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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均跟潘老爷那边想的都没错,潘夫人在里面的确没什么事。
起码没被用刑。
但潘夫人都快活了一辈子的人,临了被人被么轻薄侮辱,哪里受得了。
因为那话,潘夫人心里一惊,跌坐在地。
那人像是寻着了什么乐子吧,哈哈大笑。
若此人在潘府,潘夫人早让人将他拉下去打死了。
可如今她身陷牢中,毫无办法。
潘夫人咬着牙,抬着下巴,“不要把人做绝,给自己留条后路。”
潘夫人这话说给讲道理的人听自然是有用的。
可这保卫局,上上下下都找不出几个能认字的人,都是一帮游手好闲的痞子。
同他们讲这些,徒增笑话罢了。
况且……
“潘夫人,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当日因为你女儿,沈晏均废了我儿子的腿的时候,你潘家可曾想过不要把人做绝。”
潘夫人一开始压没听懂他的话,细细回想后才惊得睁大了眼睛。沈晏均当初为了潘玉良废了一个牢头的儿子的腿的事,她是知道的。
潘夫人不知该说好巧,还是冤家路窄。
“陈……”
这人正是陈大力。
他蹲下身子,“潘夫人,当日我儿子可还是个孩子,他不过推了你女儿一把,就被硬生生的废了一条腿。”
潘夫人有些害怕地抽了一口气。
“当日废你儿子腿的人是司令府的人,你若要记恨也当记恨他们才是。”
陈大力似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他不怀好意地笑笑。
“潘夫人,你别害怕啊,上面说了,要好好照顾夫人,我们又怎么会不好好照做呢。”
在陈大力眼里,司令府、潘府甚至包括陈府,他们都是一群仗势欺人的人,若他也有他们一般的身份地位,那日之事就不过是件小事,就因为他穷,他没有地拉,所以才会被人这么欺负。
陈大力蹲在牢门外,从地上随手捡了根树枝,拿在手里戳了戳潘夫人的胳膊,好似故意戏弄她般。
潘夫人也顾不得形象了,双手撑在脏兮兮的地,手脚并用地往后腿着,一直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才停下。
陈大力看着潘夫人狼狈的样子,心情大好,他站起身,哈哈大笑起来。
“潘夫人,欢迎来到另一个世界。”
说着他便抬腿走了出去。
潘夫人松了口气,刘管事带来的东西是吃不得了,她伸手好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视线落到自己的手上,方才那一急,手上蹭的全是脏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潘夫人根本不敢细看,先在墙上蹭了蹭,然后才在身上的发裙角将手抹干净,眉毛皱得都快打结了。
牢房的另边的角落里放了张榻,说是榻,其实也不是,就是用黄草垫了一块榻的形状出来,垫得高了些。
上面铺了张旧的床单,还放了床被子。
潘夫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过去坐下,被子脏兮兮的不说,伸手一摸,还是潮的,就连垫在下面的黄草也是潮的,哪里能睡人。
潘夫人想喊人给她换一床被子,但一想到方才的陈大力,便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孙艳菲从重晓楼那里回去后,又偷偷去将后院剩下的那些,陈立远的养的猫猫狗狗全都放了。
上次是因为那些狗在府里横冲直撞,才被人发现,这次她悄悄的把它们往后院的一个狗洞处赶去,都不用指引,那些猫猫狗狗全都从那洞里跑了出去。
孙艳菲觉得这些猫猫狗狗真是比人还聪明,正站在洞口冲它们消失不见的屁股竖大拇指呢,身后就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孙艳菲头皮一麻,转过身,脸上立废挂起个大大的假笑。
“唉呀,这不是陈少爷吗?还真是巧呢。”
这是孙艳菲第二次干这种事了,第一次除了在府里引起了一场大骚乱,跑了几条名贵的狗之外,事情还算小。
陈立远没想到这种事她还敢干第二次。
“孙艳菲,我这是不对你太客气了?”
她这纯粹就属于没事找事了。
孙艳菲的眼睛转了转,陈立远一看她那样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奇怪的开脱的理由。
“那个……是你自己说你要帮良儿出气的,但我没等到你帮她出气,反而同潘家大小姐一起害良儿,我气不起而已,像我这么嫉恶如仇的人,怎么能容忍你们这样欺负人。”
陈立远听着她胡扯,咬着牙道,“你给我跟过来!”
陈立远说完率先转了身,孙艳菲心一喜,本来打算等他走出去几步后,她才伺机而跑。
可陈立远后面就如长了眼睛般,他自己虽然转了身,可跟在他身边的沈舟却盯着她。
“孙小姐,请……”
孙艳菲无声地朝沈舟说了两个字,“走狗。”
沈舟面无表情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孙艳菲哼了一声,跟着陈立远进了他的书房,陈立远伸手在墙上不知道抠了个什么,孙艳菲没看清,接着她挨着的那面墙就动了。
“进去!”
孙艳菲摇摇头没动,这种暗房可不得了,可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陈立远也不跟她废话,只说了一遍,孙艳菲拒绝后他就直接抬起了腿,作势要踢她进去。
孙艳菲赶在他踢下来之前往暗房里一走,陈立远这才放下腿。
“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怕了?”
孙艳菲吞着口水,“我说怕了,你会让我出去吗?”
陈立远也学她假笑,“那恐怕是不能了。”
暗房里就他们两人,其他人都没跟过来,越是这样她反倒越害怕。
陈立远这人有阴暗面,有人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顾及的,但现在只有他们两人,她……好怕啊。
“那个,想想我们之前的同学情谊,想想我帮你做的那些事……你仔细想一想,我还是挺可爱的,留在这世上还是有好处的。”
陈立远笑了笑,他越笑,孙艳菲倒是越害怕。
“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孙艳菲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陈立远道,“你是不是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没什么认知?”
孙艳菲咳了一声说,“我把潘如芸给揍了一顿,估计她爹都认不得她了。”
不待陈立远说什么,孙艳菲便接着道,“谁让你们害人。”
“我们?”
孙艳菲道,“给司令府的奶娘下毒的事难道不是你们商量着一块做的?你少装了,你跟潘如芸混到一块去,不就是拿着良儿当的幌子吗?别以我不知道。”
司令府奶娘中毒的事他是知道,潘如芸被揍他也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居然会是孙艳菲做的,他还以为是司令府的谁忍不住出手了。
思及此,陈立远不禁有几分失望。
他没理会孙艳菲阴怪阳气的话,慢慢地往她跟前走,脸上表情不阴不阳。
孙艳菲咽着口水往后退,退了十几步后,暗屋忽然变大,孙艳菲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间私设的刑房,里面是各种刑具,一一俱全。
若不是时机不对,她还真想夸夸陈立远,不愧是保卫局局长的大公子。
陈立远看着她,慢慢滋了滋牙。
“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刑具的用法吗?”
孙艳菲被他一吓,打了个嗝,她赶紧摇头,捂住嘴,却没什么用。
孙艳菲一直打着嗝,陈立远嫌恶地看了她一眼。
“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原来也这么小。”
孙艳菲都想骂人了,胆子再大的人也经不住他这么吓啊。
陈立远道,“这里面该有的都有了,住起来应该比你那房间还要舒适些,从今天开始你就搬来这里住吧。”
孙艳菲瞪大了眼睛打个大大的嗝后,赶紧道,“不用不用,我原来住的房间就挺好的,真的,不用换。”
陈立远看着她不说话。
孙艳菲自认为比不起他变态,不禁有几分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她垮下肩。
“你想怎么样?”
陈立远笑笑,“我要见良儿。”
孙艳菲用一种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的眼神看着他。
“别说你了,就是司令府本家的人现在都没法去看她,我带你去,你还没进良儿的院子就能被司令府的府兵兵给捅成马蜂窝,更何况沈少校现在日日在府里守着他的夫人跟孩子。”
陈立远想了想,“那你帮我约良儿出来,既然司令府去不得,那便在外面。”
孙艳菲头摇得更猛了,“陈少爷,没吃过猪肉也得见过猪跑吧,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坐月子”。女人月子里连房门都不出的。”
出府来见他,他是天皇老子不成?
陈立远像是接受了孙艳菲的说法,“良儿还要坐多久的月子。”
孙艳菲算算日子,“还有将近十天吧。”
不过,就算人家出了月子也不会出来见他啊。
陈立远道,“那就等她出月子,你将帮我约出来。”
孙艳菲撇撇嘴,心想,这陈立远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司令府的人都敢“偷”,不过,反观重晓楼,可就比陈立远有魄力多了,瞧潘家大小姐多主动。
“你若是想见良儿,你自己同她说,她愿意见你就见,我不去骗她。”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
陈立远侧身让了让,让孙艳菲更能看清楚他身后的刑具。
不待他说什么,孙艳菲便主动道。
“这里好多东西是前朝的吧,我在书上看过不少,还从来没见过呢,正她长长见识。”
孙艳菲的这番话说的有节有度,若不是屋子足够昏暗,陈立远一定能看到她打颤的腿。
陈立远笑了笑说,“不急,不是还有十来天吗?你到时候再回答我也行。”
说着陈立远转身就走。
孙艳菲立即跟上,陈立远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门口后,陈立远转过身,对着孙艳菲又抬起了腿。
“仔细一想,我觉得还是这里更适合你住一些。”
孙艳菲干脆顺势抱住他的腿,“陈同学,我们既便不是真心朋友,也还是好同学啊!”
孙艳菲抱的死死的,陈立远甩了两下没甩掉。
他咬着牙道,“孙艳菲,你好歹是个女人。”这像什么样子。
孙艳菲才不管那些,什么女人不女人的,她才不要被关在里面。
“比起一个人呆着,我还是更喜欢跟你在一块,你不能丢下我。”
可惜她前面可能太不给陈立远面子,以至于把他的那点同学情谊都给耗完了。
陈立远喊了一声,“沈舟!”
沈舟应了声是。
陈立远道,“把她给我扔进去。”
孙艳菲也是豁出去了,手了脚并用地缠在陈立远腿上,沈舟一个人根本没法将她拉下,陈立远只好又叫了一个人,孙艳菲最后连嘴都用上了,咬着陈立远的发裤子不撒嘴。
陈立远也似铁了心要给她点教训,又叫了两个人,四个人一块才将孙艳菲从他的腿上扒下去,然后扔进了暗屋。
孙艳菲被摔的半天爬不起来,等她缓过神来爬起来时,陈立远已经将门关上了。
孙艳菲气得在里面大骂,“陈立远,你这头猪,你把老娘放出去!”
这间暗屋进出的那道门其实就是道墙,隔音效果好得不行,孙艳菲的大骂声传到书房犹如蚊子般。
陈立远一点也没受干扰,甚至还在书房里看了几页书才出来。
沈夫人这两天天天都在为新娘的事情忙着,找了两日,找了几个,她瞧着好的才留下的,不过还是要给潘玉良看看,便把看的几个都带到了潘玉良的屋子里。
正好潘如意也在,便让她帮着一块看了。
潘玉良半躺在床上,红衣将未未抱去了耳房,她跟柳衣两人在耳边那边照顾着。
好在房间够大,放了几张椅子,又站了好些个人。
潘如意抱着裴朝煦坐在潘玉良床上,潘玉良让她把他放到床上。
潘如意小声道,“我抱着吧,免得压着你。”
潘玉良笑笑道,“二姐,他能有多重,不碍事的。”
潘如意依言将裴朝煦放到床上。
裴朝煦这两日不知是不是因为跟潘玉良在一块呆的时间多,潘如意将他一放下来,他便往潘玉良身上爬去。
潘如意想阻止他,潘玉良却说不用。
只是没想到裴朝煦爬了几步,转了个方向,直接往潘玉良怀里爬去,然后趴在她胸口发啃着。
潘玉良的脸瞬间就红了,潘如意哭笑不得,沈夫人哈哈大笑,沈晏均的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沈夫人让阿板将裴朝煦抱给她,裴朝煦倒也不哭不闹的,乖乖的让沈夫人抱着,十分给潘如意争气。
“你这小坏蛋,弟弟不够吃才请的奶娘,你还来凑热闹。”
裴朝煦也听不懂,伸手被自己啃湿的手指,指着潘如意。
沈夫人逗了他两下,才又让阿板将孩子抱去还给潘如意。
屋子里站着的几个奶娘脸上都挂着温和的笑容。
沈夫人扫了她们一眼,板起脸。
沈夫人将人带过来的时候,沈晏均便让赵副官去将几人的身家查得一清二楚,祖上三代都扒出来了。
其中一个孩子明明都三岁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她在沈夫人面前却说自家的孩子才不到一岁。
“赵李氏。”听到自己姓氏的那奶娘面上一慌。
沈晏均也懒得听她骗人的理由,当场就命人将人送去了保卫局,本是小事,沈晏均却借题发挥,硬是给她扣了个骗财的罪名。
房内方才还温馨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其他几个奶娘战战兢兢的,不敢多言一语。
沈夫人面容严肃地看着余下的几个奶娘道,“我司令府不怕花钱,一具月的银钱是别家的三倍,但若是你们有谁是心怀不诡地进了府,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晏均抬眼看了一眼,余下的奶娘里的其中一个一紧张,直接跪了下来,神情慌张,眼神闪烁,一看就有什么事。
沈晏均给阿板递了眼神,阿板立即将人拉起,扔给了站在门外的赵副官。
沈晏均道,“给我打!问清楚了送到陈局长那去。”
屋子里的气氛诡异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三堂会审。
沈夫人继续说,“只要你们身家清白,不是别有用心想进我司令府没有人会为难你们,入了我司令府,做了孙少爷的奶娘,以后有的是享福的日子。”
沈夫人的话音一落,便又有一个奶娘跪了下来。
“夫人,我、我儿上个月发病早夭了,我家里穷,想挣几个钱,就没敢跟夫人说实话。”
沈夫人大怒,“有病也敢往我司令府里进。”
那奶娘连忙摇头求饶,“夫人,我没病,真的没病,若真是有病我万万不敢来的,夫人,我真的没病。”
沈晏均对着阿板道,“让赵副官找个大夫看看,有问题就直接就地处理了,没问题就把人交给保卫局。”
接着这个奶娘也被阿板提着扔了出去,这么一来,沈夫人带过来的六个人便只剩三人了。
这三人身家倒是清白,同陈府潘府也没什么远近有关系。
潘玉良跟潘如意也问了几个问题,问的都是她们家里的一些问题,还有关于孩子的事。
最终在这三人里,潘玉良挑了两个留了下来,一个姓张,一个姓吴。
奶娘一来,潘如意不禁暗暗地松了口气。
潘玉良其实也松了口气,潘如意为了未未呆在这里,她一直心里过意不去,也怕沈晏均不好跟裴家交代。
不过奶娘来了,也不能立即用,还要调理两天伙食,免得她们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孙艳菲说好第二日到司令府看潘玉良,结果并没有出现。
潘玉良自己倒是不记得,再加上奶娘的事情一闹,她哪里想的起来。
钱珠儿倒是记得,但也不敢跟潘玉良说,免得她着急。
钱珠儿只好去找沈晏庭,揍人的事是他们三人一块去的,虽然动手的只有孙艳菲一个。
沈晏庭有些不大相信像孙艳菲这样的人能出事,“她那么机灵,应该不会出事吧?”
钱珠儿不是晋城人,也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她只是担心孙艳菲的安全。
“要不,还是让人去看看,若是无事也好放心。”
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沈晏庭便让沈元去查了。
沈元跟孙艳菲不熟,查起来也没有章法,一查直接直到了重晓楼那里去了。
不过他刚查到重晓楼,赵副官就发现了。
一问才想起来,昨日钱珠儿似乎是说过孙艳菲今日要来府里的事。
“这件事我去查,你别管了,让小少爷也别管了。”
沈元求知不得,连连道,“那就辛苦赵副官了。”
赵副官查起来比沈元可要快多了,他很快就查到孙艳菲从重晓楼那里回陈府后就再没出过府。
人肯定是还在陈府,至于出没出事,这事就不好再查了。
赵副官只好去请示沈晏均。
沈晏均觉得陈立远能忍孙艳菲这么久也算是个奇迹,其实上次潘玉良劝她搬出陈府,他也是这个意,与虎谋皮这件事,终是危险的。
他还以为孙艳菲会搬到重晓楼那里去,却没想到她压根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别说沈晏均了,就连赵副官都不知道孙艳菲这个女是哪里来的自信陈立远不会动她。
沈晏均想了想,“你去找沈舟问问。”
赵副官有几分迟疑,“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
沈晏均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也无事。”
赵副官亲自动找了沈舟,沈舟想也没想地就把事情都告诉了他。
“孙小姐被关在陈少爷书房的暗房里,不过陈少爷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关着,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孙小姐除了在里面无聊些,也没别的事。”
赵副官皱着眉,不解陈立远突然把人关起来是何意。
“你可知是为了何事?”
沈舟摇摇头,虽然孙艳菲在陈府惹的事不少,但依以往陈立远对孙艳菲的容忍程度,他应该不至于会为了这些事将人关起来。
沈舟见赵副官不吱声,反问他,“可要属下把孙小姐救出来?”
沈晏均直接,赵副官没想到沈舟更是直接。
他有点无语地看着沈舟,“你虽然人在陈府里,可你终究是姓沈,陈少爷不可能不防着你。”
赵副官说的好有道理,可是……
“既如此,那你还来找我。”
赵副官被堵得无话可说,咳了一声后说,“孙小姐是少夫人的同学,我们只是想知道她是否安全,也没做别的事情,没事,你别怕。”
沈舟还不知道自己的面无表情叫做害怕,两人相顾无言。
“我回去了,若是孙小姐没有安全问题,你别轻举妄动。”
赵副官回去仔细想了想沈舟的话,他觉得说不定这是陈立远故意把孙艳菲关起来,引诱他们的。
他明明知道沈舟是司令府的人,他就算要怎么样孙艳菲,肯定也会避着点沈舟。
赵副官回府后先去了沈晏庭那里,“孙小姐无事,只是人现在被关在了陈府,出不得府。”
赵副官之所以特地去告诉沈晏庭,还是怕又会瞒着其他人做什么事。
沈晏庭点点头,嘀咕了句,“我就知道这个女人没事嘛。”
赵副官也没多言,说完便走了。
在沈晏均那里,赵副官说了自己的疑问。
沈晏均点了点头,便没再言语了。
赵副官也不再说,心想沈晏均应该有自己的打算。
“那三个奶娘送到保卫局去了吗?”
赵副官点点头,“那第二是陈府找的人,收了陈家的钱。”
沈晏均道,“回头记得盯着这件事,让陈局长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司令府给他们的孙少爷找个奶娘,连着往保卫局送了三个人。
陈局长气得牙都疼了。
他先前还在为沈晏均把潘家的人送到他手上高兴呢,转眼就头疼了起来。
他身为保卫局局长,司令府却自己连着往保卫局里送人。晋城到底归谁管这件事,虽然大家心照不宣,但摆到台面上来就有些打脸了。
再加上他虽然扣了潘夫人,却也不见潘老爷找他说项,陈局长不禁有些怀疑,沈晏均是不是故意整他了。
司令府送来的人,这人是关是放,无论事情大小,结果如何,他还都得跟沈晏均汇报。
这么一来,沈晏均把姿态做得高高的,他怎么也都矮了一头。
这让陈局长怎么不气?
三个奶娘而已,能有什么事?沈晏均这明显是在落他的面子。
陈局长烦躁地把事情直接交给了手下去办。
保卫局的那些人,甭管什么事,进去了就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人先打一顿再说,有那嘴硬的,刑房里的那个刑具,再一个一个来一遍,没事也能打出事来。
潘夫人进来后一点事都没有,不代表其他人也无事。
那三个奶娘直接一通打,都还没轮到刑房里的那些东西就都交代了个清楚。
这件事也简单,陈局长只需要根据她们交代的事情大小来定罪就是。
可偏偏其中一个把陈家给供了出来,负责审讯的人只好去请示陈局长。
“局长,有一个说收了夫人的钱……”
陈局长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哪个夫人?”
那人只好道,“局长夫人。”
陈局长嘴里骂了句娘的。
甭管他跟司令府暗地里怎么斗,面上却还是不能出这种事的。
“当真,莫不是你们打人打糊涂了胡乱攀咬的吧?”
那人笑笑没说话。
陈局长抽了根烟,定定看着那人,然后道,“继续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那人试探地问,“局长,您说谁府上会做出这种事呢?”
陈局长状似思考了一番后道,“依我看,应该是潘家吧,先前两个奶娘中毒的事不就是潘家做的吗?潘夫人还在我们大牢里关着呢。”
那人心领回神,“是,属下这就去办,一定会让他说实话。”
待沈晏均收到保卫局送去供词时,陈家就变成了潘家。
沈晏均看着供词发笑,这陈局长也真干得出来。
赵副官看着沈晏均手上的供词道,“少校,陈局长这明显指鹿为马,我们……”
沈晏均道,“既然供词已经出来了,你亲自去跟陈局长说一声,就说司令府还望陈局长秉公执法,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赵副官应了声是,接过沈晏均手里的状纸去了保卫局。
陈局长看到赵副官简直头疼,赵副官面无表情地将沈晏均的话带到就走了。
先前那人凑到陈局长面前,“局长,我们真要为了司令府动潘家吗?”
重点是这次还是……
陈局长沉默了会,背着手道,“怎么是我要动潘家呢,要动潘家的明明是司令府。”
那人道,“可沈少校这不是借咱们的手吗?”
陈局长摸了摸下巴,“我们是保卫局的嘛,自然是要做这些事的,你下去按规矩办事就是了,潘家人,该传的传,该抓的抓,没事,不成还有司令府顶着呢。”
潘夫人都在保卫局的大牢里呆了一夜了,潘老爷还没来找他。
他正好也让他知道知道,这晋城虽是司令府说了算,但他保卫局的局长也不是吃干饭的。
不过,这件事还是陈局长自己想差了些,潘老爷之所以没来找他,是因为他找陈立远去了。
陈立远不知道潘如芸在潘老爷面前说她的事是陈家人做的。
一见面,直接问了潘老爷一句,“潘大小姐可还好?”
潘如芸怎么样,潘老爷还没那么在乎,但陈立远这话无疑给他当头一棒。
“陈立远,你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陈立远皱皱眉,不明白他是何意。
“你那几条船的事,我不是都给你办好了吗?可是你自己拖着一直不发船,怎么还赖我出尔反尔了?”
潘老爷的胡子动了动,“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陈立远想了想,猜他说的大概是潘夫人的事,但却故作不知地问,“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事?”
潘老爷刚要动气,一边的刘管事赶紧劝他,“老爷,我们来是有事的,不宜动气。”
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潘老爷也只好把气忍下去。
潘老爷撇开潘如芸的事不说,开门见山地问,“你们要怎么样才放人?”
陈立远知道他说的潘夫人的事,他笑了笑说。
“这件事,其实说起来,我比潘老爷知道的还要晚,沈晏均直接把人送到了保卫局,而不是我手上,我就是想帮潘老爷也来不及啊。司令府的人众目睽睽之下把人送到保卫局,我爹也不好一点事都不做。
毕竟司令府我们陈家也是不敢得罪的,您说呢?”
潘老爷不想跟他扯这些,还是问,“说吧,你们要怎么样才放人?”
关的又不是陈家的人,陈立远不急不徐地道,“这件事潘老爷应该找我爹去才是,我虽然在我爹面前能说上几句话,可到底他才是保卫局的局长,他怎么想的我也不清楚。”
陈立远摆明了不想为了潘家得罪沈晏均。
刘管事心里一凉,陈立远这态度,陈局长估计也是如此。
他心里不禁捏了把冷汗,眼见着潘老爷又要动怒,刘管事赶紧上前说,“陈少爷,我们老爷这不是觉得跟陈少爷有几分交情,所以才来找的陈少爷吗?陈少爷若是有难处,我们也不强求,不过还是望陈少爷指条明路。”
刘管事的话才说完,府里的下人便匆匆赶过来在了陈立远身边耳语了几句。
陈立远扬扬眉,又皱起眉。
他挥了挥手,让人退了下去,然后看着潘老爷道,“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不,又出事了。”
潘老爷跟刘管事脸色皆是一变,还以为是潘夫人在牢里出了什么事。
潘老爷问“出了何事?”
陈立远道,“司令府今日送了三个意图不明的奶娘去保卫局,如今三个都招了,其中有一个说是收了你潘家的钱,想要对司令府的少夫人图谋不诡。”
潘老爷踉跄了一下,刘管事赶紧扶着他。
潘老爷手杖拄得砰砰作响,“他这是血口喷人!”
陈立远耸耸肩,“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也看到了,我刚得到消息,就把消息跟潘老爷了,我可够意思。潘老爷若是想知道更多的,还是走一趟保卫局吧。”
潘老爷不肯去的原因,自然是怕自己一去不回,
陈局长若是随便找个由头将他扣下来,他也无话可说。
陈立远说完对着下人喊了一句,“送客!”
然后又对着潘老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实在的抱歉,潘老爷,您也知道我身子骨不好,良儿那一枪,可吓出我不少毛病,现在还没全好呢,我累了,去休息一会,就不陪您了。”
潘老爷无功而返,潘府的罪名现在反倒又添了一桩。
潘老爷出了陈府后就毫无理智了,“走,我们去司令府!去问问他沈晏均,他到底想干什么?”
刘管事赶忙拉住他,“老爷,这事应该没这么简单,人是在保卫局里招的,我们先把事情弄清楚了才是。”
刘管事扶着潘老爷坐上车,关好车门后自己坐到了前面。
潘老爷还是先前的态度,“保卫局我不能去,那地方一定不能去的。”
潘老爷不愿意去,刘管事只好道,“老爷,要不我再去一趟?”
潘老爷猛然抬头,连声说好,“好,你去,你去打听清楚。”
潘老爷的车子直接拐了个弯,把刘管事送到了保卫局,不过潘老爷并未下车,只将刘管事放下车后又命司机把车开回了潘府。
不过,刘管事今日却并不如昨日那般顺利。
昨日他好歹还见到了潘夫人,今日却被告知不许见了。
任凭刘管事好说歹说,最后银票也拿了好几张出来,可就是不给进。
刘管事也看出来了,这是上面交代了。
刘管事只好放弃见潘夫人,又问,“陈局长可在,我能否见见陈局长?”
那人斜着眼睛看了刘管事一眼,“你是什么身份,也想见我们陈局长?我们局长是随便个什么人就能见的吗?”
刘管事也听出来了,这话里话外就是要潘老爷亲自来不可了。
他无奈,最后只得叹气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