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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洗干净了,上官夫人拉着欧阳馨语的手对她说:“婉儿,你好久没有陪额娘去后花园转转了。想必现在那满池荷花早已长成了莲蓬,池塘里的莲藕也拔节地疯长了吧!八月金秋快到了,那桂花早已经是香飘十里,也该叫桂嫂去拾点桂花来做桂花糕了!”
“好嘞,婉儿这就去收拾一下,陪额娘去后花园去赏花!”听上官夫人说要她陪她去后花园,欧阳馨语爽快地答应着,正准备挣脱上官夫人的手,她这是要去收拾那书桌上满桌的烂摊子?
“那些不必婉儿亲自去收拾了,交给丫头们吧!咱娘俩很久没有聊过天、散过心了,咱们直接去吧!”
“小姐,这里交给小翠收拾就行了,你就安心地陪夫人去散心吧!”小翠这丫头倒是挺机灵的,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出来替自己的主子打圆场。身边有这样的丫头,多贴心哪!
“那我就随额娘去了,小翠,你快点把这里收拾好也跟着过来啊!”欧阳馨语还没有习惯身边没有小翠的日子,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想让她跟着,这样她心里多少会觉得踏实一些。
“好的,小姐!
欧阳馨语手挽着上官夫人的胳膊,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地来到了上官府的后花园内。中秋节快到了,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每当桂花盛开的时候,随着微风徐徐扑鼻而来香气浓郁、香飘十里,整个上官府内都沉浸在桂花的香气里。
上官府的后花园里有四棵大的桂花树,每当中秋过后,桂嫂就召集上官府上上下下的丫鬟全部到后花园拾桂花。桂花树树干高大,叶子也大,花儿小,不易用手采摘。所以,只能等它自个儿成熟掉落下来,才拿着簸箕带着下人到后花园去捡。可是,它自己掉落的,或者是被风雨吹落的,没有长在树上时那么新鲜,香味也没有那般浓烈了。
“哇,这么多桂花掉地上多可以啊!要是用来做桂花糕和晒干放在茶叶里面,吃喝起来不知道该有多香呢!”看着后花园的桂花树下满地的桂花,欧阳馨语兴奋地叫了起来。这上官府的桂花树看起来有些年月了,连开出来的桂花都比现代见过的要香得多。
“婉儿又开始嘴馋了,又开始想念额娘亲手为你做的桂花糕点了吧!”
“额娘,你要拾桂花亲手为我做桂花糕点了吗?”桂花糕欧阳馨语只在现代台湾的超市里见到过,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只是打着桂花的名字寻找卖点而已。百分之百纯手工制作的,欧阳馨语这辈子还真的是没有见过呢。
“嗯,往年你最喜欢吃额娘亲手为你做的桂花糕!既然婉儿馋了额娘就给你做一点,让你尝尝鲜吧!地上已经有这么多桂花了,明天就叫桂嫂来拾一些好的、鲜一点的,拿来给咱们婉儿做桂花糕吃!”上官夫人看着这满地的桂花满意地说道。平时,上官府拾桂花可没这么早,要等到这季过了中秋节过后才开始。因为,那时候的桂花更香,更新鲜。
“额娘,这掉落在地上的桂花,沾上了泥土和雨水的味道都不新鲜了,为什么还要捡来食用呢?为什么,不干脆爬到树上去把桂花摘下来,一定要待到花掉落下来去捡呢?”听上官夫人说要在地上捡桂花来做糕点给她吃,欧阳馨语有点纳闷,树上那么多新鲜的为什么不弄点下来呢?
“婉儿,你难道忘记了?有一年,你爬到这桂花树上去摘桂花,可是这桂花树这么高,又枝繁叶茂,花朵儿又这么小,爬上去怎么摘呢?那次,你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可把你阿玛和额娘都给吓坏了!”
“这桂花不能摘只能捡,怎么能够保持原有的香味啊?那岂不是吃起来没有什么味道?”
“说起这收桂花,可是有讲究的!既不能摘,爬到树上去摘桂花,那是不现实的。等它掉下来在地上捡来的,又没有原来的香味浓。只有待到成熟的时候,把它‘摇’下来才能操持它朵朵花形的完整和原有的香味和新鲜!”
“摇花?听起来很好玩呢,那我们怎么还不摇桂花呢?”听说桂花收花不是用摘的,也不是用捡的,而是用“摇”的,欧阳馨语顿时感到十分稀奇。桂花树在现代虽然到处可以看到,但是那些大多数都是种植用来观赏的绿化用的,一般都是待到花自然落了烂到泥土里做了肥料,从来没有见过到有人去摘来食用过。这“摇”桂花,欧阳馨语还是头一次听说,她有些迫不及待呢!
“现在还没到时间,不能摇。这桂花要到中秋过后才成熟,可是现在中秋还没到,现在还不能摇花呢。所以,只能先拾点刚掉下来的新鲜的来用着。咱们上官府的地干净着呢,婉儿你大可不必担心这桂花会染上什么泥沙。”
“那,中秋过后府里摇桂花的时候,婉儿可以参加吗?婉儿也想来和大家一起摇桂花!”
“当然可以,府里哪一年摇桂花的时候少得了婉儿的身影呀?每次都是婉儿摇得最欢呢,比那些丫头、年轻力壮的伙计们摇得还要起劲呢,呵呵呵呵……”上官夫人回忆起往年上官婉儿扎在人堆里摇桂花的情景,不禁笑得乐开了花。在上官夫人的眼里,他们的婉儿就是长不大的小孩子,稀罕着呢,宝贝着呢。
上官府每年摇桂花的时候,在树底下铺满大块干净的白布。大家都把鞋子脱掉,裹着脚踩在白布上面,一大群人抱着桂花树,拼命地摇,使劲地摇。摇呀摇,摇得桂花像下雨一样纷纷落下来,摇得身上、头上全都是。上官婉儿兴奋地在桂花雨里窜来窜去、嬉戏打闹,每年都要浪费好多桂花,那都是被她踩碎的。
在上官府,有一个专门用来摇桂花的节日,叫做“桂花节”。这天,大家什么都不做,专门用这一整天来摇桂花、挑桂花,晒桂花。四棵这么大的桂花树,桂花摇落以后,挑去小枝小叶和残花败花,再晒上几天太阳,然后储藏在陶罐里,用来做糕点或是放在茶叶里泡茶。一整年,都沉浸在桂花的香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