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错了(修错字)

秋烟冉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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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正元……”李媛怒道,“放开我,我不要……”

    她厌恶楚正元对她做令她感到耻辱的动作,楚正元从没有喜欢过她,他是在报复她!

    明明是愤怒地说着话,但是因为她病着,这声低喝,让墨离听来,像是情人的打情骂俏的低喃声,带着浓浓的撒娇的味道。

    况且,他们又正做着暧昧的事情。

    她以为,是楚正元在爱抚她?宠幸着她?

    他恼恨着捧着她的头,低下头去吻着她,想将她口中吐出的那个,令他十分憎恶的名字,给堵回去。

    但李媛极不配合地扭动着头,拼命地躲开他的唇,口里依旧含含糊糊地喊着“楚正元,楚正元,楚正元……。”

    那名字如刀子在扎着他的心,他心中的悲伤又加重了几分,忽然觉得正办着的事情索然无味了。

    墨离匆匆行完事,翻身坐起,蛮横地将李媛从石板床上掀到了地上。

    面对她摔倒在地的痛呼声,他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他摸索着寻到了自己的衣衫,匆匆穿上,转身就走。

    但没走两步,他闭了下眼,又折回屋中来。

    倒底是喜欢了多年的人,他实在不忍看着她活活病死。

    墨离从衣袋中摸出一个药瓶,倒了粒药丸塞入李媛的口中,又按了下她脖子上的一处穴位,让那粒药丸滑入她的腹中,这才微叹一声,转身离去。

    脚步匆匆,逃出了这个令他窒息的石室。

    她居然,在昏睡中喊着楚正元的名字!

    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是啊,那个男人给了她天下最尊贵的身份——大齐国皇后,她的儿子还是太子!

    她怎能不感激?

    他又算什么东西呢?

    年轻时,她心血来潮玩的一个男宠吧!

    屋外月色明亮,不知是几更天了。

    墨离脚步匆忙,身影凌乱。

    “国师。”走到下山的台阶那儿时,服侍李媛的侍女紫藤,闪身出来,朝他问安说道。

    “不用去管她,只要她不死,由着她去。”墨离的声音,凉如寒夜之风,说完,他片刻也没有停留地,快步往山下走去。

    等到墨离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紫藤也匆匆下了山。

    不过,她不是去追墨离,她要去找左青玄。

    三更天时分,左青玄还没有入睡。

    他刚收到安王的秘密书信,安王的大军,正从一条秘密通道,往京城逼近,要和三皇子的虎啸军汇合了,准备将京城来个包围。

    他在考虑着,接下来的安排。

    墨离恨着楚正元,这正合他意,墨离是个神算子,十分懂得排军布阵,由墨离和安王连手,楚正元和楚誉这兄弟二人的政权,一定会败得一塌糊涂。

    只是,玉笙那里,他一直没有问出兵符的下落。

    这小子,口风太紧了。

    万一平南王的旧部,藏于京城附近,他的计划就得落空。

    该怎样更好的,笼络玉笙玉娇这对兄妹呢?

    就在这时,他屋外传来紫藤的声音,“主人。”

    左青玄走去开了门。

    “进来说话。”

    “是。”

    “国师离开皇后那里了?”左青玄问。

    这是他的安排,只要李皇后稍稍有点情况,就得马上汇报。

    “刚刚走。”

    “刚刚走?”左青玄讶然问道,“他们两个旧熟人,聊得倒是久啊,都一个多时辰了。”

    紫藤道,“没聊天。”

    左青玄微愣,“没聊天?国师坐了一个多时辰?”

    “不是,是……国师和李皇后……,他们二人……”饶是紫藤是个冷情之人,听到那石屋中传来的,低低的欢爱之声,她的脸色也跟着一窘。

    左青玄从紫藤的吱唔声中,听出了别样的话,他轻笑一声,“我明白了。”又道,“国师走时,说了什么没有?”

    “说,叫奴婢不用管李皇后,只要她不死,由着她去。”

    左青玄笑了笑,“那是气话,哪能真的不管李皇后?你暗中多多留意皇后,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是。”

    ……

    发着烧,昏昏沉沉的李媛,被墨离猛一摔倒在地,瘦俏的肩头撞到石地上,将她彻底疼醒了。

    未穿衣的身子挨在石地上,冷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睡在地上?

    她怎么……

    后知后觉,她发现她没有穿衣,她又发现……

    她是过来人,浑身的酸痛和身体的异样告诉她,她刚才被人欺负了。

    没有窗子的屋子,散着一股子熟悉的气息。

    墨离……

    刚才一定是墨离来过了。

    他就这么恨她?在黑夜里和她行事?

    完事后,又毫不吝惜地将她从床上掀下来?

    也不帮她穿衣,就这么冷情地走了?

    他就不担心,她的病会更重了?

    李媛苦笑一声。

    她头重脚轻,没有力气寻自己的衣衫,加上屋中昏暗,她根本看不清,她的衣衫被墨离扔到哪儿了。

    李媛摸索着,寻到了石板床,又摸索着,抓到了被子。

    被子上散着的气息更浓。

    是墨离,的确是墨离留下的气息。

    不管过去多少年,她都忘记不了的,他的气息。

    李媛摸索着爬上了床,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墨离,为什么忽然……要了她?

    李媛百思不解。

    受了冻之后,李媛又开始昏睡了。

    石屋外,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

    紫藤走进了石屋。

    她发现李皇后的呼吸声很平和,又走上前摸摸李皇后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烫了,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了。

    ……

    墨离从山上走往山下时,要经过玉娇住的竹屋旁的一条小路。

    灰宝正蹲在小路旁的一株枫树上,目光警觉地盯着走到山上,又往山下走的墨离。

    墨离走得很快,袖子甩动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落到小路旁的草叶上。

    那是根断掉的缎带,是女子衣裙上,很细,落下时,很轻,所以,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

    所以,墨离并不知道,他掉了什么东西。

    灰宝是灵兽,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它都能准确清楚地看到事物。

    等到墨离走远后,灰宝马上从树上跳下来,从草叶儿上叼起那根缎带,窜进玉娇住的屋子里去了。

    玉娇已经睡着了,袖子被它拽来拽去的,被拽醒了。

    “出什么事了?”玉娇坐起身来,问着灰宝,她看向窗外,“这才三更天吧?”

    灰宝将捡到的丝绦,塞进玉娇的手里。

    并哼哼吱吱地告诉玉娇,刚才所见到的一切。

    玉娇眸光微沉,“国师,去过了山顶?天擦黑时上的山,现在才下的山?”

    山上住着谁呢?

    居然聊了这么长的时间?半个晚上了。

    她曾试着让灰宝去接近玉笙,想得知这座山上山下的情况,但是,玉笙没有消息传来。

    显然,左青玄看玉笙看得很紧,他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同她联系上。

    捏着手中的缎带,玉娇眸光一转,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灯光亮起后,玉娇看清了那缎带的来历。

    这是根杏色的缎带,是女子亵衣上的,质地很好,布料来自宫中。

    宫中的女人,住在山顶上?

    会是谁?

    她又仔细看了那缎带,缎带上的绣花,十分的精美,这可不像是一般的宫女用得起的。

    究竟是谁?

    玉娇挥灭了烛火,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沉思。

    北苍国国师,墨离……

    宫中的女人……

    被左青玄抓的人……

    难道是皇后?

    山顶上关着李皇后?

    北苍国国师去了山顶,见李皇后去了?

    两人又相处这么久的时间,难道,北苍国的国师,认识李皇后?

    不然的话,为何携带李皇后亵衣上的一根缎带下山?

    想到这种可能,玉娇心中,不平静起来。

    心中似有一条线,帮她捋着这些事件的前因后果。

    墨离,喜欢李皇后,然而李皇后呢,是正德帝的女人。

    墨离想夺齐国的江山,其实是抢李皇后吧?

    他不便出面,便唆使左青玄?控制住左家,来这乱这齐国政权?

    但他可知,李皇后十分厌恶乱政之人?

    他用非法的手段抢到李皇后,李皇后并不会动心的,只会更加的厌恶。

    据她对李皇后的了解,李皇后虽然不爱正德帝,但十分爱齐国的百姓。

    墨离携恨来抢正德帝的江山,会让齐国的百姓,从此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不是李皇后所希望的。

    李皇后从不因个人的恩怨,来携私报复朝中的臣子。

    比如,陈贵妃虽然和李皇后多年不和,陈贵妃仗着自己被正德帝宠着,暗中明里给李皇后下绊子,但李皇后得权之后,只报复了陈贵妃,并没有打压陈家人。

    因为陈贵妃的弟弟,是个十分老实忠厚,且循规蹈矩的官吏,不喜欢陈贵妃刁蛮的性子,已断绝关系多年了。

    要是其他心胸狭隘之人,早就一并报复了。

    还有长宁,正德帝宵想长宁,做出不少出格的事来,若是其他皇后,哪可能帮长宁?只会杀了长宁,以绝后患。

    可李皇后没有这么做,因为长宁不仅仅只是齐国的异姓郡主,长宁的身后,还有平南王旧部。

    长宁死于非命,平南王的旧部,就会出来闹事。

    李皇后所做的种种,全是为齐国的江山社稷在着想。

    墨离却背道而驰。

    “再去探,多多注意国师的情况。”玉娇伸手点点灰宝。

    灰宝吱唔一声,跳出屋子去了。

    玉娇想了会儿心事,重新躺下睡觉。

    看来,她有必要,再会会那个国师,亲自探探他的情况。

    ……

    转眼到了次日。

    李媛醒来时,发现头不疼了,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也不发烧了。

    她记得,她并没有吃药,病怎么就好了?

    真是奇怪得很。

    正诧异时,又忽然发现,她居然是光着身子睡在被子里!

    床前的地上,扔了一地的衣衫。

    她的。

    里衣外衣,亵衣亵裤样样都有。

    而且身子很酸疼,有异样的感觉。

    她惊得脊背一僵。

    昨晚上……

    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断,一齐涌进了她的脑海。

    墨离来过了。

    要了她。

    因为被子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但不知为何,他生气了,将她掀到地上,气恼着走了。

    连衣衫也不帮她穿上,这是生了多大的气?

    李媛朝门那儿看去一眼,门反锁着,没人会进来。

    她叹了口气,推开被子,走下床。

    这时,她又发现,她的胸口和肩头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牙印,腰那儿,更有一圈的青紫印迹。

    手掐的。

    想起和他的过往,李媛心中,一时之间五味繁杂。

    她默默地捡起扔了一地的衣衫,一件件穿起来。

    外衫是完整的,但是亵衣的带子,有一根断掉了。

    她这身份,怎好去找紫衣侍女要亵衣?

    李媛想了想,将外衫裹紧,遮住了半掉不掉的亵衣,先将就着穿吧。

    又一天了。

    墨离,接下来,会怎样对她?

    ……

    左青玄为了讨玉娇的欢心,不再强迫她,而且,一日三餐都亲自端着饭菜来看她。

    也不再强求她改穿少女的衣衫,只拿些颜色素雅的妇人装给她,她穿与不穿,也不再过问。

    辰时不到,左青玄来到了竹屋见玉娇,发现玉娇早就起了床,正站在竹屋外,看初升的太阳。

    年纪不大的她,被囚禁着,居然没有显得慌乱,那怡然的神情,像是站在她的花园里,看花儿一般自在。

    让左青玄不免又心宜了几分。

    玉娇看到他走来,破天荒地朝他走去。

    脸上没有带怒容,神色平静。

    左青玄更意外了,只要玉娇不再排斥他就好。

    “你今天起得很早,进来吃饭吧。”他朝玉娇点了点头,提着食盒进了正屋。

    “我想见墨国师。”玉娇开门见山的问道。

    左青玄回头,“你要见墨国师?什么事?”他眸光微沉打量着玉娇。

    “我义父衡王殿下,曾经对我说起过他的一些事情,我好奇,所以,想借这个机会问一问他,关于五行八卦的事,听说,他十分的精通?”玉娇眨着杏眼,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左青玄打量着她,倒底年纪不大啊,居然好奇这个。

    “先吃饭,吃完饭,我去找他。”

    “好,多谢。”玉娇微微扬唇。

    左青玄又看了她一眼,眸光闪烁了下,继续摆着筷子。

    ……

    左青玄说话算话,他和玉娇吃罢早餐后,就去找了墨离。

    墨离听说是玉娇找他,只微微诧异了一瞬,便点头同意了。

    太阳升到树梢高时,墨离来到了玉娇住的竹屋。

    此时,玉娇正站在一处悬崖边,看山谷里的风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忙转身来看。

    “墨国师。”她朝墨离微微一笑。

    这个人,十分的阴险,但为了李皇后,为了自己能逃离这里,为了给楚誉减压,她不得不笑脸讨好。

    像个政客那样,面对不喜欢的人,依旧笑颜如花。

    “本尊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墨离淡淡开口。

    玉娇看了眼守在她附近的白衣侍女,欲言又止。

    “白术,你先退下。”墨离朝那白衣侍女低声喝道。

    白术不敢不从,应了声“是”,离开了。

    “现在可以说了,你找本尊,不会真问五行八卦图吧?”墨离看着她,淡淡问道。

    这个小姑娘的眼神,十分的冷静沉着,跟同年纪的相比,她要成熟许多。

    面对她,他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我听国师的口音中,带着齐国镇江府的口音,您曾在镇江住过多年?”玉娇微笑问道。

    听到镇江二字,墨离的身子微微一僵。

    这个小姑娘好厉害,居然听出他的乡音来了。

    其实玉娇并没有听出来,她是猜的。

    因为李皇后的祖籍,也是镇江,李皇后的口音中,就带着些微的镇江口音。

    李皇后是个清高的人,自从未婚夫被强盗杀死后,不曾听说,她年轻时同哪个男子有过交往。

    但墨国师出现后,跟李皇后一说话,便是大半晚上。

    而且,墨离离开时,衣衫上还沾着李皇后的半根亵衣带子,说明,他们二人,早年就认识。

    他们是相好。

    他们在一起时,还发生了点什么。

    只是,李皇后将墨国师的事情,藏得深而已。

    她又听说,李皇后没有嫁给正德帝时,常常回镇江居住。

    若是那里没有喜欢的人,李皇后怎会长久的住在一个乡下的庄子里?

    对于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来说,寂静的乡下,哪里有热闹的京城好玩?

    可李皇后却常常独自一人去,那么,就一定有些故事在里头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墨离眸光阴沉看着玉娇。

    这个小姑娘的城府好深,玉衡的义女,居然是个不简单的角色,看来,他要小心些了。

    “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才来跟国师大人攀攀交情,我没有别的意思。”玉娇说道。

    “有话快说,你少耍狡猾。对你没有好处。”

    “我没有耍狡猾啊。”玉娇道,“我娘长宁郡主有个好闺友,便是当今齐国的皇后娘娘,她也是镇江人,我娘跟我提起过皇后娘娘的事情,说她是个可怜人,她被一个男人害惨了。”

    墨离眼神微凝,看着玉娇,未说话。

    李皇后是太师的女儿,谁敢害她?

    真是个笑话!

    他且听听玉衡的义女,说些什么关于李媛的话。

    玉娇见他神色微动,继续说道,“国师在镇江城住过的话,有没有听说,有哪个男子,曾喜欢过皇后娘娘,在二十五年前?”

    墨离冷笑,“她是齐国的皇后,你如此非议她,就不怕正德帝陛下砍了你的头?”

    玉娇笑了笑,“难道,国师想将我和你的对话,传给正德帝皇上?那我可真要鄙视国师了。”

    墨离拂了下袖子,“本国师的时间有限,你最好快说你想说的话。”这个小姑娘一直在拐弯抹角的,究竟想说什么?

    “听国师的口气,一定知道那个心宜皇后娘娘的人了?如果国师知道,请一定要告诉我,他是谁?”玉娇敛了脸上的笑容,冷冷说道。

    “你为什么打听他?”墨离眯着眼,看着玉娇。

    “那人不是个好人!哼!”玉娇冷笑,“他既然喜欢皇后娘娘,就娶了皇后娘娘啊,只表示爱慕却又不娶,但又一直骚扰,他是什么意思?”

    “……”

    “他的愚蠢做法,害得皇后娘娘被皇上嫉恨了二十五年,总疑心娘娘的心里装着那人,时常罚她。”

    “……”

    “娘娘可是一国之母,皇上怎么能像罚一个低等宫婢那样的,对她时常拳打脚踢?”

    “……”

    “她怀着太子的时候,还挨过打呢,幸好太子身子结实,否则呀,早在娘娘的肚子里时,就死了。”

    “……”

    “那个人,国师一定知道是谁吧?我娘说,要是知道那人是谁,非狠狠抽死他不可!她作为娘娘的好闺友,不能看着娘娘被皇上活活打死。”

    “……”

    “害得娘娘过了二十五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太不是个男人了!只敢骚扰不敢娶,没用!”

    玉娇并不知道,正德帝怎样打李皇后。

    说有男人骚扰李皇后,而被正德帝知道了,处罚李皇后,也是她乱说的。

    为的是激怒墨离。

    她身为林婉音时,曾看见正德帝一离开,李皇后就哭了,李皇后还对身边的侍女兰秀抱怨着,说日子过得太委屈,不想活了。

    又听大公主抱怨过,皇上对皇后太冷情。

    所以,她故意添油加醋乱说一番。

    如果山上关着的那个人,真的是李皇后的话,听了她的话后,墨离一定还会上山去。

    左青玄挟持她和李皇后,威胁楚誉,她逃不走,她要助李皇后逃走。

    如果墨离喜欢李皇后,就不可能一直关着李皇后。

    许多事情,都可以化解。

    也许,还能化解这场战乱。

    毕竟,墨离是北苍国的国师。

    “她的人生之路是她自己选的,如今过得不好,还愿他人,未免可笑!”墨离冷笑一声。

    玉娇更是冷笑,“谁说她的路,是她自己选的?明明是被逼着嫁的人,当年,有人抓了她的家人,逼迫她,如果她不嫁,她全家都得死!”

    墨离的眼神,攸地一冷,“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李媛被楚正元打了二十五年?

    她为什么不跟他说?

    墨离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他错怪她了?

    难怪昨天晚上,他一亲近李媛时,她的身子会紧张得一抖,不停地躲着他的侵占,口里更是不停地求饶。

    她过去的二十五年,是不快乐的。

    她以为是楚正元在欺负她,所以她下意识地想逃。

    他昨晚上不发一言,不点灯,在黑夜里狠狠折腾了她那么久,她一定会疯吧?

    可他临走时,还毫不吝惜地将她掀翻在地。

    墨离懊悔得想自尽。

    玉娇冷笑,“我娘长宁郡主和皇后娘娘好得跟亲姐妹似的,整个大齐国,谁人不知道?”

    “……”

    “她们彼此分享秘密。国师大人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可以去问我娘啊!”

    “……”

    “哦,对了,国师大人要是听说过那个镇江人,一定记得告诉我娘,我娘说,右是哪天找到他,一定要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她要替皇后娘娘出口恶气!”

    墨离未说话,袖中的手指握了握,忽然转身就走。

    “国师,那人是谁啊?”玉娇装着真正打听的样子,在他身后大声问道。

    墨离只想快些见到李媛以证真相,哪里有心思理会玉娇?

    他一言未发,脚步匆匆离开了这里,往山顶的石屋快步走去。

    阿媛,阿媛,我错怪你了。

    他袖中手指越来越抖得厉害,身子也渐渐发凉。

    昨天他太冲动了,他为什么不冷静地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日子过得好不好,是可以从说话的语气中,听出来的。

    看着墨离急匆匆离去的身影,玉娇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很好,墨离若是跟李皇后是旧相好的话,左青玄的奸计,就得逞不了了。

    因为左青玄怕墨离。

    ……

    李媛起床后,紫衣侍女紫藤,按着往常的时间,端来早点给她。

    “我不吃,你拿走。”李媛坐在石板床上,看都没看那托盘中的食物,淡淡说道。

    “今天给你改善伙食,这是红枣枸杞乌鸡汤。”紫藤将托盘,放在屋中的石桌上,淡淡说道,“给你补身子的。”

    “补身子?”李媛冷笑,“我吃得再好,也会气死,就不浪费你们的食物了,快拿走!”

    这是将她养得肥肥壮壮的,好一直折磨她么?

    墨离,就这么恨不得她好过么?

    想到昨晚上,她被墨离往死里折磨,李媛的心头,渐渐升起凉意。

    她忽然恼恨地抬手,将那些食物全掀翻在地,“叫你们国师过来!我有话问他!”

    他活着,他一直活着!那他为什么藏了二十五年?

    害得她相思二十五年,过了生不如死的二十五年!他怎能这样待她?

    白天不敢面对她,大晚上的跑来欺负她一顿,他就这么冷情么?

    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碗盘被李媛掀翻在地,咣当几声后,碎了一地。

    鸡汤菜蔬米饭洒了一地。

    “要想国师来见你,得吃饭。”紫藤冷笑。

    “我不吃,除非他来见我!”李媛冷冷说道。

    “你是被囚禁的人,你没有资格讲条件!”

    “那我还就不吃了,你们打算怎么罚我?”

    二人正僵持时,门口走来一人。

    “出去!”那人冷声喝道。

    紫藤正要喝斥李媛,听到这一声“出去”,吓得她脸色大变,慌忙闪身让开。

    “国师。”

    “出去!”墨离没有看她,目光一直停在李媛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对紫藤说道,“掌嘴二十下,马上滚走!下回对皇后不敬,掌嘴四十!如有第三回,直接割舌!”

    “……是。”紫藤吓得脸色一白,自己抽了自己二十个耳光后,再不敢停留,匆匆忙忙收拾好碎碗片,快步离开了。

    出去时,还不忘关了门。

    “墨……墨离。”李媛缓缓站起身来,一瞬不瞬看着他,墨离怎么忽然来了?但她口里却淡淡说道,“托你的福,我没有死成,你是不是又想折磨我了?”

    看到墨离走来,她的眸光中闪过一抹惊喜,却又夹杂心酸,还有一丝恼恨。

    各种情绪,萦绕在里头,盘旋来回。

    尽管被他折腾了半晚的身子,十分的虚弱和酸痛,她还是咬了咬牙,坚持着站起身来。

    也因为坚持着,她的脸色呈现出没有休养好的灰白色,额间更有冷汗浸出。

    墨离快步走上前,忽然伸手扯开了李媛的衣衫。

    昨晚上,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印迹,历历在目。

    但这不是重点。

    之前,他和她欢好时,他也会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但过几天就会消失。

    眼前让他感到极不舒服和愤怒的是,李媛身上的旧伤。

    她的胸前,居然有块陈年烫疤!

    而且是手心大小的痕迹!

    他明明记得,她的身上,光光洁洁一片,没有半点儿的疤痕,这疤痕,显然是他出事后,留下的。

    她是一国皇后,谁敢不小心烫伤她?

    只有楚正元敢!

    还有左边大腿根的内侧处,有条两寸长的缝线陈旧疤痕!

    缝过线,两寸长!

    这是用刀割的,而且,当时的口子很深!

    除了这两处显眼的,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于她的身上。

    不是烫伤的,便是刀划伤的。

    墨离盯着那些疤痕,眼中的怒火,渐渐地腾起。

    昨晚上,他为什么要熄灭烛火呢?为什么不将她的身子看清?

    居然有这么多的疤痕!

    楚正元,究竟在怎么对她?

    和她欢好时,他情不自禁掐她一下都心疼不已的人,楚正元居然拿刀剑刺她,拿火烫她?

    楚正元怎么敢?

    李媛看不明白他的情绪,匆匆穿好衣,遮上了那些疤痕。

    墨离心头一酸,忽然伸手一拉,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阿媛,阿媛啊。”他长长一叹,“为什么不跟我说?”

    怀里的人儿,乍一看去,跟二十五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昨晚上掐着她的腰身时,他感觉仍跟当年一般纤细。

    但他想错了。

    只有完完全全搂进了怀里,他才知道,她比当年清瘦多了。

    当年圆润的带着些肉肉的后背,现在摸着,全是骨头。

    搂在怀里,他一度担心揉坏了。

    他的阿媛,被正德帝折磨着,是怎样的活过了二十五年?

    李媛愣了愣,墨离的举止和神情,跟昨天截然不同,他怎么啦?

    又疯了吗?

    “阿媛,对不起。”墨离搂了一会儿,松开她吻起来。

    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就怕伤着她了。

    “对不起,阿媛,我错怪你了。”墨离长长一叹。

    李媛微愣,“你说什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