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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么?”秦柳强压着怒火,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秦如芯现在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连老夫人也敢得罪。
“没什么。”秦如芯说道。“不过就是累了,不愿意再伺候她罢了。”
秦如芯说的可算是真的了,秦家的这几个女孩子,她自问是做的最小心翼翼的,在老妇人的面前,真的是一点的错误都不敢犯的。
可是就是这样,还是得不到一个好点的脸色,不过就是人家高兴的时候给个笑容,不高兴的时候就拿来撒气的出气筒罢了,一样是姓秦,就算是不得宠,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
秦柳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秦如芯是不会这个样子的,她以前对老夫人什么样,秦柳是最了解的了,那可真是说一不二的,老夫人不会冲着自己发火,但是对着秦如芯就不一定了,这个孩子的身份的实在是太特殊了。
庶出儿子的女儿,正好可以拿来发泄,自己之前就有所察觉,不过就是一直在自我安慰罢了,再加上秦如芯本人也没什么意见,所以就一直忽视着。但是这一次秦如芯算是彻底的觉醒了,不愿意忍受了,他也才算是真的看清。
“她做了什么?”秦柳问道,没有直接的去批评秦如芯,这倒是让秦如芯有些意外了,毕竟凭借着秦如芯的了解,哥哥肯定是要说自己一顿的,但是哥哥没有,看来还是真的疼爱自己的。
“不过就是我去请安,无缘无故的说了我一顿罢了。”秦如芯自嘲的笑笑,也算是意识到了自己之前有多可笑,但凡是自己之前要是能够反抗一下,老夫人也不至于欺负自己到了这个地步。
所谓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自己上赶着去给人家当出气筒,怎么会有人拒绝呢,自己还真的是可笑。
“怎么会这样。”秦柳就好像是泄了气一样,原本以为老夫人不会这么的过分,但是现在也没有这个把握了,毕竟比起老夫人,肯定是秦如芯比较亲近的。
“怎么不会?”秦如芯反问道,好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说出来一样,“以前你们全部都怪我去争,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是秦家的小姐,凭什么就要被人家呼来唤去的使唤,变成一个别人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人,父亲不争气,母亲又是那个性格,哥哥你当时又什么都不管,可是你们一个个的呢,全都过得比我好,就说哥哥你吧,祖母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但是我呢?我行么?”
秦柳看着秦如芯的样子,实在是哑口无言,秦如芯确实委屈,但是自己也没有办法,自己能把自己给保住了,都已经很不容易了,还不是要看着其他三房的脸色过活。
秦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力,还有些悔恨,要是自己能够早早的强势起来,妹妹也不至于就这么的无助。
“是我错了。”秦柳坦荡的说道,并没有一味的斥责自己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妹妹的下半生都能够过的幸福的,但是想来要是实现这个,还是要靠自己。
“你没错。”秦如芯也冷静下来了,秦柳也不过就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孩子,他就算是再优秀,又能做的了什么呢?这件事情实在是怪不了他,更何况现在整个四房就全都指望着他了,更加是不能给他什么压力,“错的是我自己。”
“我就不应该被生下来。”秦如芯有些失落的说,“或者是我生下来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这样我就能自己做了自己的主,能早早的出去闯荡,不至于每天在家里面看人家的脸色。”
秦如芯这么说,秦柳就更加的愧疚了,因为这件事情,秦柳本身就已经很后悔了,他是四房唯一的男孩,明明是应该照付妹妹的。
但是以前的她,仗着自己受宠,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反正就算是闯下了什么祸事,都会有人看在他是秦家的少爷的份上,给他买单,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给妹妹造成什么影响。
“你放心。”秦柳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自己的妹妹,就只能给她承诺,“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欺负我做什么?”秦如芯说道,实际上早就看开了,自己也不往人家身边凑合,这辈子也没了嫁人的打算,想来他们也不会给自己安排什么好人家,还不如以后就出了嫁,或者到了什么庄子上过了下半生。母亲呆的那个庄子看着就很好了,自己想来还能在那里活的很快活,“惹不起躲着走就是了,大不了我也去庄子上。”
“可千万别这么说。”秦柳看她有这个想法也是吓了一跳,妹妹现在才多大,怎么就有了这个想法,要是以后真的这么做了,自己还不得后悔死,更何况完全也都没有到这个地步。
祖母虽然不喜欢妹妹,但是也不至于要把人给送到了庄子上,自己再努努力,妹妹的下半辈子完全是可以平安喜乐的,“哥哥以后护着你,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再者说娘亲也快要回来了,千万不要让她看见你这个样子。”
秦如芯听见秦柳这个态度,心里也是暖暖的,毕竟是自己的哥哥,到底还是护着自己的,比以前可是强多了,更何况事情也不至于这么糟糕,至少娘亲要回来了,真的有人回来疼爱自己了。
“至少娘亲,父亲,还有我,我们都是真心实意的疼爱你的。”秦柳说道,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既然没人在意他们四房,那他还偏偏就要做出一个样子来,给他们看看,“至于别人,都是一些个外人,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不用搭理他们。”
秦如芯点点头,实际上是不怎么相信秦柳的。但是哥哥毕竟姓秦,骨子里流着秦家的血,怎么能跟侯府彻底断了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