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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辩!”何不为看向杜仲的目光不善,语气更是不佳:“你们给小孩子开肠破肚,居然还说治病救人,你父亲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你简直,简直枉为医者。”
“伯父,您可是对我对仁和堂有什么误会。”杜仲有些难过,“这些年,我苦苦专研医术,虽不说医技精湛,却也不至于枉顾人命,自认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样的诛心之言,还请伯父慎言。”
杜仲闭眼,抿了抿唇,接着道,“您所提及的是我们仁和堂的独门技术,以手术的方式来处理很多平时根本无法处理的伤患,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患者的安危。想必众位对韩家媳妇儿的事早有耳闻,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少诓人,老夫行医数十载,从未听过开肠破肚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治病的。”何不为嗤笑,语重心长道,“你可别误入歧途啊。”
杜仲知道这人与他们一家不合,即使态度恭敬讨好也无法得到对方的好脸色,也不与对方多做纠缠,他直接道:“晚辈一向脚踏实地以事实说话。”
“那孩子怎么回事?既然你说有用,为何不见人出来?别以为孩子的长辈无钱无势就想掩饰失败。”那孩子他也看过,哪怕有一点希望,他也不会拒之门外,而仁和堂的人居然说有抢救过来的希望,这怎么可能!
“孩子的手术很成功,只要度过这几天的危险期就能很快恢复,”杜仲道,“只是,手术就与吃药一样,依然存在风险,我们要做的,只是尽最大的努力为病人创造成活的机会,为其争取活下来的希望,哪怕有一线生机,决不放弃!”说道后面,他眼神坚定,任谁也不会怀疑这是欺骗。
只是,何不为是什么人?那是与杜回春斗了一辈子的人,他手掌拍在案几上:“哼,果然是杜老头的种,说的天花乱坠,结果呢?孩子在哪里?”
其实,以他的身份来找一个晚辈的茬就已经有些跌份,可他的徒弟刚巧不在,这么好的 机会又不想放过,恰巧另几家医馆的大夫掌柜找来,他也就顺理成章的待人带人前来了。
杜仲蹙眉,“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前辈比我厉害,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况且,我也说了,特点的情况很严重,手术虽然成功,若这几天熬不过,依然有生命危险。”
何不为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还是没本事救他咯?”
杜仲怒极反笑:“想必在场的诸位有不少人都看过铁蛋的情况吧?他的情况具体如何,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
之前抱着质问的人老脸一红,孩子已经被他们判了死刑,而仁和堂所作所为,不过是为孩子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若真的有办法为病人争取一线生机,他们不应该去打压诽谤。
杜仲见状,笑着扔下一个炸弹:“我知道,诸位对手术这一技术因为不了解所以持有怀疑态度,等到时机成熟,定然会与诸位一起探讨学习。”
这话一出,众人瞬间激动起来,他们跟着何不为前来闹事,不就是担心被抢了病人让他们没的生意做吗?因为医术派系家族传承,没人想过能窥到这所谓的手术雏形,可对方怎么说的?有机会一起探讨学习,不就是说只要与他们交好,总有一天也有机会亲眼目睹并学习这门技术。
想明白过来,所有的心思瞬间消灭。
何不为见状,气得不行,这些墙头草,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让他带头,他们会共同进退,转眼间就把自己丢下跑了,实在是可恨。
“前辈,可还有疑虑?”杜仲又恢复了他一贯的翩翩君子温润如玉,“是我的疏忽,让大家误会了。”
何不为冷哼一声:“先别把话说的这么满,等过几天看看孩子的情况再说吧。”
如今这局面,他若过多纠缠,反而落了下成。
也罢,且看之后的结果吧。
杜仲笑了:“如此,甚好。”
何不为也不等其余人反应,扬着下巴,甩袖离开。
何不为离开 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都没有跟随他的步伐离开,而是与杜仲攀谈起来。
杜仲自然也是投桃报李之人,能与同行交好自然是好的,虽然他明白,这些人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与杨姑娘早就有计划,自然不将这些小心思放在心上。
临近午时,杜仲更是请众人去品味观吃了一顿,以表明自己的立场。
最后,自然是宾主尽欢,各自得到想要的。
而一直关注着仁和堂的百姓则是发现了这一幕,纷纷猜测,难道仁和堂真的有本事?可是,为何那孩子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
莫非真如孩子的大伯大伯母所言,仁和堂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不负责任草菅人命?
大多数老百姓都是人云亦云很容易被煽动的,但是也有不少理智的,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仁和堂开业首日,真正接待的,居然只有这么一位。
当然,这并不是说一天下来只有这么一个患者,而是指自行选择仁和堂的。
韩俊安的忍受安排下去,午时刚过,就陆陆续续送来不少需要医治的患者,大夫们也不至于因为没有病人而胡思乱想失去信心。
而受众多目光关注的铁蛋,此刻中途醒过来一次,不过因为消耗太大很快又沉睡过去,可喜可贺的是生命体征渐渐在恢复,只要度过这两天,一切都没问题了。
至于他的大伯父大伯母,找遍整个仁和堂,都不见两人的身影。
“杨姑娘,你说真和怎办?”杜仲有些泄气,没有想到接收的第一例患者就遇到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吉利。
叶子瑜挑眉:“你还信这些?”
杜仲摇头:“只是今日的事情太不顺了。”
叶子瑜安慰道:“只要铁蛋恢复健康,就是我们仁和堂翻身之时。”
没有做出任何成绩,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信任?!
杜仲面露愧色,是他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