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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宁公主因为情急之下,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竟然提起了魏国公府小姐被蛇咬一事。却不想因此提起了宋玉书聊天的兴志。
“玉书哥哥,可是认得那陆府的小姐?”汝宁公主见心上人如此,难免心生怨怼。
“并非相识,只是于凤阳汤府作客时,见过一面!”
被汝宁公主问起,宋玉书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按理他应该失口否认才对。可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思,他竟然承认,以前就与陆如雪,有过一面之缘。
气得汝宁公主脸色瞬变。昨儿兄长才对这陆小姐,起了兴头。今日就连自己的夫君,竟也与此女相识。
可见此女必是水性杨花,倡情冶思之人。心里直接给陆如雪,打上了轻窕的标签。
宫婢再三提醒,汝宁公主见离席已有些时辰,怕引起她人怀疑。这才和宋玉书道别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席后,即命人去请徐、陆二人,近前一叙。
陆如雪听宫婢来传汝宁公主的话,不仅暗自吃惊。按理以她的出身,应该引不起公主的注意才对。
甚至连徐竺英和沈含烟,也有些担心的看了陆如雪一眼。
“看来妹妹救徐姐姐之事,怕也传进了公主的耳中。想来公主也是想问起此事!”
陆如雪这样解释,不只是要安慰二女,更是为自己宽心。可也提高了警觉,这一去万不可行差踏错,落人话柄。
要是引起陆府,和郭宁妃的不睦,则非一己之祸,而是一府之难。
沈含烟想了一下,汝宁公主虽未请她,可她仍与二人同行而去。只是在离湖心亭,不远处的回廊,就止步不前,停了下来。
“有徐姐姐在,陆妹妹此去大可安心!”因为有宫婢在前引路,沈含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压着声提醒了陆如雪一句,即与二人分开,寻了个地方远观不前。
徐竺英拍了拍陆如雪的手臂,“妹妹只管放心,有姐姐在,断不会让那汝宁公主欺了你去!”
“多谢姐姐相护,妹妹自问并未得罪汝宁公主,想来她也不会刻意刁难才是!”
若是陆如雪能想起当初,宋玉书也在汤府时的一幕来,也许就不会如此笃定。
二人进了湖心亭,先是朝汝宁公主服了个大礼,这才起身。
“徐姐姐快坐,你与我交情深厚,又何需如此多礼!”
陆如雪一听,就知汝宁公主命她前来,必是有前因所在。不然不会只叫徐竺英就座,而把她晾在了那里。
“公主面前,哪有我等就座之理。且臣女粗鄙,实不敢当公主称一声姐姐!”
“既然陆妹妹站着,臣女自当陪着妹妹才是,还请公主允准!”
徐竺英说过会保护陆如雪,这才一见汝宁公主,就急着替陆如雪出头。
被硬生生的顶了回去,汝宁公主傲然的嘴脸,再难维持。唇齿一呡,就要发作。
伺候汝宁公主的宫婢,是郭宁妃精挑细选,放在女儿身边的。为的就是怕女儿会因为倨傲,不经意间得罪了什么人。
所以见公主要发作魏国公的女儿,宫婢忙顺手从石桌上,端起了一盘点心,朝徐小姐服了一礼。
“徐小姐,这是公主命宁妃娘娘宫里的御厨,亲手做的御点。徐小姐不如先尝尝看!”
这吃东西就得落坐,这些大家闺秀,可没有站着边走边吃的习惯。
宫婢抬出了郭宁妃,徐竺英也不好拒绝。可又不愿让陆如雪站在一旁,任由汝宁公主下了她的面子。
眼见三人要僵持在那里,陆如雪忙拉了徐竺英一把,将她按在石凳之上。
“姐姐只管坐就是,妹妹年纪小,公主叫妹妹过来,定是有事相询。妹妹回话怎好坐于椅上,站着才合了礼数!”
被陆如雪按坐于石凳之上,徐竺英也不好再起身。只得拿了一块点心,浅尝了一口。
“早听家中祖母有言,宁妃娘娘宫里的御厨,手艺是最好的。这点心不只做的精致,味道更好!”
附和了宫婢的话后,徐竺英便再没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汝宁公主,等她问话。
汝宁公主叫陆如雪近前,为的就是故意责辱于她,让她认清身份,别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见魏国公的女儿,护着陆如雪,也不好做的太过。
她虽身为公主,可在皇上的眼中,她这样的公主,未必就比大臣的女儿来的尊贵。
“徐姐姐与陆府小姐的关系,倒是亲近的很!”在称呼上,汝宁公主仍坚持以姐妹相称。并未因徐竺英之前的话,而有所改变。
实则不过是小女儿家的一些小心思,希望用这样的称呼,来彰显她对二女的不同。打一打陆如雪的脸面,降一降她的身份。
其实这些对于陆如雪来说,根本不在意。可她不在意,徐竺英却将这些都看进了眼里,放在了心上。
且对于公主如此称呼,徐竺英虽没有再反驳,不过却坚持,以臣女来自称。
“不日前,陆妹妹才救了臣女一命。而臣女所能做的,不过是为陆妹妹,说上几句公道话罢了!”
一句话,徐竺英就摆明了亲疏。只是这话说的着实不客气,陆如雪就是想提醒她,已然是来不及了。
徐竺英紧张保护过度,不但没能为陆如雪解围,还雪上加霜。让汝宁公主对她二人,都产生了恨意。
虽说汝宁公主,很早就知徐竺英为人直爽,喜怒皆表现于脸上。可二人相处,从未硬碰相激过。
此番徐竺英竟然,为了一介民女,而不惜得罪她这位公主。脸上再难维系平日的尊贵,而是冷着脸,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连一旁的宫婢都没劝住。
陆如雪心中暗叹一口气,想着徐竺英,也是一片好心,不能过于苛责。甚至再提醒,也无力挽回二人,在汝宁公主心中的印象。
且徐竺英都已为自己出头,自己也不好一味隐忍,而让徐竺英难做。
她原就非胆小怕事之人,不过是想息事宁人罢了。可既然避无可避,那也就无需再退让。
见汝宁公主已在发作的边缘,忙躯身上前,服了一礼,这才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