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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英像对一个弟弟般亲切地说:“你又说这个话了,我跟你说过,这是不现实的。据我知道,她这婚离不成的居多。因为她的婆家不同意,到处在搜集她与你有有关系的证据,你说离得掉了吗?”
雷鹏飞心里好紧张,不知说什么好。
孙小英继续说:“即便离得了,你真的能跟她公开谈恋爱,然后结婚吗?那村里人会怎么笑话你们?你们还能在村里工作吗?所以我说,你们是不适合的,不可能走得远的。而你跟郁诗诗倒是非常适合的。真的,雷村长,你不要太糊涂,不要沉湎于一时的快活而误了自己的终生大事。我问你,雷村长,你跟郭书记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这怎么能说呢?这是千万不能承认的。雷鹏飞有些发急地否认说:“孙会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只是互有好感,没有做什么,真的,根本没有。”
“连拥抱亲吻都没有吗?”孙小英逼问,然后“哧”地淡笑一下,说:“我是过来人,绝对看得懂的,你们绝对不是一般的暧昧,而是上过床的。否则,郭书记不会痴迷到这个地步的。我担心她离不成,会很痛苦。另外,我也怕她跟你弄出孩子来,那就有看好了。她婚离不成,身孕倒有了,你说让她怎么办?”
“啊?你你。”雷鹏飞吓得惊叫起来,差点说出“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话来,好在他突然收住口,然后改口说,“孙会计,你你,不要吓我,我们,没有,上过床。”
“没有最好。”孙小英又淡笑一声,以示不相信他的话,“雷村长,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才说的话,马上就要见分晓,你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你是好人,我好心提醒你,你不要生我的气。你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是她认的干哥,我会有坏心吗?我真是为你好,希望你马上改变自己的态度,正确处理与郭书记的关系。这对你,对我们村,对我们,包括郭书记都有好处。”
雷鹏飞听她说到这个份上,就不再吱声,只顾埋头开车。他的心里有些乱,孙会计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啊,我这一阵是太迷乱了,特别是在对小茹姐的这件事情上,恐惧真的有问题。那现在怎么办呢?只能等她离婚判决下来以后再说。她真的离成,我就不能食言,一定要跟她正式谈恋爱,然后正式结婚,否则我就是一个玩弄女人的色鬼,一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想到这里,他加快车速往前猛开,一会儿就开到县政中心广场上。他停好车与孙小英出来,拿了资料朝注册大厅走去。
他们进去,孙小英抢着去打卡机上打了一个号,就坐到一排椅子上去等。雷鹏飞是公司法人,必须亲自拿了本人身份证前来签字办理。
这时是九点半,大厅里人比较多,他们的前面还有七八个号。雷鹏飞与孙小英坐在一起,两人没有心理隔阂和暧昧感情,所以显出亲密无间的样子。
雷鹏飞扫视着坐在这里的七八个女人,发现除了两个女孩比较年轻漂亮外,孙小英也并不难看,在四五个少妇中算是长得清秀的。
是我的感觉变了,还是她本来就清秀耐看呢?关键是她的身材,也是那样丰满苗条,凹凸有致,让人想入非非。
两人现在没有说话,所以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过了几分钟,雷鹏飞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一看是龚美丽打来的,就走到一旁去接听:“龚乡长你好。”
龚美丽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雷村长,我现在在教育局,为你办理周巍巍转学的事情。在陆书记的帮助下,几道关口走下来,最后抓教育的茅局长亲自帮我,给县实验小学的谭校长打电话,事情才搞定。”
“太好了,龚乡长,谢谢你啊。”雷鹏飞欣喜地说,“还是龚乡长面子大,关系广啊。呃,要交借读费吗?”
龚美丽说:“局长打了电话,谁还敢收借读费?”雷鹏飞更加高兴,这事就像他自己的一样,又问:“实验小学能寄宿吗?”
龚美丽说:“我问了,说是有的。”雷鹏飞说:“我跟孙会计正好在县行政中心注册公司,一个小时就能好,你等我们一下,正好领我们去实验小学见一下校长。”
龚美丽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办,你们好了打我电话,看我们在哪里碰头?”
挂了电话,雷鹏飞马上把这个喜讯告诉孙小英。孙小英一听,激动得跳起来,恨不得扑上去拥抱雷鹏飞:“雷村长,你又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小巍知道后,肯定要高兴死了。我没把这事跟她说,怕办不成。”
电子叫号终于叫到他们,他们站起来去柜台上办手续。前面办过一次,他们熟门熟路,再加上资料准备充分,办起来就很快。不到十一点钟就办好了。
从行政中心走出来,雷鹏飞就给龚美丽打电话:“龚乡长,我们办好了,你在哪里?”
龚美丽说:“我还在财政局,马上就好。要不,你们到实验小学门口等我吧。”
“好的。”雷鹏飞挂了电话,就带着孙小英往县实验小学开。开到实验小学门口,他把车子停在大门一侧,等待龚美丽到来。
孙小英对雷鹏飞说:“我知道,以前从乡下小学转到县实验小学,要化很多钱的。既要给关系人送礼物,送红包,还要交借读费,没有五万到十万元钱,根本搞不定。有的出了钱,还办不成。现在龚乡长一句说,不要我们交钱就办成了。这个情怎么还呢?雷村长,你看给她买什么礼物好?或者给她送个红包,送多少钱好呢?”
她跟老公商量过,转学费不超过五万元,他们就交,不够借了钱也要交。赶过五万元,她老公准备把女儿弄到市里去上民工子弟学校。他问了一下,费用也不过五万元左右。
所以化五万元钱,为女儿转个学孙小英是有心理准备的。没想到雷鹏飞说:“不用买什么礼物,也不用送红包,现在时代不同了,谁还敢收红包?”
孙小英惊喜地看着他说:“不会吧?现在的风气有这么好?”
雷鹏飞说:“比以前好多了,所以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孙小英摇着头说:“不不,请人办事,怎么能空口说白话呢?起码的礼数总得有啊。这样吧,雷村长,事情办好,我给你三万元钱,交给你去处理,至于你打点掉多少,我不问。”
雷鹏飞惊讶地看着她说:“给我三万元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孙小英说:“转学也好,借读也好,都是很难的。现在有了龚乡长的关系,才那么简单的。要是普通老百姓,出钱也不一定办得成。”
雷鹏飞问:“你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孙小英说:“这几年,他在外面送快递,挣了几万元钱。这次转学,我跟他商量好的,不赶过五万元,就转。超过就不转,她爸要弄她到城里去上民工子弟学校。”
“原来这样。”雷鹏飞想了想说,“等一会,试探一下龚乡长也行。给她塞个红包,看她是什么态度。”
孙小英说:“好的,塞多少呢?”雷鹏飞说:“你取两万元钱,用报纸包好。等办好事情出来,你当着我的面,塞到她包里,看她要不要?”
为什么让孙小英当着他的面塞呢?雷鹏飞想,主要是让龚美丽不敢要,就是要了,他也能跟她拉近一些关系。
孙小英推开车门,去附近一家农业银行柜员机上去拉钱。拉了两万钱过来,用报纸包好,放进自己的包里。
雷鹏飞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又想到一件事,就对孙小英说:“小巍转到这里来后,你就不用天天接送她了。这样,你就可以出去一次,到谢有财供代领的那两个低保户那里,了解情况,顺便看望一下他们。前一阵,考虑到你要接送女儿,我就没有让你去。出去一下,估计要两三天。”
孙小英说:“好的,雷村长,你乐于助人,还善解人意,真的让人感动。我们遇到了一个好领导,你跟以前的谢有财,真有天壤之别啊!”
雷鹏飞说:“这种话就不要说了,我们还是多干实事吧。”
他们正这样说着,龚美丽的车子就开了过来。雷鹏飞与孙小英连忙推开车门走出去,朝这辆红色的女式轿车走去。孙小英没有看到过龚美丽,所以从驾驶室里一看她的芳容,就惊艳得目瞪口呆。
她没想新乡长竟然是如此年轻漂亮的一个女孩,大大出乎她的意外,也感觉自惭形秽。龚美丽摇下车窗对他们说:“你们开车跟着我。”
雷鹏飞与孙小英赶紧又坐进车子,开着车跟在她车子的后面。开到大门前,龚美丽对走出来的门卫说:“我们找谭校长。”
门卫没有说话,就按电子按钮打开伸缩门,放他们进去。车子开到里面一幢办公室楼前,停好车出来,龚美丽对孙小英说:“你就是周巍巍妈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