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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跟梅子回来了,她们看见我看着信,在不停地流泪,两人也哭了起来。随后,我们三人一起大哭起来。哭过之后,我问两人是怎么想的。两人的一致意见是,请我拿意见,说我要哪一个,另一个保证马上离开。”市委副书记、市长卢向阳说。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初恋,当时的华莉和高迎春,就是这么问我,就是要我拿主意,就是这么说的。当然,卢市长的故事发生在前,我的故事发生在后。
“市长是怎么处理的呢?”我饶有兴趣地问。
“我当时根本就不会处理这样的事情。”卢市长说。
“那你是怎么跟她们说的呢?”纵捭集团党委委员、党委办公室主任、矿业公司工作组组长沈宁西问。
“我说,谈朋友、恋爱、结婚是终身大事,不是一方面的事,是双方共同的大事,不是儿戏,更不是说,我单方面说要谁就是谁。我们还是暂时放一下,要谁就是谁的问题,等一起去看看兰花再说吧。”卢市长说。
“就这样把两个美女打发了?”纵捭集团生产经营部部长、矿业公司工作组副组长洪旺盛问。
“这不叫打发,这叫劝说。暂时回避一下具体的问题,让两个人有时间,认认真真想一想。”卢市长说。
“如果换了你,两个美女,你是不是都要‘笑纳’啊?”沈主任问。
“有可能。”洪部长说。
“你想得美,还是请市长继续讲下去吧。”沈主任说。
“仅仅过了一天,英子就来找我了,她问我她长得好不好看?漂不漂亮?够不够格当我的女朋友?英子说,她是名牌大学全日制在校本科生,学校优等生,家里独生女,又是学校的校花之一,排名前三。是不是让我考虑一下,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卢市长说。
“市长真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生活在鲜花丛中啊。”洪部长有些羡慕似的说。
“我当时正忙着写硕士研究生论文,忙着考博,忙着打工挣钱,根本没时间打理感情方面的事。为了不使事情过于复杂化,为了不耽误人家的终身大事,快刀斩乱麻处理英子的事,我就叫英子把梅子一起叫来,我有话当面说。”卢市长说。
“她们两人来了后,我开宗明义地说,我有一个正宗女朋友。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已经私定终身了。英子问我,那你们结婚了没有?我说没有。英子问我,我跟梅子是什么关系?我说梅子是我的代理女朋友。”卢市长说。
“英子问代理女朋友是怎么意思?我说,如果我的正宗女朋友被人抢跑了,如果梅子不嫌弃我,我就想跟梅子交朋友,谈恋爱,最后结婚。现在,我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梅子在打理。我明确告诉英子,希望英子去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帅哥,像我跟梅子一样,交朋友、谈恋爱、最后结婚。”卢市长说。
“事情说得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英子应该打退堂鼓了吧?”沈主任问。
“没有,哪有那么简单啊。英子说,以结婚为界,谁笑到最后才最好看。什么正宗女朋友也好,代理女朋友也好,只要我没结婚,她就有机会,她就会争取。到时候,鹿死谁手,谁最后胜出还不一定呢。”卢市长说。
“不管英子怎么说,我觉得我还是能理解英子的。我从初二到高三,做了英子五年的家教。这五年,英子就接触我一个大男人,对我有些好感是正常的,有某种朦胧的感觉也是无可厚非的,也是很自然的。谁知道她这么认真,认准了我,就真的要找我呢?”卢市长说。
“看来,英子是要吃定你了。”沈主任说。
“可她怎么能吃定我呢?我本来想三下五除二,摆平一个是一个,结果,人不仅没摆平,还更来劲了。”卢市长说。
“关键的关键,还是市长太优秀了。漂亮的女人被人追,成功的男人被人抢啊。”县委副书记、县长马志说。
“我严肃地对英子说,我话跟你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就找你的家长了。谁知英子满不在乎地说,她家里都知道,还鼓励她追我。”卢市长说。
“我毕竟当了她五年的家教,不忍心发火,就明确跟她说,她找我的概率是零,让她别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可她任性的很,根本听不进去。有那么多男生追她,她感觉好得很,觉得摆平我只不过是时间上的事。她很年轻,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实力,可以对追求我的任何人发起挑战。”卢市长说。
“英子走后,梅子对我说,这么多女人要我,把她整天弄得紧张兮兮的,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不靠谱的、还是自己跟自己封的代理女朋友。她生怕哪一天一觉醒来,我突然被别人抢跑了。要我现在就跟她去打结婚证,结婚算了,还是有个红本本安心一些。”卢市长说。
我们笑了起来。
“我说,我一直忙着学习、打工挣钱,连一个正宗的恋爱都没有好好谈过,怎么就结婚呢?这是不是太快了?太离谱了?梅子问我,她第一次到我家吃饭,我朝她碗里夹她最喜欢的菜,算不算谈恋爱?”卢市长说。
“梅子说,我主动跟她盛饭,问她饭好不好吃,算不算谈恋爱?她说,她是女孩家,应该是男的先到她家去,她后到男方家去的,她却主动先到男方家来了,这算不算谈恋爱?”卢市长说。
“我说,那是她到菊花家去玩,顺便到我家来玩的。她说到菊花家只是个借口,到我家来才是主题,怎么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真是个猪。我说按她这么说,她上高二的时候,我就到他们家去了,比她到我们家早几年。如果说我是猪,那她连猪都不如。”卢市长说。
“梅子说,做家教不算。我说她到我家是菊花邀请来的,也不是我请来的,也不算。她问我,我们一起到北京去,我要她照顾我母亲,我走在前面,回头看我母亲,借故看她,望着她甜蜜地笑,这算不算谈恋爱?”卢市长说。
“她问我,她跟我从我们老家手牵手到县城,算不算谈恋爱?我心疼她,细心地为她挑脚上的水泡,算不算谈恋爱?我们在县城肩靠着肩,互相紧挨着坐了一晚上,算不算谈恋爱?在火车上,我为她忙前忙后,打开水买吃的,殷勤地照顾着她,算不算谈恋爱?”卢市长说。
“她问我,下火车后,我把她背出火车站,扶上出租车,算不算谈恋爱?我把她背上楼,一日三餐跟她送饭,算不算谈恋爱?我不断地检查她的脚,看好了没有,跟她脚上涂药,算不算谈恋爱?我们彼此互相看着,会心地笑,算不算谈恋爱?”卢市长说。
“这话像连珠炮似的,问得很凌厉啊。”沈主任说。
“市长是怎么回答的呢?”洪部长问。
“我说不算,梅子问为什么不算?我说是一个身份认同问题。她只是我的代理女朋友,又不是正宗的女朋友,怎么算谈恋爱呢?”卢市长说。
“梅子说,我不管,反正我们说好了的,如果除了兰花花外,我再跟其她的女人眉来眼去,搂搂抱抱,她就跟我闹个没完。”卢市长说。
“这是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收紧包围圈的节奏啊。”洪部长说。
“卢市长,洪部长说的对不对啊?”沈主任问。
“差不多吧。”卢市长接着说:“梅子不停地说着说着,趁我不注意,很迅速地抱着我,亲了我一下。我问她亲我干什么?她说菊花连个代理女朋友都不是,都跟我搂搂抱抱的。她一个正宗的代理女朋友,为什么就不能亲我一下?”卢市长说。
“梅子亲的是什么地方啊?”洪部长问。
“不告诉你。”卢市长说。
“往事甜蜜,卢市长说得津津有味啊。”洪部长说。
“洪部长是不是很羡慕啊?”沈主任问。
“羡慕能怎么样?不羡慕又能怎么样?都是卢市长在幸福地回忆,我们羡慕地听就行了。”洪部长说。
“卢市长,继续讲你的甜蜜故事,把洪部长羡慕死吧。”沈主任说。
“好。我、菊花、梅子按照约定一起去戒毒所看望兰花。我问菊花,是不是先去看过兰花了?她说是。我问是不是跟她姐姐做工作,要她姐姐跟我做工作,她愿意代替姐姐出嫁?她说是。”卢市长说。
“菊花说,对不起梅子姐姐啊,她越来越想我,实在不愿意失去我。梅子说,没关系,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你姐姐说,你们毕竟是亲姐妹啊。”卢市长说。
“我们一起到了戒毒所一个房间,房间中间有一个长条桌,我们三人坐在桌子的这一边,兰花穿着戒毒所的服装,坐在桌子的那一边。兰花和梅子相互认识后,梅子叫了一声兰花姐。兰花答应了一声说,谢谢你们来看望我。你们能来,我很高兴。”卢市长说。
“这时候,兰花突然喊了一声嫂子。我四周一看,就我们四个人,我不知道兰花喊谁嫂子,也许我听错了,有些茫然地看着兰花,不知道兰花想说什么。”卢市长说。
“梅子嫂子,我当着向阳的面,把向阳托付给你,希望你代我好好照顾他,拜托了,谢谢!兰花说完,突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那声音格外无助、悲惨、凄凉、瘆人。梅子、菊花也哭了起来,我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卢市长说。
“菊花哭着问,姐姐,姐姐,那我呢?那我呢?我也想跟向阳哥好,将来嫁给向阳哥啊。兰花说,我自己没有那个福气,你也没有那个福分,我们家与向阳哥家没有那个缘分,这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算了吧,认命吧,将来,让向阳哥跟你找个好的。”卢市长说。
“市长的燃情故事算是尘埃落定了?”沈主任问。
“差不多吧。”卢市长说。
“那英子呢?市长怎么跟英子交待呢?”我问。
“我很担心英子,我担心无意间伤害了英子,让她青春初萌,就弄出爱情悲剧来。我独自一人到了英子的家,跟英子的父母进行了长时间坦诚的交谈。”卢市长说。
“我毫无保留地讲了我跟兰花的故事,当然是粗线条的,没有兰花跟我说的那么细。讲了菊花的故事,讲了梅子的故事。我说我考上博士后,就准备跟梅子结婚。我希望英子的父母,能跟英子好好谈一谈,谈恋爱不是儿戏,不能一条路走到黑,最终让自己受到伤害。”卢市长说。
“我也很感谢英子的父母,能给我五年的时间,让我能教出这么优秀的英子。我说如果英子将来恋爱结了婚,有了孩子,你们当外公外婆的能瞧得起我,我愿意免费教你们的孙辈,让孙辈比英子更出色,让一代人比一代人出色。”卢市长说。
“我跟英子父母长谈后,又到学校,找英子单独谈了一下,谈得英子眼泪汪汪的。我不怨英子,我希望英子不要怨我,不要怨梅子。因为,梅子毕竟比她先到,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英子迟到了。”卢市长说。
“英子的思想通了吗?”我问。