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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茶叶送人是不奇怪，奇怪的是，是你亲自拿的，交代陈秘书送去！”老夫人的语气本来就够深沉了，这次又加重了语气，“快告诉我，是不是漂亮的、可爱的女孩儿？”
没错过老母亲和父亲兄嫂打趣的眼神，霍雪桐无奈极了。
“是一个女孩儿，可爱的、漂亮的女孩儿。不过，她只有六岁。”
听到前面几句时大家都兴奋极了，老四终于开窍了！
没想到后面一句六岁的话缓缓地从他嘴里吐出来，他们觉得一桶冷水当头泼下。
六岁？那会有什么旖旎的事情发生啊！
“怎么才六岁呀？不是十六岁？老四，或许是你记错了她的年纪。”
老夫人嘟囔一句，不死心地抱着仅存的一线希望。
霍雪桐失笑不已，“妈，我还年轻，脑子好使得很。”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记错小朋友的年纪。
生日礼物今天刚刚送出去，就算自欺欺人，也不是这么干的。
不想家人继续追问，霍雪桐忙道：“妈，我这位小朋友的生日和你是同一天，我送了一份礼物给她，她也回送了一份礼物给您。就是您手里的这个盒子，看看您喜欢不喜欢。”
六岁的小女孩就懂得回礼了？不是家人帮忙的吗？
老夫人犹不相信霍雪桐嘴里女孩儿只有六岁的事实，当即就打开了盒子。
蕉叶初展，清新满目。
“这是……”老夫人突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妈，这是端砚中的上品蕉叶白。”
“我知道是蕉叶白啊！”老夫人打断小儿子的话，满脸激动，“可你知道吗，老四，这是霍家传下来的老物件之一啊！”
“什么？”霍家传下来的？
霍雪桐蓦地想起权胜男明知自己母亲喜欢翡翠却送砚台，莫非她知道砚台是霍家的？
老夫人抚摸着砚台，好一会儿才平复心情。
“这块砚台，是你外祖父最钟爱的宝贝，平时都不许我和你舅舅摸它。
后来，你外祖父给我做了陪嫁，我一向爱如珍宝。
可惜的是，在那场风波里失去了。
那场浩劫，你们都知道，也经历过。
秦家和霍家都曾经是名门世家，都在被打倒的行列中。
好在你们父亲行军打仗多年，有点儿地位，好不容易才保住咱们家，可霍家就不同了。
你们外公、舅舅和舅母都在香港，我自己年轻时在国外长大，成分很不好。
上边儿曾经叫你们父亲和我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的方法就是，离婚！
你们父亲不肯，因为这个，他这个将军都被下放到乡下了。
雪桐肯定不知道，那时候他还没出生，梧致，你总记得吧？”
梧致点头道：“记得，怎么不记得？
咱们家被翻得乱七八糟，好多东西被打的打，砸的砸，被拉走的被拉走。
一团糟，里里外外真是一团糟。
妈成婚时陪嫁的一整套紫檀木家具，就是那时候被劈成柴火的。
我记得妈那时刚怀老四，我和哥哥们都被下放到不同的地方，都不在爸妈的身边，咱们家过了好几年草木皆兵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