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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娟看着余浅一幅焉了吧唧,毫无底气的样子,好笑的弯起唇,已经在心里将她嘲笑了千百遍。
“好啊,你弹啊,弹不出来,可别怪我们笑话你!”杜娟恶狠狠地说道,仿佛料定了她根本就弹不出来!
一个从小就被弃养在别人家的女孩,从小就像灰姑娘一样活着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和钢琴这么高贵的乐器扯上关联!
要知道,就算是一口普通的钢琴,在国内的市价,也都是万元以上!
余浅深呼了口气,在杜娟鄙视的目光下,缓缓走到钢琴边坐下,纤细的十指终于搭在了白色琴键上,她目空一切,认认真真凝视着二十四个琴键,明明是陌生的,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居然能感受到每一个键所代表着的音符……
十指慢慢地动了起来,轻快的掠过白色琴键,犹如一只灵活的鸟儿,翱翔在天空之上,自由自在扑打着翅膀,往灵魂深处飞去。
余浅望着琴键,手上的感觉轻松而快乐,她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仿佛整个人在这一刻都舒展开了。
无数动听的音声,从耳孔里钻入,穿过耳膜,贯穿了她整个脑袋。
双手根本不受自己支配,从始至终,都是它自己在弹奏,那种熟悉的感觉,是刻骨铭心的,仿佛这首曲子,她已经弹奏了数千数万遍,可是,她又毫无印象,甚至从未听过,以她对钢琴曲的喜爱,如果听过,一定会过目不忘,如若真的毫无印象,那么就表示,这首曲子没有名家弹奏过,更可以说,是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的。
既然如此,她又是怎么,会弹的呢?
余浅的手指抖了一下,音炫也跟着颤抖,猛烈的抖音唤回了她的理智,她猛地收手,孱弱的身子倏然起立,双臂一用力,将琴盖合上了,搭在琴盖上的手,禁不住的颤抖,越收越紧,一双灵眸也都是惊色。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她真的失忆过?
余浅的手从琴盖上滑下,落到空中,上下晃动两下,静止不动了。
她捏紧了拳头,转身,想要离开这架钢琴。
然而,转身的瞬间,却发现,整个客厅的人,都是一幅吃惊的面孔。
没有人想到,余浅会弹奏钢琴,而且,还弹得这么棒!
就她刚才的水平来说,绝对算得上,国内外数一数二的钢琴大师了!
而且这首曲子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梦幻美好的有点太过虚拟了,却能将在场的每个人,都带进由她控制的梦境中……
棒!
真的太棒了!
就连杜娟都忍不住想要发出夸赞,要不是余浅及时收音,她想,自己一定会为她鼓掌的!
余浅的手心冒出许多汗珠,她耸拉下脑袋,没有因为自己打了杜娟的脸而开心,整个过程,她都是惴惴不安的,脸色也难看极了,感受着大家吃惊的目光,她不再有一秒钟的停留,直接抬步,绕过一众人等,急匆匆的钻进电梯,上楼去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余浅望着镜子中,一身白衣的自己,轻轻抬起手来,抚摸着自己微凉的脸颊。
心中悲戚极了,有一道声音在问:你到底是谁,你真的,只是余浅吗?
她,真的只是余浅吗?
眼帘低垂,抚在面颊之上的五指,无意识的收拢。
她不知道,不知道……
指甲陷进肉里,在脸色留下一记难看的痕迹,还有一丝清晰的痛楚,这一丝痛支撑着余浅没有倒下去,她紧贴着墙壁,慢慢滑落到马桶盖上,手里的手机散发出莹白色的光芒,在阴暗的卫生间里,亮的有些刺眼。
手指略有些僵硬,最终还是在谷歌搜索栏里,打上了美国音乐学院这几个字。
她沿着搜索结果,一个一个的翻寻,终于在临近尾部的地方,看见了一张蓝白色的学院照片。
手指顿了一下,顷刻之间,无数零碎的回忆撞进了脑海里。
手机“啪嗒”掉在了地上!
余浅捂住脑袋,痛的流泪,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整张头皮痛的发麻!
泪水模糊了视线,能看见的,只有一片蓝白色,蓝白色的天,蓝白色的建筑,还有一个,穿着蓝白色礼服的男子。
她看不清男子的容貌,可是当他一站在那儿,她的笑容便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微风轻轻拂过,这是春天的味道,亦是爱情最初的面貌,余浅感觉自己的双腿在动,以飞快的速度前行,最终跃入了男子的怀中,那是一个温暖的胸膛,淡淡薄荷味涌入鼻腔,侵蚀了她的全部神经,也泪湿了她的双目……
一缕长长的发丝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上,余浅颓败的松开手,喉咙阵阵发紧,哽咽的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望着地上破裂了的手机,余浅弯腰拾起,裂开一道痕迹的屏幕,清晰的亮着几个大字:艾利斯音乐学院。
今后有时间,她一定要亲自去这个学院走一趟。
但愿,刚才莫名其妙涌现的画面,只是一场错觉,更但愿,圣司冥从未恨过余浅……
……
圣司冥在VK集团忙的不可开交,手头的文件是一份接着一份,他忙的午饭都没吃,更没有时间去慰问老婆,偏偏在这个时候,颜泽成的电话,是一个接着一个的追来,圣司冥关了静音,这货便追着座机打,座机总没有办法调静音。
圣司冥忍无可忍,最终烦闷的接起,口气差的像要杀人:“你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
“表哥,我保证,我接下来要说的事,非常重要。”颜泽成一本正经,严肃而认真的说道。
“快点说,说完滚!”圣司冥笔下仍是刷刷的,头都不抬的处理着公事。
颜泽成也不想冒死打扰这个冷阎王,每次和他说话,都有一种自己即将被他冻死的错觉。
干脆长话短说,速战速决:“表哥,你把萌萌交给那个女人,是真的不行,她自己本身就像个孩子,带不好萌萌的。”
闻言,圣司冥停了笔,剑眉半拧,略有些紧张的问:“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