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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司夏要来,所以安逸寒并未关宫门,司夏叫秋菊在门口等着,若是有人过来便咳上两声,然后自己先回宫,不过现在早已夜深,想来也不会有人经过。
墨韵堂內此时正亮着烛光,安逸寒坐在院中,听到门外有响声便起身开了门,司夏此时正跟秋菊交代着,见安逸寒开了门连忙跟秋菊随意说了两句,跟着安逸寒坐到了院中。
依旧是上次的蒙顶茶,二人面面相窥,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此时的宁静,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之后终究还是司夏先说话了:“前几日……很抱歉,我对你说的话有些重了。”
“无妨,我不在意。”安逸寒眼里的光闪了闪,等着司夏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却只看到司夏有些烟视媚行的低着头,良久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来:“我……我喜欢大皇子殿下。”司夏说这话时脸更是红的像能滴出水一般,见安逸寒顿了顿,她又轻声开口:“大皇子莫要觉得司夏为人轻薄,只是司夏前些日子对大皇子冷眼相对,觉着大皇子不再会来找司夏这才惘然前来。”
安逸寒笑了笑,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怎么会,我倒是觉着公主很是直率,不像别的女子那般首鼠两端。”
司夏一颗心怦怦的跳着,果然大皇子跟其他人不一样,若是换做旁的男子,恐怕只会觉得司夏举止轻浮,她甚是厌烦那些男子妄自清高的模样。
“司夏,你我二人身份不同,若是想要修成正果恐怕会有重重阻碍,甚至日后见上一面都很难。”安逸寒看着司夏开口,他向来不想做皇室之人,像是被囚禁在笼中的鹦鹉一般。
司夏知道他这是接受了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出了墨韵堂,秋菊将手中的披风为司夏穿了上,而后朝着又关雎轩走去。
远处,咸福宫的烛火还未熄灭,一阵阵咳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司夏望着那夜里的唯一一处光亮,开口问:“秋菊,你可知那宫里住的是什么人?怎的如此晚了还亮着灯?”
秋菊顺着司夏的目光望去,答道:“那是贤妃的住处,我听说贤妃娘娘身子一直不好,想来应该是又犯了病。”
“贤妃……”司夏轻喃,“我记得我那日染了风寒时贤妃娘娘可是还派了宫女来给我送补品?”
“是,正是贤妃娘娘。”
司夏想了想,又对着秋菊交代:“秋菊,我记得皇后娘娘先前赏了我不少首饰,我留着也没用,你明日清早随意找上几支发簪折了银子再去买些燕窝回来,我们去看看贤妃娘娘。”
“这……”秋菊有些迟疑,道:“司夏,我听宫中人说贤妃娘娘同宓贵妃交好,自宓贵妃死后便很少出宫,皇上也很少召见,许是因为同宓贵妃交好的缘由,那贤妃娘娘与皇后娘娘素日里来分庭抗礼,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中,日后恐怕皇后娘娘会多加为难。”
“无妨,你边去准备吧,先前我病中那贤妃娘娘还让人来看过我,我当时应了那宫女改日会登门道谢,若是不去你让旁人怎么想我,况且……”司夏说到这里将声音压低了一些:“况且皇后那日早已经对我摊脸,我又得罪了绍兴公主,若是不找个靠山日后恐怕会更难过。”
秋菊想了想利害最后还是应了下来,第二日大清早便带着簪子出了关雎轩,待司夏用过早膳后提着煮好的燕窝去了咸福宫。
先前来给司夏送补品的那宫女见二人来行了行礼:“素余参见公主。”
“起来吧,你家娘娘呢?”说着司夏还朝着屋里瞧了瞧,素余也朝着屋内看了看,而后开口:“回公主,昨天夜里我家娘娘咳得厉害,闹到了半夜才睡下,现在还在躺着,正巧我要叫娘娘起来用膳,劳烦公主等等,我进屋去瞧瞧。”
道尽,素余转身进了屋,司夏坐到了一旁,里里外外将这咸福宫看了一遍,为了方便贤妃养病,所以这咸福宫内只有贤妃一个主位,偏殿都没人居住,不过咸福宫里倒是有不少下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冷清。
“公主,我家娘娘叫你进来。”素余站在屋门口朝着屋外的司夏说了一句,司夏应了一声,提着燕窝进了屋内,而后将燕窝放在桌上。
屋里有一股子浓烈的中药味,看来贤妃平日里这些药没少喝,只是不知那贤妃娘娘得了什么病,竟这么严重,喝了这么多药还不见好?
“贤妃娘娘金安。”
“快些起来吧,身子可好了?昨天还跟素余念叨着你呢,今儿个你就过来了。”贤妃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说着,而后由着秋菊将她扶着坐了起来。
素余给司夏搬来了一张椅子,司夏朝着她笑了笑,坐了下去:“劳娘娘挂心,司夏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今日来得唐突,事先也未曾打过招呼,还望娘娘不要嫌我冒犯才是。”
“呵呵。”贤妃摆了摆手,“怎么会,这咸福宫终日无人前来看望,除了平日里过节大皇子来看看,便再也无人前来,本宫倒是巴不得有人能经常来看看我,陪我说会儿话。”
听到贤妃提到安逸寒,司夏神色有些不自然,随后又恢复了正常,贤妃将她这变化看在眼里,看来宫中的传言绝对不是莫须有了。
“若是娘娘不嫌弃,日后我得空了便来看望,也能陪着娘娘聊会天儿。”
贤妃听罢点了点头:“你肯来便好,我又哪里会嫌弃你,那日在寿宴上见你帮大皇子说话,这倒是让我注意到了你,后来听宫里人说你得了风寒所以叫素余送了些东西,你吃着可还好?”
“这是自然,娘娘宫里送出去的东西怎会不好,这不,我吃了以后身子便痊愈了。”司夏说着还起身转了一圈,惹得贤妃轻声笑了笑道:“果然还是年轻些好啊,我一把老骨头了,这病治了这么久都不见好,整个人都快成药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