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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庆此战如果告捷,定能够分到北狄的三分之一领土,但因为南庆跟北狄之间还隔着一个断尘渊,是以,南庆无法将打到手的这块儿地盘掌握在自己手里。
可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按照皇上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到嘴的肥肉给别人?
为了防止自己打到的领土被东圣跟西瀚分走,皇上一定会不顾一切,拿下南庆跟北狄之间的断尘渊。
真是好算计!
阮明心的眼角隐约有泪珠滑落,她不得不重新去审视皇上,审视整个南庆,如今位置上的那个人真的值得他们去效忠吗?
不,大剑师的责任是守护南庆,守护天下子民,他们可不是为了效忠南庆的皇室才存在的。
既然君不仁,他们只好以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南庆。
更别说,断尘渊是天机阁总部的所在地,是阮明心幸幸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
正是因为天机阁是由阮明心自己建立起来的,她才更加清楚,自己的那一群手下有多么的倔强,他们的骄傲,绝对不可能屈服在南庆的铁蹄之下。
而她身为一阁之主,保护天机阁,也是她的责任、她的义务。
皇上想要在北狄的那块儿地上分一杯羹,可这吃相未免也太过难看,先不说断尘渊里各股势力的意见,就是东圣跟西瀚,也绝不会看着南庆这样蚕食断尘渊去壮大。
除非东圣跟西瀚,想要成为下一个北狄。
阮明心的思路在一瞬间被她整理清楚,南庆与北狄的这一战,不能打;要打,也绝对不能赢,她不会允许皇上对天机阁下手的。
如果皇上执意要吃了北狄的地盘,吞并断尘渊,那阮明心也不介意南庆的皇帝换个人来当,左右他们千仞山要守护的,只是南庆的子民。
在床上辗转反侧,没一会儿,当阮明心要睡过去的时候,外头的天也已经亮了,阮明心一下子从床上起来,干脆也不睡了,随便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身上,走到书桌旁,研磨提笔,给云焰写信。
南庆的野心,或许东圣跟西瀚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为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阮明心丝毫不介意让天机阁的人去给他们提个醒。
一封书信草草了结,阮明心等信纸上的字迹干了以后,绑在信鸽的脚上,将信鸽放走。
鸽子是天机阁专门训练过的信鸽,一般不会轻易被人抓住。
天色逐渐大亮,阮明心打消了回床上继续睡觉的想法,百灵还没过来,她先将自己的衣服换好,头上缠了一个简单的半髻,等着百灵给她送梳洗的东西过来。
阮明心既然知道了皇上的用意,自然不可能对其听之任之,用过早膳后,阮明心就往大师兄傅东山的营帐而去。
几个师兄弟人都已经在大帐之中了,既然人都到了,阮明心也没什么好顾虑不能说的,她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抛出,傅东山面色严肃。
“大师兄,小师妹说得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再继续打,也对不起师父的交代。”四师兄姚保堡不赞成的出来说道。
每一条人命都弥足珍贵,每一个亲人失而都不再得,当年姚家堡的惨案还在他的脑海中轮回,南庆有吞并掉断尘渊的野心,姚保堡几乎可以预料到届时的惨况。脑子里那些人满腔的怒火,绝望的哭喊求救几乎就在他的耳畔,一直以来让他夜不能寐。
“大师兄,四师兄说的没错。”阮明心的五师兄接过话头应道。
“你们先回去,我想想。”傅东山内心微拧,大家说的他心里也有思量,这仗不能打,他们难道就这样退回去吗?
让他好好想想。
原本今日想要重新安排军中的职务,让阮明心接替易书航的事务的计划就这样泡汤了。
既然傅东山都这样说了,众人也只好先离开。
阮明心因为担心凤家,还有天机阁的一些事务要处理,整日在忙。
除去那些已知晓的危险,阮明心还注意到了一个人,那就是主动进宫给皇上献药的那个奇人。
皇上身体的情况有多糟糕,皇宫中的御医也无法保证能够将它调理成过去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的奇人,用了什么样的药能够让皇上痊愈甚至身子骨比之前更好呢?
那个奇人不简单,阮明心所怀疑的一切人、事、物都没有轻易放过,她全部一一同云焰交代清楚,让云焰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定下心来,阮明心又想起昨夜云焰说的藏宝图跟武功秘籍,所有的事情发生的时间都刚好撞在一起,阮明心不由叹道太过巧合。
而被这些事情缠住的阮明心,总觉得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间互相存在着种种联系。
她开始将各种线索一一比对,原本应该今晚去找易书航的阮明心一时忘记了今晚是谢家英的关键时期。
谢家英如果服下了假死药,今晚就是药效过去的时候了。
夜色如黑色的幕布遮掩上高空,今夜无星亦无月。
易书航还在那具没有温度的尸体旁坐着,苍白的脸色,深陷的眼窝与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无不在昭显着他的狼狈。
“易将军。”小兵进了营帐后,放下手中的饭菜。
“嗯,放桌上就好。”相比于前一天的一声不吭,今夜的易书航终于出声了,只不过那声音嘶哑得可怕,如同铁匠打铁时的破风箱一样难听。
易书航终于有反应了,送饭菜进来的小兵受宠若惊,连忙将饭菜放下后跑出去。
易书航也不去在意,侧脸看了一眼小兵放下的饭菜后,又收回目光。
他更多的时候,一直在看着床上躺着的尸体,这张脸,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仿佛一直看不够。
“人在对待感情的时候都很迟钝,你怎么就不舍得多等等我。”他的手轻轻抚摸上谢家英的脸颊,面上带着能够让人轻易沉溺的柔情,仿佛手下的那人只是陷入了沉睡。
桌上放置的饭菜在慢慢冷却。
他将自己的手收回,坐了两天两夜的身子有些僵硬,他慢慢的站起来,等身上被阻隔的血液循环回来,才缓缓走向桌子边的木盆里净手。
却不知道,他背过身子时,床上原本躺着的尸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