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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到了基情】
软软的尾音,带着小小的骄傲,江帆只觉得可爱。
林海被蓝希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势震住,半晌说不出话。
蓝希挽着江帆的胳膊,很有教养地对他说:“你还有事吗?没事我们就走了。”
“我们”二字刺痛了林海那根敏感的神经,他红着眼圈看向江帆,语气里含着浓浓的恶意,“他是你的新欢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蓝希无辜地扁了扁嘴,这个人好没礼貌,画叉。
江帆沉下脸,低声警告,“林海,不要胡搅蛮缠。”
“你这是在维护他吗?”林海瞪着眼,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你说,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是我?除了这张脸,他还有什么?”
“我有钱呀!”蓝希眨眨眼,一本正经地说,“还有房子,公司,森林,好多动画片——你有吗?”
林海半张着嘴,一张脸红红白白很是精彩。
江帆哭笑不得,几次相处下来,他也算对蓝希有了一些了解,知道他现在八成是在故意气林海。
他扫了眼周遭明里暗里打探的目光,把人拉到身后,语气温和却又不容拒绝,“听话,去外面等我。”
蓝希翘起嘴角,乖乖地出了大厅。
江帆收回视线,态度再次变得冷漠,“林海,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组合已经解散了,以后没有必要再联系。”
林海摇摇头,颤着声音哭诉:“你说过的,你会照顾我,会对我好,你都忘了吗?”
江帆抿了抿唇,他知道,林海说的是三年前星月酒吧的事。
他原本还想给彼此留些脸面,既然林海主动翻旧账,他也就不想再继续当这个冤大头了。
“林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跟你在一起的到底是谁!”
冷冷淡淡一句话,叫林海瞬间变了脸色。
他颤着声音,表情近乎惊恐,“你、你都……知道了?”
江帆抿了抿唇,目光冷然,“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上一世,他之所以会跟林海在一起,根本不是因为所谓的“一夜情”。林海却像认定了他无论如何都会“负责到底”似的,得寸进尺。
“就这样吧,以后就当不认识。”江帆丢下这句话,大踏步离开。
林海身形一晃,脸上的血色悉数退去。
门外,蓝希正趴在玻璃上悄悄地往里看,婴儿肥的脸颊被绿植挡住,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忽闪忽闪。
发现江帆走过来,修长的身体顿时挺得笔直,目光狡黠地看天看云看大树,做出一副“我很乖,绝对没有偷看”的模样。
江帆情不自禁地勾起唇,浑身的郁气一扫而空。
***
正如江帆预料的那样,白兰没敢把事情闹大,也没继续在合同上搞鬼,只是对他的态度实在算不上好。
于龙也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后来又找了江帆几回麻烦,只是从来都没讨到好。
开会之前,江帆看到他拉着几个新人在过道里嘀嘀咕咕,其间还挑衅般瞅了他一眼。
江帆挑了挑眉,不甚在意地进了会议室。
屋内,摄制组的总导演和几位新人已经到了,看到江帆进来,大伙都礼貌地站了起来。
江帆主动伸出手,“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总导演姓梁,是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我们也刚到。”
江帆笑笑,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旁边站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小麦色皮肤,毛刺头,眉毛很浓,看上去十分精神。
“江老师好,我叫白南,我、我很喜欢听您的歌。”年轻人抓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
江帆笑笑,和他握了握手,“谢谢。”
挨着白南的是个大眼睛白皮肤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声音清清脆脆,“我是余童,我也很喜欢您的歌哦,尤其是您翻唱的那首《清白之年》。”
江帆失笑,看来《清白之年》这个标签会一直贴在他身上了。
最后一个叫林木,长得清瘦秀气,戴着细框眼镜,大概是出于礼貌,也跟着说:“我也喜欢江老师的歌。”
梁导演眯着细长的眼睛开玩笑,“既然你们都喜欢江老师的歌,分班的时候一定会进江老师的班级吧!”
白南嘿嘿一笑,带着几分憨气,“只要江老师不嫌弃。”
林童也咧开嘴,笑得十分天真。
木林低下头,推了推眼镜,没有说话。
江帆表面配合地笑着,心底却是一沉。
具体情况白兰一个字都没跟他说,他只知道自己的角色是班主任,和声、台、形、表四位老师一起教导和监督新人学员。
莫非还会有别的嘉宾参与进来?
殊不知,此时梁导演心里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会有天王级的偶像参与录制,忧的是和天王打对台的居然是江帆这个人气平平、黑料一筐的小明星。
到时候,如果所有学员都跑去选择天王的班级,这节目可就真没法录了。
后面进来的是一个四人组合,个个打扮得帅气新潮。
江帆知道,和白南、林童他们这种通过层层海选进来的学员不同,这四个人是公司下大力气培养出来的苗子。
这次之所以会把网剧选角弄成真人秀,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捧他们。
四个人一进门就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第一次录节目心里紧张,就多问了白姐几句,没想到竟然来晚了……梁老师,实在不好意思。”
梁导演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反而笑眯眯地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新人们似乎如释重负,夸张地拍拍胸口,一一跟众人打招呼。
走到江帆面前时,几个人丝毫没有面对前辈时的恭敬,只是不怎么热情地叫了声“江哥”。
江帆勾了勾唇,没有在意——这样幼稚的手段,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众人落座,梁导演看了看表。
工作人员匆匆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江帆耳骨微动,听得一清二楚——
“那位说有事,今天就不来了,让咱们把台本交给他助理。”
梁导演不露痕迹地点点头,转而笑呵呵地说:“看来今天没办法见到许天王了,这样,咱们先简单说一下……”
江帆脑子里转着“许天王”三个字,姓许,能来参加公司录制的真人秀,莫非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霄一哥”——许唯?
江帆进公司五年,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听说他为人谦和、照顾后辈,希望能合作愉快。
***
10月18号,风和日丽,真人秀正式开拍。
节目组花了很大的心思包下帝都影视学院的场地,未来两个月的拍摄会在这座古老而美丽的校园中进行。
加上江帆,一共有两个班主任七名学员,每人一台摄像机,除了睡觉上厕所,几乎随时都在跟拍。
江帆出门之前特意收拾了一下,尽可能地把眉骨上的疤痕遮住。
——不得不说,第一次生活在镜头下,还是有些紧张。
一路沉默着走到楼下,摄像师终于忍不住,小声提醒:“江老师,说句话吧!”
江帆默默地调整了一下状态,右脸对着镜头,语气中带着点小激动,“要出发了,居然是去做老师——我敢说,我一定比学生们还要紧张……不过,我会努力装一装的。”
说完,冲着镜头眨眨眼,露出一个魅力十足的笑。
摄像师做了个OK的手势,感激地冲他点点头。
江帆笑笑,俯身钻进摄制组的车。
屁股还没坐稳,后座便突然蹿过来一个毛乎乎的脑袋,带着淡淡的青草味。
“帆帆!”
江帆回头,稍稍一愣,“希希?!你怎么在?”
“吓到了吧?我就知道!”蓝希抱着一只短绒的小绿龟,一边笑一边得意地说,“我故意不让付凌哥哥告诉你,就是为了吓你!”
江帆假装挫败地叹息一声,伸出手揉揉他微微卷曲的短发,“调皮。”
蓝希举起绿龟挡住脸,水汪汪的眼睛狡黠地眨呀眨。
江帆扬起唇,笑得温和而宠溺。
前后两架摄像机准确地记录下了这一幕。
摄像小哥忍不住激动了,从业数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配合的嘉宾,基情满满什么的……
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了鸡腿在向自己招手。
镜头里,江帆正伸手去抓蓝希的绿毛龟,蓝希举着胳膊不让他碰到。
实际上,江帆只需要稍微向前探探身就能得手,他却像故意逗他似的,每次都要差一点点。
两位摄像小哥对视一眼,默默地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