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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包子铺之后,萧惟便自发地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给长生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又煮了面条,色香味俱全地端上桌。
长生双手托着下巴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看什么?”萧惟笑道。
长生笑道:“看我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把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臭男人给培养成了现在这个出得厅堂进的厨房的贤夫啊?”
“我娘子,本事自然大。”萧惟失笑,“吃吧,放久了便不好吃了。”
长生笑眯眯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递到了他的面前,“你要不要吃?”
“不许勾引我。”萧惟正色道,“赶紧吃!”
“扫兴!”长生一口咬了那块牛肉,不给他吃!“对了,你跟你师父去殷家便真的没发现什么?”
“我们去的时候海贼已经走了,殷辉重伤,殷家上下乱成一团。”萧惟道。
长生挑眉:“难道我真的冤枉了人家了?”
“殷家表面虽乱,但却也没到让人趁乱打劫的地步。”萧惟道,“该护着的地方还是护的紧。”
长生眯起了眼。
“吃面。”萧惟道。
长生瞪了他一眼,“方才怎么不说?”
“你不高兴。”萧惟道。
长生笑了,“那聂胖子还一副要收拾你的样子,要是知道你这般整他,怕是会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了!”
“你高兴就好。”萧惟道。
长生睨了他,“你得了吧!老实交代,到底打什么主意?要是敢瞒着我,小心你这层美人皮!”
“我瞒的过你吗?”萧惟笑道。
长生挑眉,“那还不交代?”
“吃完了面在跟你说。”萧惟道。
长生点头,“好。”便低头吃面了,等吃完了之后却没提这事,像是吃着吃着便忘了似得,叉腰瞪眼地使唤着萧老板里里外外地收拾起来了,说天黑之前不将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这日子便过不下去了。
萧惟抡起袖子努力忙活,终于在天黑之前收拾好了,焕然一新,连明日开铺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又去做了晚饭,伺候了长生姑娘吃了丰厚的一顿,方才有空收拾一下自己。
等把自己上上下下收拾干净了,披着一头半干的长发回到了屋子,便见长生倚着床头打着瞌睡,心头一片柔软,不管将来面对什么,不管需要付出什么,能拥有这般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值了,他走了过去,伸手将人拥入怀中。
长生自然是醒了,也没睁开眼睛,直接偎依入了他的怀中,嗅了嗅,“嗯,臭味没了。”
“困了便睡吧。”萧惟笑道。
长生蹭了蹭他,“想做什么便去做,不过给我记住,你的命是我的,这身子也是我的,要是敢不好好护着伤了一点,小心我把你当垃圾一样扔了。”
“好。”萧惟应道,有些话其实已经不用说了,她不问的原因他知道,“你也是我的,所以你也得好好的。”
“我若是不好你也把我给扔了?”
“我会把你藏起来,一辈子让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对着我一个人!”萧惟狠狠地道。
长生还是道:“小心点,殷辉连自个儿的老婆都下得了手,还是用这般一个让自己脸上无光的法子,这样的人心狠手辣,比海里的鲨鱼还狠辣,可别栽他手上了。”
“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扔了我的。”萧惟道。
长生笑了,窝在他的怀中睡了。
……
这才不过那两个月,海贼便来了两次,虽说两次泷州的损失都不算大,但到底是让人不安,如今还来了一个水师总兵,是不是说这泷州就要乱了?
众人纷纷往衙门里探消息,衙门也传出了一些风声,说水师总兵来泷州不过是访友,不想遇上了海贼,自然便不能袖手旁观。
这般的话也就能骗骗小老百姓,哪里能骗的了那些满肚子算计的商贾?若是不传出这话还好,这一传出来不就是摆明了忽悠人即将有大事发生吗?
各地来淘宝贝的商人一拨一拨地离开了,泷州城一下子便清冷了许多。
在这般大的事情之下,萧家包子铺的那丁点小事早便被人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这左领右舍的还是注意到了小夫妻两个昨天便回来了,也便是说没事了,第二天铺子照常开,不过这形势之下也没什么生意,一大早几乎都在拍苍蝇,也好在两个始作俑者也猜到了今天定然没什么人来帮衬,也没准备多少,就意思意思告诉大伙儿他们回来了。
“萧家娘子回来了啊?”
“是啊是啊。”
“衙门那边都查清了?”
“衙门大老爷厉害着呢,一下子便查清楚了!”
“那殷老板没怎么着你夫君?”
“他当然想把我夫君给抢会自个儿家去了,不过衙门大老爷厉害着,没让他得逞,还有老天爷也都是有眼的,这不,那殷老板差点儿就让海贼给杀了!”
“真的吗?”
“这事我也听说过,是真的,听说这次海贼就是冲着殷家来的,殷家这次回来的商船载了好多宝贝,海贼眼红了便上来抢,殷老板当然舍不得了,就跟海贼打起来了,差一点没命!”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还知道不但殷老板出事了,他婆娘也出事了,听说被海贼给掳出去了给糟蹋了!”
“啊?!”
“有这事?”
“是真的吗?老胡家的你可别乱说!”
“我怎么乱说了?我家侄儿婆娘的娘家亲戚就在衙门里面做事的,那殷夫人被找着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浑身上下都是被那人糟蹋弄出来的伤,仵作说还不止一个好贼,是一群海贼干的!”
“折寿啊!”
“这群天杀的海贼!”
“是啊是啊。”
长生拍着苍蝇,听着这些人议论着这件事,偶尔插上两句嘴儿,一副市井婆娘的模样,自得其乐,任谁也猜不到她便是这场惨剧的始作俑者。
呸!
谁说她是始作俑者的?
始作俑者明明是摆出这一场大龙凤的殷老板,不过一个男人这般对待自己的妻子,简直人渣!
“不急。”萧惟没掺和这场闲聊,一直安静地当他的美男子听话好丈夫,注意力也从未离开过长生身上,她一切的情绪变化他都能够第一时间感受到。
长生笑笑,“干你的活。”
有些人即便自己不去找麻烦,这麻烦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萧家小两口便是这般的人,不过有时候也还是得看看能不能遇到极品痴心小姑娘,才能安安分分的都有麻烦上门的。
“殷姑娘不在家里照顾你家二叔,跑来我们这小铺子做什么?”长生拍着手里自制的苍蝇拍,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难不成你家二叔活不成了,你想来抢我家夫君回去冲喜?”
殷璃原本便苍白的小脸又白了一些,虽然听着长生说话,但目光还是没有离开过萧惟的身上,泫然欲泣楚楚可怜,似乎所有柔弱女子陷入困境需要人来帮助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简直是男人的毒药,天底下大部分男人都会受她这一套,只是可惜她找上的偏偏不在其中,可明知道如此,却还是不愿意放弃甚至飞蛾扑火也要来,“萧大哥……”这的确是殷璃此时的心情,“我……我能不能和你谈谈……”
萧惟连眼皮也没抬。
长生拍着桌子,一下一下的,啪啪啪,就像是拍在了殷璃的脸上似得,“殷姑娘怎么还没弄清楚状况呢?这家是我做主,不管是铺子的东西还是这屋子里的男人都是,你便是要买我家的包子也得先问过我,更何况是要我的男人?”
周围的人也瞧瞧地盯着这边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长生很大方,不介意贡献出一处好戏来。
“萧大哥,看我青云寨上你我相依为命一年的份上……”
“我与你没什么好谈!”萧惟抬起了头,却是郎心如铁。
殷璃眼泪珠子还是掉了下来了。
长生啪的一声将苍蝇拍子都给拍断了。
萧惟赶紧上前,“怎么了?手有没有伤着?”
“你说呢?”长生咬着牙道,便是说了不在乎不追究不翻旧账,可一想到那一年,那该死的一年,她这心里便控制不住使劲儿地冒酸水,他不仅仅在她这里坐怀不乱,也曾经再别的女人哪里坐怀不乱,甚至曾经有可能为了蒙蔽别人不得不有些亲热的举动……“碰——”
旁边的板凳被一脚给踢开了。
萧惟暗叫不好,怒气冲冲地转头喝道:“滚——”
长生起身往后院走去。
萧惟赶紧追了上去。
殷璃孤零零地站在街上,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了一般,耳边,是旁人的窃窃私语,骂她不要脸,笑话她,鄙视她……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被掳上青云寨的那一日,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出来救她,再也不会……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啊?
她到底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女人?
到底有什么比不上?
二叔出事了,二婶死了,家里一团乱,她没有法子了,她只能来找他,只能来求他帮忙,可是他却连看也不愿意看她一眼!
为什么要对她这般的狠心?
萧大哥……
萧大哥……
殷璃泪流满面。
……
“你说了不会翻我旧账的!”萧惟一把将气的转头便要把他给扔了的长生,“君子一出驷马难追!”
“我又不是君子!”
“可你是顾长生!顾长生说过的话便要算数!”
“我有说要怎么着你了吗?”长生恼火,“不就是听不下去有女人在我面前说跟我男人相依为命一年了的旧事罢了,我有怎么着你了吗?你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模样做什么?难不成你跟人家相依为命的那一年真的……”
“没有!什么也没有!”萧惟赶紧道。
长生冷哼一声,“那你紧张什么?”
“我若不紧张,你怕是会转头便扔了我!”萧惟道。
长生说不过他,也糟心的厉害,“她脑子是不是有病?家里出了那般大的事情不在家里帮忙还不忘出来抢人家男人,她便那般缺男人?”
“我马上让她消失!”
“得了吧你!”长生哪里没看出他眼里的杀意,“明知道现在杀不得说什么说什么消失?便是你不管不顾了,我还不想为了这点糟心便要了别人的命!她殷璃还不配让我背她这一条命!”
萧惟松了口气。
“你给我详详细细地将你们青云寨那一年的点点滴滴都给我说清楚!”长生却又道,“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怎么跟你想以为你!”
萧惟心头发苦。
“说不说?”长生道。
萧惟哪里敢说不说?不过能拖着便拖着,“外头的铺子还开着。”
“还有人敢来我铺子打劫不成?”长生冷笑。
“我……”萧惟一脸苦色,“好,我说,我第一次……”
“我不想听了!”长生却打断了她的话,“听什么听?有什么好听的?不就是一个小片丫头跟了演了一年的戏罢了,我还真的怕了不成?她有本事抢走你我还真的要夸奖夸奖一下她了!”
萧惟一时间有些无措。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这海边的夏天怎么这般的热,热的人都心浮气躁了!”
萧惟这下心才定了,“等解决了这事我们就离开。”
“我不出去了,你去把事情处理干净,别让我再看见有人在我铺子门口哭哭啼啼的。”长生转身回屋,“都什么事?!”
萧惟也没马上出去,跟着她进了屋子,又给她倒了水这才道:“你歇着,若是真的热的话我去给你弄些冰来。”
“不许跟她亲近!”长生一把拽过了他,恶狠狠地警告,“做戏也不行!”
“我还不至于为了殷家牺牲色相。”萧惟失笑。
长生扑了过去,狠狠地咬着他的唇。
萧惟哪里受得了她这般?可受不了又能如何?长生姑娘生气了,他便是再受不了也得受,等他走出屋子的时候,双腿都打颤了,咬着牙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好好回报回去!
长生心情舒畅了。
殷璃看着走出来的萧惟,原本已经死寂了的眼眸顿时染上了光彩,“萧……萧大哥……”他还是在乎她的,还是可怜她的,还是狠不下心的!“萧大哥……”
萧惟避开了她的手,“殷姑娘,你还是走吧。”
“不!萧大哥,我……”
“殷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在大街上与有夫之妇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萧惟沉声道,“你便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该来影响我的生活,我两次救你不是希望你来伤害我的妻子!”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们根本……”
“你家主子疯了,还不送她回去?”萧惟直接对殷璃身后的丫头道。
那丫头吓的愣了愣。
“萧大哥,你便真的对我这般狠心?”
“我对你从来就没有心!”萧惟冷声道。
殷璃浑身哆嗦了一下,脚步踉跄起来。
萧惟转身回去。
殷璃还想挣扎。
“小姐,小姐……”那丫头回过神来了,“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人这般多,便是萧公子对小姐有心也不敢做什么的……”
殷璃脑子像是顿时豁然开朗一般,是啊,这里这般多人,萧大哥从来都是重情重义的,他既然已经对那顾氏有了承诺,还与她夫妻相称,如今怎么会在众人面前与她有意?他或许还认为她在逼她,让他颜面无存了,存心逼他当一个负心汉,还有……还有……二叔威逼利诱,他那般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入赘,他便是没有家人也是一个铮铮铁铁的男儿,他怎么会愿意入赘?二叔这般逼他,他又如何会对她有好脸色?
对!
一定是这样的!
“好,好,萧大哥我听你话,我马上走,我听你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抹自己脸上的眼泪,“萧大哥你不要生气,我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我真的没有,我是真的想与你一起,我会给你所有你……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不要生气,我马上走!”
殷璃走了。
萧惟脸色却是难看起来了,觉得自己似乎给自己头顶上搬了一块大石头,随时都会把自己给砸死!
但是——
既然决定了便没有回头的余地,更何况,这也是她的愿望。
热闹没了。
围观的三姑六婆也没敢继续在萧惟身上继续热闹,这萧老板平日里看起来和善的很,可现在那张脸就连看一眼都会觉得心惊胆战。
哪里还有人敢往他身上靠?
不。
也还是有人敢的。
“你这臭小子!”聂大人聂将军聂总兵聂胖子来了,一来第一件事便是动手,一副不将他给揍一顿便不肯罢休的模样。
“不能打脸!”萧惟一本正经地道。
聂胖子顿时被气的脸都青了,“你这臭小子还真的想凭着这张脸把……”
“要是不介意,不如进屋去谈?”萧惟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聂胖子也知道自己差点便说错话了,忙道:“好,进去便进去!”这说完,似乎想起了里头还有位小祖宗,有那小祖宗在,他别说动手了,便是话也不能说利索!“不行,你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再好好聊!”
“不行,我不能留……”
“现在你还担心她会出事?”聂胖子恼火,“你该担心她会不会把这泷州城都给毁了!”
“她什么也没做!”萧惟神色冷了下来了。
聂胖子也知道自己踩了雷区了,整了整神色,“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你跟我来,我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你!”
萧惟这才缓和了神色,“你等一下,我去给长生说一声。”
聂胖子又气岔了。
萧惟没理他,转身便进了屋子,半晌之后出来,不止他一个人。
长生黑着脸看着他。
聂胖子当即神色一肃,低头拱手:“见过姑娘。”
“夫人!”长生道。
聂胖子咬着牙,“是,夫人。”
“这生意没法做了!”长生气呼呼地搁下了这一句话,转身便又回去了。
聂胖子的心颤了颤。
萧惟算是得到了应允了,开始收拾将铺子关了,然后在左邻右舍好奇的目光之下跟着聂胖子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好好聊聊。
没了小祖宗在,聂大人自然便不用顾忌了,先将人教训一顿再说,他让他胆大包天,让他不争气,让他丢下所有的一切把长生公主拐来这里开包子铺!
“大人,你若是再打的话便会留下淤青了。”
“你——”
“长生见了会生气的。”萧惟道,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人见了更是气的佛升天。
聂胖子真想撕了他的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把长生公主拐跑了,你还——”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你们是不是已经……”他还废话什么?这身上的淤青都能见着,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还能是什么?“你有几个脑袋?!”
他看着他从一个小兵一步一步地成长起来,若是他留在水师,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可是……这去了燕州便算了,只要他有本事不怕死,也还是可以出头,甚至比在水师可以走的更远,他也打听过了司楠对他还算是欣赏,可是他偏偏走了歪路!“这天底下什么女人没有你偏偏去招惹这般一个小祖宗,你简直——”
简直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了。
“我做所的一切原本都是为了她。”萧惟道。
聂胖子一愣。
“不管是当年努力走科举之路还是后来从军,都只是为了她。”萧惟继续道,“原本我以为我只能暗地里护着她,远远的看着她,可上苍怜悯,她心里亦有我,我有何不能舍弃?”
聂胖子觉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不稳了,“你……你说你跟长生公主早便……早便已经……”
“当日在水师营中,我已然说过。”萧惟道。
聂胖子自然没忘记这一事,只是当时他怎么也没想到也居然做到了这一步,“你老实跟我说,你跟公主到了哪一步了?”
即便已经有了猜测,可还是要问清楚。
萧惟不愿意跟别人说这事,“大人,这是我们……”
“老子不是再跟你商量,你跟老子说清楚你们到底到了哪一步了?”聂胖子怒道,“老子好看看究竟要给你收尸还是拽你这臭小子一把!”
萧惟心头动容,“大人……”
“你若是还念着老子当年对你不错,便跟老子说清楚!”
萧惟沉默半晌,“她已是我的人。”
“你——”聂胖子扬起了巴掌甩了过去,“你色胆包天啊你!你以为你这样了陛下便会同意吗?长生公主再怎么难应付她也是小姑娘一个,你觉得她被你骗得一时便会跟你一辈子?!她已经被赐婚了,她的未来驸马还在京城里面等着她醒来成亲!宫里面甚至有消息传出来说陛下有意为长生公主冲喜,你这混账居然——”
“陛下知道。”萧惟道。
聂胖子一愣。
“大人,事情很复杂。”萧惟抬手抹了嘴边的血迹,“不是您所想的这般。”
“那你便跟老子说说到底怎么不是老子所想的这般?”
“大人……”
“老子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你连一个解释也不肯给老子?”聂胖子吼道,眼中满是忧虑,若不是真的将萧惟当儿子般对待,哪里会这般?
萧惟心里颤抖,“大人……”
聂永成深吸了一口气,“臭小子,你总得让我听听我可以如何帮你!”
“大人……”萧惟缓缓跪了下来,为他这份关心,更为他的那一句把你当儿子一般对待,他有过父亲,但却与没有一样,甚至更糟糕,“对不起。”
聂永成冷静下来也知道其中必定有内情的,陛下不可能不知道是谁把她的宝贝女儿给带走的,可一点风声也没传出来,就算是怕长生公主的名誉受损,可那晚上出现的那两个人分明是陛下的人,他们见了两人那般亲密的模样也没做什么,便是说有内情,可是当他听了萧惟的解释,仍旧是错愕不已。
自然,萧惟没跟他说长生要谋反杀裕明帝的事情才是京城动乱的真相,该说的他说了,不该说的没说,但已经足够震撼了。
“公主……”聂永成语气沉沉,“真的对你一片真心?”
“自然!”萧惟语气有些不悦了。
聂永成继续道:“那陛下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办?圣旨赐婚不是小事,而且经过魏王一乱,长生公主已然成了众矢之的,若是再闹出她抗旨拒婚,京城那些朝臣还不把她给撕了?还有,人人都说长生公主觊觎皇位,她找了你这般一个驸马到底想做什么?就算这些不考虑,陛下那边你们总是要考虑的吧?难道真的一辈子不回去吗?长生公主生于显贵,她是大周最尊贵的女人,她受的了跟你颠沛流离的苦?她更是享受惯了权力,即便没觊觎皇位的野心,凭她嫡出公主的身份也可以呼风唤雨,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被人欺辱!她舍得放弃那份滔天权势?”
“她……”
“别的不说了,眼下的事情便是最好的证明!”聂永成没给他说完的机会,“殷家虽说有些过分,但这事也不少见,若是其他人,要么忍过去,要么一走了之,可她却是将这泷州城给搅翻了天,要毁了殷家以泄心头只恨!”
“大人若是要声讨她的话,便不必了。”萧惟听不下去了,他不是来听他声讨他心爱之人的,“还有,殷辉的挑衅或许是导火索,但她不是为了一己私利便不顾百姓死活的人!大人,她从未觊觎皇位,却背负了她不该背负的,即便如今卸下了,心里却仍旧惦记着!大人,你说她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她以权谋私,不顾百姓苍生!”
“你——”
“大人视我为儿,萧惟很感激亦很感动,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声讨她的底气!”萧惟继续道,“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她手中握着的权力!”
“你冥顽不宁!”
“是大人一叶障目了!”
“你——”
“萧惟告辞!”
“你给我站住!”聂永成怒斥道,狠狠地吸了口气,“好,我不说她什么了,但眼下她到底想做什么?泷州城的商户已经开始撤……”
“她不会管这事。”萧惟道,“便是泷州城的商户都散了,也影响不到朝廷,更动摇不了大周江山,她不会管的。”
“可若是商户都散了,泷州再也没有琳琅满目的珍宝,没有往来行走的商船,没有往日的繁华,海贼会如何?”聂永成吼道,“海贼的屠刀便会伸向手无寸铁的百姓!”
萧惟沉默。
“你以为陛下为何一直放任泷州商人当家俨然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是整治不了他们吗?!”聂永成继续道,“陛下留着他们便是用他们来喂狼!”
萧惟笑了,“在牢里的时候,长生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萧惟道。
聂永成的脸顿时灰白了下来,拳头哆哆发抖。
“萧惟告辞。”
“她打算怎么做?”聂永成还是道,“既然动手了,便不该这般儿戏!”
萧惟看着他。
“萧惟。”聂永成语气有些沉重,“这是水师的耻辱,你也曾是水师的人!”便是商贾卑贱,可也是大周的子民!
萧惟开口:“既然长生要毁了殷家,便毁了吧。”
聂永成一愣。
……
萧惟顶着一张肿了半边的脸回去,长生想当不知道聂胖子动了手都难,“我没事,你别生气。”还喝了酒了,满身的酒气!
“被人打了还开心成这样子,你脑子都装浆糊了?”
“长生……”萧惟在她的身上磨蹭着,“他把我当儿子。”
长生顿住了想把酒鬼给推开的冲动,感情是这般所以被打了还高兴了?“聂胖子就这样便将你给收买了?”
“我很高兴。”萧惟笑道。
长生看着他那张脸顿时心疼的厉害,“是,你高兴!”便开始扒他的手了,“松开。”
“不松,你可不能丢了我。”
“谁丢了你了?”长生气笑了,“松手,我去给你煮给鸡蛋烫烫!”
“我爱你。”
长生这下子是更加确定他是喝醉了,都开始耍酒疯了,“爱你个头,松手,我去给你煮鸡蛋!啊……你干什么?一身酒气,臭死了……呜呜……萧惟……青龙你给我滚进来——”
她可不想折腾了这般久都没成事最后是在他醉酒之下成事了,她倒也没什么所谓,可却不想他就醒了之后后悔死!
“别叫……”原本醉醺醺的人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长生瞪大了眼睛,装醉?
“没有……”
“嘭!”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手边抓到了东西便扔了出去,很快,门便又被关起来了,“你给我起来!”
“我头晕……”萧惟却道,可怜兮兮的。
长生眼珠子都要给瞪出来了,“你……你——”
“长生,我头晕……”萧惟窝在了她的肩窝,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可怜的长生再大的火气也起不来了。
往常都是她作他的,可现在反过来了。
“好,你想怎样便怎样!”
“我爱你。”
“醉鬼说话不算数。”
“长生……长生……长生……”
长生没管他,任由着他作他闹,直到他自己闹累了或者是觉得无趣了,停了下来才道:“起来,我去给你煮鸡蛋。”
“不疼。”
“可我疼!”长生狠狠地道,“心疼!”
萧惟笑了,抱着她就是不愿意松手。
“你再不放开我便叫你师父进来。”长生道,“我到不在乎衣衫不整地被人瞧着,反正那是你师父。”
萧惟翻过身,松开了她了。
长生当即翻身去扒他的衣裳。
萧惟心头一跳,“你要做什么?”
“看看我的身子有没有被你给搞坏!”长生道,继续动手。
萧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我的……”
“我的!”长生警告道:“我说过的话你当耳边风了吗?”
“长生……”萧惟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他就是想闹闹她,就是想跟她分享他的高兴,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让你骗我!”
萧惟捡回了一条命。
长生去煮鸡蛋了,不过这才到了厨房便见到锅里已经煮好了鸡蛋了,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直接拿来用了。
“聂胖子都怎么折腾你的?”
“担心我跟你的事情。”萧惟道,声音还有些沙哑,眼底的灼热也没完全散去。
长生只当没发现,继续在他肿脸上滚着鸡蛋,“所以你便感动的痛哭流涕了?”
“我打击了他。”萧惟道。
长生挑眉,“忘恩负义啊,你怎么打击的?”
萧惟说了。
“你还真说的出口!”长生失笑,“我也就随口说说,这泷州的商人那里有那般惨?他们可是赚的盆满钵满富的流油?估计连皇帝陛下都没他们过得舒坦。”
“到底是军人失职。”
长生敛去了笑容,“你是不是很喜欢当军人?”
“不。”萧惟摇头,“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长生神色一凝。
“我……”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长生道,“不过既然入了这一行,哪里便这般轻易便能放下?聂胖子有句话说的也没错,一日是水师的人便终身都是,好吧,这一次本姑娘便成全你,让你好好地跟你前任上司好好干一场。”
萧惟笑了,将她拥入怀中。
“不过你若是真的把自己给弄的七零八落的话,我是真的不会再要你的。”长生道,“本姑娘不伺候残废。”
“行。”
……
许是因为鸡蛋的功劳,第二天萧惟的脸消肿了不少。
“聂胖子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大忙。”长生在送萧惟出门的时候笑道,不过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萧惟当即警觉,昨晚上的酷刑他还心有余悸。
“待会儿你那殷姑娘见到这伤估计会认为是我打的。”长生继续道,“你可不能解释,就让她误会,这般你要将她勾搭……呜呜呜……”
怎么回事?
一言不合便吻吗?!
“再胡说我便不忍了!”萧惟狠狠地道。
长生觉得他就是在为昨晚上的事情报仇的,“不许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更不能被人家占了便宜,否则我便扔了你!”
“好好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萧惟道,她那话也就是说说,可他这话却是认真的,她不是信不过他,可他却是真的信不过她,“要是被我知道你出了这门口,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能怎么收拾我啊?”长生抬着下巴挑衅。
萧惟道:“我不干了。”
“你——”长生气结,“行了行了,听你的便是,就算这里着火了我也不跑出去。”
“顾长生!”
长生只得哄了两句,再再三保证,这才将人哄出了门去。
……
萧惟去了殷家了。
殷璃在回去之后当即便派人去给萧惟送信了,信是亲自送到了他手里的,那时候他还在酒楼中跟聂永成一起。
殷家的人找上门来,他们还以为被殷家发现了。
不过显然是殷璃怕信送到包子铺会被长生给发现,让人一定要亲自交给萧惟而且不能让长生知道,最后才找到酒楼去。
萧惟第二天才将信拿出来看,自然,长生在身边。
于是,便有了这一趟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