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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封年犀冷的苍眸扫向她，像是警告，“不管是谁想要害我的女儿，我都不会放过。”
十几分钟后，相比较楼上的手忙脚乱，楼下的客厅显得很静谧。
徐沐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如果你听我的话，就不会有事。”
宋茉歌坐在另一边的楠木椅里，脸蛋很平静，眼神漆黑地看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徐沐风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皱起眉，“你该不会觉得是我下的毒，然后陷害你？”
“这种事你又不是没有做过，很奇怪吗？”
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他对她还剩下多少情分，就算当初有，也早就耗光了。
“当年你救过易泽的命，所以上次游泳池的事，就算是抵消了，就当做是易泽还了你的人情，但我并不欠你，徐先生。”
从他回到宁城开始，她的态度始终很冷淡。
“你想说什么？”
宋茉歌笑得有些薄凉，“我是想说有些招数如果用过太多次，不但没有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暴露了自己。”
席家的佣人因为唐琼宓中毒的事忙前忙前，整个客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所以她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虽然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婚姻为代价，几次三番冒险出手，应该说她的运气太好还是说太凑巧每一次都有席先生在，所以她才能安然无恙。”
徐沐风脸上的神色几度变化，宋茉歌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遂继续说道，“你刚才叫我走，是不是下手了之后后悔了，觉得对我内疚，矛盾着，所以叫我走，只不过来不及了。”
徐沐风刚站了起来，就听见了下楼的脚步声，一个佣人跑过来说，“姑爷，老爷让你上去。”
他点头，看了一眼还在坐着的女人，然后跟着佣人上楼。
宋茉歌独自一个人坐着，明明跟她无关的事她却总是卷进了漩涡里。
好像从她嫁给席北琛开始，没解决自己的麻烦，倒是给自己给惹了不少麻烦。
护身的王牌么？
应该说招祸的王牌才对。
淡淡地出神，眼睛里倏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打破她的思考，她抬起脸，看到男人面无表情的俊脸，那双尤为蘸黑的眼眸直直地落在她身上，色彩接近审视。
她不躲不闪地对上他的视线，浅浅地笑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觉得是我下毒害唐小姐么？”
颀长的身影剪出冷峻的气场，他问，“是你么？”
宋茉歌清清淡淡地回答，“不是。”
“那就不是你。”
她不懂他的意思，“你相信下毒的人不是我？”
席北琛的语气很淡，应该说从头到尾他的神情都很淡，“是不是，他们会去查。”
宋茉歌的唇角勾出讽刺的弧度，“如果他们非要陷害我呢？”
她刚问出来就看到席封年走了下来，直接指向她，“把她抓起来。”
宋茉歌蹙起眉，还没有动就被男人扯进怀里。
席北琛的眉梢倾泻出危险，冷而厉，“谁都不准动她。”
“她下毒害宓儿，你还维护她！”席封年指责地道，“就算你跟宓儿做不成夫妻，她好歹也还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妹妹！”
席北琛波澜不惊地陈述，“下毒的人不是茉歌。”
“那你说，是谁？”
“在查。”
席封年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锐利，“不用查了，我告诉你，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宅子只有她一个外人，老秦也看到她进去过厨房，不然好端端的，宓儿怎么就会中毒，不是她还有谁？”
宋茉歌撩开唇，“席老先生身份尊贵，思维判断能力……”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身体一疼，席北琛低头看着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秦叔看到茉歌进了厨房，并没有亲眼看到她在莲子羹里面下毒，她的智商没有那么低，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下毒，况且，那毒不足以致命。”
换言之，就算是宋茉歌下的毒她也没有那么蠢，毒不死人还替自己惹祸上身。
他有条不紊地继续道，“爸，我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家里新来的下人是不是应该好好盘查一番，而不是只针对我的妻子。”
我的妻子这四个字他说得无比自然。
宋茉歌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听见他继续说，“医生也说宓儿暂时没有大碍了，我们先回去。”
席封年眯起眼，“你要带她走？”
“是！”
秦管家抢先一步说，“老爷，这么晚了，也应该让少爷回去休息了。”
席封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宋茉歌走出去。
过了一会，秦管家低声道，“少爷很聪明的，我看这事……”
席封年冷哼，“宓儿受了这么大的罪，不可能白受！”
“就怕少爷知道了……”
“他知道了是能把我怎么样还是把宓儿怎么样！”
——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明珠苑大门口的灯还亮着，里面只有微弱的灯光还留着，光影明灭间，更显得这座房子朦胧。
宋茉歌下车的时候刚好一阵风吹过来，深秋的天气，风带着凉意。
室内的温度比外面稍微暖一点，她把包挂好，转身时刚好看到走进来的男人。
她随意地看了他一眼，“我去洗澡。”
男人的薄唇吐出两个字，“坐下。”
她抬眸看着他。
席北琛走到她面前，好看的双眸像极了无比漆黑的夜空，高深莫测，“徐沐风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的心跳了跳，“他？什么事？”
男人的眉间笼罩着浓重的戾气，“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宋茉歌想着在席家他是不是听见了她跟徐沐风的对话，转念一想，他听到了又怎么样，她没有害任何人也没有必要维护任何人。
更加没有必要替别人的错误买单。
“你这是在责怪我没有及时告诉你，害唐小姐一再陷入危险里，差点丧命？”
女人白净的容颜很冷静，也很冷淡，是较之平常更为淡薄的冷漠，“可是我能怎么办呢，唐小姐对你来小姐对你来说很重要，可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哪来的义务要替她揭发她丈夫的真面目，而且你确定唐小姐会相信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