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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的72小时后我们再约 家里没有了别人, 她干脆去给猪食槽里放了一些从花朵那里兑换的饲料, 外表很像糠,这几天,她总是趁人少的时候放进去一些,猪哼唧着吃得很欢快。不知是否错觉, 樊香感觉它略肥了些似的。笑了笑, 去做衣服去了。
程伯绍回来的时候, 她已用缝纫机做好了一条裤子,正要喊程爱华试,却见她突然站起来, 笑问程伯绍, “爸爸,这个字怎么念?”
樊香也凑过去看, 程爱华看的这一页是讲比例尺的,开头写着“许多红卫兵小将……跋山涉水战胜重重困难到无产阶段革.命的中心、我们伟大领袖居住的地方——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燕京进行革命的串连……小将们在行动中,常常用到地图。你知道地图上的比例尺是什么意思吗?”
程爱华指的那个字, 正是跋。程伯绍给程爱华讲了这个成语的读音和意思后,有些惊讶, “这个书是去年才出版的,你们从哪里来的?”
樊香没看出版日期, 还以为是王老师家爱惜书才这么新, 怪不得当时陈默不舍得的样子。“前天我去县里买东西, 有个老师请我做衣服后借给我的。”
“这套书不错, 正适合孩子们看。我原来还想着过年的时候捎回来两本呢,不过这次回来得急没来得及买,没想到你已借过了。”
樊香趁机说:“爱华认识的字已比我还多了,我这个当妈的觉得很惭愧,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程伯绍很高兴,“红袖添香夜读书,这是人间一乐。”
樊香装着听不懂,“什么?红袖和添香是谁,是白天要干活,所以要在晚上读书?”
程伯绍有些无奈地笑笑,“没什么,原来你是不乐意学,还嫌没空,现在想学自然没问题。”
原主没念过几年学,原来往往有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时间长了,程伯绍也就不再说什么,可心里不是没有些遗憾的。
不过他个性板正,即使两人没有办法交流,也没有说过嫌弃原主的话。也许,这也是原主为何对他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现在既然是她接管了这个身体,又考验过了程伯绍,自然希望两人的相处能更融洽快乐些,交流更顺畅些。
樊香拿出了程爱华的小学课本,“我好歹也上过几年学,字不会的可以问人,可以查字典,可有些题不会,你走了就不知道找谁,你给我讲讲。”
她找出一道题给程伯绍看:“解放前,地主阶级利用权势,霸田占地,收租放债,敲诈勒索,致使贫下中农债务丛集,如牛负重。有一个地主以80%的年利率贷给贫农张大叔20元,一年后贫农陈大叔要还多少钱?”
程伯绍过来讲了讲,樊香假装想了想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除了还原来的20元,还要还上这原钱数八成,这就是80%的利率。这样的话,一年后陈大叔就要还地主36元钱。”
程伯绍眼露惊喜,“爱华妈,这是小学数学里的一个难点,难为你理解得这么快。”
她又不是真的不会,不过是以这种方式让自己懂得的知识有一个来历罢了,所以一道一道,只要程伯绍讲了她就很快明白,让程伯绍惊喜不已,越讲越觉得激动,很快已把小学五年级的题全讲完了。
“樊香你可真聪明!原来没上学太可惜了。”激动之下,程伯绍也不叫爱华妈了,而是叫起了樊香的名字。
程爱华也一付与有荣焉的表情。从她小的时候,就隐约知道爸爸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有时妈妈说了话爸爸一脸无奈,她知道那是妈妈说错了,不由替妈妈觉得难堪,现在妈妈被爸爸表扬,她真为她高兴。
不知是否在程伯绍心中,原主只是一个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妈妈这样一个符号,现在才是和他平等的一个人?
樊香这么想着,却道:“我是个大人,这些当然理解得快。爱华已学了那么多,我不能连个孩子也比不过。”
程伯绍很支持她的想法。
这时,程爱军身上沾满了泥土,一脸焦急地跑了过来,“妈!妈!快去吧!二姐要被打啦!”
“怎么回事?你姐呢?”
“在那边!呜呜!”
一家人都着急地跟着出来,看程爱军的小短腿跑得慢,程伯绍一把抱起了他,跑去了村里唯一的大街上。
远远地他们看见村里的李卫军在前面跑,程爱红在他后面追。李卫军跑得远了,看程爱红跟不上,还停下来挥着帽子逗弄一番,程爱红猛然上前一扑拽住了他的腿,两人一同倒在地上。
李卫军摔了个大马哈,下巴磕在地上,血从嘴里流了出来,他用力一吐,一颗牙跟着血沫一块吐了出来,就哇地大哭,躺在地上拉着长腔叫:“妈啊,我要死啦!”
程伯绍急忙上前把程爱红抱了起来,准备去拉李卫军,胡兰花从旁边门里走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儿子,怒道:“别动我儿子!”在李卫军身上拍拍捏捏,心肝宝贝叫了起来,“儿子,你怎么样了?”
李卫军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不行了,我流血要死啦!”
胡兰花扯着樊香衣服大吼:“樊香,我儿子要有个好歹我跟你们没完!”
“起来,别拉扯!”程伯绍上前把樊香护到了身后,“先去看看你儿子怎么样再说!”
“我可怜的孩子,都吐血掉牙了!还不知道小命怎么样!”
樊香上前一步,看了李卫军后说:“你就这么盼不得你儿子好?他是要换牙。”末世经常看见各种伤,她对这些很了解。并且,如果真是有大问题,李卫军也没那个力气叫。
胡兰花眼珠一转,刚才她怕是儿子真有问题,但也发现儿子哭是哭,但除了嘴角有些血并没有别的外伤。应该真如樊香说的,只是掉牙了。
可她一向和李向阳同仇敌忾,共同恼恨樊香一家,好不容易逮着她女儿犯错的机会,哪会轻易放过,恨不得把樊香打成坏分子,天天斗她才成。
“你说掉牙就掉牙了?我儿子伤成这样,不知道脑袋给磕成什么样了呢?这是看不到的内伤!内伤!不行,你得陪我们去省医院看看!不,得去燕京的大医院才成!”
一边说,一边嚎叫道:“我就这一个儿子,如果有个好歹,这是在掏我的心啊!”
最好是吃他们家的,让程伯绍每月拿出钱来养着儿子。说着她恨恨看了一眼樊香,她怎么这么命好,原来家里有钱也不少享受,刚好在土地改革前卖了地,被评为上中农,还嫁了程伯绍这个远近有名的干部。
李卫军也配合地叫了起来。
程爱红身子微微抖了起来,原来如果遇上这种情况,妈妈的巴掌早挥过来了。今天她把李卫军的牙都磕掉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看她这样,樊香摸摸她的头,在她背上拍了几下安抚,轻声问起了情况。
原来他们姐弟两个出来跟小伙伴们玩,一个拿键子踢,一个戴着军帽当解放军,这可把周围的孩子羡慕得不行。键子还罢了,总有人做过,可这真正的军帽不一样,村里还没有一个孩子有,一个个跟在后面,讨好地问能不能让他们也戴戴帽子,摸摸那鲜亮的红五星。
李卫军听到热闹也过来了,可他不一样,看到帽子一把抓住了就跑,程爱红去追。可李卫军看到她追不上了,就停下来逗逗她,两人这才开始撕打起来。程爱军人小短腿跑不过,忙回家去搬救兵。后来的樊香他们也看见了。
“给没给谁知道?”郑红梅也从里屋出来小声说。她心里就不忿,明明她出身于贫农家庭,比樊香这个上中农强多了,也比樊香受公婆喜欢,为什么樊香可以嫁给程伯绍这个干部,吃着商品粮拿钱还多,她却只能和程小绍在地里刨食,辛苦一年一个人的工分才值一百多块钱。
程伯绍瞥她一眼,“家里的自行车、缝纫机这些哪个不是我买的?还有新盖的这青砖瓦房,也有我一份功劳吧?中秋节我又寄回来100元钱,为了凑个整数还借了同事的,这几个月还在还着同事钱,哪还有钱余下?既然家里分家,这些大件是否都给我们?”
“东西都给家里了还要走!”郑红梅嘟囔道。
“够了!”程小绍冲她叫道。
看一向好脾气的程小绍生气了,郑红梅闭上了嘴巴。
程良吸了口烟袋,看看一脸憔悴的大儿子,“这样吧老大,话既然说到这里了,缝纫机你带走,家里盖了瓦房,钱都花完了。再给你们一袋红薯干一袋玉米,白面也给你们3斤,今年过年也不要你给我们交钱了。”
“缝纫机拉走怎么办?我还要做衣服呢。”郑红梅忍不住道。
“做衣服做衣服,往年哪件衣服不是樊香做的。再说,以后你要做就去老大家,樊香还能不让你用不成?”程良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