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504.丧胆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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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 504.丧胆仁

    他心中百转千回的分析和思考着,边上的傻福感觉误会已经解开,他放松着掏出根烟来,抖着手点上,道:“阿青,你是在试探我?要是我真对捂住你,你会开枪吗?”

    韩秉青不和他烦这些,问他大头成是不是讲过要对付黑骨仁。

    傻福点头道:“是有说过,但那只是气话,也许是借我的嘴告诉黑骨仁他的不满。当时我还死心塌地的跟着黑骨仁,所以讲他听过。”

    “那么你什么时候真正觉得不值得跟他的,不要说我来之后,大头成说那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来了。”

    “其实很早了。”傻福知道赖不掉就又换了个说法。

    “理由是什么?”

    “我也想当大佬。”傻福坦白道。

    韩秉青没想到答案这么简单,他上下打量了这位貌似忠厚的傻福一眼,他们说话时,车已到海边。

    陈贞至他们都还在等。

    韩秉青打开车门,一只脚伸出落地后又侧身回头问傻福:“花柳仁在元朗的事情是你揭发的?”

    傻福道:“阿青你果然犀利,唔错,黑骨仁请扁担柴帮他藏身,之不过我和扁担柴处的更好些。”

    “你和扁担柴的关系,黑骨仁完全不知?”

    “扁担柴要干掉马福久上位需要帮助,我要取代黑骨仁也需要帮助,二五仔当然只信二五仔,而不会信对方的大佬嘅。”傻福自嘲着,韩秉青看着他唇角苦涩的笑容,道:“傻福佬,谁当你傻才是真傻。”

    “你可以看不起我。”

    “利字中间摆,道义在两边,何况黑骨仁对你也未必仁义,所以我不会评价什么,但会对你这种人从此敬而远之。”韩秉青边起身边说:“只是你还不知一个情况。”

    “乜情况?”傻福问。

    “马福久和鬼佬杨背后的金主你知是边个?他叫韩先生。”

    “啊?”傻福的神态绝非作伪:“黑骨仁和潮州人点会一个金主啊?”

    韩秉青道:“有何不可,我料想不差的话,他才是布局的人,此人真正好有魄力,居然卖的动几个大佬!”

    “那他图什么?”傻福不懂了,这也正是韩秉青疑惑的地方。

    陈贞至走了上来,瞥了木讷的傻福一眼,再无之前的恭敬客气,和韩秉青道:“大佬,斌仔交代他听黑骨仁的安排,定期会向黑骨仁禀告傻福的动向。”

    “什么?”傻福直接蹦起来,头都撞上车顶又砸回去:“那个扑街是我三叔家的,竟然吃里扒外!”

    “其他还有什么。”车外的两个人都没理他。

    “其他都是琐碎事情。”陈贞至问:“现在就去搵黑骨仁?”

    韩秉青道:“容我想想。你联络上花面狸准备接待没?”

    “有,他如果不听话,戴春风的人会将他做掉。”陈贞至道。

    韩秉青缓缓点头:“其实在澳门做事,最碍事的不是他。”随即就告诉陈贞至黑骨仁可能和潮州佬是一个金主。

    这下陈贞至也大吃一惊,道:“好在大佬你今日没有和他去元朗!”

    “看来他已经急了,那么我的计划也要变。”

    他们在做决定的时候,黑骨仁也在忙碌,从车子失踪那时起他便心中不安。离开傻福回了自己住处后黑骨仁随即从后路出门,去往约定的茶室。

    陆伟明已经抵达,面前一壶清茶蒸腾着白色水雾,让他的面目有些模糊。

    看到黑骨仁脸色阴沉,陆伟明问:“点事?”

    “今日跟傻福一起追阿青时,从他女人那边出来车就失踪,我怀疑他已经知道,又或者从未信任过我。”

    黑骨仁心里门清。

    当韩秉青隐瞒马福久背后金主的消息时,他知道对方必定会打听,那么迟早就会惹上自身。今日韩秉青不肯和他去元朗,其实也是个警告。

    让他意外的是,陆伟明的人竟然也失手。

    他追过去时,一路只见风平浪静,天知道那个扑街跑去哪里,更让他意外的是自己车随即不见。

    能做这种事的,首先便是太子青。其次傻福,再其次才是花臂虎等潮州佬。

    这就是他赶紧来找陆伟明的原因。

    陆伟明听的一愣,也道:“坏事了,他既惊觉便难抓捕。”

    和黑骨仁相比,不知道韩秉青真正背景的陆伟明还算轻松,在他看来,几个字头和潮州佬加自己联手,还搞不掂一个太子青吗。

    但黑骨仁岂能这么想,他叹道:“陆警司,事到如今只得一个办法。”

    “点办?”陆伟明问。

    黑骨仁道:“你呀。”

    “吔?”陆伟明猛然警觉手直接按上腰间冷冷的看着黑骨仁:“你为一个扑街小儿,要对我下手?字头杀差佬的后果你莫非不清楚?”

    黑骨仁忙摆手:“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心思,既然这样,该由你出面搵他,继续帮他搞掂潮州佬,我呢,去请示老板。”

    这倒是可以,陆伟明自信韩秉青看不穿自己。

    只是黑骨仁要搵老板干乜。

    黑骨仁和他解释道:“想他也不清楚我为何要针对他,因此我想了个理由,我会去和他说清楚,就讲我其实在司徒拔时期维护政府也好,在现在算计阿青他也好,都是为引发他的怒火,和潮州佬冲突加剧。”

    陆伟明听他半天只为自保,不耐烦的道:“我问的是,你搵老板干乜。”

    看现在黑骨仁落魄,花柳仁失势,傻福反水,阿青翻脸,手下直系人马已分崩离析后。不知不觉间他对黑骨仁的态度已变。

    黑骨仁只当没感觉,道:“阿青有心做鸦片,我还要请示老板呀?”

    陆伟明不由震惊:“他知道内情?”

    黑骨仁摇头道:“这些我都没有说,但他只要不死,就必定还会和老板发生纠葛。我思来想去这个后生仔其实不差,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因此想,是不是将我手里的事情交底给他算了。”

    “你要退隐?”陆伟明的神态明显不信,却信黑骨仁似已丧胆,这让他很迷惑。

    “我累了,不想再参合这些是是非非,既然输,就输的干净些吧。”黑骨仁的落寞和恐惧非陆伟明能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