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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香一行走了这宾, 沈首长告诉严秘书, “注意观察这个人, 没有问题下次人代会前提醒下农科院的孙院长,人大代表要选那些做出成绩的同志嘛。”
严秘书恭敬地点头,并记在一个小本子上,没有意外, 下一次的省人大代表樊香是没跑了。
“让他们加强攻关, 一个没受到多少教育的农妇, 短期内都能研究出来两种菌类的人工种植,他们农科院呢, 成果在哪里?”
“还有,我们要加强宣传,这是领袖思想在农业上得以实践的结果,也是在领袖思想用于指导科学技术的胜利。”
严秘书点头, 这个没记小本子上,准备回头就去联系宣传口的人。
这时樊香三人已到了一个广场附近。
广场上有一排一排的士兵排着队伍正在练习。樊香看得目不转睛, 后世的人散漫, 即使在基地外与变异动植物厮杀习惯了, 那也多是考验个人的武力,哪有现在的队伍整齐如一, 雄壮威武?
“这应该是在为七一建党节在排练。”严主任随口说。
排练都这么严肃, 有一股肃杀之气, 樊香不由叹服。广场四周有一些持枪的士兵在站岗, 阻止别人靠近, 对于周围来往的人,并不干扰。
三人并没有针对这个多聊,顺着走了不远,在广场的一边,就到了地方。
比起清水县的饭店,这里的饭店同样在门口挂着一个黑板,黑板上写着菜及价格,同样是木头做的饭桌,里面的人要比清水县饭店里的多些。这年头,能有钱来饭店吃饭的都是有特殊原因,要么是像他们这样偶尔尝一次的。
三人在座位上坐下,隔着玻璃还能看到不远处那些操练的士兵。樊香这才问:“到底什么好吃的,现在能说了吧?”
“是猪头肉。比起肥猪肉要便宜,但味道很好。”说到好吃的,严主任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要了一份凉调猪耳朵、一份辣椒干煸猪头脸肉,又要了一份清炒土豆丝,主食要了米饭。
点过菜服务员根本就不再管他们,自顾自去一边织毛衣去了,小顾去一边拿了三个瓷碗,樊香站起来从焊在地上的一个铁丝围成的圈里拿出了暖瓶,给大家倒了水。
等待上菜的时候,樊香发现临窗坐着一个神色平静的女孩,她面前的桌子上有好几个菜。
这时候一般人都吃不饱,怎么有这么奢侈的人呢?难道是自己先点的菜,正等人来?
看了一眼樊香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听严主任说:“樊香同志,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又要调走了,可见首长对你的重视。”
“感谢首长和组织关怀。”对于这样的回答,樊香已很熟练。
“樊先进要调哪里?”小顾好奇地问。
“调到省农科院了。”
“哇,感觉这已是蛙跳了,不,不,是撑杆跳,一下子也跳得太高了。”
樊香两人都被小顾的话给逗笑了。
严主任想,可不是撑杆跳嘛,不久前樊香还是东方红大队里的一名普通农妇,这才多久,她已要被调入省农业研究院了,还是首长和她商量的结果。并且,为了照顾她,首长还同意她可以正常待在清水县,为此还专门把她的粮油等物品拔了回来。
说了几句服务员大声叫:“猪耳朵是谁的?”
小顾忙举手示意,服务员说:“过来把你的猪耳朵端走。”
这话怎么越听越别扭呢,小顾挠挠头,把猪耳朵端了过来,一脸无奈样,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连远一些桌子上的客人也是摇摇头直笑。
樊香正对着临窗那个女孩,却发现她仍是面无表情,好像没听到这个冷笑话似的。
不过猪耳朵真是很好吃,吃得出来加了香油、辣椒、醋及酱油调的味,咬一口个咯崩脆,让樊香忍不住口舌生津。
心想老祖宗怪不得发明这个成语呢,实在是因为嘴里舌头周围不断地生出唾液来,完全是生理性的,不受控制啊。
三人每人都要了一大碗米饭,真是风卷残云,第二份菜没上来,一盘凉调猪耳朵就被吃光了,连配菜的青辣椒、葱丝都被吃得一丝不剩,三人这才放下了筷子,等着热菜上。
冷不防从门口蹿进来一个人,拿起他们吃光的盘子,舌头伸得长长的就舔了起来,樊香看得目瞪口呆。
还是严主任先反应过来,不过他也没想到在省城的饭店里会遇上这一幕,被惊得都有些口吃了,“你你你去一边!”
这时小顾也反应了过来,看那人一脸头发像乱草一样披散着,身上的衣服用几缕干草捆着成片状,他也不好下手。
这时,那人已舔完了盘子,恋恋不舍放在桌子上走了。樊香看向那个盘子,真被像水洗了一样干净,可想到刚刚有人用舌头给它洗礼一番,心里有些翻腾。
小顾问服务员,“你们饭店怎么回事?怎么能放这种人进来?”
服务员翻个白眼,懒洋洋地说:“放心,你们不吃干净她是不会进来的,诺,你看那桌的不就没事?”
她指的正是那一个女孩单独坐的一桌。也是,那三个菜还好好地放着,那个女孩此刻把脸望向了窗外,看不清表情。看来她等的人还没来。
虽然服务员这么说了,可他们真怕下一个菜吃完那人又冲进来舔盘子,干脆挪到了靠墙的一张桌子上。
说到刚才那事,严主任有些唏嘘,“不是饿得狠了,谁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呢,算了吧。一会儿我们吃完干脆把盘子放一边,眼不见为净。”
热菜很快就上了,猪头脸肉果然很香,比一般的肉更筋道,连酸辣土豆丝里的酸与辣恰到好处,吃着爽口脆香。
眼睛余光中,樊香发现那个女孩一只胳膊支在桌子上,头伏在了胳膊上。这是等急了吧,他们过来也有半个小时了,女孩等的人还没有到。不过也是奇怪,这年头吃的东西这么珍贵,竟然还有人连请吃饭还不急着来的。
可等到他们吃完饭,连装菜的盘子也被外面的那个人舔过,那个女孩再也没抬起头,一直那个姿势动也没动。
樊香觉得不对劲,她很怕那个女孩是否突发急症,问严主任,“你看那个女孩怎么回事?我看到她半天都没动了。”
奇怪的是,不管是吃饭的人,还是饭店里的服务员,都对此视而不见的样子,好像那里没有一个人趴了有一会儿了。
樊香暗中也问花朵,“那个人怎么样?”
花朵儿给了一个意料中的回答,“生命体症在减弱。”
樊香急了,准备过去看看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要不要送去医院。
严主任伸手拉住了她,轻声说:“我估计那人是自绝于人民,别过去。”
自绝于人民,是那些地富反坏右自杀的另一种称呼。樊香恍然大悟,怪不得这里的其他都视而不见。
可那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会犯什么罪呢?如果真有罪,她怎么可能有条件来这里吃饭?
知道严主任是好意,可樊香觉得,这个女孩本身是黑五类的可能较小,最多是受了长辈或者其他人的连累,不然她估计不是被关着,就是在劳动改造,哪有机会出来。
每个生命都是大自然的恩赐,不管如何,让她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眼前她做不到。
她挣脱严主任的手,却又在迈出脚步前停了下来,她一个人不可能把这个女孩送进医院。但看饭店里人的反应,连严主任都让她不要管,其他人更不会去沾惹这个麻烦。
突然,樊香灵机一动,跑到饭店门口大叫:“这里有特务!”
樊香这话一说,饭店里的人好像樊香是传染病源一样,带着厌恶嫌弃的目光离她远远的,只留下严主任、小顾还有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女孩在她附近。
严主任带些责备地看着她,“哪里有特务?”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樊香会冲动地做出这样的事,小顾更是被樊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得嘴还没有合拢。
忽啦啦,都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帮人,一下子围住了饭店,为首一个人身姿挺拔,很有威慑力,问:“刚才是谁在说有特务?”
这是杀过人的人才带的杀气,在未来见过不少类似人的樊香心想,好像一不小心她闹的事有些大。
不过,救人要紧,她指着趴着的那个女孩,“报告同志,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人坐在窗户前,点了一堆菜,却一直在往窗户外瞅,一口都没吃,我们吃完了她还在这里,连头都低下去了,肯定是在窥视我们军队的机密!”
连小顾也觉得,还是樊先进觉悟高,他都没想到这点呢。这年头,大家都吃不饱肚子,更别说有油水的菜了,谁一个人点了这么多菜,连动都不动?这肯定是别有企图啊。
他也举举手,“我们来吃饭前这人已在这里了!”
两个带枪的人一左一右包抄了那个女孩,一人一条胳膊架起了她,大家这才发现她毫无反应,一人道:“队长,她已昏迷。”
带杀气的那人一挥手,“全部带走!”
那个女孩被抬上了一辆车。饭店里的人,包括吃饭及服务人员,都被人带上了一辆绿色的卡车,卡车车厢周围是手指粗的栏杆
很快,卡车后座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帆布,车里面一下子黑了下来。感觉就像运猪崽一样,樊香苦中作乐地想。
有人惊恐地问:“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我只是去吃个饭,什么也不知道!”
“闭嘴!不许大声喧哗,不许交头接耳!”
事情真是大了,好在那个女孩既然被抬上了车,估计也不会让她轻易死去了。而他们这些人,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不过,他们这些人与那个女孩素未平生,原来也从未有过接触,应该也只是去做个记录,应该是这样吧。
樊香安慰着自己,还想,幸好她让花朵儿把写给程伯绍的信收了起来,不然这一番忙乱,说不定要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