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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点，这家的手艺还算不错。”
“够啦够啦。”
赵芳儿腮帮子鼓鼓的，看了看自己堆成小山似的碟儿，再看看顾沅赶的，也夹了好几样过去，“你也吃，都夹到我碗里，我会吃不完哒！”
“慢慢吃。”
顾沅笑容宠溺，又盛了碗汤放在她手边，“尝尝这个汤，是你喜欢的口味。”
“嗯嗯。”
赵芳儿吃的喷香，正如顾沅所说，这家饭馆看起来规模不大，但很干净，味道也挺好。
原本还说一边吃饭一边说事，这会儿顾沅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时间。
餐足饭饱，顾沅目光含笑，“吃饱了吗？”
“饱了饱了！”
赵芳儿捂着嘴，打了个饱嗝，“都吃撑啦。”
餍足的模样，可极了。
顾沅忍不住摸了摸她圆滚滚的肚子，目光宠溺，心想，像是小猫似的。
赵芳儿不知道自己被当成喵咪撸了，觉得还挺舒服，脸上闪过惬意，当然，她也没忘记自己要说的事儿。
“阿沅，是这样的，晨琢那边第一批学生这不是快毕业了吗，我想把制衣厂的规模再扩大一番。”
顾沅点点头，“撷芳园的根基打的牢固，虽然这次脚步迈的有点大，但还能承受。”
“我也是这样想的。”
赵芳儿笑了笑，“不过规模扩大，代表着生产量也会翻倍，光是目前铺开的市场只怕吃不下。”
话说到这里，顾沅明白了，“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吧。”
赵芳儿嘿嘿一笑，“嗯，我想把衣服外销到E国那边，你觉得怎么样？”
“E国？”
这个结果和顾沅猜测的不太一样，直白道：“我以为你会更看好M国的市场。”
从上次展销会他就窥见芳儿的野心，E国人消费能力，可比不上M国。
“哎，我倒是想呢。”
赵芳儿扁了扁嘴，然后把自己找过顾泽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提了丹.达勒已经回M国的事。
“先不说达勒那边时间上来不及，我也不想给他做了嫁衣。”
说起这个，她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把撷芳园的衣服买下，运到M国那边重新贴牌，把撷芳园当成他个人的生产车间。”
她的目标是让‘撷芳园’这个品牌走出国门，丹.达勒是个十足的奸商，“而且他给的价格，也太低了，之前是为了在国内奠定我们的品牌，所以才会选择和他合作。”
如果要让品牌走向世界，走丹.达勒这条线是最不明智的。
这一点她也是才明白过来，毕竟在今天之前，她还不知道撷芳园的衣服过了海关，就变成另外一个品牌。
顾沅眉头微皱，思索片刻，问道：“贴牌的事情丹.达勒应该掩藏的很紧，芳儿你是怎么知道的？”说起这个，赵芳儿才觉得昨天那几样糕点没白送，“昨天我去找丹.达勒，他急着去赶飞机，和我匆忙说了几句话，他上车的时候掉下来一份文件，我捡到了，文件上就是关
于贴牌的协议。”
这话要不是芳儿说出来的，顾沅以为有人在跟他开玩笑，“芳儿，你这运气也是挺好的。”
“那是。”
赵芳儿嘴角抿开一个笑，她也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要不然白给丹.达勒做了嫁衣，还被瞒在鼓里不知情呢。
但顾沅语气又一变， 突然问，“芳儿，你真相信这是意外？”
赵芳儿微愣，心里琢磨着，听阿沅这语气，这件事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头点不下去，迟疑道：“阿沅，你的意思是？”
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巧合，如果有，极大的概率是人为。
顾沅沉吟片刻，“当时在场的都有什么人？”
事情就是昨天发生的，赵芳儿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是带着张桐一块去的，还没进去就在门口遇见达勒，他身边是他的女秘书爱丽小姐。”
顿了顿，像是在仔细回想，接着道：“还有帮达勒开车的司机，就我们五个，不过那个司机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车，站在车外的就只有达勒和爱丽两个。”
看向顾沅，“阿沅，你觉得协议是他们其中一个故意丢下来，让我看见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顾沅思索片刻，“按照你的描述，最后上车的是达勒的秘书爱丽？”
“对！”
赵芳儿语气笃定，“而且她手里还提着公文包。”
分析到这儿，赵芳儿也觉得这事儿有猫腻，而且她也有了个怀疑的人选...
“爱丽！”
“爱丽。”
两人异口同声，赵芳儿看了眼顾沅，语气唏嘘，“达勒很相信爱丽，他有三四个助手，不过爱丽总是形影不离的。”
不仅如此，作为女人的直觉，她能看得出来，达勒和爱丽之间的氛围不同寻常，和普通上下级关系不太一样。
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她还是不要跟阿沅提起了，怪不好意思的。
“利益动人心。”
顾沅倒是不知道芳儿在心里暗搓搓的八卦，分析道：“达勒和驻我们国家的M国大使关系好，也因为这条关系挣了不少钱，不过我想，现在应该是有人盯上他了。”
从达勒一直和撷芳园保持合作，就看得出这笔生意肯定给他带来不少利益，商场如战场，香喷喷的蛋糕，谁都想咬上一口。
“虽然达勒给衣服重新贴了牌，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顺藤摸瓜，直接找到你这个源头供货商。”
顾沅眸中精芒微闪，“先破坏你和达勒之间的合作，再顺势替代达勒。”
对方已经笃定，赵芳儿不会放弃赚外汇的机会，毕竟利润高，还赚了面子。
“我想，应该很快就会有M国人主动来找你。”
赵芳儿砸吧砸吧嘴，“这些人真会玩。”
更让她吃惊的是阿沅的敏锐，“我都没细想，还好我跟你提了一嘴，要不然...”
撇了撇嘴，“被人算计了还不知情呢！”
顾沅轻笑，“怎么会，你当时只是太愤怒了，我相信等你冷静下来，很容易就能看穿这个小把戏。”
赵芳儿对上他信任的目光，心底有点发虚，阿沅会不会太高看她了？
“可能是吧...”
赵芳儿眼神飘来飘去的，“那这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岂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之前达勒一个人垄断了外销M国这条路，如果真如他们分析的这样，出现一个新的合作候选人，撷芳园就占了主动权。
顾沅含笑点头，“是，这是撷芳园真正走进M国的一个机会。”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赵芳儿心中底气顿生，眼睛发亮，正应了那句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开始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