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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迦叶伸手要去拿面前的碗,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你不是看不到嘛,我喂你吃。”秦子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手里端着一碗饭,笑得有些恶趣味,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迦叶脸上毫不意外,浮起一抹恼怒,他眼睛暂时看不见,双手还好好的,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人喂食的地步,“把碗放下,出去。”
他的冷喝对秦子清不起作用,她好不容易逮到这样的机会,平时迦叶也不好说话,但那时候他眼睛好好的,自己想要使坏也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已经送到自己面前了,自己再不把握住,那真的是天理难容了。
“病患就要有病患的样子,听话。”她自说自话,完全不理会迦叶对她的态度。
接着用汤勺子舀了一口汤,递到迦叶嘴边,一边说道,“张嘴。”
一副命令式的口吻,而迦叶没有其他的动作,继续冷脸相对,极不配合。
秦子清怕什么,反正她自己吃饱了,迦叶爱吃不吃,饿的也不是她,不配合为难的是他自己。
这么有恃无恐的模样,赌的就是谁的耐力好,迦叶不肯张嘴把东西吃掉,她的勺子就停在迦叶嘴边,看看谁先耗不住。
迦叶对待自己向来都是极好的,从他屋子里的东西就看的出来,雪山鸢鸟的羽毛是天下最柔软的羽毛,当然,这种鸟也不容易抓,但迦叶屋子里,地上全是雪山鸢鸟的羽毛铺成的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看得秦子清都嫉妒了。
喝个茶,还要拿玉泉山的玉泉水,就连百草宫的厨师,做出来的饭菜都比其他厨师好吃。
热气腾腾的饭菜飘着香味,迦叶不吃,那股饭菜香闻得秦子清也觉得饿了。
“你真不吃?不吃我让人把东西撤下了。”秦子清试探的问道,心里却忍不住碎碎念,迦叶这种性子真倔,不吃就不吃,饿死了最好。
就在秦子清打算把迦叶饿一顿的时候,迦叶终于动了,一口把面前的东西吃了,只不过耳根子有些红,好在他的头发向来披散着,在秦子清的这个角度,倒是没有发现。
秦子清有些懵,她没想到迦叶居然会屈服,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
“笨手笨脚,你连喂饭都不会么?”迦叶先回神,语气不耐烦的说道,使唤起秦子清来,一点压力也没有。
“哦,哦……”秦子清连忙给他夹菜,“张嘴。”
虽然是想要看迦叶出糗,但秦子清也没有太过火,在迦叶配合喂食之后,她也算尽心的喂他吃饭,就连鱼肉上的刺,也一点点帮忙剔除再给他吃。
渐渐的,迦叶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全程各种配合。
心里却很清楚,秦子清能够得意的时间,也没有几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秦子清做了什么,他都记在心里,以后会有机会还的。
认真给迦叶喂食的秦子清,并不知道她今日的恶趣味,已经被迦叶记在心里了。
陪迦叶用完膳,听说迦叶还要喝药,秦子清没有离开,美其名曰,绿袖现在不在,她在南枫园里住了这么久,迦叶有事,她当然得伸出援手,要不是迦叶,她现在还被胡姬欺负呢。
当然,这些话都是应付迦叶的,只是自己当初刚醒来的时候,迦叶让人给自己准备的药,苦得她每次喝药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不容易轮到迦叶喝药了,她怎么可能离开。
秦子清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迦叶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她的倔强,迦叶和她相处了这段时间也是清楚的,并没有把人赶走。
让秦子清失望了,迦叶不怕喝药,再苦的药,哪怕端一碗黄连水过来,他也照样面色不改的喝下去,因为秦子清不知道,在过去的日子里,他已经习惯了喝药,味蕾早就感觉不到苦味,喝药就像喝白开水一样。
时辰还早,迦叶的眼睛受伤了,也不用去处理神医谷中的事务,让人搬了一把躺椅,躺在殿门外晒着暖融融的阳光,秦子清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怎么可能陪着迦叶在太阳下干坐着。
而迦叶恰恰是知道这一点的,秦子清无聊了,坐不住了,没事,他不无聊,也是秦子清自己说的,绿袖跟红拂不在,相识一场她得伸出援手,迦叶此时就给她这个机会。
直接让秦子清去把书房里的书拿出来,他的眼睛看不见,耳朵听得见,让秦子清来给他念书听就行了。
秦子清不情不愿的去书房拿书。
有种迦叶故意为难她的感觉,但看到那张冰块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便当是自己多想了。
秦子清不知道绿袖去做什么了,直到天黑了也没有见到人影,晚膳她是留在迦叶这边一起吃的,有了下午的那一出,一回生二回熟,迦叶没有再抗拒秦子清主动给他喂食的行为,不过用完饭后,秦子清有点懵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疼得把舌头也一起咬了。
“我眼睛看不见,多有不便,秦子清,你不是自己要留下来帮忙吗?”迦叶站在浴池边催促着秦子清的动作,双眼不能视物,却能够感觉到秦子清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有动作,她的眼睛在看到诺大的浴池时,已经忘记转动了。
迦叶平日一个人沐浴,就用这么大的浴池?要说他奢侈还是说他浪费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好吧,关键是沐浴!洗澡!迦叶一个男的,让自己留下帮他?
有没有搞错,男女授受不亲,这,这……
“迦叶,这,这好像……”秦子清有些为难。
“好像于理不合。”她艰难的说道。
迦叶好像真的不知道她在为难什么似的,他身上穿的衣裳,宽袍广袖,平日看着那一身只觉得很飘逸,此刻秦子清才发现,那身衣服也很好解,迦叶随手在腰带上一拉,那身衣服就滑下来了。
“怎么个于理不合?秦子清,你自己想留下来的,怎么,是我逼你了?”他的声音有些沉,微微侧过的脸对着秦子清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