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 孩子之所以还在…(6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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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1 孩子之所以还在…(6000)

    席幕臣进去的时候,病房里的灯没关,元书侧身睡在床上,手里还握着正在充电的手机。

    她细白的手指被黑色的手指屏幕映衬,像是泛着柔光的玉脂。

    席幕臣缓步走过去,本想将手机从她手上拿开,目光旁落,看到她微微敞开的领口,糯白的肤色刺得他双眸微眯。

    他错开视线,望了眼窗外后,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重新落在元书脸上。

    他已经看过她很多次,却从未用这样近的距离、这样安静而肆无忌惮地打量过她的眉眼。

    她的皮肤很好,糯白细腻,不像其他女明星那般因为化妆太多而暗哑粗糙甚至有痘。长长的睫毛像把卷翘起来的小扇子轻盖在下眼睑。挺翘的鼻子也秀气好看。

    再到她天生唇角微翘的唇,是樱粉色的樱桃小嘴…感觉一口吻下去,完全不够男人尝到味道,得吻得更深更多……

    席幕臣的喉结滚了滚,弯腰下去,朝元书的唇伸出手去,但在他的手堪堪要触碰到元书的唇时,他陡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遂闭上眼睛勾唇笑了笑。

    虽然是男人骨子里的欲念,但这样到底挺卑鄙的。

    轻摇了摇头,席幕臣从元书脸上移开视线,动作尽量轻地将她握着的手机拿开,又捉住她细白的手腕,放在被子里。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将手从元书手腕上拿开,元书便缓缓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因为之前升腾起来的欲念还有残存,席幕臣有生以来第一次生出心虚的念头,所有的动作和神情都凝固住,就那么与元书对峙着。

    但元书大抵是太累了,席幕臣能从她的目光明显感觉到她迷蒙、丝毫不清醒的意识。

    果然,一秒钟后,元书重新闭上眼睛,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席幕臣松了口气,正准备将握着元书手腕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另外一个身姿颀长挺括的男人就已经站在病床边,目光阴冷地盯着他们。

    准确地说,是盯着他席幕臣握着元书手腕的、被被子盖住一小节的那只手。

    在上流社会混迹了这么久,加上之前与元书有关的那点流言蜚语,席幕臣很快就判断出来人是谁。

    燕城权贵之巅的人物,楼郁霆。

    席幕臣没有直接将手从元书的被子里抽出来,而是用另一只手掀开被子,给楼郁霆看了眼自己只是握在元书的手腕儿上后,这才将手拿开,重新替元书盖好被子后才勾了勾唇,主动走向楼郁霆。

    他朝楼郁霆伸出手:“楼总,久仰大名。”

    楼郁霆将视线从元书身上移到席幕臣脸上,原本紧绷成一条冰冷直线的薄唇略勾了勾:“郦城席公子,幸会。”

    楼郁霆的声音,让原本就睡得迷糊的元书突然惊醒。

    她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房间里差不过高的两个挺拔男人,呆了一两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而这边站着的两个男人,在元书坐起身后,同时朝她看过去。

    元书却是看着楼郁霆的,下意识地想要跟他笑跟他说话,但一对上他那双眸光冷寒得可以冻死人的眼睛,顿时就没兴致了,撇了撇嘴后将视线转移到一边站着的席幕臣身上。

    “席幕臣,已经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元书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表,因为态度客气,所以显得声音很软很乖。

    见元书先跟席幕臣说话,完全忽视掉自己,楼郁霆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面部肌肉紧绷得额头的青筋都爆起。

    而席幕臣满眸笑意地收回自己那只没被楼郁霆理会的手,身体也偏转向元书:“那你好好休息,咱们片场再见。”

    元书点点头:“再见,席幕臣,开车小心点。”

    席幕臣轻笑了声,盯了眼楼郁霆后绕开他,朝病房门走去。

    楼郁霆垂在身侧的拳捏了捏,看着元书的眼睛,话却是对着席幕臣说的:“既然我家小书这么担心席公子,不如我替我家小书送送你?”

    元书深看了眼楼郁霆,随即如释重负般地吐了口气,笑:“既然楼先生愿意帮我送,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楼郁霆气得牙疼。

    已经将门拉开的席幕臣略默了默,转而客气地对楼郁霆道:“那请吧,楼总。”

    “有劳了,楼先生。”元书在席幕臣话音落下的下一瞬,也笑眯眯地对楼郁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楼郁霆勾出点笑意来,转身走向病房门。

    在走到席幕臣身边的时候,楼郁霆步子一顿,偏头盯了眼席幕臣,席幕臣展唇,回以一笑。

    楼郁霆也勾了勾唇,继而抬步率先走了出去。

    男人们有力的肩膀轻擦,勾出不可见不可言说的暗潮汹涌。

    席幕臣笑着跟元书挥了挥手后,这才带上门,缓步跟上楼郁霆。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在电梯口停下,并排站在电梯门前。

    电梯门光亮可鉴,清晰地映出两个男人彼此的面容。

    大约可以通过镜面看到彼此的表情,两个男人脸上都是若有似无的笑意,只不过楼郁霆的笑意清冷暗含戾气,席幕臣则是一惯地温雅淡逸。

    在电梯门打开之前,两个人就彼此站着,谁也没说话。

    电梯门打开,席幕臣提步走进去,在电梯里站定后后看着楼郁霆笑:“楼总,请回。”

    楼郁霆略略勾了勾唇,没说话。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楼郁霆向前一步,用手扣住了半边电梯门,等电梯门重新打开,他才收回手。

    “席公子,我不在的这几天,很感谢你对我家小书的照顾。我家小书欠你的恩情,便是我欠你的恩情,以后席公子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可以来找我。”

    楼郁霆一口一个“我家小书”,生怕席幕臣没听清。

    席幕臣只展唇笑了笑:“再会,楼总。”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楼郁霆脸上的笑意顿时消褪了个干干净净。

    他站在电梯口没有动,想要从衣服里摸烟和打火机出来,这才意识到自己从江子琪那里听到元书进医院的消息后,连衣服都忘了穿,就直接赶了过来。

    他单手叉在腰上,低下头的时候用另一只手扯松了脖子上的领带,这才转身往病房走。

    他推开病房门进去的时候,元书面朝着窗户的一方,双眸紧闭,似乎已经睡着了。

    不过短短两三分钟,她竟然睡着了?

    想想都不可能。

    楼郁霆憋着脾气走到元书所朝向的那一边,低头看着她的脸。

    他站了好一会儿,元书半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楼郁霆的薄唇绷紧了分,片刻后还是叫了她的名字:“小书。”

    元书没反应。

    “……元书。”

    元书仍旧没反应。

    楼郁霆抬手摁住眉心,闭上眼睛想要将脾气压下去,但再度睁开眼睛时看到元书那张白净且安静的脸蛋儿,脾气反而腾地一下就蹿了上来。

    “怎么?现在只有席幕臣能让你开口说话了?既然我帮你送走了他,不如我再帮你追他回来?”

    楼郁霆的这话一出口,元书的睫毛颤了颤,但她仍旧没有动。

    楼郁霆瞥了眼元书放在一边的手机,心下更是烦闷不堪。

    一种他在商场上都从未出现过的危机感,将他清冷寂静的心搅得混乱。他一向引以为傲的泰然和理智,也统统下线。

    他习惯了把控一切的感觉,不允许事情出现与他的预期出现任何偏差。

    哪怕是他想要占有元书,那也是在他彻底掌握楼氏、在燕城站稳脚跟后,他步步为营将她困在自己身边,独占她。

    他只预想过元书会逃离他身边,即便是她打算逃离、他也早已布好应对之策。

    他只想过要拥有元书这个人,他没想过,在他彻底占有元书的这个过程中,还会有其他男人出现的这种情况。

    最为关键的是,元书似乎对这个“其他男人”很是…在意。

    这种在意的程度表现为,她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和他这个从英国回来的人说话打招呼,而是先关心其他的男人。

    现在,那个男人走了,她竟然给他装睡!

    很好,很好。

    想到这些,楼郁霆原本还能压制住的怒气顿时被撕了个缺口,他俯身,长指蓦地捏住元书的下巴:“元书,你说话!”

    元书被他捏得眉眼轻皱,但仍旧不给出反应。

    眼看事情越来越不受自己掌控,楼郁霆单膝跪在床上,略显粗鲁地将元书从床上捞得坐了起来。

    元书穿着医院的蓝色病服,衣服单薄,加上她身子骨本就很轻很软,轻得像个没什么重量的洋娃娃。

    楼郁霆的力气有些过于大了,更显得元书娇弱毫无对抗之力。

    怎么看都像是他在仗着力气欺负她。

    尤其是被迫坐起来的元书终于睁开眼睛,寂静无声地看了眼楼郁霆。

    楼郁霆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下,怒气一下子就委顿下去大半。

    他眯了眯眸,一手撑着元书的背,另一只手拉过被子,将元书脖子以上全部用被子裹住后,他自己在她身后坐定,继而将元书的身体拢进自己怀里。

    元书看了眼楼郁霆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下午在机场所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好像就是挽的楼郁霆这只手臂。

    他现在却用这只被别的女人挽过的手臂,来抱她。

    轻吐了口气,元书就以这么背对着楼郁霆的姿势问他:“楼郁霆,你去了英国这么久,现在见到我,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么?”

    楼郁霆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小书,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进医院。”还是和席幕臣一起。

    他避而不答的行为,让元书更加清晰地回忆起楼郁霆在机场和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并肩而行的画面。

    在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依照元书这种孤高而绝不肯委曲求全的性子,又怎么会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楼郁霆。

    但,如若她没有承认自己爱上楼郁霆之前,她确实可以转身便走不再追究任何。

    现在的事实是,她已经爱上了楼郁霆,那么她就不会再那样消极地应对问题,以免产生误会。

    只要楼郁霆坦诚相待,她也会和盘托出。

    所以元书默了默后,换了种方式问他:“你在英国呆了那么久,不如跟我讲讲你在那边的事情吧。比如说遇到些什么人,处理过怎样的事情,在…飞机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人或者有趣的事之类的。总之,随便聊聊吧,我挺想知道的。“

    事实上,在楼郁霆提出要去英国的时候,元书就曾表达过想要知道他此次行程的详细目的,但楼郁霆当时什么也没说。

    这一次,楼郁霆见元书老是顾左右而言其他,皱了皱眉后抱住她的腰,轻易地就让她换成了骑坐在自己身上的姿势。

    四目相对,楼郁霆盯着她的眼睛:“书书,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受伤了?”

    元书脸上带着笑,却也很坚持:“我想先知道你在英国做过什么嘛,你先告诉我,然后我再告诉你,行么?”

    “英国的事,以后再告诉你,你……”

    元书掐断他的话:“那好,我的事情,我也以后再告诉你。”

    “……”楼郁霆拿她没办法,略一考虑,也不急于这一时,等明天天亮,医院的人正常上班,他稍加调查就可以知道一切。

    是以他起身让开,将元书放在床上躺好:“那你先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

    明明之前不想回答他,可现在当他真的不再逼问,元书心里陡然一空,酸涩的感觉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她不禁矫情地想,如果楼郁霆再多问她两次,说不定她就说了。

    可没有如果。

    元书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再没说话,可脑袋里纷繁思绪,却是越堆越多。

    如果今天在机场见到的那个女人跟楼郁霆有任何男女关系上的牵扯,元书觉得自己会退出。毕竟,并不是任何女人都胆敢去挽楼郁霆的手臂、楼郁霆还不发怒、推开她的。

    正如她之前和虞晚音说过的那样,她元书要的是一个男人的全心全意,而不是像后宫那般为了点爱情尔虞我诈。若那个男人的心思不专一、会让她卷入三人之间的纠葛,那她会果断舍弃。她已经被顾原和元景善背叛过一次,可没精力再来个“夺夫大战”。怪没意思的。

    在没搞清楚那个女人和楼郁霆的关系之前,她不会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楼郁霆。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告诉他,他可能会因为她怀孕了就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即便到时候楼郁霆选择了她,她也并不想要。

    如果她在楼郁霆去英国之前就告诉他,自己怀孕了,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和楼郁霆现在已经将结婚的事情提上议程了呢?毕竟,孩子都有了。

    可是现在,楼郁霆从英国带回来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女人,而她元书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也欠了席幕臣人情……

    有些事情啊,一旦错过了那个时机,命运的轨迹便会朝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而去,是人力无法扭转的。

    **

    元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她刚想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一个女人便快速地靠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

    元书微愣了愣,凝眸去看,才发现病房的桌子上,放了好几束花和好几个果篮。

    这阵仗,让元书有一种自己立刻就要与世长辞的感觉。

    元书的眉眼忍不住轻抽了抽,转眸去看身侧站着的宁曼熙和秦莉、以及在病房门口站着的楼郁霆。

    秦莉照旧低眉顺眼的站着,宁曼熙双手交握,脸上虽然笑着、但是掩饰不住地尴尬。

    见元书看自己,宁曼熙的十指收了收:“听说你病了,剧组派了我当代表,过来看看你。桌上的这些,都是大家的心意,希望你早日康复。”

    在宁曼熙说这些的时候,楼郁霆一直盯着元书,没有移开视线。

    元书抿唇想了想,声音淡淡地吩咐门口站着的男人:“楼郁霆,我和我同事有话要说,你能先出去么?”

    “……”楼郁霆眯了眯眸,转身出去。

    元书加了句:“顺便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然后楼郁霆便把门带上了。

    宁曼熙一脸惊愕地看看楼郁霆离开的方向,然后又一脸惊愕地看着元书:这还是那个传说中冷清无情、杀伐决断的楼郁霆么?怎么,这么…听话?

    元书瞥了眼宁曼熙的神情,又想起昨天在化妆间的那杯热饮,默了默后虚弱地笑了笑:“曼熙姐,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惊讶?”

    宁曼熙赶紧闭上嘴巴,顿了顿后又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楼先生。”

    元书主动接回之前的那个话题:“曼熙姐,你的消息挺灵通的。我昨晚才进医院,还没来得及跟安导说,你今天便来了。”

    宁曼熙脸色一白,随即解释:“不是我消息灵通,是席幕臣说你病得挺严重的,现在在医院躺着,所以按到才任命我为代表,过来看看你。你也知道,安导可能是想借此缓和我俩的关系。”

    是席幕臣道剧组去宣传她住院的消息?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元书深看了眼宁曼熙的眼睛,视线撤走的时候,顺带看了眼她身边站着的秦莉,原本一直低垂着眉目的秦莉那时刚好抬眼来看元书。

    视线相接的一瞬间,秦莉迅速地将头低下了。

    元书眯了眯眸,突然就明白了席幕臣昨晚临走前所说的那个、要送给她元书的计划:席幕臣是想让某些居心叵测的人误以为,她的孩子真的没了。

    原来,席幕臣之所以会那么突然地出现在机场大厅、并将她送来医院,大概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洞穿了某些人想要加害她元书。

    所以,昨天早上,席幕臣才会在那么早的时间就端着一杯饮料进了化妆间,还故意坐在秦莉放饮料的那张桌子旁边。

    而她元书肚子里的小生命之所以还健康地存在着,大概也是席幕臣在那个时候就将饮料作了交换,她元书喝下去的那杯,是席幕臣进化妆间时端着的那一杯。

    可元书想不明白,宁曼熙和秦莉怎么那么快就知道她怀孕了,而且还动作迅速地要对她的肚子动手脚?

    而席幕臣作为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外人,又是怎样洞察了宁曼熙和秦莉的心思,还帮了她元书呢?

    无论怎么想,席幕臣都是最脱不了干系、心思最深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