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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妈啊!
吼声入耳,墨泪个一个冷颤,呼的跳了起来。
正呆在小屋西侧或坐或躺着的花烬、夜轩、莲皇太孙、月小小、小魔女几人一个鱼挺翻身坐正,个个满脸惊讶。
红一莲一两站得笔直,唯有风宝宝还是蔫蔫的,睡意朦胧,他玩了一个上午,撑不住了,熙熙对于外面的声音好似恍若未闻,舒舒服服的坐在凉席上,安安静静的呆着。
是谁在乱吼?
听到那没头没脑的一声吼,无数人捂了捂耳朵。
吼谁?
人人冒出疑问。
一声长吼声消之后再无他音。
去还是不去……
小心脏一片乱颤的墨泪,苦着一张小脸,弱弱的望天,别人不知那阵吼声针对的是谁,她心中有数。
“咦,这是吼谁呀?”月小小纠着小脸,满面的苦恼,谁爱吼就吼去,别打挠她们呀!
小魔女眼珠子乱转。
莲皇太孙心知肚明,却装痴扮傻的当闷葫芦。
云院这边人人安静,任老头的小院那则一片萧肃。
七月,夏秋交接之月,也是一年中最燥热的时节,午日之际,太阳照地犹如火烧,花木蔫蔫的垂着头,有气没力,打不起半点精神,四和院内弥漫着一片药味,还是枯焦的药味。
药味漫笼着的上房客厅内,两人相对而坐,一个满头满脸的药渣子,真正的是蓬头圬面,另一个一身干干净净,紧绷着的脸时不是的抖几抖,好似有开裂的迹象。
两人四目相对,一人眼里抑不住笑意,一个满眼的奥恼。
院子内四下萧萧无声,整个学院也有刹那的沉寂。
过了半响晌,烬字院内的其他人还面面相觑时,花烬要紧不要慢的伸了个懒腰,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朝着正望天的少年眨眨眼:“走吧!”
声音淡淡的,说不出喜欢,也没有讨厌,就如跟说“去吃饭吧”一样的随意。
咦?
小魔女,月小小与夜轩心中诧异不已,不由得盯着烬公子猛看。
墨棋眉目淡淡,什么也没表示。
啊?
正纠结着的墨泪,被那一唤给弄得又愣了愣神,转眸,正与花烬的视线相碰,她看得到他的眼眸里溢出丝丝暖意。
那抹暖意似是初春的一缕阳光照临冰封的湖面,淡淡的,却格外的耀眼,也因那丝暖意,他冰凉的眸子宛如火焰燃过的天空,散发着一种动人心魄的明净。
墨泪呆了呆。
躲什么躲呢,自己有什么可躲的?
在刹那的闪神后暗自摇头,低身捏捏风宝宝的小脸蛋,又摸摸熙熙的小脑袋,转而又看看其他几人,大步流星的步向门外而去。
花烬望望墨棋:“你不去?”
红一莲一的眉心微微一皱,又瞬间舒开。
为何要去?
自嘲的笑笑,墨棋点点头。
唉……
暗中一叹,花烬什么也没再多说的去追先一步离开的一抹橙色,有些事勉强不来,他也不想勉强,他已尽力,将来如何,一切随缘。
奇怪。
盯着一前一后的两人的背影,月小小暗自咕嘀着,又悄悄的打量了莲皇太孙几眼,眼里满满的是惊疑,她就不懂了,那人究竟是谁,怎么越越烬公子好似都认识?
小魔女才懒得管,又去关注小婴儿,原本以为小小奶娃子会哭闹,谁知一看,那小家伙乖着呢,挨着黑白分明的小冰熊坐着,自顾自的玩。
待人已看不到身影,墨棋淡定的收回视线。
步伐不停的出了客厅,墨泪背负着双手,似散步般信步而行。
花烬一出厅门,一身又笼上化不开的寒意,待几步追上她的脚步,陪在一侧,走了一段路,才随意似的问出一句:“真的决定这样走着去?”
“嗯。”墨泪淡淡的嗯了一句。
他的话里的隐晦之意她明白,如今风云内住着几位贵客,正守株待兔般的等着她露面,如果今日自己走出去,只怕接下来可能无法避逸一些麻烦,如果是被“强”行带出去,又另当别论。
但,今天不管是走还是飞,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待那些人探出她见的是谁后,最后仍然会是无止境的分析与猜想。
避,已避无可避,既然无法避,那又何必多此一举,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去,别人会怎么想那是别人的事。
轻轻一挑眉,花烬以审视的目光瞅了身边的“少年”几眼,不得不说,自她失踪一段时间后也变得越来越沉稳,甚至有时他都不敢说自己能猜测出她的意图,这,不知是是好是坏?
他没有要掌控她的意思,但在自己的事没完成之前,还是希望能揣摸透她一举一动所表达的目的。
磨难真的会令人成长。
浅浅的一叹,心底生出几分惆怅。
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她一如幼时那般天真无邪,眼眸里清净无尘,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的深奥难测,或许她的眸子仍然清透,比许多的人都来得干净,可终究染了世俗的阴影。
他不是嫌弃她的变化,世事难料,世间事尚无法一成不变,人又怎么能免得一直不惹尘埃?不为俗事干挠?人会变,无可厚非。
他只是可惜,那些人也想护住她,希望她一生无忧,可惜最终还是抵不过命运,让一颗纯净的明珠不得在世间的污流中辗转。
如若,如若没有那么的苦,她会如何?
花烬自嘲的苦笑,人生没有如果,终是他苛求了,若有如果,自己又怎么出现在此?从此家山如梦,兄弟两离分?
不知不觉间,记忆里的往事不经意涌了出来,思绪有些纷乱。
紧挨着的墨泪,并没有察出他内心的纠结,负背双手,举着小腿儿晃悠悠的迈小八字步儿,不急不慢,一点也不担心别人会不会急。
两人慢腾腾的出了云院,朝着风云内院那边晃。
下午的风云院内,时常可见人影,两人一路行去,旁若无人般的自在,黑衣幽凉,人似寒冰,令人不敢靠近,橙色柔和,透着暖意,一黑一橙两人映着太阳,身上闪耀出阵阵耀眼的光芒,让人感觉犹如神灵降世。
那些远远见到并行到令两人,皆自动闪避到一边,不敢也其打照面。
在明明暗暗观望的视线里,花烬、墨泪闲闲的穿梭在院道上,磨磨蹭蹭好长时间才进入内院,在侍卫们的注目礼里去长老们院。
对于任老的住处,墨泪自然不陌生,几乎闭着眼都能找到,令人奇怪的是花烬竟也好似十分熟悉,一路根本就没因走哪条路而产生分岐。
黑衣与橙色带着晃动的光芒点,如幽灵般的飘进任老的小院子。
当两人踏进院子的那一瞬间,上屋内正对瞪眼儿的两老人终于齐唰唰的扭脖子侧面,如狼似此的视线“嗖”的飞身门外。
艳艳阳光下,并行而来的两少年,眉宇淡淡,不喜不怒,那黑色与橙色与阳光交相辉映,映出别样的飘逸美感。
臭老头该死的老头……
平视前方的墨泪,视线一瞥及屋内的那白头发的老头,忍不住就一顿吐糟,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些自己之前跟着他住深山老林里的那段苦“苦难”岁月。
想起那段日子,她就想哭,花老头是个不靠谱的货,他自己一年不吃也无谓,所以从来不会准备食物,当初为了不至于饿死,她不得不三两头提醒他给她准备食物,可就算如此,厨房里不是没盐就是没火种等等的从来是状况百出,为了活下去,她也不得想尽办法的自食其力。
那些往事,想来就是泪。
他咋跑出来了呢?
一边暗自吐糟,一边又郁闷不已,跟老头呆在深山里那么久,据她所知他只出山一次,这次又是什么原因令他舍得离开他的“狗窝”跑人类社会来了?
花烬一瞧到师祖,眸子里的暖意又深了一分,身上的寒意也淡了近一半,整个面孔也柔和了三分。
一对臭祖孙!
瞧到冰凉少年身上的变化,任老狠狠的鄙视了一把,死老鬼是故意寒碜他哪,明知他没有传承出自己的衣钵徒子徒孙,才特意跑他这里来秀祖孙深情。
再瞄瞄,心里满满的是嫉妒,死老鬼又倔又死板,跟茅坑里的石头差不多,怎生偏偏就那么好的命,得了个好徒孙就算了,还白捡了个小奇才,草,这公太不平公了!
瞬间的,任老的心灵受到了打击,满眼的受伤,啊啊,若分一个给他该多好!
臭小丫头!
一瞧到板着小脸的小不点儿,花老头老眼一鼓,立马就不乐了,小不点儿摆脸色给谁看呢给谁看呢?
咳,那是……?
朝着花老头甩个白眼,墨泪仔细的瞧瞧另一人,嘴角一抽,差点没笑喷,那老家唱得是哪一曲?
经过一段时间,药味已散得差不多,只有淡淡的枯焦味,任老身上的药渣末却是仍在,他并没有去收拾,一身乱糟糟的。
“任老头,你这是炼药时睡着了,扎药炉里去洗了澡?”将人打量完毕,墨泪忍着笑,十分无辜的发出疑问。
一身药渣,还真的有几分像是跳进药炉里洗了澡。
呃……
花老险些放声大笑,奈何场合不对,他抑住了,却忍得十分的辛苦,以至肌肉抖了好几下。
“臭小子,你好意思说你还好意思说……”任老头火烧屁股般蹦了起来,猛的地在屋子里打转转,一边转儿一边哇哇乱叫:“你个浑蛋,你个臭小娃,你整出的究竟是什么破玩意儿,害死老子了,啊啊……”
噫?!
瞅着毫无形象的老家伙,墨泪愕然,她干啥坏事了?没有,她很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想害人也机会嘛。
花老嘴角狂抽,却坚决的不去安慰,笑话,这种好戏百年难得一见,好不容易遇上一回,谁去劝谁是傻子。
他得看人出糗,非常非常乐意。
也只在说话间,花烬陪着墨泪轻松的进上屋,自个寻着位儿坐了,看着一身药渣子的任大长老乱转。
在差点转晕头时,任老一气儿跑到墨泪对面的地方坐着,凶凶的吹胡子瞪眼。
“花老头,你找我干什么,有事赶紧说,说完我好回去带孩子。”墨泪无视两老头恶狠狠的目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副没骨头的小模样。
花老一伸手,一把将懒洋洋的人拧住,一下子提到自己怀里,将人面朝下的放下,大手就落了下去:“你个臭小子,你个欠揍的,我让你不会用脑子,我让你听信别人的话,我让你自己差点死在宵小的手里,我让你……”
“啪啪-”随着数落声,大巴掌如雨点般拍在墨泪儿那翘翘的小屁股上。
真……真的动手打了?
任老愣住了。
师祖打……打人屁股蛋儿?
眼角一抽,花烬的表情那叫个精彩。
老头,揍……她?
墨泪顿时就傻了,竟半晌没反应过来。
“臭娃娃,你咋啦?是不是哪不舒服?”打了十几下,见人没一点反应,花老慌了,一下子住了手,将小小的人翻过来,手忙脚乱的帮检视。
“你打我?”墨泪还有些迷懵,睁着大眼睛儿,直勾勾的盯着花老头,随之尖叫起来:“啊啊,花老头你竟然揍我屁股,你个浑老家伙,你竟然揍我屁股?”
啊啊,这怎么可以!
她是小姑娘啊,竟然被揍屁股,还是在别人面前,这让她以后还有何脸见人?
墨泪悲愤了。
呃,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对?
被吼了的花老,忽然想起小不点儿是小丫头,不是小子,小子可以随意揍,小姑娘的小屁股蛋是揍不得的,这可怎么办?
老头急了,可是,这也不能怪他呀,他不是焦急么?
“我,我老人家这不是忘记了么,要不,我让阿烬给你揍一顿出气?”为了弥补,他豁出去了。
被推出当替罪羊的花烬,万般无语的望了望自家师祖,师祖果然是有了小丫头就忘记了徒孙呀,唉,徒孙难为!
虽说如此,他也没抗议,帮师祖分忧是徒孙应尽的义务,哄小师妹开心更是师兄义不容辞的责任,若小丫头生气真要揍人,他也会义无反顾的送上自己尊贵的臀。
这是什么理论?
乱嚷着的墨泪,瞄瞄躺枪的第一公子,又望望老头,扁着小嘴,气乎乎的甩开老头的手,自个坐好。
那顿巴掌对她来说根本像是挠痒痒儿,所以甭说伤,连痛的感觉都没有,何况老头没有真下重手,自然是不碍事儿。
所谓爱之深痛之切,她也明白老头是真的关心她,因担心所以动手揍人,对关心自己的,谁还能真生气?
花老头撇撇嘴,妥协,别人给了台阶下,若不顺着下,那是自找没趣,小丫头不闹了,那就是最好的台阶,他当然万分乐意妥协。
这样就没事了?
任老纳闷不已,臭小子没闹就完事了,究竟算怎么回事儿?
花老头不算帐,他可是不会就此揭过,乘着空隙,一伸手,一把将才坐下的小家伙拧起,提过桌子,提到自己身边,一挥手丢出一大堆药方,劈头盖脸的大吼:“啊啊,臭小子,你说说看,这究竟是什么?”
花老头一见,嗖的一蹿,也蹿到了任老旁边,将小不点儿夹中间。
被人提着衣领的墨泪,成了一块夹心饼干。
花烬看着墨泪被捉,却没有阻止,待看到自家师祖也跑去凑热闹后,眸子一瞟,一挥手,将门窗全部关拢,自己坐在一边看戏。
“这一张根本炼不出东西,这一张……”
当安全无忧患时,任老也没什么避讳,将一大叠单子一份份的翻。
“你个臭小子,你说说,这个究竟是什么?”
“小浑蛋,你个又是什么玩意?”
“你……”
他一一指出失败的药方,花老头也闲不住,一边看一边大惊小怪的叫个不停,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像两只乌鸦在赛嗓子。
我太阳!
墨泪气得爆跳如雷,他炼不出药,那是水平的问题,吼她干什么?当初就说了药方不齐全,失败也是正常的,现在叫什么叫?
可是,老头的情绪很激动,看样子就是受不得刺激,鉴于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她心里再委屈也只好先受着。
两老人没完没了的乱吼,花烬优雅的坐观,哪怕那边声音大得快将屋顶给掀翻了也不吭一声。
被声音荼毒的墨泪,欲哭无泪,直等到两老说得口干舌燥自动闭嘴时才解脱出来,然后,果断的反击,直接将两老给鄙视的一文不值。
当然,她的反击是有理有据,当场摆出药炉,亲自上阵,将其中一张由任老炼N次都以失败收场的药方来了个当场演示,并轻而易举的成功,令任老目瞪口呆之后便是捶胸顿足的仰天悲嚎。
当夜色弥漫时,以完胜姿态将两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乱跳脚,墨泪潇洒退场。
第一公子携小药师入长老院见任老的事,当天下午便人尽皆知,第二日,风云客院内的人也终于查出了在任老那儿作客的另一人的身份,赦然是驯兽馆的前任老馆长-花迟开!
贵客沉默。
第二天,云院来了一位访客,商行会旗下第一商行的赛家大小姐亲自拜访水神殿水圣童,并独自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私密交谈。
没人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唯有水圣童送走客人后自己泪流满面,却无论别人怎么问也不肯说原因。
又过二天,在风云住了几个月的贵客一一告辞,第四天,药神殿也结束作客生涯,又过三天,驯兽馆的老馆长亦高调辞别任老离城。
对于风云内外的动向,墨泪不需去操心,每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及进的送到她的面前,以至既使足不出院,对学院内外之事也了如指常。
一个月后,风宝宝已完全可以满世界的乱跑,墨泪终于放心的收拾家当,带着几个跟班,去完成交易——炼制古方上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