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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店。
一件如同云朵般拱着的雪纺长礼服被拿到了乔莫伊的面前,她伸手轻抚了一下上面的水晶,眼中充满了欣喜,老妈的眼光真不赖,她总是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东西。
“小姐,请这边。”
礼服专员微笑着引着乔莫伊到了更衣室,帮她换上了礼服。
“很漂亮,这套礼服真的很适合您。”
专员看着镜中的乔莫伊感叹地说道,雪纺如流云般包裹着她窈窕柔软的身体,胸前的复古花纹的设计衬托出她胸部越加柔美挺拔。
乔莫伊在落地镜前照了好半天,才拉开了门,走到了莫泽睿的面前。
“怎么样?”
她看着莫泽睿,期待地问道。
莫泽睿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另一手向她勾了勾手指,乔莫伊狐疑地俯下身去,只见莫泽睿伸出两指,捏住了她胸前的衣料,然后——用力往上提了提,嘴里沉声说道:
“换一件!拿件有领子有袖子的来。”
礼服专员的嘴顿时张成了“O”型,好半天才轻声说道:
“可是,真的很漂亮啊,而且没有又有领子又有袖子的礼服。”
乔莫伊的脸涨得通红,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你含着钻石出生,见多识广,怎么这时候说话土得没边没际的?哪个新娘子会用婚纱把自己包得像一只饺子?
“我就要这件。”
她一扭腰,侧身对礼服专员说道:
“多少钱?”
“这个很便宜,现在我们大酬宾,打完折只要一万七。”礼服专员连忙说道,乔莫伊点头,礼服专员便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莫泽睿,可是他怎么还不掏钱包?只见莫泽睿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那排礼服展架前面,一件件认真看了起来。礼服专员连忙跟了过去,
殷勤地开始介绍起每件的特色和价格——难道是嫌贵了?
“先生,小姐,其实第一件挺好的,要不我再给你们打个会员折,一万五,怎么样?”
见他看了一圈,仍然一言不发,礼服专员连忙说道。
乔莫伊郁闷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睿少。”
突然,楼梯处响起了清脆的笑声:
“您要过来,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会亲自来招呼您。”
“老板。”
礼服专员连忙打着招呼,只见一名四十左右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向莫泽睿伸出了手。
“你下去吧,把我前天买的好茶叶拿出来,泡两杯茶,再把贵宾室打开。”
“是。”
礼服专员连忙说着,快步走了下去。
“有劳。”
莫泽睿唇角轻轻一牵,低声说道。
“这位是莫太太?真漂亮。”
老板又看向了乔莫伊,笑着说道。
“有没有有领子、袖子的那种礼服?”
莫泽睿居然手一伸,对着乔莫伊上下指了指,正儿八经地问道。
“啊——有!”
老板更情明显呆滞了一下,接着便大声说道。
“我不买了。”
乔莫伊现在真怀疑他是故意捣乱,太讨厌了!“您稍等,真的有一件,是今年法国巴黎时装周上,我从一个新锐设计师那里买来的,因为她名气不大,所以并不贵,只要七百美元,我是喜欢这件礼服的感觉,所以准备做私人收藏,如果睿少你喜欢,我
可以原价转给你。”老板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店员小心地托着一件礼服上来了。取下上面的暗然衣套,小心地展开,一件纯白的上半身高领长袖,全部是蕾丝镂花设计,下半身为流线型贴身鱼尾的宫庭
式的礼服出现在眼前。
“睿少,怎么样?”
老板笑着问道。
“你——爱好真特殊。”
换了衣服出来的乔莫伊无奈极了,现在她真的包得很严实,就是一个镂了花的饺子,不过,这件礼服的设计真的很复古很——美艳。
“还可以。”
他明明眼中有喜欢的光彩跃过,可是嘴里还是只肯吐出这三个字来。想从他嘴里得到一字半句的赞赏,下辈子吧。
付了钱出来,乔莫伊忍不住问道:
“你订酒店了?”
莫泽睿扣好安全带,淡淡地应道:
“嗯。”
乔莫伊怔住,他倒是不声不响,也不通知她一声。
“那你订时间了?”
莫泽睿又是一声:
“嗯。”
乔莫伊瞪着他,他怎么和老妈一样,全包办?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问道:
“你订了哪里的酒店?”
他侧过脸来,唇一扬,低声说道:
“天山。”
“啊,莫泽睿,你这个妖怪!”
乔莫伊眼中一亮,一声尖叫,不顾他正在开车,扑过去就抱住了他,她多年未改过的QQ签名上写着一句话:我要去天山看雪。
C城临海,气候温暖,自她出生到现在,乔莫伊从未看到雪花飞舞的场景,每每从电视上、图片上看到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就从心底里羡慕着,好想亲手托起那片片白色的精灵。
“莫泽睿,你为什么会这么懂我?”
她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感动地说道。
“放手。”
莫泽睿拉着她的的,艰难地说道:
“我透不过气来了。”
“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乔莫伊连忙松了手,连连揉着他被自己勒红的脖子。
“没有一亿的豪宅,没有价值百万的婚纱,也不会有很多宾客,你也不能在婚礼上穿刚买的礼服,否则你会被冻成冰棍,乔莫伊,你愿不愿意?”
他拉住了她的手,低声问道。
“嗯。”
乔莫伊点头,她们家的亲戚不多,他们家的亲戚很难缠,妈妈身体不好,这时候大操大办,宾客来来往往,反而会让她伤神,让她们从手机看直播好了。
“乖孩子。”
莫泽睿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们什么时候去?”
乔莫伊轻声问道。
“下个月。”
他发动了车,沉声回答,有好几年没过过生日了,今年就去天山和她一起度过。
“莫泽睿,你真是个妖怪。”乔莫伊又偎过来,嘻嘻笑起来。好像臭蝎子开始开窍了,慢慢调教,一定会是个好老公。只是,他不声不响地在为自己做着这些事,自己能回报他什么呢?她侧过脸来看着他,好像,除了真心,什么也给
不了。
第二天。
莫泽睿一大早就去公司了,白若兰是睡不着的,起得很早,乔莫伊推着她到院子里晒着太阳,莫莫趴在一边啃骨头。
“太太,飞扬少爷来看您了。”张妈引着莫飞扬走了过来,乔莫伊看着他,几天不见,倒是瘦了一圈,不过一双眼睛微眯着,还是笑得很妖孽的样子。那天自己和莫泽睿把他留在了包厢,对于一向不爱在别人背后做手脚的乔莫伊来说,
始终觉得有些不太仗义,所以这时候见到了他,不自觉地就比以往态度柔和了一些。
“二婶,身体好些了吗?”
莫飞扬蹲下去,扶着轮椅的扶手笑着说道:
“我前天去庙里,给您求了一道平安符。”
“有心了,谢谢你。”
白若兰接过来,微笑着道谢。
“妈,我给您戴起来。”
乔莫伊把平安符系在了她的手腕上,一边的莫莫站了起来,对着莫飞扬又嗅又吠的,人来疯的它又开始兴奋了。
“莫莫,你好啊。”
莫飞扬低下头来,轻揉着莫莫的脑袋大声说道,莫莫来神了,围着莫飞扬又跳又叫的。
“莫莫,你弄脏了飞扬的衣服。”
白若兰连忙轻声说道,乔莫伊则不客气地一把抓住了它的耳朵往一边掀去:
“一边去,再嚷嚷罚你吃素一星期,还不许你出去见你女朋友。”
莫莫跳了几下,趴了下去,可是一双眼睛还是盯着莫飞扬发亮。
“你别介意,他看到男孩子,尤其是长得好的男孩子就是这样。”
白若兰笑着说道。
“妈,莫莫又不是同志,你别吓到别人。”
乔莫伊推着她的轮椅往客厅走,莫飞扬笑眯眯地跟在了她们身后。
“你订婚的事准备怎么样了?”
乔莫伊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
“我不管这事,我只管出我这个人。”
莫飞扬打了个响指,笑着说道。
“你真想好了?”
乔莫伊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我这叫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
莫飞扬还是笑眯眯,乔莫伊摇摇头,钱权联姻司空见惯,可是这时候看着莫飞扬,她居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一辈子还很长,想想那样的家就可怕。莫飞扬撇开一脸同情的她,转身去陪白若兰说话,他实在很会讨人欢心,不多会儿就逗着白若兰笑了起来,他一口一声二婶,叫得麻利又亲热,白若兰和他越聊越开心,乔莫伊倒成了一个看客,在一边插
不上话。
“想不到你还懂这些。”
白若兰拍了拍莫飞扬的手背,感概地说道,年轻人很少有知道C城婚嫁老习俗的了,比如要下的聘礼里有多少斤肉,几条鱼,几只鸡,这都是传统,现在城里的人嫌麻烦,已经全换成了钱。
“我没事就爱去听枫林巷的老人讲故事,所以懂得多一些。”
莫飞扬笑着说道:
“二婶,你说了这么久的话,要不要休息?”
“对啊,要休息了。”
乔莫伊连忙接过话来,拿来了药,喂白若兰吃了,然后推着她往楼上走,莫泽睿昨晚把护坡装好了,可以推着轮椅上去。
“我哥做的?”
莫飞扬一面帮她推,一面低声问道。
“嗯。”
乔莫伊点头。
“他还挺勤快。”
莫飞扬笑着说道,乔莫伊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赞扬还是讽刺,她啊,真是做不得亏心事,怎么现在觉得是她亏欠了莫飞扬呢?
白若兰睡下了,乔莫伊这才和莫飞扬下了楼,犹豫了一下才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我知道自己那天发神经吓到了你,可是外国人都这样亲,亲一下又不会死,你干吗见我像见到鬼一样?”
莫飞扬伸手就往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喂!”
乔莫伊没防备,被他这狠狠一下弹得眼冒金星,直瞪眼睛。
“我又不是外国人,你以后少跟我来这一套,否则别在我面前出现。”
乔莫伊揉着脑门坐到了沙发上,瞪着他说道。
“乔莫伊,我后天要去坐牢,你能不能帮我最后一个忙?”
莫飞扬笑了笑,拿出一张卡来给她。
“坐牢?”
乔莫伊一楞,他不是要订婚了,怎么会去坐牢?难道警察发现他顶包的事了?
“结婚啊,结婚就是坐牢,你已经在坐了。”
莫飞扬挑了挑眉,笑起来。
“什么忙?”
乔莫伊接过了卡,狐疑地问道。
“把这个卡给那个女孩子送去,我去他不会收,这是最后一笔钱了。”
“莫飞扬,你为什么不去自首?”
乔莫伊小声问道。
“因为我害怕啊。”莫飞扬脸上在笑,眼中却黯淡下去,淡淡的忧伤浮现出来。那个女孩子的死,要说,完全和他无关,可是他逃不脱良心的责备,如果不是他一再拒绝,那个女孩子不会偷偷跑到赛车场去找他,不会被那群痞子拦住,也不会为了逃跑而跳下摩托车,他去的时候,那女孩子只剩下一缕气息,因为不舍而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而他却被后来去的人指认成了罪犯。律师说,证据对他太不利,有好几个目击证人,还
有女孩子最后拉着他的手,念他的名字,很难打脱罪名。他之前已经因为打架而有案底,家里人不想他出事,便干脆花钱了事,让人顶了这个罪名,息事宁人。
“胆小鬼。”
乔莫伊摇摇头,却不想再干涉他的事,把卡往他面前一放,轻声说道:
“要去自己去,这是你欠她们的。”
莫飞扬看着这张卡,苦笑着说道:
“她需要这笔钱,她的妈妈是肾衰竭,需要大笔的钱透析维持生命,可是她不愿意用我的脏钱,你去劝她,算我求你。”
乔莫伊深吸了口气,把卡抓进了手里,快速说道:
“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她眼见着妈妈受着病痛的折磨,一听别人的母亲也在遭受这样的痛苦,便心软了,救人要紧,相信莫泽睿也不会为这样的事来责备自己,他也是好心肠的,不是吗?
“乔莫伊,谢谢你。”
莫飞扬站了起来,认真地说道。
“不用,你自己好好的吧。”乔莫伊摇摇头,小声说道,莫飞扬抬起手来,在空中变成了一个拳,轻轻地落在她的肩上,然后转身往外走去。他真的是个胆小鬼,他看过莫泽睿的车祸不敢出声,又有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为他送命,他不
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在活些什么——除了自我惩罚——不停地惩罚自己这样的胆小鬼。
郑清歌轻啜了一口咖啡,手指翻动着手机的屏幕,目光停在莫泽睿的头像上。
“清歌。”
低沉的嗓音在对面响起来,郑清歌放下了手机,仰头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泽睿,您真准时。”
“有事吗?”
莫泽睿坐下来,淡淡地问道。
“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喝咖啡了吗?”
郑清歌把手边的一叠资料推过来,小声说道:
“这是你一直想找的东西,我帮你找来了。”
莫泽睿拿起来,翻了几页,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当年我无意间发现了他走私的事情,不过当时我并没有察觉出来走私的是毒品,可能是他觉得我可能会告诉你,坏了他的事,所以才会派人把我弄到了牢里。”
郑清歌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他走私的是这些能杀头的东西,他让人给你的车动手脚,可能也是怕他的事情败露吧,不过他是你四叔,心肠居然会这样狠毒,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莫家有钱有势,何苦还和毒品扯
上联系呢?”
郑清歌放下了咖啡杯,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他一直低头着,一页页地翻阅,面无表情。
“你怎么得到的?”
好一会儿,莫泽睿才合上了文件,盯着她问道。
“我在牢里认得了一些朋友,有些本事。”
郑清歌微微一笑,这段经历给予她太多苦难,也给予了她太多可利用的东西。
“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莫泽睿眉微拧了一下,低声问道。
“你知道的,除了你我谁也不信任。泽睿,你放心,虽然这两年我也变了很多,可是唯一不变的,就是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
郑清歌一双柔情的眸子里水雾朦胧,手指上的戒指已经取掉了,光洁的指甲上镶着几枚亮闪闪的水钻。
“谢谢你。”
莫泽睿站起来,转身想走。
“泽睿,再坐一会儿吧,你忘了吗,今天,我生日。”
郑清歌站起来,快速说道,莫泽睿轻拧了下眉,又坐了下来,沉声说了句:
“生日快乐。”“我知道现在我这样让你很反感,觉得我很有心机、唯利是图。可是,泽睿,我若不这样,早就死在牢里了,我每每想到当年的日子,我就无法入睡,还有李亚军,其实我从牢里出来不久,就落进了他的手
里,我一直强撑着,想回来找到你,因为你可以保护我——”
郑清歌苦笑了一声,一年一束的粉玫瑰,她是再也得不到了,她抬头,看向他深遂的眸子,此时他的眸色似乎显得有些不悦,便立刻打住了话题,深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说道:
“可不可以陪我吃顿饭,就当成——我帮你办了件事,你给我的报酬。”
莫泽睿轻点了下头,她的这段日子也是因为他造成的,不管怎么样,他欠了她一笔帐。
“谢谢,我点菜。”
郑清歌招过了侍应生,点了几道都是莫泽睿喜欢的菜式,莫泽睿刚拿出烟来,郑清歌便站起来,微俯了身过来,用打火机给他点着了。
“公司怎么样?”
莫泽睿放下了烟盒,看着她问道。
“还行,他的前妻和子女和他关系都不好,前年起就闹得非常僵,早就分了家出去了。”
郑清歌点点头,轻声说道,看了看他又问道:
“那天我拍到的地,并不好对不对?”
莫泽睿点头,郑清歌一笑,小声说道:
“不过,我也不算很吃亏,起码我也是帮了你一回。”
莫泽睿微拧了下眉,沉声说道:
“你可以转给我,我加五十万给你。”
“泽睿,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清歌连忙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请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再坏,再不好,又能对你怎么样呢?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成了老巫婆了?我不怕别人,难道还不怕你?”
侍应生过来,给二人倒上了酒,她端起酒杯来,举到眼前轻轻一转,潋滟的红色映在她的唇上,显是愈加的艳丽。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我今后在生意上还会有合作,明码标价,公私分明的好。你先坐,我去下洗手间。”
莫泽睿掸了掸烟灰,沉声说道。
“是,睿少。”
郑清歌轻笑起来,看着他走去了洗手间,目光又变得痴迷起来。待他回来,桌上菜已经上齐,她正在打电话,见他来,这才挂了电话,亲手给他盛了汤。
“谢谢。”
他落了座,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用餐。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乔莫伊的笑脸在上面晃呀晃,他唇角不自然勾起一抹笑来,摁了键,低声说道:
“什么事?我在吃饭。”
“妈妈说想去一家人照个像,你要不要来?”
乔莫伊的声音传了过来,莫泽睿看了看时间,问道:
“几点?”
“两点半吧,她吃了饭要睡会儿,你和谁吃饭啊?吃什么好吃的?”
“朋友,先挂了,等会见。”
“莫太太?”
郑清歌放下了筷子,托着腮,看着他的泛起柔情的双瞳,微笑着问道:
“泽睿,难得看到你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我要嫉妒死了。”
“你不吃了吗?”
莫泽睿淡淡地应道。
“你要去陪老婆,还是早点走吧,免得她生气,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我。”
郑清歌拿出钱夹来要埋单。
“我付帐吧。”
莫泽睿摁住了她伸出的手,沉声说道。
“好。”
郑清歌柔柔地说着,从他掌心慢慢地抽回了手,不知是醉意,还是兴奋,脸上又慢慢有了红晕。
“走吧。”
莫泽睿在帐单下压了钱,起身往外走去,郑清歌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目光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前一后,走下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突然,从暗处冲出了两个男人,猛地冲向了莫泽睿。
“泽睿小心。”
郑清歌尖叫了一声,挥着包就往后面那个人的背上打去。
“滚开。”那人扭头,恶狠狠地就把她往地上一推,又扑向了莫泽睿,伸手去夺他的里的文件袋。莫泽睿敏捷地闪过,抬脚,重重地踢向了他的小腹,那人痛得低呼了一声,居然又拔出了一把匕首来,狠狠地刺向了
莫泽睿。
“泽睿。”
郑清歌连忙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那人的腿,这人抬脚就重重地踩向了郑清歌的背,低声骂道:
“滚开,臭娘们。”
莫泽睿把缠着自己的人踢倒在地,冲向了郑清歌,这人一见,连忙弯腰抓起了郑清歌的头发,用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
“把东西给我,否则我杀了她。”
他一面喊,一面把匕首划下去,血立刻就渗了出来。
“拿去。”
莫泽睿沉下脸色,把文件抛了过去。两人一得手,连忙把郑清歌往前一推,拔腿就跑了。莫泽睿弯下腰,向她伸出了手,眉紧拧起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文件怎么办?”
郑清歌摇摇头,那人踩得好重,背上的骨头似乎都要断了。莫泽睿看着她脖子上渗出的血色,沉声说道:
“我送你去看医生。”
“算了,我回去擦点药好了,报了警又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割得不深,我自己会处理,你走吧。”
郑清歌摇头,伸手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苦笑着说道:
“只是,白忙了一场。”
莫泽睿凝视着她,沉吟了一下才说:
“能开车吗?我帮你叫代驾?”
“不用了,你自己小心点。”
郑清歌摇摇头,拿出了车钥匙,打开了车锁,然后慢慢地往自己的车边走去,可没走几步,脚就一扭,扶在了身边的车上。
“我送你吧。”
莫泽睿过去扶住了她,低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郑清歌摇头,抬头看着他小声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会以为这是我弄的诡计,我不想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没你想的那样不堪恶毒。”
“走吧,你的车先停在这里,以后来取。”
莫泽睿轻拧了下眉,扶她坐上了自己的车,载着她往她住的地方驶去。
“进来吧。”
郑清歌打开了门,请他进来,客厅里挂着一幅照片,是他和她的合影,在海边,他揽着她的腰。
“对不起,我取下来。”
见他盯着照片,她便走过去,踮起脚尖想取下照片,可是受了伤的手举不住,那大大的相框一歪,便砸了下来。
“啊——”
她一声尖叫,可是却没等来相框砸到身上的疼痛,睁眼一看,只见他已经托住了相框。
“谢谢。”
她舒了口气,只见他把相框又挂了回去。
“我不会干涉你的事,你挂着也好,不挂着也好,难受的人只是你自己,清歌,你一向了解我,今天我送你回来,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再呆在C城。”
莫泽睿淡淡地说着,侧身看向了她,郑清歌脸色黯了黯,小声说道:
“你赶我走?你还是以为刚刚的事是我?”
“我不管是谁,我希望你离开这里。”
莫泽睿摇头。
“那我呆在哪里,和你无关。”
郑清歌的手紧紧地抓着衣角,小声说道。
“先上药吧,我走了。”
他看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拧了下眉,转身就走。
“泽睿,我不要身份,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你赶我去那边又能怎么样呢?我离开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拼命地撑到现在,你不能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郑清歌突然扑过去,用力地抱住了他,哀求起他来。
“你现在不是过的很好?”
莫泽睿掰着她的手指,低声说道:“不好,一点也不好,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做的事,你认为我用心机骗了李亚军的钱,可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我回来之后你把我推开,我能怎么办?我无处可去,无处可逃!那晚我约你出来,最后一次想让你重新接纳我,可是你那么坚定地说只要乔莫伊,我当然赌气说我要嫁给李亚军,莫泽睿,你别忘了,你第一次要我的时候,也称赞过我,也说我很漂亮,也说很爱我,每年今天你都送我粉玫瑰,我错在
哪里?我错在不该撞到你四叔做那些肮脏的事,我错在不该怕你嫌我脏,不和你联络——你是嫌我脏了是不是,不如乔莫伊年轻干净,可是当年我也很干净、很干净!”
她尖叫了起来,莫泽睿用力地拉开她,凝视着她哭花的脸,无奈地说道:
“清歌,放手。我说过我会补偿——”
“补偿——”
郑清歌突然后退了两步,用力地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她回来之后,莫泽睿没碰过她一次,当然看不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烟头烫的,削尖的牙刷柄割的,还有李亚军发神经的时候咬的——
“穿上。”
莫泽睿看着她身上的伤,眉紧拧了起来,捡起了她丢到地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我留在C城,我想帮你做点事,我哪里错了?我破坏你家庭了,我天天打电话缠着你了?你却要来赶我走,你要侮辱我?我恨你莫泽睿!”
郑清歌用力地抱住了他,用力地锤打起他的肩膀来,莫泽睿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说道:
“郑清歌,我不傻,我一直忍着不想再伤害你,毕竟你真的吃了苦,可你敢不敢对我说你到底为什么事得罪了莫天锐?”
郑清歌怔住,呆呆地看他。
“如果不是我曾经喜欢过你,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莫泽睿低低地说道,他最近才查到,当年的她不是无意间撞见,而是发现之后借机敲诈,莫天锐这才恼羞成怒,以蛇头的罪名把她丢到了国外的牢里,她能活着已经是万幸,是莫天锐手下留情。
“你当年有机会告诉我的,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可是你选了另一要路。你一直在证明你不会比莫家其他女人差,你做到了,你甚至比我还有钱。”
莫泽睿慢慢地松开了她的手,沉声说道。莫天锐那一年为什么要替楚河鹰走私毒品,他想不通,也查不出,一切就像个解不开的死结。
“我——”
郑清歌拉着他的袖子,脖子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扭曲着像蜈蚣一样可怕。
“快上药吧,以后不用管我的事,我什么都不能给你了,你好自为之。”
莫泽睿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开门走了出去。
“泽睿。”
郑清歌轻唤了一声,莫泽睿却没有再回头,她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那一刻,让他想到了往日的感情,像她说的,她别无它错,只错在当年爱上了他,为了他改变了生命的轨迹。
叮叮——
乔莫伊的电话追了过来,已经两点四十了他还没到,他接了电话,只低低了说了三个字:
“不来了。”
还不待乔莫伊反应,他已经挂了电话。赶到公司,刘畅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桌上摆着那个文件夹。
“怎么下手这么重?”
他皱眉,坐下去,不悦地说道。
“没人想到郑清歌会扑过去不放啊。”
刘畅无奈地说道,郑清歌倒是对莫泽睿真心实意,居然死抱着人的腿不放,那两个人做事也真心实意,幸亏没出人命,否则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知道东西不在我和郑清歌手里,事情就好办多了。”他翻开了文件袋里的证据,沉声说道。他在餐厅发现了有人跟踪郑清歌,于是去卫生间打电话给刘畅安排好停车场的事。那些人弄不清是谁在动手,也不敢贸然冲出来,当然暂时也不会再去找郑清歌的麻
烦。现在这些证据足以让莫天锐坐一辈子的牢,至于飞扬——他脑中响着那个男人的话:是他给了我一万块钱让我给他万能钥匙——他脸色又沉了下来,那个人跑了,没办法再追究。
不管怎样,莫家的王朝已经属于他了。
他的唇角骄傲地、冷冷扬起来,把椅子转了个方向,看向了窗外的蓝天,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就不会放手。
“睿少,后天晚上就是莫飞扬的订婚宴,要动手吗?”
“你去安排吧。”
莫泽睿沉声说道,这样的结婚大礼,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莫天锐心不够狠,当年没杀死他,也没杀死郑清歌,所以才有今天的下场,所以他告诫自己,对于对手绝不能心慈手软。
“不过,睿少——”
刘畅犹豫了一下,却欲言又止,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才转身走出了房间,这样的莫泽睿虽然很霸气很有魄力,却让他很担心,他怕某一天这种心机会反噬到莫泽睿自己的身上来。
乔莫伊帮白若兰擦洗了身体,洗完了她的贴身衣物,又陪她讲了一会儿话,这才从她的房间里出来。老妈的精神很不好,这让她很担心,可是怎么劝她都不肯再去医院,今天白天照像的时候,她几次痛得人都蜷缩了起来,脸色青白得吓人。乔莫伊心痛极了,又不敢在白若兰面前落泪,现在从房间一出来
,她整个人忍得像要虚脱一样,浑身无力地靠在了墙上,呆呆地看着楼下客厅的灯火发怔。
是不是留不住妈妈了——她心里三番几次的有这样的感觉。
汽车喇叭声传进来,乔莫伊打起了精神,是莫泽睿回来了,她跑下了楼,打开门,仰头看着披着一身月光的他。
“你放我鸽子!”
“以后补上。”
他拍拍她的脸,弯腰换了她递来的拖鞋,拉着她往楼上走。
“我妈妈精神很不好,我想送她去医院复检,可是她不肯,爸爸说安排,也没有下文,你帮我安排吧。”
乔莫伊小声说道。
“嗯。”
莫泽睿应了声,脱下了外套递给她。
“要记得啊!”乔莫伊把风衣挂好,又过去放好了浴缸的水,把浴巾给他准备好,她现在就像一个小黄脸婆,天天伺侯老的少的,她用手试了试水温,心想,原来女人安稳之后,心真的很容易满足,她这小黄脸婆也没什
么不好。
“一起洗。”
莫泽睿从身后抱住了她,低声说道。
“咦,不要,我好累。”
乔莫伊摇摇头。
“你不是想要孩子?要努力。”
他轻咬住了她的耳垂,他现在正为了后天的胜利热血沸腾,她不与他分享一下怎么行?
“可我真的很累啊!”
乔莫伊轻叹了一声,这种事也要花力气的好不好?她今天推着妈妈从楼梯上下,手好软。
“我伺侯你。”
他已经开始脱她的衣了。
“我没心思。”
乔莫伊心里正担忧老妈,哪里来的情趣?可是她人已经被抱起来,放到了洗手台上,双唇落进了他的唇中。
“说好不许反抗我,不许拒绝我的。”
他握着她赤着的小脚,手指在脚背上轻滑,吻却已经游走到了她的耳边。乔莫伊沉默下来了,由着他去亲吻爱抚,只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她看得出他很兴奋,可是——他看不到自己正心忧吗?
好半天,她还是干涩,他停了下来,托住了她的下颌,低声问道:
“怎么了?”
“莫泽睿,我怎么觉得我只有陪你睡觉的作用?”
乔莫伊拧着眉,轻轻地说道。
“掌嘴,什么傻话!”
莫泽睿拧起眉来,把衣服披回她的身上,沉声说道。
“你洗吧。”乔莫伊跳下了洗手台,快步往外走去,幸亏他没强要,否则她真会哭出来了,刚刚他眼里的火焰让她很害怕,很陌生,像寒夜雪原上正在饲机捕猎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