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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芳芳点头,就给郭小茹打电话:“郭书记,我是韦芳芳。”
郭小茹在睡梦中被惊醒,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韦芳芳,怎么晚了,什么事啊?”
韦芳芳简明扼要地说:“今天晚上,我协助雷书记,一起抓捕柏永兵,但被柏永兵逃脱了。雷书记一个人去追柏永兵,却失去了联系。现在,顾警官和姚红怡也在我家里,我们都很着急。”
郭小茹惊醒过来:“什么?雷书记去追柏永兵?失去了联系?”她边疑惑地说着,边从床上坐起来。
韦芳芳说:“郭书记,顾警官已经调动一百名警察,十条警犬来寻找雷书记,搜捕柏永兵。他要求我们村里,也要发动一些身强力壮的村民,配合他们一起行动。他说,每个村民组发动三到四名青壮年男人,先在本组挨家挨户,包括宅前屋后,树林竹园,都要查看一遍。没有人,再到大前山来进行地毯搜索。”
郭小茹听明白了,说:“好的,我马上给周凤山他们打电话,然后按原来的村,一个个给组长打电话,发动下去。呃,我们都到村委会办公室去吧,在你家里不适合。”
韦芳芳说;“好的,我跟顾警官说,然后一起到村委会集中。”
打完电话,她们就跟顾炎平一起,关门出去,先找到车子,再开车往村委会驶去。开到红桃小学,他们停好车出来,走进村委会办公室,就坐在会客室等待。
一会儿,郭小茹孙小英王能龙都来了。过了一会,周凤山、于亚兰和祝华兵也来了。大家一走进来,就神情严肃地坐到会客区里,听顾炎平介绍这几天的侦案情况,然后才安排今天晚上的行动。
所有村委会成员,特别是郭小茹和孙小英,都向韦芳芳投去敬佩和歉意的目光。接着,四个村支书按原来的行政村范围,开始给各村民组组长打电话。
村委会成了临时指挥部,一片打手机的声音,忙得不可开交。顾炎平自觉成了临时总指挥。不到半个小时,各村民组的人就发动起来,开始挨家挨户进行搜查。
到深夜一点半,一百多名警察和十条警犬乘车来到前山村。顾炎平与郭小茹开着车子到村口去接徐玉宇他们。
接来后,立刻商量搜山方案。这时,各村民组的村民在本组完成搜查后,也都陆续到红桃小学来集中,然后服从统一安排。警民加在一起,总共有两百多人。
在徐玉宇和顾炎平的带领下,两百多名警民开始进山。他们排成一字形长队,三五米一个人。人人手里拿着手电筒,没有手电筒的,也用手机照着慢慢往前走,进行地毯式搜查
女的一个也不许进山,怕被柏永兵虏为人质。最厉害的是十条警犬,它们在山里边嗅边走。渐渐地,十条警犬形成两条行军的线路,在树林里绕来绕去嗅着往前走。
大概就是雷鹏飞和柏永兵两个人走的线路。但因为下雨,还有几条小山沟,水把人的气息淹没了,所以它们走走,就没有了方向,嗅不出人的气息了。
这时已是深夜两点多钟了。
山里到处是划来划去的电筒光,到处是人声和狗吠,整个大前山立刻热闹了起来。人与狗织成了一个天罗地网,柏永兵就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脱。雷鹏飞就是累昏在哪个地方,或者遭遇了什么不测,也会被发现的。
但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两百多名警民对大前山进行地毯式搜索,直到天亮时分,都没有找到雷鹏飞和柏永兵的影子。两个大活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这让所有参战的警民都大惑不解,非常失望。
真是奇怪,柏永兵逃了,也可以理解。雷鹏飞怎么也没有人影呢?他到哪里去了呢?徐玉宇和顾炎平,还有郭小茹和韦芳芳他们,简直都要急疯了,气死了。
警民找不到他们的人影,还能理解,怎么会连警犬也嗅不到他们的气息呢?难道他们都被外星人,或者野人抓走了?难道他们都被野兽吃了?
这是不可能的,这里哪里来的外星人和野人?更没有会把人全部吃掉的野兽。徐玉宇和顾炎平,郭小茹和韦芳芳他们都坐在村委会会客室里,愁眉不展,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都太累,太困,就在沙发上打盹。
到早晨七点钟,徐玉宇才不得不向高林宝报。高林宝再向周铁根和费同庆汇报。县领导都感到十分震惊,都下令要继续上山搜查,同时要在全县各交通要道设卡检查,一定要做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得令后,徐玉宇和顾炎平不敢怠慢,不顾疲劳和困顿,让警察和警犬都弄了些吃的,稍作休息后,又指挥他们进山进行第二遍地毯式搜索。
这次,他们没让村民参加,把他们放回去休息。但警察和警犬从前山搜到后山,再从后山找到前山,一直折腾到天黑,还是一无所获。
所有参战的警察和警犬都累得走不动路了,都饿得要晕倒,徐玉宇没有办法,在汇报请示后,只好收兵回城。只是派兵严守各个路口,把住大前山的所有出口,再派车在大前山几条山路上不停地进行巡逻。
雷鹏飞在石头上一坐下,就累得站不起来。
他垂着头坐了将近一个小时,雨慢慢停了,他恢复了一些体力,就支撑着站起来,把身上的雨衣脱了,拿在手里。他咬牙坚持着走出树林,找到进来的那条山路,再沿着山路一步步吃力地往前走去。
他不知道时间,也迷失了方向。天上漆黑一片,没有星星,根本判断不准方向。四周包围着他的全是黑黝黝的山体,和阴森森的树林。
雷鹏飞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一步步地寻找着去年他与郁诗诗来旅游的地方。他边找边走,渐渐晕头转向起来,连退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他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黑暗的深山里东走西撞地寻找着。他不怕蛇,却也小心翼翼地拣着地方落脚;他知道这里没有大的野兽,却也害怕小野物跳出来伤人,所以他总是先观察好了,再往前走去。
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前面那个山洞。这个山洞没有名字,不知道有多大,也不知在什么地方。
他坚信柏永兵是朝那个山洞奔去的。很奇怪,就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着他一样,也仿佛有神灵提醒他一般,他简直是不由自主地,绕来绕去地,甚至是进进退退地,迂回着往那个方向找去。
雷鹏飞在黑暗中走走,又走到了一片浓密的树林。他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有绕过树林的路,就决定穿过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一低头钻进树林。这片树林很大很深,雨又刚停,所有的树上都在滴滴嗒嗒地滴着水。
雷鹏飞赶紧又穿上雨衣,戴上雨帽。一阵风吹来,树林里又像下起大雨一般,雨水哗哗而下。
雷鹏飞提心吊胆地弯腰在树丛间往前穿行,边走边留心着蛇类和小兽。他还在观察着树林间是不是有人,柏永兵是不是也钻进了这个树林?
他不时地蹲下来朝四周察看,却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树林里的能见度比外面更低,这就让树林显得神秘可怕,阴冷可怖。
雷鹏飞害怕树林深处,突然钻出什么东西来,虽然他相信鬼是没有的,但有人与蛇兽是可能的。所以他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走着走着,雷鹏飞突然听见树林减肥的有异样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朝四周观察,却看不到什么东西。
但声音却瑟瑟的,越来越响,而且正在向他身边响来。他吓得毛骨悚然,站起来连连后退,嘴里惊呼:“这是什么?不要过来,不要吓我。”
因为天黑,他看不见暗处朝他响过来的索索声是什么发出的,难道是鬼吗?雷鹏飞吓得浑身所有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他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结果发现,是一条两米多长的青蛇,正昂着头向他游来,已经到了他的脚下。
雷鹏飞吓得一激凌,然后猛地朝右侧一颗大树背后跳去。蛇头也朝他追击过来,差点咬到他的大腿。好在他的脚往右侧一闪,蛇头击偏,撞在树身上,噗地一声弹回去。雷鹏飞趁机往前一阵乱钻,才摆脱蛇的追击。
难道是去年我打死的那条大蛇来报复我了?雷鹏飞下意识地想,不会吧?你不要迷信了。蛇死了,还有灵魂吗?再说,它怎么知道我今晚在这里呢?
雷鹏飞更加小心地弯着腰往前边走边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走了多长时间,终于走出了这片树林。他站在树林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凭感觉往前走去。
走了一会,他惊喜地发现,前面有一间房子。他走到房子前面一看,就是去年他与郁诗诗旅游时发现的那个古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