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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皮是不可能不皮的，一辈子都不可能不皮的。
积分负了那么多，又没有快速通关的攻略，只能靠皮一皮才能维持生活这样子。
洛栀现在有了电话卡，手机也能连上网。
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躲在房间里，研究这个世界的网络，和一些常识性的知识。
小黑能给她提供的帮助有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虽然现在系统损坏，但也属于未来科技，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
五天过去，洛栀的相册多了1647张表情包。
“哈哈哈哈你看这个。”洛栀笑得捶床，招呼小黑过来，“许恒这个表情哈哈哈哈哈……”
他之前参加的一个综艺，看到旁边其他明星挑战时拼命的样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洛栀从没看过他这种蠢萌的表情，被戳中笑点，满床打滚。
感觉许恒在她面前还挺有偶像包袱的哈。
真想把他所有的伪装都扒下来呢。
衣服也扒下来最好了。
小黑：“……”要不要再提醒一下宿主，她的这些心理活动，系统都能听见？
……算了，还是不提醒了。
几天下来，洛栀和吴昇的姐妹情谊也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圈内知道吴昇取向的人其实很少，圈外人就更不可能知道。
吴昇在高大冷漠的经纪人看管之下，也瞒着自己的朋友，偶像包袱比许恒还要重好几吨。
偶然被圈内点头之交的一个朋友发现了，对方还嘴巴很严地保守秘密，不歧视也不八卦，态度平和。这让吴昇非常开心。
洛栀在他心里的地位飞速提升。
他憋了很久的小秘密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这天，洛栀难得没有偷懒刷微博。她研究的小程序已经快要完成了，正在紧要关头。
吴昇忽然拨了个语音通话过来。
洛栀手一抖，差点把界面给关了。
她连忙先挂了吴昇的电话，把自己敲的代码保存好。
时代不一样，运行系统也完全不同，折腾这个真的特别费劲。
要是几天辛苦付诸一炬，别说阻止任务目标，她自己都想表演一个原地杀人。
吴昇发了一连串感叹号给她。
【蛋白质小姐：[咋回事儿啊.jpg]】
一张吴昇浓妆艳抹，穿得骚里骚气，表情却像二愣子一样的图片。
【吴昇：……】
【吴昇：我过不下去了，我要跟大宇分手！呜呜呜呜！！！】
【蛋白质小姐：……你们又咋了？】
这祖宗，一天分手八十次。
【吴昇：他今天居然不吃饭就出去喝酒！回来趴在那里吐了半天，我要去收拾，他还跟我抢拖把！！】
洛栀：……
【蛋白质小姐：姐妹，再发狗粮拉黑了ok？】
【吴昇：你不觉得很过分吗！好像我就不会拖地一样！！】
【蛋白质小姐：太过分了，建议你以后不准他出门。】
【吴昇：拦不住啊！】
【蛋白质小姐：把他反锁】
【吴昇：我试过了！他认识一个朝牛逼的锁匠，特工似的！我们小区安全性这么高，都能穿过层层御林军，撬了朕皇宫后院的锁放他出来！】
【蛋白质小姐：……】
【蛋白质小姐：吴昇！静音兄！你不是我的姐妹】
【蛋白质：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吧！】
洛栀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拍拍小黑：“我能换个系统吗？好想让吴昇当我的系统啊！”
她的手从小黑虚虚的黑色光晕穿过，虽然碰不到，还是吓得小黑一抖，飞了起来。
小黑在她身周转悠两圈，看完聊天记录，非常委屈：“不能换的。”
她也不想一想，不是小黑的地图，她能撞上吴昇吗？
小黑不服气极了。
洛栀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手指飞快地在聊天框内哒哒打字。
小黑又重复一遍：“宿主，不能换的。”
洛栀微怔，抬眼看向面前那一小团忽闪忽闪的黑色光晕。
可能是错觉，刚刚那一瞬间，感觉小黑低沉沙哑的声音，还挺苏的……
洛栀假装揉揉小黑的脑袋，安抚道：“知道啦，不会换的。”
小黑这才安静下来，乖顺地落在洛栀的肩膀上。
洛栀又跟吴昇聊了一阵子，确认完她想要的信息，开心地对小黑说：“好啦，都安排上了！”
小黑：“嗯？”
洛栀：“看我开始表演啦！”
*
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压着安栀失踪的消息，同时还要对付到处捣乱的季远。
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坐吃山空，永远留有后路，许恒还是顶着各方压力，早出晚归地工作。
他已经三四天没跟洛栀好好说话了，这天回家比较早，许恒给洛栀带了点小礼物，开门放她出来。
“你看他这个对待宠物的态度。”洛栀有些不满地对小黑抱怨，“要不是有正事要做，我肯定跟他闹一波。让他知道，兔子也是会咬人的。”
小黑：“……”这不是已经把自己当兔子了吗？
“小兔子。”许恒微笑着朝她招手。
洛栀哼了一声，蹦蹦跳跳跑过去。
许恒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笑了起来，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了他。
洛栀的小脑袋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声音软糯地撒娇：“我好想你呀。”
许恒：“乖。”
洛栀耍赖一般，双腿环绕在他的腰上，紧紧吊着他不撒手。
许恒的身体有些僵硬，但他显然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她的喜爱、顺从、依赖……
每一样都给他更多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许恒顺势托着洛栀的双腿，把她抱到一个房间门口放下，眉眼间满是宠溺的微笑：“打开看看。”
洛栀微讶地打开门。
这是一个她从没进去过的房间，以前以为是闲置的客房或是储物室。
现在一打开，才发现，是个充满少女心布置的卧室。
屋子里的每一样家具，都是洛栀之前跟他闲聊的时候随口提到的。
地毯是她描述的那种毛绒绒的粉色，踩在上面柔软又舒服。
还有一个大大的电脑桌，上面放着三台屏幕。
“哇——”
洛栀惊喜地跑进去。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有那么一瞬间，洛栀真的想要不管不顾，就这么跟许恒一起过下去。
然而没有自由，不被当做恋人，甚至许恒本身被疾病困扰时的痛苦——
这些又让她快速地冷静下来。
洛栀转过身，再次用力地抱住许恒：“阿恒，谢谢你！”
“谢什么。”他拍拍洛栀的后背。
洛栀抬眼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你会和我一起睡吗？”
许恒的动作一顿，显然是愣住了：“什么？”
洛栀咬着下唇，看起来非常窘迫：“啊，这肯定是给我一个人的房间。那，阿恒还是不会跟我住在一起吗？还是要，把我一个人……”
她微微低头，眼角发红，看上去可怜极了。
许恒抬起她的下巴，微笑着端详她的脸：“一个人害怕？”
洛栀用力点点头。
许恒：“是么。”
洛栀：“……”
啊，果然在他面前谈不上什么演技。
他肯定看出来她是在装委屈了。
许恒倏然低头，轻吻落在她湿漉漉的眼角，声音里满是笑意：“这样看上去更像小兔子了。”
洛栀：“……欺负人。”
对付许恒没办法，只能再等一等。
洛栀住进了新的屋子，同时还听说，她原来住的那个房间又被改造了。
好像许恒打算把两个屋子改来改去，让她过段时间就换个地方，这样就不觉得闷了。
洛栀：“……”他怎么这么懂她。
说实话，这种生活方式对于咸鱼洛栀来说已经足够幸福。
只差一套VR设备，她就能在家里快活地宅下去了。
小黑：“宿主！醒醒！不要被阿宅生活懵逼了眼睛！”
洛栀努力睁大双眼：“小黑，我感觉看到了花海，这里是天国吗……”
“宿主！您还欠系统负8888分！”
“……”突然清醒，“是我欠的？？”
小黑：“……是您账上的。”
洛栀：“……”真想竖中指。
安稳的日子过了几天，洛栀乖巧得飞起，每天就在许恒面前卖卖萌，撒撒娇。
乖巧的样子做足了，许恒也逐渐更加相信她，也不再叫保镖来看门。
终于，洛栀期待的那一天来了。
在许恒晚归又疲惫的时刻，再一次，变成了梁安衡。
洛栀眼睁睁看着躺在沙发上休息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眼神迅速地锁定了坐在旁边的她。
她正在吃橘子，剥了一片放进嘴里，表情无辜。
他嘴角的笑容逐渐敛去，沉默下来，最后干脆又闭上了眼睛。
洛栀反倒笑起来，唤他的名字：“安衡哥哥……”
梁安衡猛地睁开眼。
洛栀冲他笑了一下，眼神还带着点儿委屈。
她转过身，瘦小单薄的背影看上去孤独极了。
“早点放弃他，不好么。”梁安衡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他不会给你你想要的。”
洛栀没说话。
梁安衡继续说：“安安，我很了解他。他害怕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我，连碰你的时候都在发抖。你没有发现吗？”
洛栀：“……啊。”
她突然明白那天，许恒的吻，为什么颤抖着，没敢落在她的唇上。
他害怕自己突然失去自我。
以至于让那个吻变成了梁安衡的。
洛栀有点想笑，感觉这样想着的许恒，幼稚得有点可爱。
明明都是他自己的身体。
梁安衡就比他看得开很多，他会说“我们”“我很了解他”，说明他并不排斥，而且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
洛栀舔了舔唇，扭头，摆出之前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梁安衡的表情立刻顿住，变得小心翼翼：“安安？”
洛栀软声开口：“那，安衡哥哥，你会和我一起吗？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小姑娘身体娇小，声音糯糯的，像是受了什么欺负似的。
梁安衡连忙上前抱住她，诱哄般开口：“当然，哥哥不会让安安一个人的。”
洛栀：计划通√。
许恒之前捆住她的那根链子，现在就在她的床底下。
梁安衡的状态比较脆弱，警觉性很低。
保镖什么的已经提前被支走。
洛栀偷偷点开跟吴昇的对话框，翻到几天前对方发来的一个文档。
指尖点开文档，引入眼帘的，是一长串标题——
《新手也能简单学会的快速开.锁.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