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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乎的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但依然极力克制住了着想把她推开的冲动,他发!誓!他以后再不会受她影响,所以,他没有必要推开她。
端木徳淑说完慢慢的将目光移回目光,闪着笑盈盈的眼睛看着他。
徐知乎露在袖笼外的职介一点点的收拢,攥住袖子边缘,面色平静的回视,不见一丝波澜:“你以为你这样我会告诉你?还是,你觉得只要你这样,我什么都该告诉你?”
端木徳淑笑笑:“当然不是,我只是看看我们相爷是不是尤其不一样,现在看来,的确不同,是不是?”
“至少你在我这里,什么也不是。”
“当然,我相信你。”端木徳淑双唇突然靠近他下一刻直接贴了上去,撬开他的双唇。
吉梧冲动的想上前拉开娘娘,刚迈出一步,立即缩回来。
徐知乎不张嘴,冰冷如霜的看着她盯着他笑的眼睛,你以为会怎样!
端木徳淑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推倒后面的座椅上,在他收到惊吓松懈力道的空档,快如侵入他的唇齿,用力的纠缠。你以为你是谁!
少忧下意识的想把椅子砸侵犯他主子的女人头上。
吉梧、戏珠盯着他碰到椅子的手,死死的盯着!
徐知乎呼吸微乱的盯着端木徳淑,端木徳淑也看着他,动作已经缓了下来,慢慢的探索,另一只手缓缓的扣住他的颈项。
徐知乎忍无可忍,瞬间大力推开她。
端木徳淑站定,看着他,掏出手帕擦擦嘴。
徐知乎直接用袖子擦,愤怒的盯着她,待呼吸平稳后,冷笑道:“果然是一代贤后,跟下臣都是以这种方式交流。”
端木徳淑松开手,手帕落在地上:“薄荷味的,泛着微凉,触感也好,回头皇上问起来,本宫才有话说啊,您说呢!”
徐知乎猛然站起来:“你——”
“想杀了我?相爷可想好了,多少人看着本宫走进来,我家宗之毅和雷冥九别的不行,给本宫报个仇的想法肯定一致,只是不知相爷是不是做好了,让你母亲和妹妹颠沛流离的准备!”
“你以为你这种死了他们会为你报仇!”
“这要等本宫死了才知道,要不然相爷试试——”说着端木徳淑大方的张开手臂,来呀,想怎么杀随便你。
徐知乎看着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这种人……这种人……
端木徳淑见他不动,收回手臂:“既然相爷不想试,以后我端木家的事少参与,本宫怕相爷参与多了,本宫里的那些簪子、首饰给徐老夫人送去,老夫人一把年纪了,回头知道自家这么骄傲的宝贝儿子,没有廉耻低三下四的给我送东西,我怕她老人家会被气——”死!
徐知乎猛然上前攥住她的衣领。
吉梧顿时上前。
少忧也冲了过去。
徐知乎等着毫不在乎的端木徳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还有什么脸面母仪天下”
端木徳淑丝毫不慌,伸手握住他的手,一把甩开:“本宫母仪天下是因为宗之毅册封,跟天下苍生有什么关系各人脸面有什么关系!说的好像相爷对本宫登位做出了多大的努力现在才如此失望一样!请相爷记好了,本宫配不配母仪天下,从来不是天下说了算的!你——”
端木徳淑盯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弧度:“若是再在我大哥的事情上插手!我一定让母亲好好欣赏一下,她的好儿子爱慕本宫不得后的好下场!”
端木徳淑直接伸出食指抵在他唇上:“不要说话,翻来覆去只会骂那两句,本宫都听腻了。”端木徳淑收回手,看着他,将手指放自己唇上点了一下,又笑眯眯的放下:“再让本宫听见你手欠!本宫去你娘面前把你的薄荷味说一遍,顺便——气死她!走吧!本宫不计较肖家残害本宫的九族之罪,略施小惩就当为我雁国的前线大军祈福了。”说完搭上戏珠的手腕,背脊挺直的走人。
吉梧急忙垂头跟上。
徐知乎定定的在原位站着,一动不动,恼自己脑海里都是她咄咄逼人的话和她把手指放在唇上嫣然一笑的样子!
……
吉梧回了宫里,哪里都待不住,觉得自己浑身是嘴却一句话都不能说,这种憋死人的感觉的,让他恨不得今天什么都灭有看见,可偏偏他看见了!
吉梧浑身长蛆虫一样在品老大的账桌前翻来覆去的蹭,实在忍不住了转过身看着品易:“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道。”
品易看着账本,头都不抬。
“你肯定知道,你都不好奇。”
“……”
吉梧蹭过去,心里说不出的惊叹:“多长时间了?”
“……”
“一点看不出来啊,那可是相爷,咱们雁国的精神支柱,千百年来出一个顶圣……”
所以能?相爷不应该喜欢过皇后娘娘?
吉梧蹲地上坐下来:“咱娘娘今天真是……”怎么说?对相爷太带劲了,就是皇上如果知道了,他们凤梧宫肯定要跟着陪葬,吉梧摸摸自己的脑袋,总觉得自己小命颤颤巍巍的:“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
“爷爷,你给点反应啊,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不知道,想杀你灭口的。”知不知道品易都不可能背叛娘娘,品易对娘娘的轻易是不一样的,毕竟娘娘那样为过他,身为奴才这辈子也直了。
……
春风入夜,润物无声,万生千灵躲着喧闹后的清净肆意生长,月光挂在枝头,一片寂静。
徐府的灯火早已经熄了,巡夜的侍卫刚刚进行完最后一次调岗,明心堂一片安静。
风吹不动卧窗,仅有一盏微弱的烛光亮在角落里,找出一丝光亮,靠近床榻时被床帐遮的严严实实。
徐知乎睡的并不踏实,梦里牛鬼蛇神血光一片,突然妖魔散去,在血雾的浓光中走出一位茫然的女子,与周围饿殍遍野的景象格格不入,她似乎很害怕无助,可明明前一刻她穿着血红的歌衣,笑着看着这一起的发生,可现在她却满脸无辜惊恐的出现在这里。
徐知乎不管他,更不想过去,他已经看透了一切,她一定会再次一副无辜的样子吸引够了周围的注意后,再次残忍的举起屠刀。
徐知乎不想再看,转身,可个女孩却突然哭着跑了过来,抱住她的脖子:“好可怕,我不要在这里。”
谁喜欢在这里,这里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徐知乎抬手想挥开她造作的手臂,她却突然冲过来吻住他,下半身变成一条蛇缠住他的手臂身体,将猩红的液体送入她嘴里,嘴角漏出一抹狰狞又得逞的笑意,抬起头看着他笑,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他的——
徐知乎猛然惊醒,静静的看着周围,身上好像被什么撵过僵硬的一动不动,某种不愿启齿的冲动却在一点点苏醒中,被他顿时压了下去!昨天的吻却一点点的清晰,她缠上来的触感,靠近的呼吸……
翌日天亮,少忧带着任命启程前往西地。
辞诡、诫谄被调任上来服侍相爷起居,只是服侍起居,手里没有任何特权。
辞诡、诫谄很乖巧,没有一个人说话,每天只是安安静静的工作,其他的人事不闻不问不听。
……
时间安静的流淌,早在半个月前,端木徳淑一不做二不休要求大理寺以谋害皇后之最肖家追责,这件事纠缠出的陈年旧案,在宫里和雁国当做‘茶余饭后’的闲事被传的纷纷扬扬。
可不管谁更支持谁,肖家谋害皇后,端木世子才私下为皇后报仇才的版本还是以对端木府有利的优势传了起来,人们讨论的只是端木世子该不该私下处置肖家。
端木徳淑已经不太关注这件事,某些事出了水面就已经到了极致不会更糟糕了,她这些日子也摸了家里的情况,端木府最近可以说夹着尾巴做人了。
端木徳淑手里徐家富可敌国的证据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这半个月,徐知乎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莫非……他听进去了?端木徳淑宁愿相信他是在憋大招!
品易看着娘娘捏算佛珠的手指,娘娘以前没有这个习惯,有个工夫娘娘更愿意看小丫头们捣鼓胭脂,或者听一会曲。
“娘娘……动吗?
“动!”单凭那些捕风捉影的风流韵事,想动摇他根本太难了。
“是!”
……
品易的刚刚部署好引线,在凤梧宫陪大公主玩的端木徳淑先收到了一个惊天的消息,镇西王战死沙场,尸首已经在运回的路上,她听了好久都不太理解这句话连到一起的意思,前两天不是说镇西王决策英明,刚为雁过打下一篇疆土,她当事还因为避讳没有认真看。
就算知道那只是文书,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她看了哪些字,她还是下意识的绕开了,为什么突然成了这样!
一时间全国震惊激愤,为镇西王报仇的情绪激昂澎湃、将整个西地变为雁国领土的呼声此起彼伏。
端木徳淑让奶娘将大公主先带下去,愣愣的坐在凤梧宫内,宫里人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几乎能想像前线的气势又是何等悲壮。
端木徳淑瞬间看向匆忙赶回来的品易,是不是,或许……这只是激将的策略?
品易不能承受的垂下头,尸首已经在运回的路上,镇西王府的墓址是选好的,钦天监已经匆忙准备动工了,不可能只是策略。
端木徳淑移回目光,既然这样她也不该伤心,那是他追求的野马成河,他的天朗星梳,他每次提起眼里都闪着光的地方,那是他的归属,他挣的就是九死一生的功勋,只是幸运之神没有一直眷顾他,又遗憾,但也不能不能预见。
端木徳淑告诉自己,她真不伤心,可就是动不了,不想承认他就这样离开了,眼前雾蒙蒙的一片。
戏珠、品易、明珠一声不吭的陪着娘娘坐着。
这件事作假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进贡西地用不到如此方式,西地还不值得雁国放在眼里如此重视,定然是真实的,品易不能理解皇后娘娘现在心情如何,只是呼吸不过来的暗疼,为娘娘此刻因而不能发的情绪。
镇西王府已经挂起了白绸,整个镇西王府一阵惊慌,若不是言夫人奉夫命来的早震的快,这座靠镇西王一己之力兴建起来的镇西王府就要闹出下人们携物潜逃的闹剧了!
就是这样,镇西王就不在的镇西王府现在也一片混乱,镇西王府没有后继之人,没有得力的叔伯子侄,更不是名门望族,它只是靠一个人的军功挣来的无尚荣耀,这份荣耀也会随着这个人的离开,瞬间烟消云散、土崩瓦解。
柯氏站在这里,心底一片凄凉,即便此刻她亦不后悔曾经想要嫁给他,只是没有那个福分罢了,可谁也不能否认他为新雁国建立做出的贡献,和西地征讨顺利做出的努力,他始终是顶天立地的雁国英雄,这些身外物,想来他也是不在意的,可她在这里,奉命送他一程,就希望这些得了他好的下人们知道,什么是主子:“来人啊!”
“言夫人。”
“所有异动者,杖毙!”
“是!”
……
端木徳淑病了,凤梧宫已经对外谢客七天七夜。
品易、明珠、戏珠、吉梧对娘娘身体不好都不惊讶,吃不东西还有不生病了,娘娘也不是不想吃,只是吃了就吐,几乎成了生理反应。
太医对此也束手无策。
大公主来过、九殿下来过,才两个多月的十二殿下和小世子也来看过了,孩子们在时皇后娘娘也精神不错,面容和蔼、逻辑清楚,也跟着孩子们吃点东西,可不要一旦身边没有人,便一个人发呆。
可让孩子们一直在又太耗费娘娘的精力,万一过了病气给几位小殿下,岂不是雪上加霜。
小世子是在,可这种事,谁知道娘娘为什么,小世子偶然提起镇西王亦是缅怀的口吻,也不敢让他多来,来了也只是说娘娘风寒未愈。
……
“病了?她这一病也七八天了吧。”徐知乎站在明心堂的二十四扇敞开的落地门前,门外是错落有致的奇石怪林,意境悠远:“还没好?还伤心欲绝了吗。”
“……”少忧不说话。
“谁给她的资格,告诉她,本相限她两天内痊愈,否则就要亲自进宫提醒她清明节礼她以后要多烧一炷香了!”jian淫皇后!祸乱宫闱,保他一世清誉,死的明明白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人,还想一病不起吗!端木徳淑你不是挺拿得起放的下,什么也不在乎!少让人看不起!
……
端木徳淑将清明节礼交给了静妃,她不应付徐知乎,本来关系就恶劣,何必彼此见了添堵,有什么事让静妃做主和徐知乎交涉。
静妃不想接,但见娘娘脸色真的不好,亦接了过来!
……
徐知乎被引到静和宫,神色平静,态度缓和,一一和静妃交代了一些镇西王棺椁回京和清明前后的安排。
这些宫里都有旧历,静妃早已做了功课,又因为见的是徐相,她那不灵光的脑子就差把那些东西背过了,交谈非常顺利,相爷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会无形中照顾别人的情绪,发现她有些不明白时便一句带过。
静妃让人送走徐相后,方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有镇西王的噩耗可雁国还有相爷这样的良才猛将,还有皇上还有一代一代的朝臣,家国定然会越来越好,她们也不会忘了镇西王曾经做过的一切努力:“哎……”
“娘娘为何叹气。”
“本来还想让镇西王教导九皇子武艺。”
镇西王确实是很好的选择:“徐相不是更好。”徐相的学识、性情谁能拜在徐相门下都是莫大的福气。
相爷不会有时间的,而且相爷此人太完美,少有烟火之气,总觉得……仰望足以,做夫子……
九皇子若是学了徐相那一身清冷、不屑事故的性子,却没有学来人家三分本事,才是要了她的命。
……
徐知乎出了福寿门直接开口:“皇后娘娘病了几天都没见好,让太医院下点重药吧。”徐知乎冷笑一声:干脆点,随着他去了不是更好,端木徳淑,不该是你的你永远拿不到。
徐知乎突然停下脚步,神情有些微微的兴奋:“少忧。”
“奴才在。”
“去告诉皇后,让她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不就是他们会有的下场,充其量只是早晚先后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