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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梧桐带着吃饱喝足的月儿回了客栈。
她有些魂不守舍,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月儿眨巴眨巴着眼睛看她,默了良久才小声的询问着。
“姐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梧桐反应了下,这才朝月儿看去,疑惑的嗯了一声,“出事了么,谁出事了?”
月儿觉得姐姐今日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姐姐惹上什么麻烦了?”
惹上麻烦?
江梧桐有些恍惚。
曲漓不算麻烦。
他至多算是她难以逃脱的劫数。
想起不久前他吻她,被她打了一巴掌后,还敢再吻她,甚至放肆的扯她的……
她无法,只能咬他,她不咬还好,越咬他动作愈发粗,暴。
等他吻够了也不知抽什么疯,大手顺势从她的胸,口滑下,就这么将她甩到一边,猩红着眼眸瞪她,一句话都不说,却还不准她走。
她打不过他,心底也因为他的举止而恼怒不已。
这些年她什么都没学会,唯独学会了沉默。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至后来有一个叫什么千世的男人,来寻他回去,他这才低哑着嗓音警告,“不准离开京都,否则那个月儿――”
以他的性子,一般而言是会强迫她留在他的身边。
但这一次,他只是威胁她不准走……是家中有了娇妻,所以不能留她在身边,还是只想报当年之仇,不屑留她?
江梧桐心头有些重,深深的叹了口气,暗骂自己因为他身边较为一个亲密的女人,竟有些失控。
“我没事,”她扯唇笑,“你也好些天没歇息了,去睡会罢,我找你两位师姐聊一下。”
月儿看了她好一会,迟疑的点头应好。
……
江梧桐找两位师妹跟进伍淑华的事情,那两位师妹说没找到伍淑华。
她们刚刚休息了一会,用过午膳之后就去问了这附近其他客栈,有没有留宿一个像伍淑华这般模样的单身女子。
但客栈的掌柜的,都说没见着。
也是奇怪了……
伍淑华一路上都奇奇怪怪的,喜欢折腾她们,更喜欢给她们留线索。
现在忽然间消失不见,是在玩什么把戏?
不过找人本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朝廷若抓捕一个故意逃走的罪犯,就是动员天下衙门的力量都难以抓到,更别说,现在只有她们四个人。
大海捞针。
江梧桐沉吟了一声,说了句没事。
她让两位师妹好生休息,自己也回了房间。
和月儿共一间房,她们好久都没有休息过了,月儿估计是一回来就躺下,现在都已经熟睡了。
江梧桐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颌,望着被捏出红痕的手腕,忍不住走神。
好在很快便自己拉回了思绪,暗自念叨着伍淑华的事情。
伍淑华和她们一样,都不是走南闯北的。
至多下山历练的时候,或者是带师弟师妹下山历练的时候,走过一些路,去过不同的地方罢了。
可她是下山带过师妹历练,伍淑华根本就没有过。
京都她必定是不熟悉的,如果不是要一直往前走的话,京都那么大,她势必会迷失在京都里。
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词,女人的眉头重重皱起,迷失?
……
江梧桐出了门,本不是很想打扰红锁,但曲漓如此相逼,她自然不可能因为私事耽误公事,只能是速战速决,尽快离开京都比较好。
幸好红锁在秦风之的府邸。
江梧桐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红锁在京都生活了几年,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走南闯北,但对于京都还是有所了解的。
她又是秦风之得力的干将,京都一些酒楼客栈什么之类的,都属于秦风之的产业。
让各处掌柜的将今日顾客入住名单交上来,只要伍淑华在京都落脚,自然能够有机会找出来。
此举不可谓不聪慧。
红锁小小的得瑟道,“师姐早来找我便好了,这种小事,红锁自然能帮师姐搞定。”
江梧桐牵开了唇角的弧度,冲她笑了笑,拱手道,“有劳师妹了。”
红锁摆了摆手,就想带江梧桐去吃些好吃的东西,但被江梧桐婉拒了。
她试着劝道,“这各处店家要交名单上来,还需要一些时间的,最快也是晚上能拿到,师姐不必着急,只要伍淑华还在京都,红锁便是将京都掀个底朝天,也给你将她找出来。”
她拉着江梧桐的手,笑吟吟的,“现在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或者逛逛街,师姐好不容易来一次,总不能让红锁不尽地主之谊,让师姐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罢?”
江梧桐眼下是真没什么心情。
只是见红锁兴致勃勃的样子,她也没好意思拒绝,便应了下来。
之前带月儿去吃东西,江梧桐并没有吃什么,恰好也是饿了,红锁给她点的京都的特色菜,她都吃了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好久,可能是太久没见,聊着聊着就不知时辰。
江梧桐心中还惦记着伍淑华的事情,适当的提醒了红锁一声。
红锁应了一声,付过饭钱,便带着江梧桐回了府邸,查看名单。
其中一家叫同福客栈的客栈,名单里没有伍淑华的名字。
但听记账单的掌柜说,有一位女子入住时,所穿的衣着和打扮,以及模样,都十分符合红锁所说的。
红锁是什么人,跟着秦风之见过多少大场面,伍淑华这一招瞒天过海她岂能辨不出来?
当下就带着江梧桐去了那间客栈,这一路上都顺顺利利的,唯独路过街市的时候,出了意外。
江梧桐,被不知名的愣小子,缠上了。
那人生的眉清目秀,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女扮男装的野丫头,走前一瞧才发现,此人书生儒雅的气质浓郁,异常腼腆而眉目之下又压制着蠢蠢欲动。
红锁瞅了江梧桐一眼,用眼神示意的问着。
江梧桐倒是对此人有些印象,正是她早上从马背上救下来的男人。
她眉目冷清,“公子有事?”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站在跟前的这个男人顿时就有些无措。
他面红耳赤,却强自保持镇定的开口,“姑姑娘,早上是在下不是,先,先给姑娘赔给不是,我,我,姑娘早上救了在下一……一命,在下希望能得姑娘赏识,有幸邀……邀姑娘一同用膳,可,可好?”
江梧桐眉头微蹙,“不必了,江湖之人拔刀相助是常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直白的拒绝,拱手相告。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便不与你多说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杨小晨连忙哎了一声,唤住她,“在下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江梧桐。”
言罢,江梧桐和红锁已经离他有了些距离。
红锁痴痴的笑她,“师姐怎将自己的名讳告知了他,莫不是……?”
江梧桐比她冷淡,“等会若能抓到伍淑华,明日我便带几位师妹回门派,还能有什么莫不是?”
红锁噎了噎,有些不死心的问,“我瞧那人除了长的女气些,倒也还能见人,看样子对师姐也是动了心思的,师姐待他……真没什么?”
女子面色淡淡,湛黑的眼眸里竟没有多余的情绪起伏。
“大丈夫不拘小节,女儿家也不必恪守妇道,给个名讳算是我对他的尊重,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瞎想也无用。”
红锁:“……”
两人很快到了那间客栈,没有骑马的原因,是因为怕打草惊蛇。
伍淑华对马蹄声极为敏感,她们多次快要抓住她的时候,就是因为马蹄声的原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跑掉了。
红锁问了那掌柜的,貌似伍淑华的姑娘住在哪一间。
由着店小二送水为由,两人从门外冲进了屋内。
彼时这个时间,天色已经黯淡下来。
江梧桐和红锁冲进去的时候,伍淑华正在屋内翘着二郎腿,一手拈着小点心,一手拿着不知名的书来看。
见着她们进来,伍淑华曾有一瞬间是慌乱的。
只是一瞬过后,她又十分无所谓的笑了下,“呦,这不是大师姐和六师妹么,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江梧桐单手拿剑,剑锋未出鞘,直指与她。
“师门有令,你打伤小师妹在先,需得跟我回一趟梅花山。”
“回去?回去磕头认错?”
女人灿烂的笑了声,“我可没有错,打伤小师妹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按照吩咐,将你引来京都罢了。”
江梧桐皱了皱眉头。
红锁先她一步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红锁姑娘既然多年前就离开了本门派,我们自己内部的事情,你还是少掺合为好。”伍淑华将手上的糕点,塞进了嘴里咀嚼着,倨傲的笑着。
江梧桐眼眸微动,说辞依旧。
我不管你是对是错,师门既然要我捉你回去,你便必定要跟我走一趟的。
伍淑华瞥了江梧桐一眼,默了默,还是点了头,应了声好。
她收了双脚,长裙撩回了原位,遮住了细长的腿,“行啊,走罢。”
江梧桐和红锁面面相觑了一眼,似是没想到伍淑华会这么配合。
江梧桐拿出袖口的红绳将伍淑华的手腕绑了起来,这是她们对犯了大规的弟子才会动的刑罚。
“这儿离梅花山还有段距离,你最好安分些,很快就能回到梅花剑派了。”
伍淑华冷冷的呵了一声,没说话。
三人出了房门。
红锁和那掌柜的不知交待着什么,只见那掌柜的点头哈腰,态度很是恭敬。
江梧桐看了伍淑华一眼,眸底清澈宛若有水波流动,静静的思考着什么。
红锁上前来,“可以了,我送你回客栈。”
“好。”
同福客栈,离江梧桐所住的客栈不远。
只是要穿过一条闹市。
红锁打趣道,“师姐,你说刚刚那傻小子,会不会还在远处等你?”
伍淑华眼睛微微一眯,不知道是想起了谁,唇角翕动着,但是她没说出声来。
江梧桐倪了红锁一眼,“你平时都这么无聊么?”
红衣女子耸了耸肩,笑意满满,我就是猜着玩的。
人有时候说话,真是不要太准。
红锁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江梧桐就瞧见一个打扮的儒雅小生的男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她的跟前,朝她咧嘴一下,“梧桐,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江梧桐:“……”
红锁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只有伍淑华一人懵懂不明。
儒雅小生面色红润,笑意明朗。
江梧桐脸上微微扯着一抹淡笑,但眼底是一片没有波澜的淡漠,“你还没走?”
儒雅小生唇角上的笑靥更大,“我,在下在等姑娘……等姑娘安排时间,在下想为姑娘,为姑娘安排宴,宴会。”
江梧尚未应话,但看起来就是想冷淡的拒绝的,红锁想着如果能让江梧桐留多几天,这出席宴会也未尝不可取。
于是便笑着附和,“你的宴会想安排在什么时候,我师姐虽然是大忙人,但去参加你一个小小宴会,总是不成问题的。”
她话一说完,江梧桐就不赞同的瞥了她一眼,红锁只当没看见。
江梧桐扯着绑在伍淑华手腕上的红绳,刚想出声,蓦地听到一道冷沉的嗓音,拒绝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嗓子口。
“她不会去。”
这个声音不算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
红锁和伍淑华一同侧眸回看过去,只见男人一袭淡蓝色华裳,低敛的气势勾勒着一股无形的压迫。
他不紧不慢的朝她们走过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曲大神医。”红锁不喜曲漓,说起话来也格外的呛人,“我师姐做事,何时由曲大神医说了算?”
江梧桐没转身看他,但缠在身上的那两道目光确乎灼热火,辣。
她的手指收紧了手中的红绳,跟前的儒雅小生低眸看她,“姑娘……”
她望了他一眼,身侧就走上一个人来。
那人身子颀长,高大俊朗,站在她的身边,足足高出她一个头来。
“她跟你不熟。”他的声音清晰出口,“你面前的这个女人最是没心没肺,熟悉的人她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你一个连名字都没让她熟记的人,她又怎么会要?”
儒雅小生看了曲漓一眼,然后又看向江梧桐。
江梧桐侧眸望了曲漓一眼,她看着男人唇角上的似笑非笑,忽地生出了一种被人拿捏的不悦,以及内心深处莫名涌起的,一股痛意和怒意交织的情绪。
没多犹豫,她将视线投在了儒雅小生身上,淡淡的笑了下,“杨小晨,对吗?”
儒雅小生的眼眸一瞬间亮起,激动的连话都说的利索了。
“姑娘,早上我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你竟然记住了我的名字。”
他这个名字也有些女性化,江梧桐其实听见了那个家丁所说的,猜出他的名字并不难。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我不想骗你,你的宴会我确实去不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明日就会离开京都了,但绝不是像一些无知人所说,是因为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住,所以才拒绝。”
曲漓的眸色倏地一暗,精致的眉眼掠过一缕戾气。
儒雅小生睁大了眼,“姑娘,你,你要离开了,你要去哪儿?”
江梧桐抬了抬手中的红绳,并不想多谈。
“我要去处理这一个人,日后,我们有缘能再会的。”
……
夜色缭绕。
京都的夜市繁荣,嘈杂声络绎不绝。
红锁回了秦风之的府邸,江梧桐带着伍淑华回到暂居的客栈。
儒雅小生和曲漓中途的时候,就被她们两个给甩开了。
曲漓自然不好甩,但儒雅小生的身份并不是普通人,一大帮家丁冲上来,他就是想走也不容易。
更何况……
他今夜也不知是怎么了,如此的安静和冷淡,见江梧桐要走也没有刻意的想去追。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和红锁伍淑华离开,静静的看着。
伍淑华似是想要抬手拂一下头发,但挣了挣手,记起来被绑住了,便没有后续。
她笑的格外娇媚,“看来,有些人有些事,经过时间的磨砺,终究是可以放下的。”
江梧桐没动静。
她却嫌弃的挑衅一笑,“我老早就觉得,曲漓他跟你在一起,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但是他不听劝,执意的去喜欢你,现在好了,他终于开窍了,知道你有多不堪多恶心,连挽留你都不屑了哈哈哈。”
江梧桐的步子顿住。
伍淑华以为她要转身骂她,但是江梧桐依旧站在原地,原本柔软的声线不咸不淡。
“等会回了客栈,你若还是这般吵闹,我会点你哑穴的。”
“是我戳中你心事了罢,曲漓对你的态度那么明显,以前光顾着讨好你,连眉头都不想你皱起来,现在……呵。”
她的嗤笑声愈发刺耳,“我可听说他在京都有了心上人,他和当年对你一样,对她掏心掏肺的,有什么好吃的都让她先吃,心疼她爱护她,江梧桐,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
后面的话,她没机会再说出口,因为江梧桐已经点了她的穴道。
她的唇角携着笑弧,不冷不淡的开口。
“不巧的是,我就是那个可以欺负你的东西。”
伍淑华瞪圆了眼睛,却连一句话都不能再出口。
没了她的聒噪声,两人安安静静的回了客栈。
江梧桐让月儿跟来的其中一位师姐挤一挤,由她来守着伍淑华。
月儿应了好。
等月儿离开,她转身想要将门关上。
谁料她这个动作尚未完成,一直大手就冷静的从门外按住了门板,在江梧桐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那人就这样强势的挤进了门内。
伍淑华倒吸了口冷气,刚要说话,颈间猛地一痛,两眼顿时发黑。
下一秒,她便结结实实的晕了过去。
江梧桐瞳孔重重一缩,“曲漓,你干什么?!”
男人漫不经心的走回原位,伸出手将房门关好。
他笑容邪肆,漆黑幽深的眸底却是不起一丝波澜,唇角淡漠的勾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