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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外出归,赵褆便瞧见赵祈神情紧张,目光急促地四下搜寻,似在寻人。
微蹙眉头,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关切问道。
“五皇弟,怎么了?”
赵祈心忧道:“柳剑出去许久都未见人影,她会不会……?”
赵褆安慰:“别担心啦,说不定柳剑只是去哪儿玩了吧?”他心想,这五皇弟也太关心柳剑了吧?怪不得别人会以为他俩有什么私情!
赵祈又说道:“可阿婴也跟着不见了,她俩……”
“不会的。这是在清涧城内,能出什么事呢?”
“说的也是……”
正说着,廖刚与高慧连迎面走来。赵祈忙问他二人可有瞧见柳剑与阿婴?
高惠连与廖刚也道没见过,头摇得好似拨浪鼓。
她们会去哪儿呢?赵祈只得与赵褆边走边寻。
瞅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廖刚笑道:“高兄,你不觉得这五皇子对柳剑特别上心吗?”
“这么说也是奇怪。他们以前还是死对头来着。也不知柳剑给五皇子喝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像中了魔。”
“国子监里有传言说,五皇子跟柳剑有一腿呢。”
“你可别乱说。污蔑皇族可是重罪!”
“也对也对。”廖刚不敢乱说话,转而说道:“高兄,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啊?”
“去了就知道。”
这家伙,神秘兮兮的。
到了地方,高惠连才知晓廖刚口中的好地方,不过是酒窖。
环顾一眼四周,许是因为位置略有些许偏,周围不见一人,高惠连瞅着廖刚,不解地问道。
“来这干嘛?”
廖刚低声言道:“拿点酒喝。”
“这好像不太好吧。不问自取,视为偷也。”
“抓住了,便是偷。没抓住,便是拿。”
廖刚的歪理,让廖刚哭笑不得。
他跟在廖刚身后,正要推门进去。却忽然,二人脚步一滞。
透过门缝,他们竟然外瞧见,柴司羽神情不自然,在酒坛子旁徘徊着。
“嘘……”心生疑惑,廖刚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动声色地把高惠连拉至一旁,躲角落里偷偷观看。
只见柴司羽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在酒坛边捣弄许久,才离去。
这时,廖刚他们才从角落走出。
望着柴司羽离去背影,廖刚沉吟道:“你说小柴王来酒窖做甚?莫非偷酒,可不像啊。”
“管它呢。小柴王就是一怂包,还能整出啥幺蛾子来?”
“等一下,他莫不是要投毒吧?!”此言一出,廖刚自己也被惊着了。
高惠连摇头否决:“不会的,你多虑了吧?!这小柴王平时胆小怕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廖刚不死心,继续言道:“我总觉他最近行径古怪得很。你还记得前几天晚上,他在放一只信鸽吗?”
还没说完,就被高惠连打断啦,“你呀,就爱胡思乱想。小柴王跟我们同窗多年,我还不知道他的为人?”高惠连满脸不在乎地说道,随即,又问了句,“廖兄,那我们还偷喝酒吗?”
廖刚直言:“这酒说不定有问题。”不是他不想相信小柴王,只是小柴王最近行事太古怪了,不得不引起他的怀疑。
高惠连思索片刻:“那不如我们试试。”
廖刚满脸震惊。
这是拿自己当小白鼠吗?喝了没毒还好说,可若有毒,那——他脑中幻想着他们喝过酒后七窍流血的画面,身子不禁一抖,立刻摇摇头,把这可怕画面从脑海里驱散。
他立即劝阻:“万一有毒,不得完了?”
微微一笑,高惠连神秘道:“我有一法子,只不过有点损。”
廖刚催促:“快说,快说。”
高惠连唇边挂上一抹阴笑:“既然你怀疑这酒被小柴王下毒了。我们何不将这酒给小柴王,就看他敢不敢喝。”
确实损,但廖刚也觉得此法可行得很。
这不,柴司羽刚入营帐,便告知那冒牌货赵允初:“我已在酒里下药,就等今晚宴会上麻倒他们。你去打开城南门,放大军进城。这次务必活捉赵褆与赵祈!”
赵允初点头:“嗯。”
“但愿今晚一切……”
柴司羽话刚说一半,屋外传来敲门声。
得小柴王应允,廖刚与高惠连走入营舍,他们手中端着一托盘,上放着一壶酒,几只酒杯。
廖刚指着他们带来的酒,神秘兮兮道:“你们猜这酒,我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小柴王与赵允初对此毫无兴趣。
廖刚只得自我圆场:“这是我从酒窖中偷来的,你们尝尝。”在说话间,高惠连已把酒放与桌上,斟上一杯,向小柴王递去。
心头猛然一惊,柴司羽脸色微变,手心与后背皆渗出些许冷汗,望着高惠连递过来的就酒杯,不知该接否。
见此,赵允初立即起了杀心,就在他要动手前一刹那,柴司羽踢了下桌下赵允初的脚,冲他微摇头,示意别冲动行事。
望着酒杯,他犹豫纠结片刻,果断选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未出现想象中的七窍流血,亦或是倒地不起,小柴王仍好好地立与他俩面前。
难道真的冤枉小柴王了?廖刚与高惠连对视一眼,寒暄几句,便匆匆告辞。
高惠连边走对廖刚言道:“你看,小柴王喝了都没事。又怎么会在酒里下毒呢?”
摸摸头,廖刚自言:“果然是我多疑吗?”
其实,廖刚并未多疑,而是——营帐内,赵允初也分外不解,问小柴王:“你喝了酒,怎么会没事呢?”
柴司羽不言,只是提起酒壶,给赵允初看酒壶底部,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酒已换”几个字样。刚才高惠连斟酒时,被他看到了。所以,他才气定神闲。
这倒令赵允初困惑了:是谁在帮他们呢?
这点,连柴司羽也表示不清楚。
柳云懿和阿婴两个人被捆在营帐内,动弹不得。
往外望去,营帐的帘子上映着两个人影。那是张元留下的士兵,正在营外看守。
柳云懿挣了挣被反绑在背后的双手,费尽了力气也只是将手腕蹭破了点皮,而且越磨越疼。她泄了一口气,在昏暗之中静默了下来。
“阿婴。现在是什么时辰?”她突然问。
“大约……”阿婴琢磨着,说:“我们出来时仍是傍晚时分,被抓可能有一个时辰了。按推算,现在应当是戍时。柳柳,你问这个做甚?”
柳云懿目光幽深地望着门外:“糟糕。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所有人仍被王文杰蒙在鼓里,倘若我们再不去通风报信,恐怕清涧城内的军民还有赵祈他们都凶多吉少啊!”
“可……可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阿婴急得差点哭出来。
她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心上人柴司羽。
然,无论她如何挣扎,绳子始终挣脱不开,她绝望地咬着唇。
“柳柳,你务必要想想办法。我要回去救小柴王!”她无法再承受让所爱之人在自己眼前再次消失。
可她又如何知道,小柴王才是罪魁祸首呢。
柳云懿垂眸沉思稍倾,又抬头观察营帐四周:左边是一张八角桌,上头点着一盏幽暗的油灯。寥寥火光在空气中轻轻摆动。
可惜离得太远了。她皱了皱眉,这个距离实在是够不到。
外头的火光闪闪烁烁,四处是士兵来回走动轻语的声响,听起来热闹至极。
“现在如何是好呢。”柳云懿轻声低喃着,心中却是一片焦灼。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时,那两名看守忽然从营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