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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又起波澜
“肃静肃静！”法官早已不记得这是他今天第几次敲法槌要众人安静下来了，但这次的法槌敲击声被讨论声所淹没，大家压根就没有听他说话。
最后不得不出动法警来维持现场秩序，使得大家都安静下来。
“继续播放！”法官有些气急败坏，他嗓子都要喊哑了这些人就当没听到似的，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尊严！
所有人都转头一脸看好戏的盯着屏幕。
证人席上的王欢深深地垂着头，不敢抬起哪怕一点。接下来的话是怎样的他这个说过的人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不敢去看李老师失望的神情。
屏幕里，平板冰冷的机械音并没有因为王欢的承认而有所停顿，继续问着。
“你调换了血液样本，是吗？”
“是。”
“你把赵牧的血液样本放进检测样本里，是吗？”
“是。”
“你知道这么做是违法的，构成栽赃陷害，但你还是做了，是吗？”
“是。”
……
屏幕里的审讯一问一答的进行着，机械音所有的问句都以“是吗？”结尾，而王欢的所有回答都是“是。”显然对他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机械音问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答案，但视频里的王欢像尊雕像一样一直沉默着，要不是进度条一直显示着向前走，大家都以为视频已经播放结束了。
“哈哈哈哈！”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欢不会回答的时候，视频里的王欢忽然狂笑起来，他笑得发抖，要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他已经站起来了。
“为了钱！我是为了钱！哈哈哈哈！满意了吗！你们这些富人满意了吗！哈哈哈哈！”
王欢像是发起疯来，不断地大笑着，尖酸刻薄的大喊大叫，“你们这些有钱人懂什么！你们吃我们穷人的血肉才富起来的！你们这群该死的鬼！妈的！要不是有我们这种朴实勤劳的穷人给你们压榨！你们又哪里来的钱！他妈的！你们都该死！你们去死吧！”
几秒过后，屏幕又满是雪花点，视频到此就结束了。
看完视频的众人都一阵唏嘘，想不到王欢居然是因为钱做出这种事来。
“王欢，你太让我失望了！”旁听席上的李老师再也忍不住，满脸失望的大步走出了庭审室。
“老师！老师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证人席上的王欢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去拉住李老师，却被陈天紧紧地扣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
二人虽然都是警察出身，但陈天是在一线中出生入死成长起来的刑警，王欢却是个坐在办公室负责样本检测的人员，两人一比较，王欢根本不是陈天的对手，他绝望的看着李老师失望而去的背影，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赵承德的脸色随着审讯的进行越来越难看，特别是播放完视频后，看着王欢最后那一副癫狂的样子，知道靠这事整垮赵牧是要彻底的失败了，他恶狠狠地踹了一脚前排的凳子，在前排一众人士的愤怒叱骂中，恼怒的起身朝着庭审室的大门走去。
眼看着法庭乱成一团，原本严肃的法庭吵吵嚷嚷的跟集市似的，法官又敲起法槌让大家安静。
“我……我是被逼供的！他们屈打成招！我没有做调换样本的事情！”法官的法槌并没能让大家安静下来，反而是王欢这一声大吼之后，整个法庭鸦雀无声。
精彩！
所有人都在心里为这场一波三折的审理喝彩起来，记者们马上转换镜头，不出意外的话，这场庭审将成为明日天京的头条新闻，这种情况下一丝一毫的看点都不能错过！
赵牧的好友们脸上都浮现出担忧，陈天只带了王欢一个证人进来，若是王欢当庭翻供，那……
已经起身的赵承德又冷笑着坐了回去，若是这个王欢还有用，他就不介意他刚才的窝囊表现，继续豪车别墅美女的养着他，就当多养一条狗。
法官心底窃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敲了一下法槌，发问道：“被告方证人王欢，你在刚才的视频中已经承认在皇甫军与柳莺的死亡现场中采集到的样本之所以含有赵牧的血迹，是因你调换样本所致，你现在的当庭翻供可有别的证据支持？”
“证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王欢冷笑起来，“我全身都是被他们毒打的痕迹！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这……”法官故意犹豫着。
“放开我！你给我放开！”王欢拼命的挣扎着。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陈天不好一直扣着他，只得无奈的松开了扣住王欢的手。
王欢甫一获得行动自由，便迅速的脱下了上衣。
只见他的上身遍布伤痕，有些伤口还没完全结痂，随着他的大动作，又流出血来，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淤青爬满全身，几乎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众人乍一看去，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呵呵，还要看吗？还要什么证据？我不介意把裤子也脱了让你们好好看看！”王欢索性破罐子破摔，嗤笑着环视众人，那些人的目光或鄙夷或嘲讽或同情，却没有任何温暖和关心。这世上唯一还会关心他的李老师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他现在就像个小丑，表演给谁看不行？
全场安静极了，众人看着证人席上那个可怜的男人，他身上的伤口那么醒目刺眼，那些人是毒打了他多少才能有这满身伤痕？在这样的严刑拷打下，铁人也受不住，那么王欢被毒打着被逼着承认自己做了调取样本的事，又有什么可耻的呢？哪怕没做过，但为了不再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众人的目光从王欢的身上移开，转到赵牧身上时都变成了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