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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
待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修长的身材，俊美的脸，像是突然带入一室阳光。
等看清楚赵芳儿的脸，男人脚步微顿，笑容真诚起来，“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的真是你。”
张桐回过神来，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那位‘顾总’了，好吧，她这会儿好像没刚才那么气愤了，毕竟...
这人长得这么好看，看起来条件也很好，说不定真有人为了追男人故意找过来呢。
赵芳儿没法猜到小助理歪到外太空的脑回路，笑盈盈的站起来，喊了一声，“泽哥。”
这个称呼把张桐和前台姑娘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心里各种猜想纷飞，好奇之意都快溢出来了。
顾泽应了一声，“去我办公室坐坐？”
赵芳儿不仅是他的弟妹，又是他家的恩人，是再亲近不过的人，自然不能在招待室说话。
“好啊。”
赵芳儿俏皮一笑，“能参观顾总的办公室，是我的荣幸。”
顾泽笑意渐深，笑道：“要让别人知道撷芳园的赵老板莅临我的公司，只怕会有不少人嫉妒我。”
临走的时候又对前台的姑娘吩咐道：“下次赵总来找我不用通传，直接请到我的办公室。”
前台姑娘心中如何惊骇暂且不表，这会儿倒是牢牢把赵芳儿的容貌和名字记在心上，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微的冷汗，刚才她对这位赵老板不是太客气，不会遭到记恨吧？
心里有点不安，在大厦里工作既体面，待遇又好，很让她长脸，她是真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想到这儿，她悄悄朝赵芳儿看过去，但好像赵芳儿能感应到她的想法似的，也看了过来。
赵芳儿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优雅大气，不知怎的，前台姑娘惴惴不安的心情突然消失了，她想，赵老板应该是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的。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正如前台姑娘所想，没有在赵芳儿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顾泽的办公室很宽敞，不过和现代那些霸道总裁的办公室还是有区别，低调，但不奢华，简洁利索，或许是和他的性格有关？
赵芳儿心里默默猜测了一下，顾泽见她看得认真，打趣道：“怎么样？我这办公室还能入赵总的眼吗？”
目光扫过角落上一个青花瓷瓶，幽幽道：“这么大的手笔，我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哈哈！”
顾泽被她逗笑了，“我也不懂那些，说起来这个青花瓷瓶还是开业那天阿沅送给我的。”
他从小在M国长大，能把京洲话说得这么好，还归功于他的父亲，像这种古董瓷瓶，他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价值如何他不明白，但这是堂弟的一番心意，所以被他放在办公室最显眼的地方。青花瓷在现代一直被拍出天价，不过受时代所限，现在的青花瓷只是一个比较贵重的花瓶罢了，摇了摇头，不准备细说，随口道：“这些其实我也不太懂，不过阿沅对古董
挺感兴趣，听他说这样的青花瓷很有收藏价值，一直放着也挺不错的。”
顾泽点点头，也没有太过在意，反正不管价值如何，都是阿沅的心意，他都会好好收着的。
这只不过一句闲聊而已，以至于在十几年以后，在他眼中这个‘花纹精致’的青花瓷竟然有人想出一两个亿的价格购买，那时候他才恍然明白赵芳儿那句话其实并不简单。
说的远了，只说现在。
“芳儿，你现在可忙的很，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顾泽递过去一杯红茶，两家就住对门，如果是私事应该不用特意跑到华侨工业区来找他。
“泽哥，我也不跟你说虚的那套。”
赵芳儿直接开门见山，“我想开拓M国的服装市场，你觉得意下如何？”
顾泽眼里闪过惊讶，“你的意思是...我们合作？”
“对。”
赵芳儿点明自己的来意，“你在M国待了二十多年，对那边的市场需求比我了解的多，而且也有人脉关系。”
接着又说明自己的长处特点，“我和M国商人丹.达勒的合作之前还上过报纸，撷芳园的服装不论是款式还是质量，都能过关，缺的只是一条运输渠道。”顾泽眼里闪过思索，神色慎重起来，“撷芳沅的服装在本国已经打下口碑，但你对国际形势应该也明白一些，M国人自视甚高，如果是我们华人出面售卖，价格可能不会太
高，光是前期投入，就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能不能收回本，是个未知数。”
赵芳儿却从他的话里听出别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和M国本地商人合作？”
顾泽点点头，“不错。”苦笑道：“其实我们这些华侨，在M国的地位和影响力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高，反而因为我们这张东方面孔，很受压迫，只不过资本国家的商机到底更多一些，总算积累
了一些基业，但和本地商人比起来，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这还不止，“而且因为爸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至于我，刚出学校那会也碰了不少钉子，我们在M国的生意损失了不少，去年回国，已经把所有可以用到的资金都带了回来
。”
这话他说的有点尴尬，毕竟在C国人看来，他们这些华侨，都混的很好的样子，而今天他这番话，算是把归国华侨的面子撕了下来，把窘迫的真相暴露在赵芳儿面前。说实话，赵芳儿心里是诧异的，顾泽说出来的消息，对她来说并不友好，如果万里迢迢把服装运到M国，结果是贱卖给M国本地商人，全给M国商人做了嫁衣，这让她怎么
甘心?
顾泽叹了口气，他之所以把老底都掀了出来，一是一位两家的私人关系，二的话，站在商人的角度，他并不看好服装外销这件事。
劝道：“撷芳园在本国发展的很好，前途一片光明，而且本国的市场也还没有饱和，其实用不着向外倾销。”
他有点不明白赵芳儿为什么会把主意打到M国市场，想了想，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上次和丹.达勒的合作，尝到了甜头？赵芳儿没有说话，她知道在顾泽看来，自己好像有点好高骛远，野心膨胀，或许她是有点愤青的，她觉得，没有哪个国家是一开始就强大的，权看时机的把握，凭什么外
国进来商品都归类为‘奢侈品’？捧的高高的？
白白给外国人送钱！
不行！她要证明C国的商品不比任何外国货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