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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达的神术治疗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然而这一次,月神斯特里安并没有如之前那般积极的回应他。
“是需要在月圆之时,还是说晚上效果更好一些?”
罗迪心里紧张,因为涉及神祇的问题时,没有人知道结果会怎样。潘达之前在静语森林的表现无须多言,能够制造“神域”,说明他的的确确是斯特里安的宠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潘达的地位,在斯特里安心中恐怕是比布莱克要高的。
治疗和神祇有关的创伤,罗迪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这位祭司的强大神术。然而在几次失败后,潘达却回道:“如果神术有回应的话,您说的这些的确会有些影响…”
他摇摇头:“现在的问题是,神术没有任何回应,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潘达说完,现场做了一个实验:他将神术的释放对象换成了自己,结果一遍经文念诵完毕后,立刻便有光芒闪烁而出,并且波动剧烈,效果一点都不弱。
可是在面对莎莉时,同样的经文,他的神术却像是哑了火。
罗迪愣了几秒,大概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神祇”对信徒的回应是有选择的,当察觉到莎莉身上另一位神祇的气息后,恐怕斯特里安选择拒绝作出回应。
从逻辑上看,这应该是最大的可能了。
“首相大人,我这…”
“没事,事出有因,我明白。”
罗迪看他一脸忐忑的样子,摆摆手道:“对了,月神教以后会规范化管理,很多规矩都要改,你作为祭司,到时候最好做个榜样。”
潘达一愣,立刻明白罗迪这是准备重用他。然而这感觉实在有些违和,若是圣主布莱克说这话才是正常,但首相大人这般说,自然有着另一层意味。他没有犹豫,立刻行礼:“是,首相大人。”
“霍利尔城这里会开设月神教的办事处,到时候会给你们一块地皮,建教堂还是神龛无所谓,不过需要一个负责人。”罗迪看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以后月神教的中心不会在什么偏远地区,我觉得你挺适合在这里呆着的。”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教宗”布莱克的地位必须被削弱,他本身所拥有的权力不大就算了,罗迪还要通过建立“分部”来进一步限制其影响力。而潘达,便是“月神教”内部分权的另一个山头。
罗迪当然不会一直将“月神教”用高压手段监控着,时间久了早晚会出问题,因此分化内部,拉拢、打压两手抓,这才是长久治理的方案。
这种时候,潘达能回答什么?布莱克刚刚已经垂头丧气的和他说了罗迪的决定,如今“月神教”在卡伦王国当前的局势下,显然没有任何选择余地,虽然知道首相是要进行内部制衡,但这总好过拖出去砍头不是?
是以潘达答应得很痛快。
待他忐忑的离开后,罗迪却是眉头紧皱的查看了莎莉的状态。她昨晚没休息好,眼袋有些浮肿,不过心情看起来还算不错,至少在潘达走后还会和罗迪开几句玩笑。
不过谈及自己的身体时,她的脸色还是有些暗淡:“看来的确不好解决呢。”
“只是一个办法被证明没有用罢了。”
罗迪起身道:“早上我和绿龙族的康斯顿长老说了一下,他下午会过来检查,时间不早了,一起去吃午饭么?”
莎莉知道他是怕自己情绪消极,专门陪在旁边。女人终归是感性动物,她嘴角立刻上翘,伸出手去:“好啊,你好久没陪我一起了呢。”
“之前忙着顾不上,现在当然要多陪陪你。”
罗迪起身扶着莎莉去往餐厅,往日活泼的女皇陛下此时脚步平稳缓慢,他看在眼里,愁在心间。但为了让她心情开朗,罗迪便讲起了刚刚布莱克在阿尔瓦面前的糗态。莎莉笑的捂嘴,结果快到餐厅时脚下有些发软,倚着罗迪才站稳。
“睡得太晚,头有些晕,差点崴到。”
她没当回事,然而罗迪心里却明白,哪怕女皇陛下一直表现得很平常,这种状况也意味着莎莉现在已经比普通人还要虚弱。
“新年快到了,到时候会在塔内开个晚会,我好好安排一下,千万别累到你。”
女皇陛下和首相自然不用去楼下食堂吃饭。套间内有餐厅,两人坐下后,仆人很快将午餐用餐车推来。这个世界的烹饪手段尚且原始,不过在罗迪的倡导下,给贵族和皇室服务的厨师自然不会粗糙的料理食物,魔塔内有很多温暖如春的半位面,因此在冬日之中,摆在餐桌上的依旧有新鲜蔬菜。
奶油蘑菇汤、土豆炖鹿肉、烤的酥脆的千层饼。这些东西的成本并不算高昂,但寻常贵族是肯定吃不到的。不少做法都是罗迪随口吩咐的新式料理,倒是让莎莉这个吃惯了粗糙烹饪的人称赞不已。
“讲话还是能胜任的,不过是公式化的说些套话而已。”
莎莉吃了一块鹿肉,经由“高压锅”烹饪的肉异常细嫩,吃起来入口即化。美食终究会让人心情愉悦,她两条腿欢快的晃了两下:“就是…晚餐恐怕呆不了太久了。”
因为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差,如果在这种公共场展露疲态,对于整个国家而言都是不稳定的信号——虽然目前卡伦王国已经朝着君主立宪的方向走,但普通人想要接受这种概念的转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听“国王身体有恙”,暗流涌动的结果,就是平白增加维稳成本。
“我会安排好的,放心。”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完午餐,回到莎莉的书房后,绿龙长老康斯顿刚好过来。这位实力强悍的绿龙长老昨天刚和罗迪打过照面,他对胡克定律兴趣很大,当时还问了不少问题。因此面对罗迪和莎莉时,态度很是客气。
“具体的原因,应该是和那柄神器权杖有关。女皇陛下的身体没有问题,但如果权杖不能恢复,以人类之躯,是难以支撑长远的。”
他给出了和罗迪相同的结论,不过能成为长老,康斯顿并非浪得虚名。他进来时穿着一身树叶编织的长袍,此时却是将自己佩戴的一串项链摘了下来,递给了莎莉:“应该能够支撑几个月。但之后再用的话,效果会打折扣。”
罗迪扫视一眼,发现这是史诗级品质的魔法项链,除却增加的各项属性外,最亮眼的一点在于“每天增加10点最大生命值”。
这意味着莎莉不断损失的生命值上限,能够能得到有效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