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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紧了唇，站在门口没有动弹，直到乔安娜也出来了。
“愣这里干嘛那！”
乔安娜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但是她丝毫没有动弹，依旧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
乔安娜探过头去看了一眼，立刻瞪大眼睛，整个人都石化了。
几秒后，她一把将离婚协议书拿了过来，翻看后面的，果然在后面看到了熟悉的字体。
“湛慕时身体坏了，脑子也坏掉了么！”
“你小声点！”
乔安娜满眼复杂的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谁送来的？”
“顾之桓。”说完，她又补了一句，“说是boss让送来的。”
“这特么真是有病啊，两个人冷战也就算了在，这又是搞得那一出！”乔安娜压低声音，将手里的几张纸折叠，“不行，我得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结果刚走出去十几米，就跟过来的夏白撞在了一起。
她一把拽住他，“你来的正好，湛慕时这是什么意思？”
夏白瞥了一眼，“夫人签完字了?”
“签个鬼！我去找慕时。”
“你别去，就算你去了boss也不会改变决定的。”
“这……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你还是赶紧给夫人送去吧，boss昨晚到后半夜才把这东西弄好，我当时也问他了，他态度很坚决，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不可能改变主意的。”
乔安娜看着手里的东西，骂了一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cao！疯了疯了，真是疯了！全特么的疯了啊只是！”
乔安娜磨蹭了一下午，才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给了夜吱吱。
但夜吱吱的反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没有哭没有笑，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表情，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将上面的字一点点的看完后，拿起笔，丝毫没有犹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夫人！”
“给。”她将其中一份递给她，“告诉他，我只要提莫。”
乔安娜接过来，满眼复杂的看着她。
她签完字就跟提莫玩去了，没有再说一句话。
客厅里。
仔细将协议书看了一遍。
当看到那条，湛慎一的抚养权归生母喻千颜时，两人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极了。
“boss到底干什么！小少爷的抚养权都不要了，这……”
“真是见鬼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完，乔安娜拿着协议书出了门。
……
“湛慕时，这下你满意了?”乔安娜憋着一肚子气，直接将纸扔在他身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一切，你连你儿子都不要了？”
男人眼睫半阖，将跌落在腿上的纸拿起来，展开看了一眼，随即折叠好。
“你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他抬眸，眼底一片死寂。
“你……”一见到他这个模样，乔安娜到了嘴边的谩骂声顿时咽了下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你的身体的么？夏白说你可以好的，你可以的！你干嘛要这么作践自己？”
他声音依旧很小，“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他没有说话，再次疲惫的闭上眼睛。
“慕时，你不能放她走，你放她走了她就再也不会不回来，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你听到没有，你赶紧把这个决定收回去！收回去！”
他薄唇似乎抿了抿，依旧没有说话。
神经中毒。
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有数。
当天晚上，夜吱吱就给夜景司打去了电话。
“哥，明天来接我吧。”
夜景司不明所以，刚想问就听见她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
夜景司沉默半响，最后说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中午，夜景司带人亲自来了。
当那浩浩荡荡的十几辆车停在别墅外的路上时，乔安娜和原舒都傻掉了。
她们知道夜吱吱会走，但是没想到她会走的这么快。
原舒抱着提莫直接哭了出来，“太太。”
女人扬起素净的小脸儿，对着她们勾唇，挥挥手，“再见了。”
“不行！颜颜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boss！”乔安娜转身就要去，结果被她叫住。
“姐，别去了，我一定要走的。”
乔安娜咬紧了下唇，心里有种冲动想把事情全部告诉她。
alles从原舒手里接过孩子，然后让兄弟搀着夜吱吱上车，对着乔安娜两人笑了笑，随即也抱着孩子上车。
夜景司没有立刻上车，对着后面的别墅看了片刻，眯起眼睛，“告诉湛慕时，这是他欠吱吱的，从此以后，我们两家依旧是死敌。”
“……”
后院别墅，二楼阳台。
男人半敛着眼睫，没有抬眸看，安静的像是置身事外，手指胸前不断摩挲着什么东西。
“慕时，他们走了。”
顾之桓看着十几辆车子渐行渐远，最后在拐弯处不见了。
他没有说话。
顾之桓微恼，“靠，你脑子里到底再想什么？你宝贝儿子你都不要了？临走前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自从把孩子给夜吱吱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过孩子。
乔安娜数次提出来带着孩子来给他解闷，都被他拒绝。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厚重的蚕蛹，把自己层层叠叠包裹在茧里，彻底将自己封闭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准任何人接近。
“慕时！你到底说话啊！你快要急死我了，你到底怎么想的，算我求你了，你赶紧跟我们说说吧！”
“没怎么。”
“……”
他终于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向门口的道路上，轻声说了一句，“快结束了。”
顾之桓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再次阖眸，一言不发。
当天晚上。
湛慕时痉挛再次发作。
夏白和顾之桓四个人才死死的将他按住，他毫无血色的脸涨的通红，紧咬的牙关里时不时蹦出几声痛苦的闷哼声，额头和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一只手僵硬的不能合拢，但另一只手攥的死死的。
“慕时你坚持住！”
“夏白，你特么赶紧想办法啊！”
夏白阴沉着脸，摇摇头，“没有纾解的办法，止疼药根本就不起作用，他只能自己硬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