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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再试一试
郑殊在竹林昏迷只是短暂一刻，伤口止血后就有了意识，只是浑浑噩噩，恍惚间听见程无漪的话，恨不能跳起来说不封妃了。
程无漪活动了肩膀说道，“算了，随他怎么折腾，能抓到人就行，吩咐人准备热水。”
她现在只想洗澡睡觉。
罗尚岩迟疑，“这……”
“我的屋子被占了，住这里顺理成章，明天一早再让人把我的东西和炉鼎都搬过来，说我要炼药，闲人止步，留几个自己人在外面候着侍奉，这样消息还能走漏？”程无漪说，尾音上挑，“这种说辞也要人教？”
罗尚岩汗颜，如果不是怕程无漪心中有气不肯配合，他早这样吩咐了。
“那微臣这就去办。”他说道行礼。
程无漪点头，见人退下到书桌前研磨写了药方。
很快有宫女进来在屏风后的浴桶里注满热水，程无漪把药方给她们吩咐她们煎药按时送来，旋即洗漱。
床边还有张卧榻，她绞干头发就盖了被子蜷在上面睡觉，疲倦之感袭来，很快就进入梦乡，丝毫没发现郑殊睁着眼睛，双眼中流露出灼灼的神情往床榻边挪了挪，伸手够到她的一缕头发，捏在手里好一会儿才入睡。
烛火彻夜燃着，一夜无语。
可在城门附近的一处平房里，刺耳的瓷器碎裂声响起，房间里的男人一身华服，头上竖起发冠。
“你说什么？行动失败？”他厉声喝道，曾经轻浮过甚，犹显贼眉的脸上如今多了张狂和狠历，不是欧阳越凌又是谁？
下首跪着的部下应是，“还有几个被俘了。”
“废物！那么多人连个女人都抓不住！”欧阳越凌骂道。
部下补救着说，“我们也没料到她会带那么多的暗卫，才失了手，不过重伤了郑殊。”
“重伤郑殊有什么用！等他到了大楚，死路一条，现在反而打草惊蛇！”欧阳越凌说。
部下不解，“既然如此，军师为何要潜入雁门？”
为何？
欧阳越凌咬牙切齿道，“我要的是程、无、漪！”
昔日断根之仇让他恨之入骨，得到消息知道程无漪就在离大楚边关三日路程的雁门，他就是爬也要爬过来！
程无漪让他不能人道，他就要程无漪受万人人道，让她生不如死！
这一点就连郑殊也错算了，以为欧阳越凌是因绍香尘潜进来的，如果知晓他是存着这种该五马分尸的念头想抓程无漪才潜进来，势必连布防图也不要了，封锁全城，一寸一寸的搜索，也要把欧阳越凌揪出来！
“回到郡守府给我紧盯着程无漪，切勿再鲁莽行事。”欧阳越凌吩咐道，忽然想起什么，“你说是见郑殊带程无漪去了竹林才趁机下手，可知这二人为何深夜去竹林？有什么事不能在府里说？”
“这属下不知，只知道郑殊和邵细作先后进了程无漪的住处，随即程无漪回去，不出片刻人就被郑殊带了出来，程无漪似是很生气，竟打了郑殊。”部下叙述道。
欧阳越凌听了却是冷笑一声，“这有什么猜不出来的，想想提供了绍香尘多少催情药，都用在这个地方了，当着程无漪的面和郑殊滚在她的床上，程无漪不气才怪。”
“她倒是使得一手勾人媚术，让人防不胜防，怀疑之心都难起。”他说着眼睛一眯，自己当初不就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如果不是投靠了大楚，知道她是大楚安插过来的细作，至今还以为她只是个小小宫女。
念及至此一阵心猿意马，他开口道，“寻个机会，我要一入郡守府。”
部下不敢言不，只得应下，旋即趁夜回了郡守府。
翌日一早，程无漪在睡梦中辗转反侧，忽的发根一痛让她蹙眉转醒，她顺着发丝被扯住的方向回头，见郑殊侧卧在床榻上，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压着被子正在熟睡，一夜过去，脸色还是惨白。
她扯出头发起身给他号脉，见脉象平和，把他的双手放回被子中，旋即更衣，拿起外罩发现上面都是血迹，向外唤道，“来人。”
声音不大，但训练有素的宫女立刻闻声应话，“奴婢在。”
“我的衣服没取过来吗。”程无漪问，昨天明明告诉过罗尚岩。
“奴婢们去取了，可是被邵姑娘拦下了，她说皇后娘娘住皇上的房间于礼不合，她会把房间让出来，请皇后娘娘移驾，奴婢已经备好新衣，怕打扰皇后娘娘休息才没送进去。”宫女说着推门而入，掌中托着衣物头饰，她行礼说道，“让奴婢侍奉娘娘更衣。”
“那她住我的房间就礼合？”程无漪随口说道，并不在意，取不回来就算了，只要她知道现在这间屋子是她住就行。
她摊开双臂，宫女会意，从里到外替她换上新衣，净脸梳妆，随后传膳用膳，已过卯时。
这时外面的宫女禀出言禀报，“皇后娘娘，邵姑娘来了，说是给皇后娘娘请安。”
“哦？”程无漪略感讶异，她昨日差点没杀了绍香尘，今天她竟然还敢过来。
请安？
她冷笑一声，“不见。”
大概是郑殊吐实自己和绍香尘没关系，程无漪倒是有空，也有兴趣看看绍香尘能耍什么花招了。
得了允许的宫女前去引人进来，不多时折返。
“香尘参见皇后娘娘。”绍香尘进来行礼说道，虽然她人敢来，却是不敢再叫程无漪“姐姐”了。
程无漪冷眼看她，不说让她起来。
“昨夜是香尘僭越了，才宿在皇后娘娘房中，香尘自知有错，侍奉了皇上用过膳立刻就来和皇后娘娘赔罪，希望皇后娘娘不要介怀，香尘已经命人将房间拾掇妥当，皇后娘娘可以回房了。”绍香尘只得继续跪着，掩去眼中神色，话语中不免带着几分炫耀，她等着看程无漪发怒。
昨日程无漪的杀意让她介怀，虽然有几分胆怯，可还是要再试她一试。
谁料程无漪道，“所以，是郑殊要我搬回去？不是你的意思？”
她的眉梢掠过讥讽，一句话即是询问又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