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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事有蹊跷
欧阳波愤愤的皱起眉头，果然，程无漪这个女人在郑殊面前教唆了不少！
他转眼换了温和的语气，露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笑道，“皇上，皇后娘娘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怎么还给当真了呢？”
郑殊继续咬着手指装可怜，又觉得自己装的不够像，还暗地里给自己掐了一把，这才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出来。
这可看乐了躲在屏风后面的程无漪，她眨眨眼，心里绝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实力派演员都不容易……
“皇后是开玩笑啊……朕不知道……她说的好吓人……朕好怕……”
欧阳波笑笑，说道，“皇上，既然这样，你该相信老臣的话吧。”
郑殊歪着脑袋，吸吸鼻子，点点头，像个天真无比的小孩子。
欧阳波满意的勾起唇角，“如此甚好。”说罢，他从袖中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道，“皇上只要在上面盖上你的御印，就可以了。”
他特意瞄起眼神，看着郑殊的反应。
郑殊却是连犹豫都没犹豫，就跑到案台上，将金光闪闪，纯金打造的印章递给欧阳波。
欧阳波沉下脸接过。
待欧阳波走后，程无漪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望着郑殊那张已然变回正常的脸色。很难想像，这前后两种行为居然会是同一人。
“我看欧阳波临走时心情不错，似乎对你的怀疑减轻了。但是他毕竟是老狐狸，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郑殊托着下巴，手指捏着黑棋，幽深的瞳眸中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
“的确，老狐狸生性多疑。不过放了欧阳秦桒，倒让他能消停一段了。朕担心的是，你的处境，以及罗尚岩的处境。”
他说着，轻轻将手中的黑棋放下。而后，他回头，朝她灿烂一笑，“漪儿，你输了！”
程无漪默然的看向那盘棋，忍不住把手指头捏的“咯咯”作响！
欧阳秦桒被无罪释放的消息一传出，全城百姓对此甚为不解，议论纷纷。
然而，朝中大臣对此事却没有过多惊讶，毕竟欧阳波权倾朝野，也不是一日两日之事。
傻皇帝神思不清，刚露头角的皇后再怎么精明能干，也终究是一个女子。欧阳秦桒被释放，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不过，如此一来，怕是朝局又要生出许多不必要的是非。
天气渐渐转凉，不知不觉已是深秋。这个季节，冬天已经不远了，万物都在走向死亡和没落。不知道，这个秋冬，是否能熬的过去……
“咳咳咳……”
程无漪放下手中的毛笔，忍不住掩唇低低的咳着。
待气息稍微好点了，她给自己把了把脉。上次的病还没有好的彻底，加上近日气候不断转凉，故而，体内集聚的一部分寒气无法祛除体内。
得赶快祛除才行，否则到了冬天，这副身子怕是吃不消。
她凝了凝目光，忍不住又轻轻咳了几声，“咳咳咳……”
刚推门而入的陆垂庄，正巧听到她的咳嗽声，心中不免一紧。慌抬眼看去，她正低头用宽大的袖子掩住自己的下半面脸，咳嗽声清浅的传出来。
“娘娘，您的身体……”他带着担心的神情看着她，眼底流露的是满满的心疼。
听到他的声音，程无漪抬头，温和的朝他露出一抹浅笑，“表哥来了，快落座吧。”
说着，又朝门外喊道，“月影，去沏壶热茶。”
下一刻，门外响起月影清脆的应答声，“是，娘娘！”
“娘娘，卑职去传太医过来吧？您的脸色似乎不大好。”陆垂庄认真道。
程无漪不动声色的擦去额头的冷汗，舒心的笑笑，“无碍，不过是天气转凉，有些不适罢了。再说，本宫自己略懂医术，哪里用得着太医跑一趟。表哥你坐下吧。”
有风从门外吹入，扬起她的长发。陆垂庄看了一眼，连忙关好门，返身坐到桌旁。
程无漪坐在案台后，手执毛笔，认真摘录百草医术上的一些自己不了解的药草，记住它们的特征和药效。
“表哥来此，是有何事吗？”
陆垂庄微微点头，“娘娘应该知道欧阳秦桒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是，本宫早已知晓。”她头也不抬的淡淡应着。她心里也知道，欧阳秦桒被赦免的事情引起了不小的哗然。
“娘娘，你既然知晓，为何不阻拦？”陆垂庄不解的问道。
程无漪听了，一边手不停辍，一边回应他的问话，“本宫如何阻拦？谕旨上有皇上的御印，皇上又亲口答应了欧阳波。本宫能阻拦他欧阳波去放儿子吗？”
“娘娘，卑职近期查到，欧阳秦桒其实并不像他表面那么文弱。实际上，欧阳秦桒从小就是被欧阳波作为杀手来培养的。而在欧阳波的阴谋当中，很大一部分，都要倚仗他这位义子！”
他最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欧阳波的动静，无意中发现了欧阳秦桒的真实身份。
程无漪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本宫早已知晓。”
陆垂庄惊讶的看着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既然娘娘早已知道，又为何还任由欧阳波放了欧阳秦桒？”
程无漪停笔，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本宫方才和你说了，这件事本宫无可奈何！”
陆垂庄定定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卑职明白了。可是娘娘，皇上对欧阳波言听计从，终究不是一件好事。”
郑殊对欧阳波言听计从？程无漪微微蹙起凤眉，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按理来说，若真的言听计从，之前欧阳波说让他放了欧阳秦桒，他就应该会听话的放了。可是当时他却以她为理由拒绝了，然而现在却又乖乖的将欧阳秦桒释放。
这前后，郑殊的态度有些奇怪。
“娘娘？”看到她失神的模样，陆垂庄纳闷的唤着她。
程无漪抬眸，看向端坐在桌旁的陆垂庄。他身着黑色的侍卫服，一把长剑佩在腰间。容貌虽不及郑殊，却也是正人君子。
“表哥，此事无须你担心。欧阳秦桒已放，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眼下，你派人盯着欧阳秦桒，看看他近期有什么动静。”
“是，娘娘！”语毕，他起身，朝程无漪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