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一百一十章

寒菽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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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阅比不到百分70, 最新3天的章节,要么等3天看, 要么补订阅  他以前甚至没有和男人交往的经验。

    楚汛生活在一个有如封建社会的家庭,父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从未见父母公开表达爱意。学校老师耻于上生理教育课, 让他们自学,楚汛为人又清高,同班男生找来小电影分他看,他还嫌弃别人不正经,抵死不从,觉得要是看了会污了自己眼睛,现在想想大概就是受家庭影响,所以那时小小年纪就是个小卫道士。后来楚汛发现自己性取向不同于其他男生,很是羞愧自卑。

    他以前还厌恶男同圈子乱,想要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如今他嘲笑曾经像个卫道士的旧自我。

    命都要没了, 留着节-操干什么?

    他平白担个基佬的名声, 还和家里出了柜, 其实连个男人都没睡过!算什么基佬!

    ……话是这么说。

    可事到临头,楚汛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这样很放-荡, 又觉得自己太软弱太蠢, 连嫖都不会嫖。楚汛打量这个小帅哥, 长得真符合他的胃口, 身材颀长, 窄腰长腿,宽肩厚背……脸也生的好看,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眉目之间有股桀骜不羁的气质,又冷又酷,清朗干净。

    就是……不太像是出来卖的。

    多好的一个男孩子啊,身上没有半点油腻风尘气。

    楚汛在心底赞叹,难怪是本地的头牌,和他以前见过的那种男孩子不一样,一晚上一万五也值了。

    小帅哥乖乖被他牵着手拉到床边,楚汛想把他往床上推,他矜持了那么多年,一下子也放不开,轻声问:“先、先洗个澡?”

    小帅哥愣了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腕一转,轻柔地挣开了他的束缚,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指,摩挲了下他的掌心。小帅哥走近半步,几乎贴着他,身上的香气和淡淡的酒气糅杂在一起,一闻就是年轻的气息,扑面而来,楚汛不争气地脸红。楚汛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亮起,小帅哥低下头,楚汛以为要被亲吻,红着脸让自己别躲开,小帅哥的嘴唇擦过他的脸颊,并未亲吻他,在他耳边轻轻笑道:“好,我先洗个澡。”

    小帅哥像是遇见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扫之前的颓唐,变得生机勃勃-起来。

    楚汛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真的太英俊,美色迷人,使人脸颊发烫、口干舌燥。

    小帅哥掌握了主导权,把他一起拉进浴室,楚汛不知所措:“做什么?”

    小帅哥打开淋浴的花洒和浴池的水龙头放手,他站在水汽旁边,利索地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身材:“让你看看我的身材是不是够好?是否满意?”

    还附赠脱-衣表演?楚汛心脏急跳,他一直保守古板,不太敢看,但又秉持着商人的修养,总得让这钱花得有价值,多看几眼才值他花下的大价钱,不然多亏?这男孩子的身材比脸还值得一看,没有半点赘肉,肩膀宽厚,手臂粗壮,整齐结实八块腹肌,楚汛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看得目不转睛。

    小帅哥解了皮带,牛仔裤虚虚挂在腰际,要掉不掉,他问:“想看我继续脱吗?”

    楚汛喉结滚动,咽口水:“……想。”

    小帅哥却忽然伸出手把楚汛拉过去,推到花洒下。楚汛被他跳了一跳,瞬时被淋了个透,衬衫被水浸得透明,下面却还有件白色背心,他的眼镜被水打湿。

    小帅哥摘了他的眼镜,准确地扔进盥洗盆里。

    楚汛头发脸庞都被打湿,他失去眼镜,变得茫然,睫毛挂着水珠。

    小帅哥拨开他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怔了下,专注地望着他,柔声说:“你不带眼镜好看。”

    楚汛觉得自己真是没用,明明是顾客,年纪还比人家大,还被年轻的男孩子牵着鼻子走。啧啧,专业人士果然厉害。他有些恼羞成怒说:“你可真会讨人欢心。”

    小帅哥抓住他的手,说:“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想我是否有资本,想知道就自己来看。”

    ……

    这晚又快活又混乱,楚汛也没数最后他们做了几次,他累得睡很沉。

    楚汛不知道他睡着以后有人来敲了门。

    小帅哥起身套了件浴袍去开门,他反倒酒醒了,他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门外,他再看了眼门牌号——2509。

    唔,是他走错门了。

    对方望着他,心动地问:“您……您是楚先生吗?”

    他打量了下这个陌生男人,把2506的门卡递给他,漠然地说:“你弄错了,你去这个房间待一晚上吧,会有人付你尾款的。”

    他回到房间。

    楚汛还在睡觉,鬓边都是细细的汗珠,粘着几绺发丝。

    他轻轻上了床,把楚汛抱在怀里,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能这样安心地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是楚汛先醒过来的,他还以为那个男孩子应该会走,没想到抱着他睡了一晚,他从未在温暖的怀抱里醒来过,竟然有一点点感动,没吵对方。

    小帅哥后来才醒,睡眼朦胧地看看他,迷迷糊糊地摸摸楚汛的头,还在他额头亲一下。

    楚汛脸红。昨晚那么疯狂,今天却这样温情,都能让人迷恋,难怪这个男孩子是头牌,不光是脸好身材好啊。

    楚汛老脸通红地问他:“我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小帅哥用“你终于记起来要问”的眼神看着他,带着几分笑意地说:“我姓蔺,叫焰尘,焰火的焰,尘埃的尘,蔺焰尘。”

    蔺焰尘……吗?假如轻若尘埃,不如燃至灰烬?

    有人这么取名吗?应该是假名吧,楚汛想。

    于是楚汛说:“我姓楚,我叫楚汛,三点水的汛。”

    楚汛在他怀里仰着脸,轻轻拍他的脸颊:“你昨晚干得真好,我挺喜欢你的。”

    蔺焰尘还从没被人用这样的态度拍过脸,怔了怔,眉心微皱。

    说完,楚汛忽然从他怀里钻出来,蔺焰尘下意识伸手去抓他,急急地问:“你去哪?”

    楚汛说:“不去哪,你等等我。”

    蔺焰尘迟疑着松手。

    他从地上捡起蔺焰尘的T恤套在身上,有点大,刚刚盖过屁股,他去开柜子,拿出一个包,回到床边。

    蔺焰尘已经坐了起来,楚汛站在床尾,打开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部倒了出来,非常豪气地说:“这里有三十万,我身上的所有钱!我买你陪我一个月!怎么样,绰绰有余了吧?”

    蔺焰尘愣了愣,发自内心地笑了,问他:“买我吗?哈哈哈……你那么喜欢我吗?就买我?我这个人?”

    楚汛反问:“这个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吗?除了你还有谁?”

    蔺焰尘用灼人的目光深深望着他,不管床上的钱,拉了楚汛一下,把人拉到床上,一滚,压在身下,亲吻,在唇齿间品味着这个初次听说的名字:“楚汛,楚汛……你的名字真好听。”

    他笑说:“我觉得我说不定对你一见钟情了。”

    楚汛不相信,但还是觉得脸有些发烫,他觉得他和这小狼狗就是对狗男男,身体倒是很契合——也可能是他没有睡过别的男人所以无法比较——他抬起手臂圈住蔺焰尘的脖子,嘀咕起来:“你对谁都这样油嘴滑舌吗?”

    晴,最高气温7,最低气温3,微风。

    姑且算个好天气。

    早上7点多,楚汛在早餐店买早餐,身边几个学生在嘻嘻哈哈地打闹,校服穿得拖拉,围巾也不戴,年轻的脸庞光彩照人。

    楚汛真的羡慕,这周日便到他的三十岁生日,不知不觉已过那么多年。他早就不再年轻,西装里穿齐保暖内衣,外面还要加件厚厚羊绒外套,这样还觉得冷,还要用围巾把脖子严实缠起,像上吊。

    他买好早餐,去季天泽家,奉上季天泽点的早餐。

    季天泽却嫌弃:“我要的是牛肉馅,这是猪肉,你怎么这都买错?”

    又说:“你身上一股油腻肉味,真臭,离我远点。”

    虽然嫌弃,但还是吃了,一边说:“我今天工作要用的ppt呢?你怎么回事?还没做好?”

    楚汛疲累地颔首:“做好了,我来给你讲解一下,你总得熟悉一些才好在会议上展示……”

    讲着讲着,楚汛走神,最近总走神,他想起早上遇见的擦肩而过的学生,记不清相貌,在他的脑海里那些学生的脸像是被擦掉,然后换上他年轻时的脸。

    他记得自己喜欢上季天泽是十六岁,还在读高中,从那时起他就风雨无阻给季天泽买早餐,人人都说他是季少爷的小跑腿。

    他从不介意,卑微地喜欢着季天泽。

    那时季天泽会抱着他的肩膀说:“小汛,你是我的好兄弟,对不对?”

    他便被迷得神魂颠倒,脸红心跳地点头。

    十几年过去了,他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他怕表白了连朋友都做不成,眼睁睁看着季天泽换过一个个女友,还得次次都笑着祝福。

    季天泽临走前交代他说:“今天早点下班,帮我把房间打扫了,你说上周有事,衣服攒着一直没洗,地板也得好好擦。”

    楚汛犹豫:“我有事想和你说……周末是我生日。”

    气氛变得古怪起来,季天泽回也不回头,故意岔开话题:“我得走了,有什么事,晚上回来再说吧。”

    不像是在对朋友说话,像是在对下人说话。

    楚汛没回答,季天泽也没注意,反正他是在命令,又不是请求。楚汛对他千依百顺,他说什么,楚汛都会做的。

    他们公司不过洋节,平安夜并不放假。

    昨天请假,堆积一天的工作得忙,所以楚汛提早25分钟到公司。他大学毕业后就在这家公司工作,干了七年,他聪颖认真却善于低头,四平八稳,两三年便跳一级,前任总经理极欣赏他,却在升去本部前把他留下来,大家吃惊,难道楚汛要成为分公司的新头领?

    不料突然空降来个二世祖压他头上,其人庄瀚学——本部老总的小儿子,今年才二十二岁,刚毕业的大学新鲜人年纪。

    于是楚汛屈居副手。

    但他不恼火,早就习惯了,而且师父是特意把他留下来,让他有机会和小公子搞好关系。

    可惜此人人不如名,不学无术,迟到早退不说,有时还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公司都不来。上行下效,公司风气亦不如前,楚汛努力弹压,不过勉强维持而已。

    他披心沥胆教导小公子,还被嫌烦。

    庄瀚学振振有词:“我不工作也有钱用,为何要过得那么辛苦。”

    楚汛无语,他打听之后才知道庄瀚学从小顽劣,之前他看庄瀚学履历漂亮,还是名校毕业,比他学历高。庄家三个孩子,他是老小,上面还有哥哥姐姐,都是精英,只有他,学小提琴能用琴把老师打出家门,大学毕业证书靠父亲给学校捐一栋楼换得。

    这半年过得累极。

    他不过一天不在,公司就乱了套,听说昨天庄小公子干脆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