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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有力, 但沈澈到底清瘦,顾柔嘉更是娇小,被他轻而易举被扛了起来,柔软的小腹抵在他略有些瘦削的肩上,顾柔嘉娇娇的哼了哼, 软乎乎的说:“疼呢, 你最坏了。”
因几乎倒挂在他脸上,顾柔嘉脸儿很快就充血了, 红艳艳的媚态十足,嘟囔说:“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旁人都是用抱的, 独独你坏, 非要扛我……”沈澈一语不发的听着,忽抬手, 轻轻拍了她的小屁股, 顾柔嘉轻叫一声, 又不敢再惹他,只得在心中赌咒发誓不理他了。
假山外面热闹非常, 时不时有女子的娇笑声和男子豪爽的笑声传来, 虽不曾见到, 但也能够明白,不知多少人现下都围在陆剑锋身边, 或是倾慕或是歆羡。
兀自想得出神, 顾柔嘉小脚丫一晃一晃的, 浑然透着惬意。她娇小的身子又香又软,让沈澈不免沉醉,大手抚上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儿,低声笑道:“旁人都是用抱的……这样说来,便当真有旁人抱过嘉嘉了?”
“才没有!”顾柔嘉立时嚷了起来,“你坏死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现在还说要将我杠回去做媳妇,我都依了你,你还疑心我!”
何尝不知顾柔嘉并非那等朝三暮四的女人,沈澈也不过出言玩笑一句罢了,见她娇声嚷着,愈发觉得可爱,大掌轻轻拍她的小屁股,抿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澈哥哥怎舍得疑心你?不过我的嘉嘉既然不曾被人抱过,不知从哪里知道的?”
他此话一出,分明感觉到肩上的小丫头僵了一僵,沈澈淡漠的俊脸上愈发露出玩味的神情来,大掌摩挲她的腰儿,痒酥酥的感觉让顾柔嘉忍不住扭着身子,软乎乎的叫道:“不告诉你……”
“嘉嘉瞒着澈哥哥什么?”他笑,愈发的揉捏着顾柔嘉的小腰儿,惹得她扭得更厉害,嘴里哼哼唧唧的:“没、没瞒着……”
“说谎?”沈澈声音陡然一冷,大手抚上顾柔嘉的腰身,“既是如此,澈哥哥可就要帮嘉嘉长长记性了。”他一面说一面扛着她要出假山。现下外面净是人,要是这样被扛出去,脸又该朝哪里搁?她又是窘迫又是羞赧,嘴里不迭的告饶:“澈哥哥,好哥哥,嘉嘉不想出去……”她声音又软又糯,听得沈澈心都酥了,脚步停下,顺势将她从肩上放下来。她脸儿红得充血,低着头一派羞涩,云娇雨怯的样子让沈澈喉结一滚,微微使力,将她压在自己和假山之间,又唯恐自己力气太大碰伤了她,还将她搂在臂弯里。顾柔嘉似有些不满,也不看他,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推着他:“沈澈,不要闹了……”
她哼哼着,尚未说完就被沈澈吻住了双唇,她“呜呜”的叫唤着,沈澈这才松开她,顾柔嘉正欲啐他,他又一次吻住她。如此几次之后,顾柔嘉气喘吁吁,都有些站不稳了,扶住沈澈坚实的臂膀,娇娇的告饶:“澈哥哥,不要了……”
“嘉嘉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沈澈不依不饶,见小丫头面露羞赧,更是低头要吻,唬得顾柔嘉忙叫道:“是、是……前些日子我闲来无趣,令明月给我寻了一本折子戏来……”
那折子戏很是有趣,让她爱不释手,偏生里面的故事很好,极大的让顾柔嘉的小心思得到了满足,这才如此的喜欢。只是其中到底有些亲密的话语,纵然大燕民风开化,但说出来到底不好,何况是当着自己心上的男子,她说罢这话,脸儿已然滚烫。
半晌的沉默,两人之间静得只剩呼吸声,甚至假山外面的热闹也被无限拉远。沈澈眯着眼看着低头羞赧的小丫头,唇角抿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原来嘉嘉成日躲在家中看这等淫/书。”
“才不是淫/书!”顾柔嘉红着脸儿争辩了一句,“那折子戏精彩至极,不过就是、就是其中某些语句露骨了些……却也不过是人物间搂抱罢了,没有见不得人的话。”
“只是搂抱?便是像我待嘉嘉这般?”沈澈眯着眼,目光颇有几分玩味,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有没有这样?或是……”他一面说,一面浅啄顾柔嘉柔嫩的唇瓣,“这样呢?有没有?”
“没有……”焉能不知他是故意戏弄自己,顾柔嘉胀红了脸儿,偏着头不敢看他,又轻轻的啐了他一口,“色胚,满脑子不入流……”
“嘉嘉看那淫/书,反倒是我不入流。”沈澈勾唇,笑得极富魅惑力,又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游移在她软乎乎的身子上,“嘉嘉这小脑瓜里才是不入流的腌臜心思。且好生说,你看那淫/书之时,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顾柔嘉哼哼着说道,还未说完,沈澈自行坐到假山上,又抱她在自己怀里坐定,大手旋即剥了她的鞋袜,不紧不慢的捏着她脚心的嫩肉,“当真没想什么?”
白嫩的小脚丫甫一见了风便微微颤抖,沈澈冰凉的手指更是凉得出奇,顾柔嘉脸儿滚烫,轻声说:“沈澈,不要了……”
“到底想什么了?”沈澈噙了一抹笑,作势要吻她,顾柔嘉哼哼着,忙不迭抱住他的脖子,红着脸说,“想你,想你还不成吗?”
沈澈抿出一个笑容来,伏在她耳边,低醇的嗓音循循善诱般诱惑着她:“想我什么?”
“想你、想你也那样抱着我……”顾柔嘉脸儿就要烧起来了,红得如同要淌血,越说越觉得挂不住,声音便是更小了。
顿时满意,沈澈“呵”的笑出来,慢条斯理的给她鞋袜穿好,又抱她起身。顾柔嘉脸红得很,小拳头锤了他一把:“你坏死了。”不想沈澈轻巧的接了,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才柔声说:“我每一日都在想你,每日午夜梦回,我都想你就在我身边。”
他一直睡得很浅,大多夜里都要醒来,每每午夜梦回之际,他就渴望顾柔嘉就躺在自己身边,能够将她抱在怀里百般怜爱。
顾柔嘉脑子里都成一团浆糊了,只是小步上前,倚在沈澈怀中:“你满脑子都是不入流的心思。”
“我只对你有不入流的心思。”沈澈一笑,将她抱得更紧,“我巴不能现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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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假山之后温存了好半晌,这才先后从两头各自去了。温含芷本就在找她,见她出来,忙不迭迎出来:“阿弥陀佛,我以为你不见了踪影,可吓坏了。”她急得小脸都红了,紧紧拉着顾柔嘉。后者只是一笑:“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
“我可怕你有事,杨家那小妞妞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若是害你……”
“她即便真有害我的心思,也绝不会在此时此地害我。”顾柔嘉展眉一笑,看着正被几个贵女围着的杨江篱,微微一笑,“今日是她父亲的寿辰,若是现在害我,就是打了她父亲的脸。”
陆剑锋正被一众世家子围住,好些倾慕他的贵女也在一旁望着他,目光极其缱绻。因被现下京中传言越演越烈,顾柔嘉并不想和陆剑锋再有过多纠缠,一时间只是往里面去。才一进了小筑,她便十分乖巧的回了顾夫人身边,偏生寿王妃笑盈盈的引了她在身边:“我还说这丫头去了哪里,这不就回来了?”又冲着顾夫人笑道,“锋哥儿儿时是个皮的,现下也是个独当一面的男子了,倒很有他祖父和父亲的风范。况锋哥儿这般孝顺,更是难得非常了。”
陆剑锋的人品如何,在场的命妇贵女无一不知,着实当得起寿王妃这般夸赞,只是这话分明是冲着顾夫人去说,这其中便有些耐人寻味了。安定长主微微含笑,不置可否的姿态让顾柔嘉更是心中发凉,几个气性大的贵女更是气得直接转身就走,让场面略显得尴尬。
既是世家的当家主母,顾夫人又怎会丝毫不通俗物?听了寿王妃的一番话,当即明白了几分,又望向了女儿,见女儿神情说不出的惶恐,心下一叹。纵然嘉嘉从不在她跟前说起,但她又怎会不知女儿的心思,连晏如也令人捎信回来,领不必再强逼嘉嘉,更不说顾夫人本就对小女儿心疼到了骨子里,得知她对陆剑锋无意后,也不肯再逼迫女儿点头同意这桩婚事了。当即含笑道:“小子们怕都是如此,臣妇那儿子,直至现在还有些天真劲儿呢。若有朝一日,他能像陆将军这般独当一面,臣妇这心里也就放心了。”
母亲不动声色的就将这话给转圜了去,顾柔嘉顿时松了口气,寿王妃掩唇直笑,苍老之中透着惬意来:“我早些时候在宫中见过贵妃,今日又见了你家二姑娘,你们家的教养,我极是放心。也不知哪个小子有福,能将你家二姑娘娶回去。”她说到这里,笑着去啐安定长主,“老货,你也不肯为你孙子做做说客?”
安定长主只是一派气定神闲,苍老而睿智的目光在顾柔嘉脸上微微一扫,已然露出笑容来,却也并不去接寿王妃的话,只对顾柔嘉招了招手。顾柔嘉心中一片仓皇,恨不能如此哭将出来,若是长主当真开口,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敢拂了长主的面子?但是转念又想到了沈澈……恨不能当场昏过去才好,顾柔嘉无可奈何,还是只能起身往长主跟前去。长主笑着携了她的手:“我也是极为喜欢嘉姐儿的,宅心仁厚又知礼懂进退,让人见了就喜欢得很。”随着她说出每一个字来,顾柔嘉脸儿都更白了一分,直至此处,她的脸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
不觉陆剑锋也负手立在小筑入口,从此处看去,顾柔嘉正好能够看清他的脸。他立在阳光之下,好似镀上了金甲,器宇轩昂,让人禁不住生出钦慕的心思来。这般美景,却让顾柔嘉愈发的遍体生寒,场面安静如许,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定长主身上。后者却话锋一转,拍着顾柔嘉的小手:“可惜老婆子命中无女,连孙女儿都不曾有。也不怕当着顾家太太,若依了我,当真恨不能将嘉姐儿和芷丫头一并带回去做孙女儿,承欢膝下,倒也热热闹闹的。”
众人只当安定长主要亲自出面讨顾柔嘉回去做孙媳妇了,皆是屏气凝神,不想她说出的却是这话。话中虽是喜爱,但却也看不出有半点的不妥来,世人都知安定长主极为喜欢顾柔嘉和温含芷,现下还是这般的话,更让人不知她到底更为中意谁。几个大胆的也是窃窃私语起来,想要辨明真伪。陆剑锋负手立在小筑入口,只是向顾柔嘉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便自行往外面去了。
几乎被唬断了性命,顾柔嘉长长的松了口气。安定长主便也拉了她和温含芷在跟前,絮絮的说着话,见众人目光皆是落在自己这里,她笑盈盈的,语气陡然一缓,杀伐之意立时露了出来:“这京中这般的捕风捉影,我大燕的世家,倒是个个都成了这般不入流的光景?”
这话一出,谁又再敢恨不能将眼珠子扎在顾柔嘉身上了?皆是去做自己的事,不多时,场面便也渐渐热闹起来。齐雅静和几个贵女在一起玩起了行花令,一时间好不热闹,顾柔嘉本是心痒难耐,被安定长主笑着压住了手,说:“你又何苦去行花令呢?寒山寺方丈说你命格奇贵,不必再去要那一句批语了。”
顾柔嘉一怔,知道那日在寒山寺上,主持方丈说自己“命格奇贵”的事给长主知道了,一时更为惶恐。直至午时,众人方才移驾往厅中去。顾柔嘉故意放慢了脚程,落在了所有人最后,她不愿意遇上任何人,也不愿意再被或羡或妒的目光给死死的看着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她怀着心事走得很慢,不觉身后一声低叹:“顾姑娘今日平白受了委屈,是陆某的不是。”循声看去,陆剑锋并没有陪在长主身边,而是与她一样落在了最后。他只是行礼,俊脸颇有些愧疚之意。顾柔嘉摇头说:“不是陆将军的错,人多口杂,难免就是如此。”
“许是如此吧。”陆剑锋笑意温存,徐徐打量过顾柔嘉。虽然并不明显,但若是细看,还是能够发现她的双唇比往日更为丰润,甚至有几分红肿,分明是激吻之后才会有的现象。陆剑锋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她方才定然见了沈澈,心中怅然若失,面上还是一片温润,“顾姑娘不要露出这般无助的神情可好?这话许是有些孟浪,只是陆某还是更想见顾姑娘的笑。”
顾柔嘉长叹一声,也明白若是自己拉长了脸儿去用膳,家人也都会担心的,因而她还是强扯出一个笑容来:“多谢陆将军。”
陆剑锋笑意温存,只向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便自行退到她三步开外,保持着有礼的距离,顾柔嘉这才觉得自在一些,又觉若是无言甚是尴尬,只得无话找话:“今日陆将军不曾和长主一起前来?”
“不过是有些事绊住了。”陆剑锋淡淡一笑,见顾柔嘉面露不解,也是低声说,“顾姑娘可知陇右道大旱之事?”
陇右道地势险峻,更是风沙弥漫,本就有些苦寒之意,出现大旱实属常事。因而顾柔嘉只是点头:“我知道一些,只是到底是离得太远,再要明白,也是不能了。”
“陇右道两年少雨干旱,今年格外严重,自入春以来,没有下过一滴雨,井水枯竭,河道干涸,土地龟裂,粮食种不下去,为着缺水之事,路有尸骨,听说旱情严重的地方,整个村子都没了人,或是渴死了,或是经不住远走他乡。”陆剑锋声调十分缓慢,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顾柔嘉知道他是不开心的,也不知从何劝起,只问道:“朝中没有派人赈灾救济?陇右道缺粮缺水,州府和朝廷都没有半点动静?”
她似是着急,陆剑锋却是露出笑意来:“怎的没有动静?只是陇右道地势崎岖,沿途不少人因干旱之故落草为寇,干起了打家劫舍的买卖,运水运粮的车往往走不了多远便被人截了去。何况地势艰难,昨儿个州府上书,说是运水运粮的车不慎落入了山道之下,便是荡然无存了。”
顾柔嘉倒吸了口冷气,紧紧的看着陆剑锋。后者对上她惊疑不定的目光,英挺的眉拧在了一起:“九殿下不曾与顾姑娘提过?”
“提过什么?”他说起沈澈,顾柔嘉眉心一跳,忙不迭问道。
“当日在宫中,祖母曾向陛下进言,请封九殿下为王。只是陛下说,这王爵的爵位来之不易,要九殿下好生历练。”她何等急切的追问,陆剑锋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还是不动声色的笑,“祖母索性提出了三个历练,陇右大旱、西南悍匪、吴越贪腐,许是要选其一,也或许是要三者并行。”
“长主是要断了九殿下所有生路么?!”顾柔嘉声音一哑,失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