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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家里有小朋友在,骆嫂又出现了,只是在做完晚饭后就告辞。
一桌子的菜,荤素搭配得当,冒着热气,小问坦然的坐下,拿起自己的筷子,甚至开始招呼罗岑宵:“宵宵,吃饭啊。”
从她回来以后,小问就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和意外,就好像一早就知道她要来。
罗岑宵僵着脸坐下,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也跟着落座。
三个人的晚餐很安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似乎没有在餐桌上说话的习惯。
她注意到,菜里有鱼虾,小问都是自己徒手去壳,动作相当娴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这样一个小细节让罗岑宵心中一酸,他还是个五岁大的孩子,却已经与别的同年龄段的小朋友有了明显的不同,他独立,有相当的思考能力和动手能力,情商也很高。
他不需要大人的帮助,自己也可以乖乖吃饭,剔鱼骨剥虾仁,并且津津有味,不吵不哭闹,也不会因为吃不完一碗饭被人追着跑。
而一旁的黎今,虽然没有出手,但她看到了,他一直有分出部分精力观察小问吃饭的动静,期间,只为小问舀了一碗汤而已。
这两人优雅的吃相也十分相似,默契并非一朝一夕。
罗岑宵不禁想,如果小问从小跟着的人是他,又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也许会很粘她,会撒娇,会耍小聪明……
也有可能跟着她过着清贫的生活,无法得到现在所拥有的的一切,她一定不会是个明星了,母子俩能去做什么呢?会比现在更好吗?
一时想的远了,结果面前的饭碗就被瓷质的筷子末端给敲了下,小问说:“吃饭怎么能发呆呢,你不喜欢骆嫂做的菜吗?”
罗岑宵窘迫的端起碗,连忙摇头:“我很喜欢的。”
说罢埋头大吃起来。
小问盯着她看了三秒,才收回了视线。
黎今率先离开了饭桌,眼神与她短暂相接后,就去了客厅打开笔记本。
跟了他这么一阵,好歹也算知道这男人是个工作狂,在他的生活中,吃饭、做.爱和呼吸以外的事情就是工作。
而这边的她与小问大眼瞪小眼,她清了清嗓子:“小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小朋友去了爷爷奶奶家住了一阵子她是知道的,却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也没料到黎今居然就这样给了她和小问相处的机会。
梦寐以求的机会。
不管这男人是大发好心也好,还是故意为之让她难堪也罢,她都得抓住这个机会跟他培养感情。
小问眨了眨眼睛,“我回来好几天了,”他又去她放在地板上的箱子:“你去哪里拍戏了吗?”
“s市,”她找到了点话题,“已经拍完了一部戏,古装哦,我给你看照片吧?”
她掏出了手机,随意调取了些照片出来与他分享,“你看,这是我的古装造型……”
小问对于电视剧里的东西还是十分感兴趣的,他看着照片又看她:“你比照片上要瘦很多呢。”
罗岑宵一下子捧脸,这是许多女明星的痛处,上镜就显胖了,镜头是宽的,会拉大人的脸蛋和身材,正常身材的人上了电视很可能就成为了一个宽脸的胖子,而像她这样偏瘦的人,上镜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
她自言自语:“该减肥了。”
“你不用减肥啊!你这样就很好了,”小问说着又瞥向客厅里某个正专心致志的男人,很轻很轻的对她说:“爸爸不喜欢太瘦的女孩子。”
“……你这都知道?”
罗岑宵苦笑,如果里头这位大爷肯放过她,她愿意增肥30斤决不食言。
小问撇撇嘴,想当然的道:“因为我像爸爸啊,我不喜欢太瘦的女孩子,爸爸也一定不喜欢。”
也许也意识到了有些话是不能当着父亲的面说,小问开口邀请她去自己的房间坐坐,很委婉的问她:“宵宵,我想上楼玩魔方,你陪我吗?”
她自然求之不得。
小问的房间在他没有回来以前她就来过很多次,在她没有工作时独自呆在这个房子里,就会去整理整理他的屋子。
但这跟小问亲自邀请她进入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小房间比她走时热闹多了,地板上有散乱的乐高,书桌上的白纸用水彩笔涂满了各式各样的图案,暖色的台灯一直开着,窗户没有关紧,窗帘被晚风阵阵吹起。
小问手中拿了一个三阶魔方,递给她:“你可以随意把它打乱。”
罗岑宵对于他的爱好早已了然于心——航模和魔方。
她随后把魔方移了几下,打乱了它的顺序,又交还到小问的手掌中。
他接过,得意的闭上眼睛,告诉她:“你可以数数。”
“1——2——3——4——”
第五声还没响起,魔方就已经被完美归位了,魔方上漆色的格子有些地方的边角已经脱落了颜色,看来是被他玩了很久。
“你太厉害了!”她由衷的赞叹,自己的儿子真的怎么看怎么好。
小问却把魔方给她:“送给你了。”
“送给我吗?谢谢!”她惊喜的道。
小问告诉她:“这是我第一个魔方,爸爸送给我的,它也是我的朋友。睡不着的时候,有它,就觉得好多了。”
小朋友可能还无法描述出孤独和寂寞两个词语来,但罗岑宵却听懂了他的意思,这个魔方对他的意义不一般,她顿时觉得沉重,不知道还该不该收。
结果小问又说:“后来我又有了很多的玩具,很多的魔方,这个送给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
该来的问题始终会来:“宵宵,咱们会一直做好朋友吗?爸爸没有说你是不是他的女朋友,你告诉我,你会跟爸爸结婚吗?”
罗岑宵觉得自己的嗓子眼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小问认认真真的瞧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半晌,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回答:“不会。”
“为什么?”
她却没有再解释,小问跟别的人不一样,她无法轻描淡写或者忍辱负重的告诉他,我只是你父亲的一个情人而已,她做不到,可是也不能再骗他。
因此只能说:“但我们一定还会继续做……好朋友的。”
母子做不成,只能先从朋友做起,她在生下小问的那一刻时,有没有料到有一天母子相认的道路会这样艰难呢?
小问的目光中似有失望:“好吧,其实如果你们结婚……我不会阻止的。”
她觉得奇怪,一个从小与自己崇敬的父亲相依为命的小男生,竟然对父亲的婚事没有丝毫阻拦之心,简直不可思议。
“为什么?”
“爸爸身边几乎没有女孩子,你出现之前,只有舒姨,可是我不喜欢舒姨。”
“她对你不好吗?”这是她很关心的事情。
小问笑脸一扬,“她对我很好,很关心,可我就是不喜欢她。她的脸好可怕,爸爸说不可以这么说人家,我只跟你说,我不喜欢她的模样,也不想跟她这样子的人生活在一起。”
回想起那张纵横伤口的脸蛋,就连罗岑宵一个成年人也不愿多回忆,更不要提小问这样一个孩子,要与她常常见面,且不能表现出一丝慌张。
说不好奇是假的,黎今什么身份,想要什么女人还不是都得乖乖如自己似的屈于他身下,为什么独独对那样一个女人不一般?
他似乎很保护她,给她关怀,对她温柔,却不让她轻易出现在人前,在环亚开业那样重要的日子里,带着她说走就走,一点也不顾及局面该怎么收拾。
“她……是你爸爸的女朋友吗?”
一向聪明的小问却摇了摇头,苦恼的道:“我也不知道,爸爸不跟我说这些。可能是吧,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舒姨了,叔说了,她以前很漂亮,是个芭蕾舞蹈家,跳舞很厉害,可是后来,她的脸不好看了。爸爸给她钱,还照顾她,我还以为他们会结婚的。”
她第一次见到岳舒时,从黎今的态度中,也以为岳舒就是他的妻子,就算不是,那也是正牌女友。
而现在,她却疑惑了,岳舒跟黎今究竟是什么关系?
然而,在她没来得及跟小问进一步讨论的时候,男人已站在身后的门框边,说:“小问,你该洗澡睡觉了。”
……
深沉的夜,她躺在男人深蓝色的床单上,身上拥着一袭薄被,心情复杂。
小问不在的时候,她可以放下一切自尊如同妃子一样等待着男人的来临,但小问在,即便是睡着了,即便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是觉得非常,非常的煎熬。
幸运的是,他仍旧天真的以为自己是黎今的女朋友。
她没有如同这一刻这样庆幸于“黎今的女友”这个身份。
而黎今终于濡湿着发从浴室里出来,没有穿浴衣,上半身□□着,下半身随意的用浴巾围了一圈,她一瞬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放,只好看着他结实精壮的腹肌。
很快,他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走回到床边,掀开薄被一角,轻易的进来了。
感受到他带着湿气的温暖的身体的靠近,罗岑宵轻微的缩了缩身体。
但下一秒,他就伸过一条胳膊,慢条斯理的开始解她睡衣的扣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的,今夜的她将睡衣上的11颗纽扣尽数扣上了,睡衣的下摆甚至完全的塞进了睡裤中,整个人仿佛全副武装的模样。
黎今也不着急,幽深的眸子盯着她,手下的动作不停,很快,那灵活而袖长的手指就接触到了她光滑的肌肤。
她垂下眼,等待着。
下巴一疼,是他钳住了,“怎么不敢看我,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最后一个语气词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出一股暧昧的味道来。
“我没有不敢看你……”她睁大眼睛,努力使自己笑出来:“我这不正看着你嘛。”
他饶有兴味,却没放开她,而是接着道:“在剧组里待的很开心?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结束的?”
罗岑宵很快反应过来,他是看了桌上的那份杂志的。
也是,家里总共就那么两个人,除了他,又有谁呢?
男人肯定是把杂志上的内容当真了,虽然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些而吃醋,但作为自己的所属物品,有了花边新闻,心中不舒服是肯定的。
罗岑宵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试图让他放轻力量,同时低声解释道:“不是那样子的,昨天我杀青,请剧组里几个同事一起去宵夜,他们喝醉了,我跟粲然只不过是搭把手而已……”
见他面色不变,她就讨好的笑:“我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做那些事……你松开我,行吗,好疼……”
或许是她的自嘲与示弱起了作用,他的力气不那么大了。
黎今轻哼一声,侧过了身,没说话,但她能感受到那层薄薄的怒气渐渐消散开了。
可是……那作恶多端的手又去了别的地方。
她的睡衣下是真空的,这点好像取悦到了身边的男人。
他的呼吸也随之靠近,很快,整个人撑在了她的身上,悠然的俯视着她。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一次好像比平时都更急促一些。
黎今低下头,舔舐着她细细的脖子,尖尖的牙齿划在皮肤上,罗岑宵甚至有种感觉——他的牙齿下一秒就会划破,吸取她的血液。
但如果是这样似乎还好些。
总比他一边亲吻着她的颈子,一边大掌又让人惊颤的游移她的……和……上好吧。
可惜她没有叫停和阻止的权利。
男人似乎很久没有过了,热浪一波接着一波涌来,在屋子里昏暗暧昧的灯光中,依稀可以看到女人纤细的手臂因为受不了,时而伸在半空中,时而在男人小麦色宽厚的背上留下抓痕。
就想用汗水洗了一次澡,不……是很多次,罗岑宵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却咬着牙不敢叫出声,只要想到小问正在隔壁房间酣睡,她就心惊胆战。
在被浪水一波打翻在岸上的时候,她的唇被男人深深的吮住,他勾住了她的小舌头,迫使她与自己缠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兴奋的低喘:“叫出来,乖……”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最后一个字,可实在是太累了,男人的声音就像是她解脱的号角,她尖叫了一声,紧接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