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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下了指令
欧阳波几乎是青筋暴露的看着程无漪。
程无漪却不以为然，走到郑殊身旁，两人眼光相视，瞬息之间就知道了彼此心里的想法。
“此案交由刑部，明日对欧阳秦桒进行审理。若无事，便都退朝吧！”她凝起凤眸，淡淡的看了众臣一眼。
次日，刑部传出消息。经太医诊断，欧阳秦桒确实身染封喉丹的毒性。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无论是谁，也没能想到最后居然会是如此结果。
玉阳宫。
“你这招棋走的有点险。”淡漠的声音，语气中稍稍有着不满。
郑殊执棋看着面前的棋局，再抬眼看着软塌上歪着身子看书的程无漪。心知她说的是设计陷害欧阳秦桒这件事。
他撇撇嘴角，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即落下右手的黑子，把玩着手中的白棋，“险吗？朕没觉得。想打垮欧阳波，就必须除掉他身边的左膀右臂。”
程无漪放下书，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从软塌上直起身子，“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你不过就是想把老狐狸的尾巴逼出来。”
“哈哈哈！”郑殊忽然仰天大笑，眉眼神情中对她有着不小的赞扬之色，“老狐狸狡猾又有耐心，为人处事谨慎又心细。只有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朕才能将其一网打尽！”
思索片刻，他落下左手的白棋，“对了，欧阳秦桒如何判刑的？”
程无漪暗了暗瞳眸，良久才道，“暂且收押大牢，择日问斩！”
别人心里不知道，但程无漪和郑殊心里却是清楚的。冷宫失火是徐妃所为，锦贵妃出事是罗尚岩意外之举。
但正如郑殊所言，打垮欧阳波，就必须折断他的左膀右臂。
“连番受打击的欧阳波，后续一定会有所行动。漪儿，你且万事小心。”郑殊抬眸，认真的说道。
程无漪看着他，良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初秋的天气渐渐转凉，宫中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冷清起来。
欧阳秦桒锒铛入狱，欧阳波反而收敛了许多，对朝中之事也管的松疏了。
凤鸾宫里，程无漪照旧在替徐妃治脸。快一个月了，徐妃的脸，恢复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看到她脸上的黑色药膏已经结成碎块，程无漪唤来月影端上清水，让徐妃洗净脸庞。
白皙的皮肤上虽然还带有几分苍白，但原先毁坏的部分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完全看不出曾经的伤痕。
徐妃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中那与原先模样无几分差别的面容，欣喜不已。看向程无漪，拉起她的手，激动的笑道：“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替臣妾恢复了往日的容貌！”
程无漪笑了笑，回给她一抹温和的笑容，亲切的道：“本宫许诺过的事情，自然会允诺。”
徐妃笑着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对着铜镜，细细的观摩自己的脸。眉眼之中，尽是数不尽的欢喜。
“医书上说，治脸用药草敷一月，一月后，不能见被风吹日晒，需要呆在房间里整整休养两个月。如此，面容才能恢复如初。徐妃，你记下了吗？”程无漪翻了翻医术，而后抬起头来，认真的对她劝诫道。
徐妃愣了愣，对要闷在房间里两个月这件事，似乎是有些意料之外。她犹豫不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终是咬了下自己的下唇，一狠心应道，“臣妾记住了。只要能治好臣妾的脸，别说是两个月，就是闷一年，臣妾也愿意！”
程无漪放下手中的书，对她展颜一笑，“如此甚好！哦对了，这容貌固然要紧，但饮食上也要吃的丰盛才行。你可不能太苛刻了自己，对身体不好。本宫还记得锦贵妃刚烧伤那会儿，食不下咽，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呢！”
她有意无意的提起欧阳锦，抬眸看向徐妃的反应，发现她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徐妃绷直了后背，眼珠子不安的闪了闪，呵呵一笑，有些心虚的不敢对上她的眼睛，“是吗？臣妾刚毁容时，也是不吃不喝的。”
程无漪将她紧张的样子尽收眼底，面上却佯装不知情的继续下猛料，“说起锦贵妃，本宫倒突然想起来了。前几日，本宫在夜里曾看到一个小宫女，偷偷在给锦贵妃身边那个叫幻颜的宫女烧纸钱。”
徐妃心中一“咯噔”，背后冷汗直冒，忙抓了一杯水，低头轻饮，想要掩饰自己的心虚。
见她不说话，程无漪继续道，“那个小宫女后来告诉本宫，幻颜死在那场大火里。”
“一个……卑微的宫女罢了，皇后娘娘难道还放在心上吗？”徐妃低着头，不自然的问道。
“本来本宫是没有将一个宫女放在心上的呀，只不过，徐妃你猜猜看，那烧纸钱的小宫女后来又跟本宫说了一个什么秘密？”程无漪说着，扬起嘴角，似笑非笑的向她询问着。
听到“秘密”二字，徐妃显然又慌了几分。为了掩饰，她面上故作淡定又不解得笑道，“皇后娘娘都说是秘密了，臣妾又怎会知道呢？”
“那小宫女说，幻颜因为身体有伤而不能行走，这才命丧火场。至于幻颜身上的伤从何而来，想必徐妃心里是最为清楚的吧？”
程无漪陡然换了清冷的语调，凉凉的说着，目光如炬，直直的盯住徐妃。
“本宫曾私底下问过你，是否在失火前去过冷宫。你当时看着本宫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你不曾去过。如今呢？你还要继续欺瞒本宫吗？”
“啪！”水杯掉落砸碎，溅起一地水花。
徐妃突然就跪了下来，颤着声音道，“臣妾知错，臣妾确实在失火当天去过冷宫。锦贵妃身边叫幻颜的丫头，也确实是被臣妾命人打了二十大板。”
“徐妃，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做的事情，并非天不知地不知。”
淡淡的一句话，犹如一声闷雷，将徐妃炸的噼里叭啦！
“臣妾……臣妾……冷宫的火……确实是臣妾所放……可是……”
徐妃说着，突然梨花带雨的哭诉道，“可是……娘娘，臣妾只是想吓一吓她，并没有真的要她命的意思啊！只是那夜风大，才酿成了臣妾也没有想到的后果啊！恳请皇后娘娘饶过臣妾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