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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 晨曦番外之你想离婚？
程暮语的声音很安静，她坐在沙发上，没有看晨曦，只是垂首看着自己的膝盖。
脸颊两侧柔软的长发静静的贴着她的脸颊，她却毫无所觉一般，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那一瞬间，晨曦的眼神蓦然变得复杂起来，窗外的灯火若隐若现，却更为这个夜晚平添了一丝寂寥。
“暮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晨曦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喑哑，眼神复杂：“我从未想对你残忍……”
“的确。”程暮语突然抬头，唇角带着一抹强忍的微笑，她看着晨曦，“晨曦哥，我最痛苦的，便是这残忍，并非你刻意而为之，你若是故意的，我还可以骗自己，看吧，你还是在乎我的，否则怎么会处心积虑的伤害我。”
“可是现在……”程暮语心中微酸，“你从没有想过对我残忍，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爱上我罢了。”
其实细细想来晨曦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过只是不爱她而已。
不爱一个人，算什么过错呢？
“……”这一次晨曦微微沉默下来，良久，他缓缓垂首，“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程暮语却仿佛感觉到胸腔中有什么在一点点的发酵。
“你不用对我道歉，晨曦哥。”程暮语说着微微蹙眉，似乎在组织接下来的语言，“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想，我们还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你想离婚？”晨曦猛地抬头，眼神犀利的看向程暮语的方向，让人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程暮语微微一愣，离婚……
空气中的气氛似乎都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暮语突然没忍住轻笑一声：“我还没有这么坚强，晨曦哥，”话音落下，她的眼圈却忍不住红了，匆忙低头，不想被这个男人看见。
她很懦弱，即便是这个时候，都没有想过离婚的事情。
她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怎么敢在得到之后轻易舍弃呢？
“如果，你真的觉得痛苦的话……”眼前突然一阵黑影闪过，晨曦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也许，分开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说完这句话，晨曦却那般明显感觉心脏之处传来的微微颤抖，似乎……这段感情并非说断就断那般简单。
分开……
程暮语瞬间抬头，看着身前的男人，原来，他可以这般轻而易举的说出分开两个字。
晨曦已经抬脚朝着门口走去，背影萧瑟，他好像……又消瘦了一些。
“是我没有尽到妻子的职责。”程暮语突然站起身，对着那个背影喊道，“晨曦哥，是我违约在先，但我们……不离婚好吗？”
她先示弱了。
因为她不忍，不想，同样不愿。
她很想像在商场上那般雷厉风行的杀伐果断，可是，硬生生将他从自己的心脏中剜出来，她做不到，或许，她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已经走到门口的晨曦脚步堪堪停下，不可否认的是，在听见女人的阻止之后，他的心，似乎也放松了很多。
“也许，我会试着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晨曦缓缓转身，看着身后的女人，声音中似乎是叹息一般。
程暮语怔忡了一瞬，下一秒却已经缓缓勾唇，笑着点点头，她没有问晨曦的是，如果很努力的试过之后，他们依旧不合适又该怎么办。
“回主宅吧。”晨曦安静看着她。
“……好。”
车上很安静，程暮语靠在椅背上，脑海中思绪万千，却又分外杂乱，竟不知不觉之中昏沉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靠在主宅门前，程暮语刚想直起身子，而后发现她的身上正盖着晨曦的外套，他是个绅士，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可是此刻，感受着他的体贴，程暮语还是感到一阵心酸，转头，凝视着身边男人完美的侧颜，这个让她迷恋了这么长时间的男人。
“晨曦哥……”程暮语缓缓道，“我们生个孩子吧。”
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要个孩子，要个自己与爱人的孩子，让孩子，为他们的这段感情划伤一个圆满的句号，那时，她或许可以坦然让她的晨曦哥去思念藏在心底的那个女人。
晨曦猛地转头，目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怔忡，而后那怔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淡：“如你所愿。”他说，声音中，满是疲惫。
程暮语的睫毛忍不住微颤，她其实……在逼晨曦，站在弱者的身份上，去逼迫自己爱的男人答应自己这番无理的要求，明明知道，他根本不爱自己。
晨母不知道从何得知他们夫妻二人终于一改往日口风，肯用心要孩子的消息，买了好多的婴幼儿用品，以及育儿书籍，甚至包括可爱婴儿的画像，甚至连妇产科的教授都在为程暮语二十四小时准备着。
程暮语依旧像往常一般，扮演一个知书达理的儿媳，晨母说什么她都安静的听着，认真的点头。
而另一边，晨曦早已经兴致缺缺上楼去，只是在经过一旁茶几旁婴儿的画像时，他的心似乎也跟着动了动。
他见过江离的小儿子，小小的肉肉的，长得很可爱。
那时，他以为自己注定与子孙绝缘，可是而今，似乎……这也并非是什么坏事了。
程暮语依旧每天认真去上班，晨曦依旧每天准时去公司，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加上因为答应了要孩子之后的尴尬，竟比起之前更少了。
晨母将一切看在眼中，最终没等忍住，在一个周六，将程暮语拉到一旁，给了她两张音乐会的票：“暮语，你们小夫妻俩周末也不用在家了，我和你爸要过二人世界。”
程暮语微顿，恐怕他们二老过二人世界是假，要她与晨曦过二人世界才是真。
可……却终究无法拒绝。
手中的两张门票像千钧中般，程暮语拿着它们上楼，手心都沁出了一层汗意。
晚上九点多，晨曦从书房回到卧室，卧室很安静，程暮语没有像往常一般看书或者翻杂志，而是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神情怔忡。
“怎么了？”晨曦已经率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