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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智障的系统，连这么简单的加减法都算不好。
如果它要把许恒和梁安衡两个人格当成同一个人，干脆就算一个综合的数值。
如果要分开算，那就应该列出两个图表。
为什么单独计算，再加起来在同一个图表上显示？？
洛栀随手把鸡蛋敲在大理石台面上。
“咔嚓”一声。
“听见了吗？”洛栀对小黑说，“是我的蛋破碎的声音。”
小黑：“……噗。”
洛栀把两个鸡蛋都打进碗里。
她不太会使用这个时代的厨房，总觉得处处都不方便。
小黑提醒道：“这个厨房已经很高科技了，要是普通人家的厨房，宿主您用起来，可能体感更不好。”
“不一定啊。这个对我来说是科技倒退八十年，什么都不方便……”洛栀想了想，“再原始一点的话，可以当做荒野求生，还挺有意思的。”
小黑：“……”
洛栀不打算做太复杂的东西，抓了两把青菜洗干净，转头煮了一锅面条。
许恒是凌晨回来的，看上去晚饭也没好好吃。后来更不可能吃饭。
她早上就饿得难受，许恒就算是铁胃，现在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把面条炖得比较烂，至于鸡蛋，就打散做成蛋花。
许恒下楼时，她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温馨的氛围太过明显，洛栀坐在许恒对面，看着热气腾腾的碗，自己都有点被感动到。
她托着下巴，看许恒吃面。
许恒挽起袖口，露出让她垂涎很久的漂亮手腕。他把腕表也摘下来放在旁边，好看的手指拿着筷子，挑起面条。
洛栀盯着他的腕骨，有点出神。
他吸面条的声音很小，唇齿轻轻一抿就将面条抿断，接着近乎无声地在嘴里嚼。
就算洛栀这么盯着他看，他也没有半点尴尬。
大方自然，优雅得令人赏心悦目。
他把这碗面吃得干干净净，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洛栀还挺有满足感的。
许恒吃完了面，又把洛栀带回之前的房间，嘱咐她不要乱跑，需要什么可以跟他讲。
在他关门前一秒，洛栀拉着他的手腕，垂眸看向他被纱布包裹的手。
她说：“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要不我就跟你学。”
许恒动作一顿，轻笑道：“好。”
哄孩子似的。
他离开之前，又把门反锁上了。
洛栀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心里郁闷起来。
许恒虽然非常依赖她，也表现出完全不能离开她的样子，可他根本没把她当成一个……呃，恋爱对象？
更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把她当成只兔子。
占有欲强可以理解，不想让别人看见的心情她也明白。
可是目前这种对待方式，真的和养兔子没有多大区别。
还有梁安衡，这个人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跑出来。
她不能在许恒面前随便说梁安衡的坏话了。
洛栀趴在床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单机游戏。
小黑落在她面前的枕头上：“宿主，接下来怎么办？”
洛栀：“等电话卡。”
小黑：“电话卡？”
洛栀：“是啊。”
小黑转悠了一圈，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当晚。
洛栀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敲了两下房门。
洛栀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声音欢快：“请进！”
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兔女士，许先生请您下去。”
洛栀：“啊……”
她猜的没错，许恒果然吃一堑长一智，不光锁了她的卧室门，还请了保镖过来。
虽然没想到是女保镖。
也没想到，他会直接把她的东西给扣下。
保镖给她开了门锁，领着她下楼以后，就把钥匙交给许恒，转身出门。
许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洛栀下来，他勾唇笑了下，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洛栀：“哎！”
她一溜烟跑到许恒身边坐下。
茶几上放着一个快递纸盒，包得严严实实，还没有打开过。
洛栀微微松了口气，笑道：“我买的东西到啦！”
许恒垂眸，很轻地嗯了一声，问她：“买的什么？”
“小饼干，你要次吗？”
洛栀当着他的面，从快递盒上扒下拆快递的小东西，划开快递盒。
从里面拿出一盒小饼干。
许恒：“下次可以叫我帮你买。”
“我刚好在网上看见了嘛。”
洛栀拆开一袋小饼干，拿出一块放在许恒面前，眯着眼睛朝他笑：“吃吗？”
许恒低头咬住饼干。
洛栀看着他嚼饼干的样子，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
许恒盯着她，没有在笑。
洛栀试探性地叫他：“阿恒？”
“……”许恒沉默片刻，应了声。
洛栀逐渐明白过来，揉了揉脑袋，做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不是阿恒啊。”
是梁安衡。
即使是同一个人，因为思考方式的不同，精神面貌也不一样。
如果是许恒想要装成梁安衡的样子，那会难以辨认得多。
但梁安衡是个攻击性比较强的人格。
眉眼之间的自信和冷漠，是许恒平常所不具备的。
梁安衡被识破，也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他坐直身子，收起之前刻意装出的随意姿态，“所以，我就不可以。是吗？”
明明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里却流露出浓烈的哀伤。
我就不可以吗？
“我也可以。”像是在劝说自己，梁安衡如此自问自答。
他捏住洛栀拿着饼干那只手的手腕，附身逼近：“我可以把自己当成他，只要你喜欢。我甚至能够给你自由，给你他不能给你的……”
洛栀瞪大了眼睛。
这确实是个办法，他的两个人格能给她提供不同的便利。如果这两个人直接的记忆不互通该有多好啊？
不过，梁安衡所谓的自由，肯定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
顶多拉根风筝线，让她以为自己能自由飞了。
其实还是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洛栀拿起一块小饼干塞进自己嘴里，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学着许恒的样子：“是么。”
梁安衡捏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缓缓收紧。
一直毫无波澜的深邃黑眸里，逐渐染上了愤怒的神色。
“你别，别生气呀……”洛栀看到他飙升的数值，立刻怂了，“我就是学着玩儿的。”
梁安衡微微勾唇。
洛栀问他：“阿恒平时处理的事情，你会处理吗？要是季远找茬的时候你顶替上来，怎么办？”
梁安衡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我、当、然、会。”
洛栀推推他的手腕：“那你跟我讲一讲现在的形势。”
“你不用知道。”梁安衡按住她的手背，“我们会把一切都处理好。”
洛栀：“哦……”
如果说许恒本身比较温和感性，那么梁安衡就是他冷漠理性的一面。
许恒比较执拗，梁安衡懂得进退。
许恒喜欢笑，梁安衡就总是面无表情，偶尔皱一皱眉。
而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强烈的占有欲。
洛栀舔舔唇角，又有了主意。
也许不用花时间去寻找许恒变成这样的原因。
她随手打开电视，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梁安衡吃小饼干。
梁安衡看向这个自顾自靠过来的小姑娘，有点诧异：“你……”
他没说得出口，小黑停在洛栀肩头，帮他说完：“您可真心大啊，宿主。”
洛栀把小饼干嚼得咔嚓咔嚓：“你们是同一个人呀，起码是同一个身体，靠着谁不是一样。”
梁安衡没说话。
如果是许恒，这个时候可能会似笑非笑地说一句“是么”。
总之，她的接近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坏事。只要理由不是特别难以接受，他们都不会主动拒绝。
洛栀吃完大半袋饼干，拍拍手拿着剩下的小饼干上楼，“我先去睡啦，有点困，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说。”
梁安衡近乎贪恋地看着她的脸。
洛栀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不定明天一睁眼，他就变回了许恒。副人格很难掌控主权，也许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洛栀都不会再见到他。
他舍不得。
可惜，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洛栀勾唇，软声说了句：“晚安。”
梁安衡沉沉地盯着她，洛栀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阵子，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晚安。”
洛栀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从饼干袋子最底下掏出一张电话卡。
小黑目瞪口呆：“原来等电话卡，是等这个。”
“是呀。”洛栀锁好门，“我的好姐妹静音给我准备的，嘿嘿嘿。”
静音，就是吴昇的别称。
洛栀掏了半天饼干袋子，一共拿出来三张卡。
她把一张藏在枕头底下，一张卡在桌角，另一张塞进自己的手机里。
“我知道怎么把那两个人合起来了。”
洛栀一边给手机开机，一边跟小黑炫耀般地说：“他们俩的唯一共同点就是占有欲，只要我跟别人跑了，肯定就能统一战线了呗。”
“什么？？”小黑，“……您打算跟谁跑了？”
洛栀：“静音吧，或者更刺激一点，pick季远。我还没想好。”
吴昇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洛栀也不好意思太麻烦他。
至于季远，他是个无辜的人，现在也算是局外人，洛栀也不想招惹他。
她还得再想想。
小黑的声音有点走调：“这样会不会有点危险……”
剑走偏锋啊这是。
洛栀的舌尖舔着自己的小虎牙，咧嘴笑起来：“这样才刺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