,但还是不甘心,一张脸狰狞的皱起,“凭什么?爸爸从小就宠你,到现在居然立了遗嘱要将整个容氏留给你,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你差,你可以做的事,我一样可以,甚至比你能为容氏做的更多,我甚至可以去求裴靖远,可是你呢,你眼里只有你的骄傲,你的自尊,你想过爸爸吗,想过容氏吗?”

    听到他冠冕堂皇的话,容箬只觉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来,“求裴靖远?就凭你?不自量力。”

    “那至少我能去做,你呢?”

    容箬不想跟她多说,但对上容景天那双期待的眼睛,她还是只能说一声抱歉,“对不起爸爸,如果你是想用这种办法强迫我去求靖哥哥,我只能说抱歉。爸爸,钱没了,我们可以再赚,但是,我们不能失去了尊严。”

    楼下,119已经来了,刺耳的警报声盖住了周围一切的杂音。

    容景天挠了挠头,一旁的院长趁机将他从上面拉了下来。

    他既内疚,又尴尬,但听容箬这么说,又觉得有几分悲凉。

    从上面下来都不敢看容箬的表情,“爸爸不是为了逼你……算啦,是爸爸一时糊涂啊,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受惊吓了。”

    容莞让南漾拉着,消停了很多,但看容箬的目光,还是恨不得将她吃了似的!

    没热闹可看,周围的人很快就散了,容箬扶着容景天走最后,坐的下一轮电梯,整个电梯里就他们四个人。

    “箬箬,刚才是爸爸一时冲动,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容箬累了一天,这会儿又从极度紧张中刚刚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是虚的。

    耳朵里像是飞了只蝉进去,一直横冲直撞的叫个不停,容景天的话根本一个字都没听到!

    她可能要撑不住晕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蹦出来,容箬整个人就不行了,她伸手去扶电梯上的扶手,手指还没触到——

    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箬箬。”

    她听见容景天喊了她一声,后来就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病房的床上了,护士正在给她打点滴,医生拿着病例本在记录,“病人近期睡眠不足,劳累过度,血糖低,才会出现这种短暂晕厥的情况。”

    “那平时要注意些什么啊?”

    容箬又想起小时候,每次自己生病,爸爸都紧张的不得了,跟在医生面前问长问短。

    注意事项、忌口的食物......

    等等都是事无巨细。

    “只要注意平时不要劳累过度,多休息,三餐定时,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包里多放些糖,如果有像今天的突发状况,感觉要晕倒之前,吃一颗。”

    见容箬醒来,医生走过去询问了一下身体情况,没什么大概,就又重复交代了些平时的注意事项。

    完了后,将病例板往床位上一挂,就出去了,临走时还叮嘱家属不可以大声吵闹,影响病人休息。

    “爸,不用打点滴了,我等一下三点还有事呢。”

    她晕过去到醒来,也就五分钟的时间,低血糖而已,用不着这么慎重,还打个点滴!

    “什么事能有你的身体重要,”容景天替她压了压被子,“你今天给我好好躺着,哪儿都不用去,公司的事,我去处理。我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样每天在医院里躺着也是浪费钱,我忙碌惯了,你让我整天这样待着,我还真不习惯,做梦都想着公司的事呢。”

    容箬点头,这段时间,她的确是太吃力了。

    现在身体不舒服,就更不想再去应酬那些刁专古怪的人了!

    “爸,你别喝酒,我不想最后赚的钱都进医院了。”

    容箬已经很久没关心过他了,如今只是一句让他少喝酒的话,也让他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喝,我不喝。”

    ......

    容景天走后,容箬又睡了一觉,太久没这么好好的睡过觉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肚子饿的直叫,她习惯性的伸手去拧台灯的开关,忘了自己是在医院里,手碰在柜子上,疼得直抽气。

    ‘啪嗒’一声。

    头顶的灯亮了!

    医院的灯都是那种刺眼的白炽灯,容箬眯着眼睛,隐隐的看到一道黑影从前面走过。

    等眼睛适应了,她才看清,病房里真有人。

    隔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一身正装,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人,居然是——

    陈井然。

    前段时间,还有传言称,陈井然要接受陈氏集团。

    当时她还不信,因为陈井然在陈家,并不受宠。

    这么多年养在外面,没有一点陈氏内部股东的支持,更对陈氏所经营的行业半点没有涉足,怎么可能接管陈氏。

    据说,他上面还有个堂哥,是陈老爷子身前最钟爱的孙子。

    而且,很多年前,就在陈氏任职总经理了!

    她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没人知道她住院的事啊。

    “我原本是来看伯父的,结果看到你躺在床上的。”

    容箬指挥陈井然给她倒了杯温水,“他已经出院了,你找他有事?”

    陈井然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手指撑着太阳穴。

    西装革履,还真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但容箬见多了他痞气的一面,所以,总觉得很别扭!

    “想跟他求婚。”

    他语出惊人,一句话让容箬差点喷了出来,瞠目结舌:“求婚?你......和......你什么时候开始弯了?”

    等容箬稳住情绪,他又接了一句:“我想求娶他的女儿。”

    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这气质,和裴靖远越来越相近了。

    同样的沉默寡言,同样的淡定稳重......

    如果硬要说差别,估计就是陈井然毕竟年轻,还不能将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气势运用自如。

    “你最近见过靖哥哥?”

    “嗯,我刚接手陈氏,对很多东西还不够了解,裴靖远这段时间教了我很多。”

    他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听起来,并没有感激。

    甚至直呼其名,这不是一个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应该有的情绪。

    “你和靖哥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

    陈井然的笑容看起来高深莫测,半眯的眸子里,影影重重,“你在关心我?”

    “我只是好奇,你每次提到靖哥哥,都......”

    “是不是一遇到裴靖远的事,你就特别上心?”陈井然从沙发上豁然站起来,几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脸上浮起的尴尬神情。

    有些快意,心里却漫出一层酸痛的胀意,“他最近都在帮我掌控陈氏的那群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